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他受不住的一把环住对方的脖颈,把头埋到他的肩窝里,喘息良久才嗫嚅出声。 “青鹤……呃啊……青鹤……” 东青鹤顺势含吮着常嘉赐的耳垂,眼带满意,一上一下的攻势把人弄得浑身发抖,又道:“还有呢……” 常嘉赐茫然地摇头,却觉东青鹤又加快了速度,直顶得他下腹后庭都快麻痹痉挛了,常嘉赐终于惊叫了一声后,脱口道:“师、师父……师父……不要!” 话落,却张开嘴巴狠狠地咬住了东青鹤的肩膀上。 东青鹤却毫无痛意的任他磨牙,下身反而因为那两人低唤抽插的更快了,把身下的人压得险些神魂出窍,这才侧过头又擒住了常嘉赐早已红肿不堪的唇,再把人亲得喘不过气来…… 常嘉赐在长榻上交代了两回后,又被东青鹤抱至内室的榻上翻滚,东门主只把人弄得腰酸腿软才堪堪缴械,只不过当常嘉赐以为完事的时候,那人却又将他翻了个身,就着那还没来得及合上的秘处又插了进来。 常嘉赐一声哀叹。 “……东青鹤……” “嘉赐,嘉赐……”东青鹤吻着他布满斑驳的肩膀,下身抽插的半点不停,“天还未亮,你要累得话便躺着吧……” 自己躺着就能不被折腾了吗? 常嘉赐无力地望着前方摇晃不停的床帐,只觉重又席卷而来的快感渐渐剥离了他思忖的神智…… 果然,等东青鹤彻底歇停的时候,外头的天已蒙蒙亮了起来,东青鹤一个挺进将灼热释放在了常嘉赐快要盛不住的体内,也让疲累得人一个闷哼,恍惚地睁开了眼。 东青鹤伏在他的身上,仍是恋恋不舍的吻着常嘉赐的眉眼,然后拨开他散乱的头发,低哑道:“你睡吧,一会儿我抱你去沐浴……” 两人亲昵得不算频繁,可每次一做东青鹤就停不下来,这事后料理的过程也都跟着驾轻就熟了。 常嘉赐看着眼前人,眼皮似乎已经沉重地抬不起来了,但是在东青鹤意外的目光下,常嘉赐还是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向下摸去,在差几分处忽然停了下来,手转而覆上了东青鹤的小腹。 那里一片安谧,平静……平静得近乎死寂一般的丹田,仿佛内力的修为都凝固了一般。 在东青鹤莫名的目光里,常嘉赐低喃了一句话。 “什么?”东青鹤竟然没有听清。 常嘉赐望向对方的眼睛,幽幽地重复了一遍。 “半个时辰……半个时辰,我终于赶上了……” 就在东青鹤还没明白对方的意思时,原本混沌迷离的常嘉赐忽然化摸为掌,一下就打在了东青鹤的丹田处,直把身上的男人猛地震开了去! 然后常嘉赐缓缓撑起了身,在东青鹤呆然的眼神里,做了又一件让他更为惊骇的事。 常嘉赐掀开自己的长发,在后脑处一阵摸索,然后从脊柱间一点一点抽出了一根足有两寸长的冰针! 期间常嘉赐疼得面容扭曲,针拔出半晌都还一脸青白缓不过来,直到东青鹤不敢置信的开口,常嘉赐才看了过去。 “为、为什么……” 冰针入风府xue,疼如挖骨,东青鹤瘫在一边,无力起身,如遭雷击。 常嘉赐喘了两口气,虚弱地道:“因为……我总要想法子撑过去,这半个时辰……太难了。” 第一百十一章 东青鹤想问什么半个时辰?然而一察觉到自己的修为时, 他慢慢明白了过来。第一回 同常嘉赐亲昵过后, 东青鹤就发现自己的道行会极速流失,不过常嘉赐也说, 他们一个主阳一个主阴, 东青鹤又从未同人双修过, 所以并不知晓这情形有多大危机,也不知晓究竟多久会恢复, 他觉得并不长, 因为每回他闭眼睡去,醒来一切都会复原, 所以虽觉不对劲, 东门主也暂且无暇去管顾, 姑且也把常嘉赐的话当做是一个解释。 却不想原来常嘉赐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的虚弱,甚至连时间都算计好了?! 所以他昨夜也是故意的吗? 