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住手！干啥呢这是，吴有财！叫你停手了没！”这大清早的大家都在地里干活呢，村干部老远就看到这边打起来了。 杨钒被韩晓教的学精了，斜眼瞅着村干部过来就没再打他，只是用胳膊挡，不断地躲着。 结果就是村干部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吴家男人正在动手，他大儿子还在旁边跃跃欲试的，吴家媳妇儿在那叫喊着：“打死他个外来狗，打死他！” “村长！你看他把我家小子打成什么样了！”五胖婶见着干部就想见着了她亲爹一样凑过去倒委屈。 可惜人家村长自个有闺女，“赶紧把你家二小子从地上扶起来，十七八的人了，还动动不动往地上躺。”村长不耐烦的说。 吴家在村里名声不好，大家都知道他家人泼皮，你跟吵两句，他家的人就敢拿根绳子去你家大门口闹事，尤其是着二小子，简直就是个泼皮无赖。所以村长还以为他有没事找事的往地上躺，想赖着人家给他出钱呢，之前在村里也不是没发生过这事。 “村长，我家小子可是被那外来狗大的站不起来了，你可不能向着外人呀。”吴胖婶不服气的想去扶自己儿子，谁知道儿子不让她扶，还就地打了两个滚，“不起，我就不起，他打了我不能这样算了，死小子，老子要让你在西凹屯混不下去！” 村长听了这话皱皱眉，就这样中气十足的还想弄死人家的样，你说人家把你打伤了，谁信呀！ “村长，你看我家杨钒的脸，吴家小子，谁动的手，让村长都看看。”四周聚集围上来的村民也越来越多了。 韩奶奶平时在村子里为人还是不错的，除非不长眼想欺负他们祖孙的会招她的骂。其他人，韩奶奶懂得与人为善的道理。 所以看着杨钒那五彩斑斓的脸，再加上对方是村里有名的泼皮户，心里不自觉就倾向了韩家这边。 “算了，算了，你看你家人把人家孩子打的，都出血了。” “是呀，人家杨钒可还没你家二小子大呢，你家三个人打人一个孩子。” “就是，就是，小孩打架，吴大哥怎么亲自上手了。” “欺负人家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这不地道吧。” …… 如果单个的让这些村民来帮着调和，可能会处于不愿意得罪吴家，儿没有人替他们说什么好话。 但是今天围了这么多人，谁知道那句是谁说的呀，所以大家七嘴八舌的就化身“正义”的使者，替韩家打不平呢。 人要脸，树要皮，即使吴家泼皮无赖，这在村子里还是要生活下去的，将来儿子孙子还是要娶媳妇儿的，所以吴家男人就有些脸上挂不住！“还不把你弟扶起来回家！等死呢！” 直接就把气撒到了大儿子身上，临走还面色不善的看了杨钒一眼。 “哎哎，当家的，不能就这样算了，咱家小子挨打了呢！”吴胖婶还嚷嚷着要男人给做主。 “臭娘们，啰嗦什么，赶紧回家做饭去，想饿死老子呀！”男人冲着自家婆娘上去就是一脚，脸色阴沉的拨开挡着的围观群众大步往村里走去。 “韩嫂子，和他们挨着边这么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一家的性子，何必跟这种人斤斤计较呢。”村长让大家都散了，该干活的干活该吃饭的回家吃饭去，然后转头和韩奶奶说。 “村长，你也说了他们家就那德行，这几年挨着，被欺负很了呀，仗着我家没人，你看看这地，都占了我家一米了，平时还要什么难听的话都要过一过耳。我这人老了，忍忍没啥，就是这孩子还小，听不的人家说什么不三不四的话。”韩奶奶算是给村长解释原因呢。 村长看看旁边脸上还挂着彩的杨钒，笑笑说：“行，这小子，有他在，以后谁还敢说你韩家没人呀。脸上还流血呢，韩嫂子带他回家抹点药水吧。” 说完村长嘴里不知道又嘀咕了句什么，就和韩奶奶摆摆说，自顾自的回自己田了干活了。 “小钒，疼不疼。”韩奶奶心疼看着杨钒被打的青红的脸。 “没事，奶奶不疼的。” “傻孩子，走，回家，这要去看看上点药。” 