二百八十一章 求情
宋暖安心地吹着自己的头发，等到半干的时候才出来打算洗手之后做饭，结果刚走进卫生间就听到浴室里面的齐皓叫自己。 宋暖很想假装没有听见，但是他一点放弃的意思也没有，只好无奈地答应他一声：‘怎么了？” “我觉得我的伤口好像碰到水了。”齐皓在里面委屈地诉苦。 “啊？”宋暖有点不太相信。 “是真的，好像流血了。”齐皓听宋暖不相信，又补充了细节。 “那你赶快出来啊。”宋暖一听也着急了。 “可是，我还没有穿好衣服。”齐皓在里面低声回答。 宋暖：“额......” 外面没有声音了，齐皓艰难地将衣服随便搭在身上推门出来，宋暖看到他走出来后也没有办法怪他不好好把衣服穿好，走到他背后拉下衣服看了看，包扎的伤口确实有血迹渗出来了，看起来还挺吓人的，宋暖帮他把衣服扯上去叹了口气说道：‘还是去医院重新包扎一下吧。’ 齐皓看不到，只能问宋暖：“很严重吗？” “纱布上都有血迹渗出来了，你说严重不严重？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待着？”宋暖无奈地看着他说道。 “我只是想洗个澡而已。”齐皓有点委屈地表示。 “我看你这几天还是老老实实不要碰水了。”宋暖一边拉着他往外走一边无奈地说道，她都没有嫌弃他呢，他自己倒是爱干净得不行。 回到房间，宋暖帮他把衣服拿出来放在床上，看了齐皓一眼问：‘能自己穿吗？’ 齐皓看了宋暖一眼犹豫了一下问：‘你觉得呢？’ 宋暖简直想给他一个白眼，把床上的衣服扔到他面前：‘你先把下面的衣服穿上，我再过来帮你。’ “可是我觉得胳膊疼。”齐皓接过衣服看着她委屈地说到。 “那要不你就这样去医院，反正我没有什么意见。”宋暖淡淡地表示。 “你真是一点也不怕别人觊觎你男朋友的美色啊。”齐皓叹气。 宋暖一副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他，然后默默摇着头走了出去。 齐皓：“......”不用这么对自己吧？ 宋暖站在门口默默等着他叫自己，同时也听着里面的动静，怕他真的不小心再扯到伤口，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回事，伤在自己身上都不知道注意一点嘛。 很快齐皓就在房里叫她了：‘暖暖，我换好了。’ 宋暖这才推开门走进去，在目光看到齐皓的瞬间，宋暖本能地扭头，然后闪开了视线，低着头走到他面前拿起床上的衣服飞快地套在他身上，宋暖心中才默默松了口气，这样顺眼多了，帮他扣衣服扣子的时候，宋暖感觉自己的手好像不听使唤一样总是会不小心碰到他的皮肤，每次碰到宋暖的手就忍不住抖一抖，偏偏齐皓还问她：‘暖暖，你怎么了，我觉得你的脸好红啊。’ 宋暖不说话，心里暗暗骂他，废话，能不红吗，不仅红，还烫呢。 结果她心里刚腹诽完，齐皓的另一只手就轻轻在宋暖脸颊碰了碰：‘还这么烫？你是不是发烧了？’ 宋暖赶紧扣好最后一颗扣子抬手打掉了他放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反正是没有受伤的那边，她才不会手下留情呢。这个人，肯定是故意的。 齐皓抱着自己被宋暖打了一巴掌的手很委屈：“干嘛打我啊？” 宋暖懒得理他，径直往外走，齐皓还跟在她身后不停地问：‘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了？是不是？’ 宋暖：这种算是自己找揍了吧？ 正想回头警告他再敢乱说话就要不气的时候，门铃响了，宋暖皱眉，这个时间谁会来自己家？ 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宋暖瞬间开始犹豫，这个门到底要不要开。她忽然脸色不太好地站在门边不说话了，跟着她走过来的齐皓不解地问：‘怎么了？门外是谁啊？’他一边问一边凑过去看了一眼，在看到门口的人后，齐皓退回来扶住了宋暖的肩膀轻声劝道：‘还是请她进来吧。’ 宋暖没说话。 “也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呢？”