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砰砰砰——” 又是几声灿响,唐收回视线,见朝灯打了个冷战,alpha温暖的双手覆盖住他的,他把朝灯整个拢进怀里,触及到的冰凉皮肤令唐有些心疼,他将脸贴在omega的脖颈处,小声说:“东方人相信烟火能驱走魔鬼,很像真的,对吧?” 不等朝灯回应,唐又轻轻道。 “……应该是真的吧,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将一切都告诉你,”唐用玩笑般的语气道:“那就说吧,反正你也醉了,我记得你醉后不记事。” “……” 朝灯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忽的吃吃笑出声来。 “我是魔鬼。”他浅褐的发丝因夜风而有些微凌乱,却依旧无损俊美,唐声音轻缓:“我强行占有了你、用各种办法恐吓你,知道你爱玩,还把你锁在那么小一块地方,我威胁你的家族……我杀了很多很多人,因为我自私。” “爸、爸爸……?” “灯……”他摇摇头,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地靠近了朝灯的腺体,那里黑色艳阳般的信息素令他心里一颤,颓美又馥郁的味道充斥着感官,唐抱紧了他:“你知道吗,那次在大剧院,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那么看着我?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就好像我让你看见了希望,”唐顿了顿,自嘲地笑笑:“我只见过我妈这么看我爸,我当时还以为你对我一见钟情了,蠢不蠢?” [因为他们像?] [有一点儿,]朝灯犹疑小会儿,吞吞吐吐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长相完全不一样,可是……] “莫里蒂教父收养了我,他让我杀人,教我男人该如何为人处事,我却只想要老教父血债血偿,”唐的声音在夜风中柔软:“我是天生的恶棍,有些人告诉我,当他们结束一个生命,或多或少会有罪恶感,可我从没有过,当年赫奥托被毫无征兆屠杀全门,因为我哥哥是家里的内鬼,我第一次出任务时,切掉了他的小拇指,将他的眼珠黏在了断口处。” “——可我爱你。” 唐垂下眼眸,与发色一致的睫羽影影绰绰。 “……” “我只会强迫,以为彻底标记你就能拥有你一辈子,我还总喜欢让你哭,看见你痛得流眼泪我居然想笑,我他妈糟糕透了,可我改不了,”唐又将他抱紧了些,那种力道近乎让朝灯有点儿不适,唐自言自语:“算你倒霉吧,我的二少爷,你本该是自由的……你遇见了我。” [恨意值半颗星。]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系统淡淡道:[朝灯,别犹豫了。] [我……] [不能拖,这个世界的稳定性在越来越差。]系统见他沉默,忽然道:[会好的,嗯?] “其实你也很倒霉啊,也很好骗,没想到西西里的教父会轻而易举相信谎言,”朝灯背对着青年,眸眼的笑意逐渐加深:“说什么你都信,爸爸?哈哈哈哈爸爸,你不相信我会拿这个开玩笑,可如果不这样,你会怎么对待我?” “你没有失忆?” 唐的眉头微微蹙起。 “……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很熟悉,”他的确是醉了,对唐的话语避而不答,连吐字都有些模糊,随着他说话,呼出的气息里不知不觉带了酒味:“和他的好像呀。” “……你说什么?” “我说,你和哥哥的信息素几乎一模一样,从头到尾都是因为他,我才能勉强忍受你,”他对上青年不可置信的神色,忽然忍不住大笑,唐鲜少有将情绪直接显露在脸上的时候,朝灯转过头直望进青年的眼睛,眉目间满是挑衅:“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去关注一个保镖?……爸爸?你很喜欢我这么骗你吗,小灯也好喜欢你的信息素,能随时透过你看他哦,而且你和他长得——呜!” 他的嘴被青年堵住,唇舌剧烈纠缠,分开时朝灯吐掉嘴里的血沫,有些迷茫地望向他:“唐?