说着韩奶奶就收拾东西，招呼杨钒回家去。虽然脸上被打了，但是杨钒还是很有眼色的从韩奶奶手里拿过了盛着麦穗的篮子，自己挎着，然后才跟着往家一起走。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五点 第38章 122.312. “怎么了？杨钒被打了！”韩晓刚做好饭, 还没熄火呢, 就听到外边有响动, 知道肯定是杨钒和奶奶回来了, 谁知道跑出来一看, 第一看就看到杨钒那张明显被人揍过得脸。 “没事儿，晓晓不用担心，是吴家那帮人，小钒就是脸上伤着了，其他的没吃亏。”这一点当时韩奶奶在旁边还是看的清, 不认不用吴家婆娘喊人, 她自己就喊人说他们吴家欺负人了。 “疼不疼？”韩晓心疼的问杨钒。 “不疼，真不疼。”杨钒看韩晓皱着的脸色赶紧解释。 “走, 去屋子里上点紫水。”紫水是一种消炎的药水，他们村基本那家都有, 不管是磕着碰着了，还是被猫抓狗咬的，基本上都是用紫水洗洗就完事。 韩晓虽然知道那玩意儿有效，但还是想带杨钒去卫生院看看。 “不用，没事的, 被让奶奶担心了。”杨钒看奶奶进里屋拿药，小声和韩晓说。 “唉, 我就是看着难受，你肯定很疼。” “不疼，习惯了, 以前跟人打架上的比这还重，都不上药的，过几天就好了。” 杨钒本来是想安慰韩晓的，但是韩晓听了却更加难受了，十分不是滋味。杨钒前几年真的过得太苦太苦了，以后竭尽所能，一定要让国盛好日子。 给杨钒上好了药，三个人吃饭的时候说打麦子的事。 “咱家麦子还没干，最好是在晒一天，趁着这时候把地里的麦穗给捡了，不然等咱们把麦场的麦子打完，地里边的那些就被人拾走了。”韩奶奶吃了口菜给两人讲情况。 “嗯，好那一会儿我和杨钒帮你去捡麦穗去。”韩晓地里的活一切都听奶奶的。 “不用，你不用跟我们去，你去麦场，找个阴凉的地方坐着看着咱家的麦穗就好，总有那些个什么都往家扒挠的，看见别人家场子里没人就不要脸偷麦子。” “咱们家麦子丢了！？”韩晓惊奇而气愤的问。 农家人辛辛苦苦伺候半年，打这么点粮食十分不容易，没想到一个村的，竟然还有人去偷。韩晓叹了口气，唉，谁家真确缺那一两把麦子呀，这是品行问题了。 “嗯，昨天下午我去地里没有看着，傍晚去看的时候东北角被人薅走了一捆。今天你去了也不用干啥就远远的找个凉快地方看着就行，一看咱家有人在，那些人就不敢再打咱家麦子的注意了。” “奶，要不我和杨钒去地里捡麦穗，你去麦场吧，麦场都是些老大爷大娘的，我去了和人家也说不到一块，跟着杨钒我俩干活说话两不耽误。” 去麦场能在阴凉处歇着，韩晓不想奶奶这天去太阳下晒着，自己坐那多懒。 “你不嫌晒得慌？晌午的时候，天热着呢。” “没事儿，没事儿，我和杨钒戴草帽，我俩能行的。” 捡完地里的麦子，三个人就该打麦子了，实打实的干了两天，这还是有杨钒在呢，如果没有杨钒，韩晓和奶奶至少要再干个两天。 “累死人了，总算都弄回家了。”将会后的一架子车麦子拉回家，被麦场的尘土弄得灰头土脸的韩晓顾不得形象的直接瘫倒在了椅子上。 “洗洗就去睡会吧，现在地里也没其他活了，你俩也别动就在家歇两天吧。” 韩奶奶是怕两个人今天歇完又像去年那样，去弄些冰棍酸梅汤的，顶着大太阳的到处走街串巷的卖。 “嗯，歇没歇两天再做其他的。” 之前中考就让人够费力气了，这紧接着就是收麦子这体力活，现在韩晓是真的感觉，从脑子到骨头都是累的。 俩人自家歇了两天，就又生龙活虎的摩拳擦掌想干点其他的了。 “咱们去镇口摆个摊吧，守着摊子不乱跑，也不太热的。”韩晓建议。这个夏天实在是太热了，韩晓觉得比去年夏天温度至少要高五六度。 “好，我们可以多弄点冰棍和酸梅汤，要的多我们可以批发给那些村里的人，咱们两分五钱的货，本来零散的是五分一个，批发出去的话，要十个以上就四分五，要三十个以上就四分。天太热，要的人肯定多。” 其实夏天卖冰棒钱并不是那么好挣的，因为都是几分几分的去赚，一般赚钱都是靠走的量。