他继续劝到。 宋暖却比他明白，她这个时候来找自己，要紧的事没有，来求自己倒是极有可能的。 只是她过了两天才来找自己，估计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沉默着走过去一把打开了门，表情冷淡地看着门外那人。 宋暖见了她连招呼都不打，就这么冷冷地看着自己，让她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怒气，可是现在是来求她的，她也只好暂时压下心口的那股怒气，努力挤出笑脸对宋暖赔着笑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宋暖说道：‘我来看看你们两个。’ 宋暖没接她手中的东西，也没说让她进来，还是齐皓主动过去伸手把东西借了过来说了声：‘阿姨请进来吧。’ 宋暖虽不说话，但是对于齐皓的动作也并没有什么异议。 宋母抬头看了宋暖一眼才小心地赔着笑意走了进来。 她在前面走着边思考着待会儿该如何跟宋暖开口，她虽然不想求她，但是现在儿子还在警察局关着呢，而且她还要起诉，那到时候就不知道要关到什么时候了，现在在她面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 于是她小心地在沙发上坐下后观察着宋暖的表情说道：‘暖暖啊，你看，之前的事是你弟弟冲动了，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你把他送进警察局关几天长长教训也就够了，咱们到底是一家人，不能真的把他送进监狱啊，你说是不是？’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宋暖与齐皓之间来回打量。 宋暖听了却并不说话，她不发话，齐皓也不敢说话。 宋母停顿了许久也没听到两人的回话，想了想只好自己再开口：“我知道你是最心软的，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弟弟的一生就这么毁了的是不是？他一个是还小，另一个，他也是被这个家拖累了，你也知道就你爸那样的人，在他手底下长大能有什么好的前途，他又不像你们两个一样能读书，他没有那个本事，从小到大就是跟在你爸身边，跟着他学了这打人的习惯，说到底也是被你爸害了。但是他跟你爸不一样，他还年轻，还能改，这次你把他送进警察局我也没拦着，算是给他一个教训了，但是不能真的把他关几年啊，关到里头几年再出来，那他就真的毁了。”她说的情真意切，一边观察着宋暖的表情一边劝导。 可惜她这些话对宋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她不是没给过宋磊机会，上次他在那个人手里拿着刀还过去开门打算借他的手真的杀了自己和宋晴的时候，她给过他机会，她压根没有追究他的责任，甚至还在宋晴结婚的时候请他过来，可是换来的就是他在结婚当天将他们关在房中，借此勒索，勒索不成便找机会拿刀冲进自己家中要杀了自己，这就是她口口声声说的自己的亲弟弟，宋暖悲哀地想笑，她怎么这么惨，就得摊上这么一个亲弟弟啊。 说什么好年轻，作恶不分年纪，他坏就是坏，根本没有原谅他的理由。 只是让她更悲哀的是，自己的母亲，事到如今，她想得还是把自己的儿子救出来，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儿子的秉性吗？宋暖现在也完全不清楚了，可是她也不想明白了，与她的感情也快被消磨干净了。 “暖暖，你说句话啊，咱们毕竟是一家人，什么能比得上一家人更亲啊？你弟弟心里也是觉得跟你们两个jiejie亲的，他就是跟着你那个爸没学到正途上，这一次他肯定就长教训了，咱们给他个教训也就够了，不能一下子就把他打死啊是不是？” “跟我们亲近？亲近到想杀了我们？这次就能长教训了？他长这么大打过多少次架了？你们给他擦了多少次屁股了？他长教训了吗？他只是更加变本加厉了。他现在整个人都是坏掉的，你竟然还指望着他能长教训？