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昨晚她烧得稀里糊涂的，竟然忘记第一时间去收听秦朗的节目。 秦朗的节目还是九点三十七分准时更新的，沈小雅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播放此音频需要消耗大量流量，是否确定？”时，她一咬牙，心一横，为了男神拼了，其实心里后悔早知道昨晚在来医院之前应该下载好的。 但是为了男神，不就是给中国移动贡献一些流量费嘛，她权当做善事了。 按下播放键之后，温和而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大家晚上好，我是秦朗，今天你们过得还好吗？” “关于昨晚没有更新三十七度，秦朗觉得必要同声音那端的你们解释一下原因。还记得前天节目，秦朗提到过得那个意外得癌症的学生吗？” 声音那端的秦朗停顿了一下，声音哽咽了，语气带着令人动容的哀恸，“昨天下午我那个学生走了，离开了这个美好的世界……虽然我知道他即便动手术他也撑不了几年，可是我还是宁愿去相信有奇迹，为此我拿出了我这些年的所有积蓄，甚至还把自己的房子出租出去，只为了能够多给他攒一些医院费。但是他却等不到手术，在手术前一周离开了，而当他父母把我之前给他的手术费交还到我手上之后，我心里……感觉自己特别没用。”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学生在临走之前，还拉着我的手，跟我说，如果有下辈子，他……他还想再做我的学生，而我这个老师却救不了他。甚至在那一刻，我奢望老天爷也够用我的命去换他的命，他还那么年轻，外面那么美好的时间都没有去看过，就这么离开了，留下他那双父母……” 声音那端的秦朗抽泣声很重，沈小雅早已听得泪流满面。 “昨晚我去了酒吧喝酒，不为别的，只为麻痹自己。昨晚酒吧里灯光迷离，人山人海，人人都在声嘶力竭地放纵着，似乎充斥着末日狂欢的味道。” “我知道我昨晚不应该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去逃避。但是我只想休息一下，即便我很清楚生活需要我们去修炼，修炼到看淡一切，可是这份修炼有些时候会让我喘不过气。” “一直以来，秦朗不论是在节目中还是在生活中，都算是一个理性的人，可是面对那瞬息万变的意外，我就感觉自己特别渺小，就像是尘世里的一粒尘埃罢了。眼睁睁地看着很多事情在我眼前发生却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夜深了，秦朗该跟声音那端的你道一句晚安了，今天秦朗要送出的一首歌歌名是朋友。在昨天去世的那个学生心中，我与其说是他的老师，更不如说是他的学生。” “而朋友又是一个美好的词眼，昨天在秦朗为离开学生痛苦伤心落泪时，一个朋友安慰了我。虽然我跟她素未蒙面，但是她是我节目的第一个听众，这五年来一直支持着我，所以在这里，我想把朋友这首歌唱给此时身处天堂那端的学生，还有那个素未蒙面的朋友，以及声音那端的你听，愿你们都能平安幸福一辈子。听完这首歌早点睡吧，晚安，好梦！” 秦朗说完之后，很快声音那端传来了一阵低沉浑厚的嗓音，“这些年一个人，有过泪雨也走，有过泪有过错，还记得坚持什么，真爱过，才会懂，会寂寞，会回首，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朋友不曾孤单过，一生朋友，你会懂……” 沈小雅听着秦唱完了《朋友》，心里比吃了蜜还甜，瞬间感觉精神气爽，一口气能揍扁秦书烨那货，因为她知道秦朗口中的那个素未蒙面的朋友是她。 听完秦朗节目之后，沈小雅立刻登录微博分享，还不忘加一个超级无敌大的爱心。 分享完之后，沈小雅才发现微博有私信，而且还是秦朗发来的。 内容很简单，就四个字【昨晚谢谢】。 沈小雅先是发了一个害羞的表情，然后还不忘调戏秦朗【还是老规矩，要谢我就让我睡了你。我知道我就是你节目中提到的那个素未蒙面的朋友，你是不是也爱我了？如果是，我不介意你把我给睡了哈。】 发完之后，沈小雅还加上了一大串飞吻的表情。 沈小雅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消息还是没有显示已阅读，只好悻悻地退出微博。 退出微博之后，沈小雅索性用手机登录某文学网站，反正流量都已经超了，超出一些和很多也没多少区别了，就让中国移动多赚一些，反正中国移动把她当情人，动不动给她发问候催话费的短信。 