…不……爸爸,怎么了?” [恨意值三颗星。] “朝灯,”唐一字一顿,阴森森地盯着他:“你每天都在和谁上床?” “和唐,”他的omega绽开微笑,春樱般美丽的脸上因醉意弥漫红晕:“不过,告诉你啦,每次上床时如果闭上眼,就会觉得是和哥哥在一起……” [恨意值五颗星。] “和哥哥,是吗?”长时间的安静后,唐突兀地笑了笑,他不慌不忙啃咬上后脖颈处的腺体,朝灯被他的力道弄得直呼疼:“我会让你知道……把你干到摇尾巴的人是谁,小宝贝儿、二少爷……我的乖兔子。” 稀薄日光自窗帘缝隙间投下,云流在其上滑出浮光掠影,偌大的房间不断传来抽泣,那声音微弱得过分,似乎主人被什么堵住了喉咙,面庞艳丽的美人头上的兔耳起起落落,脖颈漂亮的银色项圈愈发衬得他肌肤细嫩,像只真正被烙上记号的宠物,银蓝交织的赫奥托家在他的后颈蔓延,他被项圈上垂落的银链束住了动作,细软黑发垂落于修长脖颈。 兔子尾巴掉在不远处,毛茸茸的、白色的一小团,就是这个东西……刚刚折磨得他几乎崩溃。 他口里塞着圆球,口水顺着艳红娇嫩的嘴唇流下,一直淌到精巧的下巴,他全身皮肤都美得似白雪,就连十指指甲也犹若花瓣。 他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随着那扇门从外推开,大半只白净修长的手指映入眼帘,美人乌黑的眸底划过无法掩藏的恐惧,他眼眶泛红,身子也忍不住颤抖。 小夹子、细棍、裙子、绳结、眼罩……还有那些他根本不敢想象的惩罚。 这次……又是什么? 第56章 黑色艳阳 11 “你把它弄出来了……” alpha的视线掠过滚在地毯上的兔尾,见唐看着它,被束缚的美人情不自禁开始摇头,毛茸茸的兔子耳朵伴随他的动作一晃一晃,那一身白腻肌肤由着窗外金灿灿的阳光均匀涂抹,一只手勾住了他脖颈的项圈,年轻的教父低头向他呢喃了什么,朝灯恐惧万分地睁大眼睛。 他不敢说不,只能跪着不断亲吻教父的手背,对方任由他做出臣服的姿态,却依旧微笑着没有言语。 不一会儿,他听见了彬彬有礼的敲门声。 唐离开他,去门边取了送来的东西,银白器皿上三只针管的尖端闪闪发亮,甜腻的粉红色药剂灌满了注射器的针筒,针筒边放置着一小瓶酒精,棉球与棉签分别封在无菌塑料袋里,唐取下他口里的圆球,果不其然听见朝灯的求饶。 “不要,求求你——”见唐将他的双手双脚分别捆绑,朝灯的眼泪一下顺着脸颊滑落:“不……呜呜…不要打那个,真的不要,求你了唐…我受不了的……” “受不了什么?”教父用拇指抹去美人晶莹的泪水,坏心眼地舔了舔他的喉结:“受不了出水吗,小灯宝贝儿?” omega的脸色变得极度无措,唐见状爱怜地笑了笑,低头用舌尖搜刮他口里的湿液,他不敢反抗,软糯滑腻的舌头呆呆地任由alpha吮吸,上一次接吻时,他咬了唐,被迫带上圆球流了一天一夜的口水。 “会很甜的,”他的alpha有一搭没一搭抚摸他的脖颈,修长手指蹭过项圈:“而且身上会有奶香味,身子也会变软。”唐调笑道:“小灯已经够香够软了,不知道这样下来得多勾人,抱起来肯定很舒服,我天天抱着你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被捆住手脚的omega哭着祈求:“原谅我好不好?……唐……求你了,你不是想重新开始吗,你饶了我这次,我会喜欢你的,我只喜欢你一个——” 兔子尾巴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他发出一声惨叫,软倒在教父的怀里不断的扭着细细的腰。 “小灯,你知道人豚吗。”随着omega惊恐目光,唐撩开他的额发,露出光滑额头和动人眉宇:“一些家族首领将自己的情人切掉手和腿,让他们光凭躯干在地上爬行……想不想当人豚?” “…不要!!滚开!!!……啊啊啊啊——!” “再说一次?” “呜哈……”美人一张稠艳的小脸哭得泛红,朝灯瑟缩起身子,哀哀地啜泣:“对不起…拜托你不要把我变成人豚……” “我也不舍得啊,小灯的手和脚那么漂亮,”唐笑得眉眼弯弯:“乖乖打针,好吗?” 见朝灯万般不情愿地点了头,他拿过了银质的器皿,奖励般啄了啄他的唇。 “先消毒吧。” 西西里的夜风于赫奥托主宅蜿蜒而过,明亮灯光将议事厅照耀得一览无遗,与商人的军火谈判已逐渐到达末声,侍者在这时敲开了议事厅的大门,他快步走到唐的身侧,恭敬耳语了什么,年轻的教父微微扬眉。 “不好意思,我有私事要去处理。” 军火商善意地颔首答应,却在唐快要离开房间前忽然出声。 “听闻阁下的夫人是位国色天香的东方美人,”他笑道:“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一睹芳容?” 