你是真的相信还是就是想救他出来跟我说的套话？如果你只是跟我说的套话的话，那大可不必，因为关于他，我现在就只有一个想法，他就是一个杀人凶手，虽然没有真的杀死我，但是他两次都是奔着弄死我来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不管他是我弟弟还是别人，杀人就得付出代价。如果你是真的这么相信他的话，我当然也管不了你是怎么想的，不过你可以等他出来看看他是不是长教训了。”宋暖终于开口了，却完全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宋母一听也着急了：‘别管怎么说，他都是你弟弟，而且，你这不是也没事吗？他就是吓唬吓唬你们，不敢真的动手的。你真就这么狠的心非把他送进监狱不可？’ “不是我非把他送进监狱，是他自己，还有你们这对父母把他送进去的，从他第一次打你和我们，就应该好好教育，可是你们觉得自己的宝贝儿子谁打不得，不仅没有教训他，反而为他鼓掌叫好，现在他敢真的拿着刀来杀人了，不管是我还是法律都不可能放过他。你口口声声说我现在没事，你没看到齐皓身上的伤吗？难道非得等我真的被他砍死了，你才相信自己的儿子真的敢杀人吗？”宋暖实在无奈，她从很早之前就警告过自己的母亲照他这么发展下去早晚有一天他敢真的杀人，只是她没想到他真的要杀的第一个人竟然是自己。 “可是我就他一个儿子，他被教坏了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也知道的，他根本不听我的话，我也管不了他，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生就这么毁了啊。”看宋暖始终没有松口，她开始痛哭起来。 宋暖看她哭也只是叹了口气，却不自觉间还是放缓了语气：“就是因为他不听你的话，你早就已经管不了他了，才需要社会和法律好好教育他一下，如果经过这次他能改了，对他来说也是好事一件，如果再这么放任下去，他真的会杀人的，那个时候他真的就要抵命了。”虽然这样的人在宋暖心中死不足惜，只是他是母亲疼爱的儿子，如果他真的死了，估计她也活不了了，宋暖只能这么劝她。 “可是监狱那种地方，他进去几年，出来人生就毁了啊。”宋母还是痛哭。 “他现在的状态，即便不进监狱，人生也毁了，进去如果能教育好的话，他之后的人生说不定还可以挽救一下。”虽然对此宋暖的态度无比悲观，她与宋磊一同生活了二十多年，如果他有丝毫可以改变的可能也不会一步步走到今天，这样说不过是安慰一下宋母而已。 “可是，这样的话，他得判几年啊？”宋母有点犹豫了，宋暖说的话当然在理，她虽然护着自己的儿子，但是也知道没有人能管的了他了，如果真的走到宋暖说的那一步就晚了，现在虽然进了监狱，到还有一条命在，如果真的到了最严重的地步，那连命都没有了，那才真的是要了自己的命了。 “这我也不知道，如果他认罪态度良好，在监狱里好好改造，不用几年也就出来了。”宋暖这样安慰她，心中想的却是在他出狱之前自己要搬家了，毕竟她一点也不相信这样的人还能被改造好，他只会更加恨自己，并且更加不顾一切地要杀了自己，正是因为这样，她绝对不会把他放出来。 “那你要跟他个教训，我也不拦着你，但是你在起诉他的时候能不能替他求求情，少判几年，说到底你们是一家人，连我都没有你们两个血缘关系近是不是？” 宋暖无奈摇头，如果所有的关系都以血缘的远近来算的话，也真是可笑至极了。 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我会实话实话的。”她并不想违心地答应她，毕竟她心里恨不得他直接被判死刑，至少也要多判几年，怎么可能为一个要杀死自己的人求情。 不过现在也算是简单了，本来还要跟那个人脱离关系支付几万元的赡养费，现在倒是省事了，他直接卷入了这次的事件，直接先关进监狱几年再说，只是这个代价有一点大。 “我就知道你还是心软的，跟你那个爸爸不一样。”宋母最后感慨了一句，也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