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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蒲龄问。 宫河摇了摇头。 “你哥呢?”蒲龄没忍住往二楼阳台看了一眼。 “我妈被一群女的打了,他去拉架。”宫河说。 蒲龄有点儿不太相信地看着他。 “真的。”宫河说,“不过你别担心,我哥肯定不能吃亏。” “我知道。”蒲龄说。 “哦还有,我哥让我跟你说,明晚上孙哥请客吃饭,叫你也去。”宫河说。 “他为什么不自己跟我说?”蒲龄问。 “他说,”宫河摸了摸脑袋,“他说你最近不爱搭理他,他跟你说你肯定不去。” 蒲龄笑了一下。 宫河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也跟着笑。 “你怎么不去拉架?”蒲龄看着他。 “我去了也没用啊,”宫河叹口气,“说不定我妈心情不好还得打我一顿发发泄,我才不去。” 宫野今天没来便利店,也没发消息说不来。 蒲龄趴在收银台上,无聊地划着手机屏幕。 人又没那个责任一直要送你回家,你等个屁。 蒲龄想。 “你好,请问你们店里有没有圣诞节戴的那种帽子啊?”一个小姑娘问。 蒲龄抬头,看着她。 刚光顾着想事情,没听到她说话,连她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我说,”小姑娘很好脾气地又比划了一下,“圣诞节的那种帽子。” “没有。”蒲龄说。 小姑娘很失望地哦一声,走了。 蒲龄又趴了回去,过了一会儿才点亮屏幕,发现已经20号了。 12月20号。 还有四天是平安夜,还有五天是圣诞节。 不过他也不过,没意思。 这世界上没几个事情对他来说是有意思的。 第二天蒲龄特意向便利店老板请了假,和孙绍南他们一块儿吃饭。 照例是上回的火锅店。 “鱼豆腐鱼豆腐多一点儿!”周洋喊着,“他们家的鱼豆腐里蛋黄夹心特香!” 闫润笑着把菜单递给蒲龄:“你自己选吧。” “谢谢。”蒲龄接过菜单和笔刚想打勾,抬眼看到宫野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个方寻。 宫野看了他一眼,没跟他说话,在对面坐下来。方寻挨着他坐。 蒲龄抓了一会儿笔杆,胡乱点了俩菜,把菜单给了宫河。 “今天我为什么请大伙儿吃饭呢?”孙绍南端着酒杯,笑眯眯地喝了一口,“因为——” “有屁快放。”宫野剥着开心果头也不抬地说。 孙绍南啧了一声:“你就不能不打岔?你不插话你是不是就死了?” 宫野没说话,继续低头剥着开心果。 “因为什么呢,”孙绍南继续笑眯眯,“因为你们哥我,要去北京了。” “啊?” “什么?” 周洋和闫润同时出声。 连宫野都微微一愣,抬头看着他。 “没想到吧?”孙绍南又喝了一口酒,“我不想再继续混下去了,我要去北京我二舅那儿找活干了。” “去见见世面,总不能一辈子就待这儿揍人吧。”孙绍南笑了声,笑得干巴巴的。 “那你还,回来吗?”宫河问。 “可能不回来了吧。”孙绍南抹了一下鼻子,笑起来,伸手摸摸他的脑袋,“那个店呢,副店长会继续看着,你还是继续在那儿干。” 宫河用力地点了点头。 “过年也不回来了吗?”闫润眼睛红了。 孙绍南笑了,声音有点儿哑:“哭什么,没准儿就回来了呢。” 周洋风一样地扑上去抱住了他,把脸按在孙绍南的肩膀上。 “哎哟喂,搞得跟我要死了似的。”孙绍南拍拍他的背。 “孙哥。”蒲龄给自己倒了杯酒,朝他举起来,“一路顺风。” “嘿嘿,谢了啊。”孙绍南说。 宫野是最后一个站起来的,什么也没说,伸手抱了抱他。 “别这样,到时候去北京找我玩儿。”孙绍南在他背上重重地打了几下。 宫野点头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剥自己的开心果。 一个没吃,他就是无聊,手里闲不住要干点儿什么,开心果都让方寻吃掉了。 蒲龄全看见了。 这顿饭因为孙绍南的宣布离开,气氛有点儿沉闷。 闫润看着宫野笑了一下:“你少喝点儿,你一喝醉就特别不好对付。” 宫野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他:“你管我?” 闫润笑了,转头对蒲龄道:“看看,这就已经是醉了的状态了。” “你怎么知道。”蒲龄问。 “这他老毛病啊,你上次送他回家也应该知道了吧,”闫润小声道,“一喝醉就犯毛病,脾气特别不好,还甩脸子,说的话让人分分钟想把他打一顿。” 蒲龄喝了口饮料,点头:“没错。” “衍哥一贯这样,我们哥几个都知道的。”闫润说,“以前他喝醉都孙哥照顾的,醉着醉着两人就能打起来。” 蒲龄笑了笑。 闫润不知道是不是想到孙绍南要走,很轻地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了。 最后果然还是只剩闫润和蒲龄没醉。 哦,还剩个方寻。 方寻把宫野扶起来,搭上他的肩膀:“我先送衍哥回家,我看他好像不是特别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