唐抬起手,示意军火商不要再言,对方却加大了筹码:“抱歉,阁下,可他征服了您,就相当于掌握着整个欧洲的命脉,传闻中您将他养得比公主还要娇贵,他只睡在羽毛和丝绸上、脚都不必落地,我实在好奇不已,若能一睹芳容,我愿将这次谈判的武器无偿奉上作为感谢。” “没有哪个男人会拿自己的爱人做交易,”唐拉开门,头也不回对在旁等候的下属命令道:“毙了他,东西一样免费归我们。” 议事厅内的血腥场景被他抛在身后,军火商血rou模糊的尸体永远黏在了谈判桌边的软椅上,唐顺着宽阔走廊行至卧室,等候在门外的女佣们不安地抬头望他。 她们的主人有着秀丽的外表,手段却狠辣得让人不寒而栗,在外人眼中受尽万千宠爱的夫人,每日都会被折磨到不停哭泣。 就像今晚。 她们替唐拉开门,不敢看里边一丝一毫,听见唐的命令,才小心地合门离去。 唐看向双手绑死在床上的美人,他穿着两截式的女款制服,白嫩秀美的长腿裹着黑色丝袜,项圈上的金铃铛叮叮作响,露腰的款式令那一截白皙紧致的腰肢分外祸害人心,唐的目光移过地上堆积的轻薄布料,他将朝灯的腿折起来,整个人抱进怀里。 “不想穿?”见朝灯不说话,唐温温柔柔地劝诱:“乖,这几天那儿很嫩,不穿会伤到的。” “变态。” “骂了你还是要穿的。”唐低头打量,忽的笑出声:“小灯……”他的唇含住朝灯的耳朵:“你怎么都没长呢,他们是不是给了我假的药剂?” “你自己打一针不就知道了?” 他的omega满目嘲讽,明明这般不耐的神色,配上那张娇艳欲滴的脸,丝毫无法令见者心生不悦,只让人想将他疼爱成一滩春水,唐的眸色暗了暗:“刚刚有个军火商说,他愿意用价值一亿美元的货物见你一面。” “……?” 哇塞。 一亿刀给我,约约约。 “我杀了他,”唐的吻落在他的身躯各处:“才不给别人看你。” “……” 什么狗脾气,祝你爆炸。 “真的好软,”他抚弄着朝灯的脸和唇,感受着怀中omega芬芳甘美的信息素,真心实意感叹:“二少爷,再这样下去,我大概会觉得任何事都索然无味吧。” [我日,我已经觉得生活索然无味了,]朝灯见他优雅地从床头拿出那些即将用在自己身上的、足以令人发疯的东西,忍不住询问:[还有多久才能走?] [十七天。] [……] 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春天在意大利人民的欢呼中来临,遥远的破冰船自俄罗斯驶向地中海,年复一年的开春信号同时带来了花草馥郁,他要走的那天正好是立春,被关了大半个冬日,唐鬼使神差选在这一天带他出门散心。 迎风浅笑的初开鲜花遍布道路两畔,油绿细草穿插其中,唐熟稔地cao纵着方向盘,大片大片的仙人掌在小山坡上铺展,典型的地中海风貌,流云与苍穹仿若无垠,载有赫奥托家徽的黑色跑车一路蜿蜒,直到听见枪响。 “趴下来。” 乱枪中,唐冷静的声音窜入耳内。 待朝灯缩在车里,唐摸出藏匿在角落的枪支上了膛,他的动作很快,弹壳掉落时发出闷响,换弹匣时手指灵活得如同跳舞,大半潜伏在灌木中的敌人被他一枪击毙,见朝灯的目光中流露出恐惧,唐忽然一把揽住他亲了一口。 “不怕,爸爸在这儿。” “……谁是你儿子。” 朝灯小声嘀咕,却还是忍不住看向青年略略翘起的唇,他是真的毫无畏惧,即使一颗子弹就能令他命丧黄泉,唐的动作依然有条不紊,围剿的人越来越多,朝灯听见每日对他轻言细语的声音中透出势在必得的勇气。 “准备好,我们冲出去。” 话音刚落,唐一脚轰下油门,他单手打着方向盘,另一手伸向车窗外,惨叫与血雾在路旁爆炸,跑车近乎是贴地般沿着崎岖道路奔驰,两边的树林不断模糊,在一个拐弯处,唐猛地减速,性能优越的跑车于刹车时带出刺耳尖鸣,没等他松口气,前方的断路逼得他向外拐弯,却不曾想一下令跑车翻下山坡。 他和唐都因刚才的枪袭没有系安全带,气囊弹出时,朝灯差点因此喘不过气,那其实只是很短暂的几秒,旁边的人却在反应过来的瞬间将他死死按进自己怀里,剧烈的声音回荡不绝,树枝和泥土撞进车内,等他能够动弹时,朝灯立刻抬起头。 “唐?”他呼唤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近在咫尺的血腥味让他难得不安:“你还好吗?” “……没事。” 唐维持着姿势摩挲了一阵,从座椅侧门的储物格内找到了信号仪,按下那个小小的开关后,他松了口气,在朝灯一再追问下,终于移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