常嘉赐感受到东青鹤悲伤的目光,又发现他企图起身,常嘉赐毫不犹豫地给对方下了个定身符, 然后跪坐在他面前, 一手重新覆上东青鹤的小腹, 一手则与他手心相对,下一刻源源不绝的气息就从东青鹤的体内弥漫给了常嘉赐…… 东青鹤惊愕。 这、这是魔修的手法?!他怎得会这一手?! 常嘉赐的脸就挨在面前,他毫不退缩地同东青鹤对视,眼中唯一的神色便是无边无际的决绝,深得让东青鹤难以看穿。 他已是下定了决心,再无后路可回头…… 东青鹤有太多的话想说, 可他动不了也说不出,只能用一双殷切的视线牢牢看着对方,仿佛期盼这最后一点温存能够被对方所留恋。 嘉赐,你答应过要一直在我身边的……你也答应过要相信我,你还答应我们有很多的一年一年…… 东青鹤想告诉他,再给自己一些时间,只要一点点,他愿意为了对方妥协,只是别这样狠心,别这样舍弃好不容易到手的一切…… 常嘉赐却像是知道东青鹤在想什么一样,他凑过去贴着他的耳朵,说了一句。 “你看看妘姒jiejie说走就走,人呐,有时最缺的就是时间……” 话落,他的瞳仁慢慢泛出璀璨的金色,周身也漾开了一层浅浅的光,这可是东青鹤最为熟悉的防御结界,如今却被常嘉赐强行移栽到了自己的身上…… 常嘉赐一退开,东青鹤便脱力的瘫到在了那里。他看着常嘉赐跃下床去速速穿戴齐整,从一边的桌案上拿过自己的兵器,还有盘在花瓶上的焦焦,打开门就要离开。 “嘉……赐……”东青鹤用尽全身的气力向那背影低唤道,这一声竟好像带着哽咽,也带着最后的希冀。 只可惜,常嘉赐步伐一顿,却终究没有回头…… …… 东青鹤怔怔地躺在那处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手脚能微微挪动了,他吃力地披衣而起,才走到门边,外面就着急地冲进来几个人。 “门主……” 对方像是有事要报,可却没有料到会撞见这样狼狈的东青鹤,发丝凌乱,面色苍白,步伐蹒跚。 东青鹤却避过慕容骄阳前来搀扶的手,只沉沉地问:“说吧……” 慕容骄阳担忧地看了东青鹤一圈后,道:“方才常嘉赐……闯进了辰部。” “他要什么?”东青鹤容色平静,只一双眉眼没了往日的亮色。 慕容骄阳摇头:“他没进殿,只砍翻了一片花草就又走了。”也不知这人是来做什么的。 东青鹤瞥了眼跟在慕容骄阳身后的缃苔,又道:“还有呢……” 慕容骄阳皱起眉:“之前您让我查的蘼芜长老的事……有眉目了。” 东青鹤没说话。 慕容骄阳道:“之前发现蘼芜长老踪迹的阵虽未寻出什么线索来,但是其后陆陆续续又有别人通报说在修真界别处也发现到了不少被吸尽修为的散修,里头的确有很重的魔气,但是……就因为太重了,反而十分蹊跷,就像是为了压制其内真正施阵者的踪迹一样……于是我亲自去查探了几处的炼魂阵,渐渐辨出里头的气息果然杂乱,除了被杀的散修灵气和浓郁的魔气外,其实还残留了一些……妖修的气息。” 慕容骄阳向来眼高于顶有话直言,但这回在如此模样的东青鹤面前,他竟一时说不下去了,仿佛明白这是眼前人最后一块垒山的基石,抽去了,一切便要崩塌了。 倒是一边急于伸冤的缃苔忍不住喊了起来。 “门主……您说过,只要有证据,便要为我们长老伸冤,缃苔谨记在心,如今一切真相已水落石出,那妖修就是……就是常嘉赐,他不仅害死了我们长老!!!还害死了那么多的散修!!!他这般丧尽天良之辈,虽不是魔修,却更甚魔修……不诛杀而后快必要再生事端!!门主一定要明察,绝不能姑息养jian,心软而再筑大错!!!毁了我们青鹤门,毁了我们大家,更毁了您啊!!!” 缃苔一边说一边不停地在地上磕头,鲜血同眼泪在脸上交织相融,看着又凄厉又可怜…… 东青鹤盯着那张脸半晌,竟莫名觉得那表情很像自己,他问:“那些散修都是差不多时间死的吗?” 慕容骄阳点了点头。 那段时日常嘉赐在干什么?他最上心的事又是什么…… 妘姒…… ……到头来还是妘姒。 “金长老的药明明起了效果……”东青鹤竟不愿认清事实,还企图为那人辩驳。 