不过照着今年，需求量应该比去年大得多。 可能真的是因为天气的原因，韩晓和杨钒才摆了几天的摊，就有好多人找过来要跟他们进货，大都是想弄点加上一分两分走街串巷赚个小钱。 “杨钒，咱们的货不够了，还有人想过要，没了。”韩晓跟和人算账的杨钒说情况，今天他们本来进了五百的冰棒，竟然半天就被这些人给拿完了，甚至有个人直接要了两百的。 “告诉他们咱家地址，直接在门口挂个牌子让他们去家里拿货吧。”杨钒招待完最后一个拿了货来付钱的，擦擦脑门上的汗珠对韩晓说。 “好。”韩晓扭过头去和另外几个还等着的人解释情况。 “杨钒！今天下去还进货吗？有人问下午可不可以去咱家拿？” “能，两点就有了。” 杨钒看看天，想着现在收拾东西回去，他还能坐最快的车跑县城一趟再多带点回来。 他们家只有一个能隔热的箱子，到时候还要再找一个呢，不然每次弄五百根本就不够卖。 之后两个人就完全在杨钒家守着了，每天早上杨钒六点就早早的趁着太阳太热的时候做最早的一班车去县城进货，然后□□点回来，基本上到中午左右他俩的货就能被拿完。 这天张梦和王佳佳一起来杨钒家。 “韩晓，热死了，快给拿个糖葫芦的冰棒！我要白色的！”张梦刚进院子就十分不客气的冲着屋里喊。 “你们来啦，快进屋，屋里多着呢，要吃什么自己拿！”韩晓从窗户处勾头，招呼刚进院子里的两个人。 “哇，竟然还有小雪人，我要吃小雪人。”张梦跑到屋里就看到桌子上放着的隔温箱子，掀开就拿。 “吃什么都行，佳佳，你呢？要什么？”韩晓问王佳佳。 “给个冰棒就行，不过我要彩色的那种。”都是好朋友，王佳佳也没客气。 吃着冒着冷烟的冰糕冰棒，消消暑，两个人才说起了今天来的目的。 “咱们的成绩出来了，被录取的通知书应该都快到了，我俩在学校的大墙上看见今年的贴出来的光荣榜了。”张梦吸溜这嘴里的雪糕，兴奋的说。 “嗯，情况怎么样？”韩晓有点紧张，就连另一边坐着看《三国演义》的杨钒都抬头看着两人等着听结果。 “嘿嘿，恭喜两位，你们都考上了！”王佳佳难得调皮的还冲着他俩做了个抱拳恭喜的动作。 嘿，看着这妞心情不错，她应该考的也不错吧。 “你俩咋样？”韩晓心里高兴的同时，没忘了往往朋友的情况。 “她的分数当然也是没问题的，你们算个就等着市一中来通知吧，嘿，也就我菜呀，考的不咋地！”张梦说着还做出一副苦脸样。 “去你的。”王佳佳推推她的肩膀说：“你是没我们好的好，可你这不是求仁得仁正好去了县一中吗，咱县一中也没必要市里差到哪。” 听王佳佳的话，韩晓就知道张梦这妞满意这一次结果的，不过还是象征性的安慰她：“那个学校都有好学生和差学生，到高考关键还是看自身。” “是是，我知道，这个我没介意，我就是逗佳佳玩呢。”张梦冲着王佳佳做了个鬼脸，笑嘻嘻扭头跟韩晓解释。 “你们看陈静的情况了吗？”韩晓还惦记着自己曾经的同桌。 “这，这……”就连话多的张梦都犹豫了。 “她到底考的怎么样呀？你俩不要这样嘛！”韩晓看两个人这个反应，心里没底了，难道真的很糟？ “陈静只考了二百多分，不到三百。”王佳佳说了出来。 “不到三百？”韩晓听得皱了眉。 按照往年的情况县一中差不多是五百五左右，二中三中和五中这些几个教学比较不错的高中基本和一中不会相差三十分，考市一中大概要五百七八，考县里最差的高中也要三百一二，连三百分都过不了，要么复读，要么去读一个对分数要求不高的小中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大多数成绩很差的学生的选择，就是不再读书，出去打工，或是在家里干两年活直接嫁人。 “她现在怎么样？”韩晓想着应该很难过吧，不知道是会复读还是去读中专。 “我们来之前拐过她家，她家里人好像已经知道她考的不好了，她哥说她去她姥姥家住几天，昨天就走了。”张梦想着刚才在陈家的情况的说。 “罗宇阳考的怎么样？”韩晓想到了这个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