一登录网站，看到自己的霸道总裁的书今天竟然是打赏榜第一，她眼睛立刻睁得跟铜铃一样大。 点开自己的书一看，前天那个土豪读者昨天竟然又给打赏了一千块钱，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读者竟然这么富有，难不成这个土豪是国民老公王思聪？ 不可能。 人家国民老公怎么会看上她写的书？再者人家国民老公出手阔绰，要打赏就是几百万，怎么会一千？ 看来只有一个原因，这个读者是她忠实的不能再忠实的书粉，就像她是秦朗忠实的不能再忠实的声粉一样。 不过沈小雅忠实秦朗不是花钱打赏秦朗的节目，而是花钱买了一大推新浪微博僵尸粉，要不然以她每天转播秦朗节目，哪有莫名其妙会有一万多个粉丝？ 不过沈小雅也没花多少钱，而她的这个书粉一天一千的打赏也够阔绰的。 沈小雅忍不住在心里暗自计算起来，一天一千，扣除网站的百分之二十，她还可以赚八百，一个月三十天，也就是说她未来一个月可以赚二万四。 一个月两万四，一年下来二十八万八。 天哪，她要发财了。 此时沈小雅怀疑她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让她这辈子遇到了这么一个土豪的书粉。 然而事实上并不像沈小雅预想的那样。 当沈小雅正做着发财的美梦的时候，病房外传来了敲门声。 沈小雅想估计是顾琦琦来看他了，立刻说，“琦琦，赶紧进来吧。” 然而进来的却不是顾琦琦，而是她哥沈航。 “哥，你……你怎么来呢？”沈小雅有些结巴地问，心想：沈航怎么会过来？难不成是顾琦琦出卖了给了谭菲？ 沈航没有理会沈小雅，大步流星地走到病床边，伸手摸沈小雅的额头，眉间忧色很重，“发烧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体，万一哮喘再犯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微博花钱买粉丝这一个梗还是来自一个好友。 这两天小妍到处找人帮我宣传新文，无意中发现一个好友的微博粉丝好多，所以立刻让她帮我转发，结果她幽幽地来了一句都是花钱买来的僵尸粉，我瞬间石化了，然后就想出了这一个梗哈！ 大家看完早点睡哈，晚安！好梦！ ☆、第八章 沈小雅微笑摇头，“哥，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淋雨，然后再不小心感冒了，其实没有什么大事，真的。哮喘这个季节不可能会犯的” “你是不是又给家里打钱呢？”沈航换一个话题说。 沈小雅点头，“嗯，刚好我这两月发的稿费比较多，就想着给爸妈打一点钱。” “沈小雅，一万块叫一点钱吗？”沈航反问，顿了一下话，他继续说，“这个月是一万，上个月是五千，上上个月是五千，过年我估计你又得给一万，你一年给爸妈近十万，你有必要这样拼命赚钱吗？你还要你的身体吗？” “哥，我只是想弥补对爸妈的愧疚，毕竟五年前是我不对，是我不应该……”沈小雅越说越哽咽，紧接着开始大口的喘气，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沈航看见沈小雅呼吸变得急促，立刻俯下身体，一边提沈小雅顺气，一边带着责备的语气说，“知道自己不应该，那就应该更注意身体。” “嗯。”沈小雅点头，呼吸渐渐变得平和了一些。 等沈小雅彻底恢复之后，沈航掏出手机给单位打了一个电话，说今天有事请假一天。 沈小雅本想阻止，可沈航执意请假。 “哥，其实你不用请假的，等一下顾琦琦会来照顾我的。你还是去上班吧。”沈小雅开口劝说着。 沈航没有理会沈小雅，而是直接坐在了刚才秦书烨坐的板凳上，对沈小雅笑着说，“小雅，你先睡一会，哥陪你，不会走的。” 看到沈航目光温柔宠溺，沈小雅有些茫然地点点头，然后重新躺下，安心地闭上眼睛。 不一会她就进入了梦乡，梦里她似乎回到了小时候，她像沈航的小尾巴一样一直跟在沈航身后。 沈航在她前面快步走着，她很用力地去追，眼看马上要追到了。 忽然一辆车出现在她面前，面对突如而来的汽车，她被吓到了，像一个木桩一样愣在那里不动弹。 就在车子即将撞向她的那一刻，沈航忽然出现，替她挡住了飞奔而来的汽车。 “砰”的一声，沈航被汽车撞飞几米远，沈小雅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跑过去把沈航抱进怀里，看着怀里的沈航全身都是血，她痛苦地喊叫着。 “哥——”沈小雅惊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沈航立马走到病床边坐下，抓住沈小雅的胳膊说，“小雅，哥在这里。” 沈小雅看见沈航，下意识地反抓住沈航，上下打量着，确定沈航没事，原来只是她做的一个噩梦罢了。 “没事，我只是……” “只是做恶梦了是吗？没事的，哥在你身边。” 沈航一说完，直接顺手把沈小雅揽入到自己的怀里，一边拍打着沈小雅的后背一边说，“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像一个孩子一样，会被噩梦吓醒？” 沈小雅靠在沈航的肩头，鼓着腮帮子，“被噩梦吓醒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梦里出现的人吓醒。” “噢？难不成小雅梦里除了哥之外还出现过谁？”沈航饶有兴趣地问。 沈小雅没有说话，但是脑海里却浮现出秦书烨的身影。 临近中午的时候，顾琦琦来了，顺便还给沈小雅带了午饭。 沈航本准备一起吃，谁知单位临时来了一个电话，有急事让他回去。 沈小雅立刻劝沈航回去，告诉他这里有顾琦琦在不用担心。 沈航犹豫了一下，决定先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叮嘱沈小雅这几天多吃水果，注意饮食，减少运动，他有时间会去她新家看她。 沈小雅表面上点头答应，可心里面巴不得沈航没时间，要不然以沈航性格，知道她跟一个男人住，而且对方还是色狼，估计到时候秦书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航前脚一走，顾琦琦特别好奇地打量沈小雅问，“对了，沈小雅，你身体怎么这么差？不就是淋一个雨吗，就发高烧住院呢？” 沈小雅重重贪婪一口气，无奈地说，“我也不想这样，估计老天看我医保卡里面钱多，想让我花掉一些。” 即便沈小雅和顾琦琦关系很不错，可是关于很多私人的事情，沈小雅没有跟顾琦琦你提一个字，包括她有哮喘过敏性哮喘这件事。 不是她不信任顾琦琦，而是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去承受，生活越是给予她挫折，她越会勇猛乐观地去面对。 顾琦琦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她知道她再问下去，沈小雅也不会说。毕竟每个人都会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过去和秘密。 她和沈小雅做了三年的好姐妹，她对沈小雅的了解很少，除了知道她没有读过大学，家在椒城，有一个网络工程师的哥哥，其他的都不知道。 不过有一点她很纳闷，那就是沈小雅似乎很缺钱，每个月除了固定工资之外，还要写小说赚钱，可是赚到的钱却从来不会用在自己身上，相反都是打给家里，对自己很吝啬，吝啬到都会穿她的旧衣服。 在医院解决完中饭之后，顾琦琦帮沈小雅办了一下出院手续，还顺道找自己的司机开车把沈小雅送到了书香景苑。 临下车前，沈小雅忽然开口问顾琦琦，“琦琦，是不是你把我住院的事情告诉我哥的？” 顾琦琦一头雾水地摇摇头说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打电话给程昊然请假，本想着开完早会就来医院看沈小雅，谁知程昊然；临时拉她过去一起拜访客户，这才拖到中午才来看她。 沈小雅没有再问下去，既然不是顾琦琦把她出卖了就好。 返回书香景苑之后，可能是吊了一晚上的盐水，补充了不少葡萄糖，沈小雅整个人倍加的精神气爽。 待在房间跟霸道总裁约会了三四个小时之后，沈小雅立刻把文放上去，还不忘备注今天提前更新是为了感谢那个土豪读者。 更新完文之后，沈小雅去客厅沙发上跟苏菲玛索嬉闹。 而在嬉戏的过程中，她还不忘继续给苏菲玛索想名字，苏菲肯定不行，玛索也太没有新意了。 忽然她灵光一闪，对着苏菲玛索喊“索索。” “汪汪……”苏菲玛索似乎对沈小雅给它取得新名很满意，立刻扑在沈小雅怀里。 “索索，索索……索索”沈小雅一遍遍地喊着苏菲玛索的新名字。 当然为了能够让苏菲玛索能快速地适应它的新名字，沈小雅牺牲了很多火腿肠，而且还是王中王的，市场价还要一块五一根，索索一下子吃了她两包，足足有二十根。 正在一人一狗和谐嬉戏的过程中，房间的门被打开了，秦书烨回来了。 而同一时间，沈小雅的唇正好碰到了索索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