慕容骄阳终于冷道:“门主,你不该不明白,金长老从来救不了丹田已废之人,她给妘姒长老开的只是些补药而已……” 而妘姒长老死前却听说修为稳固,人都能下床了,这本就不合常理,但如今想来,却恍然大悟。 “那常嘉赐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歹毒之人……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欺骗您的信任而做的戏罢了,他永远不会向善,也永远只会害人!” 缃苔跟着在一旁哭诉,那近在耳边的尖刻声调却莫名让东青鹤觉得很远很远,恍恍惚惚,似幻似梦,就好像他与常嘉赐的关系一样,从一开始就那么的不真实…… ******** 昨日东青鹤才来过,所以九凝宫的侍女远远看见天际又有一道金光飞来的时候,当下只以为是东门主又来了,所以并未马上阻拦,直到那人落地,又慢慢走到面前,侍女才发现那身形比起东青鹤瘦削了不少,正要扬声质问时,对方已倏忽飘至了面前。 袖摆轻舞,红光自眼前莹莹闪过,侍女只觉脖颈一凉,再低头,殷红的血色已喷了满身! 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四个侍女皆断了脖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来人看都没看一眼,只迈步向前,踏上了两级台阶后,眼前的殿门猛然被人自内而开,像是闻到顺风飘来的血腥味,还算敏捷的花见冬赶了出来。 她的身后站了好几位长老和弟子,像是对此早有防备。 “你这个妖孽,果然来了!”一见两旁死相凄惨的人,花见冬大怒,“你竟大胆再伤我弟子,这一回定是要你偿命,我看还有谁能帮你!” 花见冬话落,立时唰唰现出一大片灵修将常嘉赐团团包围,个个手持利剑,堵死了常嘉赐的所有退路。 “给我拿下,不留活口!”花见冬咬牙道。 随着她一声令下,那些弟子齐齐冲了上去。 常嘉赐却面不改色,仿佛从头到尾都没注意两旁的危机一般,他只是直直地望向花见冬,眸底一片冷厉。 四面八方的刀刃在要触到常嘉赐时,他的周身却忽然浮出了一片华丽的金光,虽不像东青鹤那般耀眼厚实,却也足以抵挡住寻常修士的进攻了。就见那些使劲全力想一举将他拿下的女弟子们纷纷被自己的修为反震出去,摔趴了一地。 花见冬大惊。 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妖孽也会……也会有东青鹤的结界?! 难道是东青鹤赠予给他的? 还是他使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法问他讨要来的?! 一定是这样,一定如此! 花见冬愤恨不已:“别怕这个妖孽!不过是些下三滥的迷幻之术而已,摆阵!” 那些躺倒的弟子不由又纷纷撑着起身,各自择位而站,对常嘉赐摆出了攻击的阵法,可是不待她们上前,那个方才还处在原地的人却一瞬间消失了?! 众人正欲细寻,忽然一片哀嚎响起,十多人的胸口同时炸开了一蓬血花,在她们倒下的刹那,常嘉赐的身影出现在了九凝宫的一位长老身后,而他手中的天罗刀正穿透对方的丹田,手起刀回,那长老的小腹处留下了一个血洞。 常嘉赐抬头看向前方面色煞白的花见冬,低低道:“你杀了她,我本只想要你一人偿命,可现在,我改主意了……” 在花见冬惊骇的目光中,常嘉赐的身形又消失了。 而随着他的不见,便有更多的人满身伤痕的倒下。 三十人……五十人……近百人…… 无人奈何得了他,你看不见他的动作,摸不清他的方位,他速度奇快,且半点气息也不漏,而一旦你的武器加诸在他的身上,受伤得却反而是你自己,这样的招式如何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