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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桐认为他是小孩,有些事没必要与他说,只道,没有什么,你别管。 简小楼道,你不用瞒着我,我什么都知道,可我不会做的,如果你和别人串通起来,逼迫我那么做,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吴桐故意问,那如果不这么做,你就不能演这部电影了呢? 简小楼道,那我就回家,我早就想回家了,我家里人一定很想我。 吴桐听他实在孩子气得很,循循善诱道,那你回到纽约后,要怎么和你的李铮学长交代?他可是对你寄予了厚望。 简小楼想了想,说,你不要和他说这件事,他会很难过。 吴桐道,我可以答应你不告诉他,也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逼迫你做任何和表演无关的事,但你也要答应我,请你全力表现出自己作为演员最好的一面,我希望我发掘的是一位天才演员,而不是一个没断奶、总想被人庇护的孩子。 简小楼道,我不是! 吴桐道,说不是没有用,做得到才有用,李铮一定也想看到你能成功。 之后与那位投资人再见面,吴桐用意大利文告诉对方,这男孩已经是我的了,中国有句话叫,君子不夺人所爱。 几十天后,在好莱坞,吴桐听说李铮来了,等忙完手头的事才赶过来,就只见到了简小楼。 他问简小楼,李铮呢? 简小楼道,不知道,不认识。 吴桐道,下午来的不是他吗? 简小楼说,下午来的是个混蛋。 吴桐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个小孩在搞什么。 简小楼道,我要回纽约,现在就回去。 吴桐问,回去做什么? 他不理吴桐,去收拾好本来就没几件的行李,道,好了,我走了。 吴桐没想到他来真的,问,这边的事情怎么办?你走了我演给别人看吗? 简小楼道,我不走我也演不了,我已经死了,你没看出来吗? 吴桐道,你可不可以好好说话? 简小楼道,我不可以,如果我可以,就没事了,但我回纽约后一定会好好说话。 “他坐火车回了纽约,你已经回到中国。”吴桐道,“等再见到面,就是去年在西安了。我想向你解释清楚,他不让,我当时有别的工作需要马上离开西安,后来我给酒店打过两次电话请帮忙转接去你房间,但你都没接。” 李铮:“……” 他那时对吴桐成见很深,听客服说对方自称是吴桐,就都拒接了。 他说:“对不起。” 吴桐没有说更多,简小楼已经结婚,有些事说来无益。 “其实我觉得你们也不是太合适,”吴桐道,“他很天真,小孩子脾气,家境也一般,只有一腔热忱,不像你见多识广,也做不到进退自如,我看他现在和晓妍很谈得来,生活状态很积极,这比……好多了,你说是不是?” 他在委婉地暗示李铮,你一个出身优渥的gay,染指草根直男也要适可而止。 这个时间,已经不只是李铮单方面误解他,他也对李铮颇有微词了。 要过几年后,两人才重新认识了对方。 而此时的李铮,全不在意吴桐对他是什么看法。 吴桐的回忆,已经足够让他情绪崩溃。 简小楼是在他们吵完架的当天就追回了纽约,想和他“好好说话”。 简小楼回到他们在纽约的家,只看到了那封语焉不详说“很快会回来”的信。 然后一别几个月,再见面,中秋节的西安,食言没有回去的他自己,对简小楼说,我给你一笔分手费吧。 那晚他在酒店顶楼的商务酒廊里跳牛仔舞唱《图兰朵》,大醉酩酊,极尽丑态。 那个夜晚,那个剧组,醉酒的人不只是他。 简小楼在宴会厅的角落里闷头喝酒,遇到了同样情场受挫的宁晓妍。 他们在那个夜晚,醉意朦胧里,对初见的陌生人,聊了彼此失败的初恋。 他说,我爱的人是个坏家伙,他瞧不起我,冤枉我,还侮辱我。 她也说,我爱的人也是,他从小就瞧不起我,他谁也瞧不起。 他说,你真可怜。 她说,你不可怜吗? 他说,我爱的人以前爱过我的。 她说,你别骗自己了,他没有。 他说,他有。 她说,那你哭什么? 他说,你又哭什么?你这么美,不要哭了,会有人爱你的。 她抱住他,说,你也很英俊,会有人爱你,不如就我来爱你好吗? 那一个金桂飘香的夜晚,她有了一个他的孩子。 立项会结束后,李铮做了一夜梦,梦里色彩斑斓,光怪陆离 他时而是他自己,时而变成一位女性,在此之前他从没想过一次,假如他是女性会怎么样。 至少在梦里,他当一名女性,得到了一点幸福。 李隐璞是位行动派,立项会后就大刀阔斧地做起事来。 资金就位,剧本动工,就连做背景的四合院都靠着多年友情借来了。 演员待定。 从一月份婚礼后,一直到四月,简小楼都没有出来工作,也没有正经工作找他,只是偶尔为官方交流活动站台。 就连李隐璞都说起了风凉话:“这小孩干什么的?就是个吉祥物吗?一个电影演员,怎么每天不做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