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他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伸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声音低沉带着笑道:“小馋猫!” “又在偷吃了?真是不乖!” “……”徐笙默了半响,忍住想要打寒战的欲望,奇怪地看了一眼姜昀道:“夫君你是不是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附身了?” 姜昀笑意一凝。 “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 他缓缓收了脸上强行憋出来的温润笑意,恢复成往日的冷硬,转身在她对面坐下。 “真有那么夸张?” 徐笙点点头,扯着嘴角道:“你以前可不会用这副语气和我说话,大多时都冷着脸,跟谁欠了你的钱一样。” “今日怎么跟吃错了药一样?” 而且人设崩的有点厉害,她在心里默默补充到。 姜昀心底一塞,端起她的茶杯,默默喝了一口,他总不能告诉她,这是虞梁他们闲聊时说的与女人相处的法子。 其实,他自己也有些别扭。 下午议完事后,他本来准备回来陪徐笙的,可是再听到虞梁在虞舜面前侃侃而谈,传授与女人的相处之道时,他默默的听了片刻,回来的路上想了很久,踏进她的房门的时候,忽然脑子一抽便说了那样的话。事实证明,他的确脑抽。 “用膳吧!”姜昀有些气馁。 徐笙轻笑一声,然后便被他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却没有半点惧怕他的意思。 “好,都听夫君你的。”她宠溺道。 姜昀有些头疼,为何与她在一起,总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倍受宠爱的小媳妇。 用膳的时候,徐笙兴致勃勃,自告奋勇的给姜昀布菜。姜昀却对她这副贤良的模样有些吃惊,往日她也很贤良温顺,经常给自己布菜,甚至会亲手下厨,可哪一次也没有今日来的令人受宠若惊。 他不笨,几乎是瞬间便将她今日的不同,与自己早上那番话联系在了一起。 “先用膳,若真是想要给我奖赏,晚上再给也不迟。”他吃了一口徐笙给他夹的菜,眼皮子不掀一下,轻飘飘道。 徐笙被识破也不在意,笑眯眯的冲他一笑,然后安静地用起膳,只不过还是偶尔给他夹筷子菜,一副贤良温婉的好妻子模样。 用晚膳,俩人漱了口。 十一月份的天,既冷的紧又黑的早,才酉时一刻,外面的天便已经暗了下来。 徐笙歪在窗边的软榻上,一副酒足饭饱不想动弹的模样,眼睛微眯懒洋洋的。姜昀看了眼,便道:“随我出去走走?” 徐笙闻言,看了一眼黑乎乎的窗外,又听到外面呼啸而过的寒风,缩了缩脖子道:“不要,外面太冷了。” 十一月份,早就入冬了,怕是过不了几日,便有大雪纷至。 “无终你有何打算?” 天气越来越冷,匈奴南下的日子就在这几日了。 姜昀抿唇道:“我已经派刘祚去镇守无终了,明日一早便出发。” 徐笙点点头,便不再过问了。既然他有打算,她就不掺和了。 “没想到就在无终呆了两日期,我还以为最起码要呆上好几年呢!我都让人在门口树下搭了秋千,还移植了几颗葡萄树,谁知道还没等它结果子,便来了信都。” “我们,怕是不会再去无终了吧!”徐笙故作怅然。 实际上,比起无终那么艰苦的条件,她自然选择呆在信都,当然只是相比较而言。 “你若是喜欢,明日让虞伯给你在院子里搭个秋千。至于葡萄树,这院子里便有一棵,明年夏季便可以结果。” 徐笙眼睛一亮道:“夫君待我真好!” 姜昀心想,不待你好待谁好。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坐了一会儿,姜昀还是强行将徐笙从软榻上拉起来,拿着披风将她裹了起来,又塞了一个暖炉到她手里,拉着她往外走。 徐笙不情不愿的跟他出去,刚走到廊下,便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得脸皮发疼。 “夫君你真讨厌,我说了不去的。” 姜昀眼里笑意一闪,将她搂到怀里,遮去寒风,往前走去。 等到到了地方,徐笙才被放开。 “喜欢什么,自己挑吧!” 徐笙看着面前的东西,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果然是直男癌,送礼物都不会送,哪有人直接把人拉来库房挑选礼物的? 见徐笙没有反应,姜昀自己伸出手拿了一块血玉玉佩放到她手里,问:“喜欢吗?” 徐笙点点头配合道:“喜欢。” 姜昀不满意她敷衍的态度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玉佩。” “这玉佩有什么来历?”徐笙感兴趣的问到。 姜昀说:“这玉佩,是我给你的承诺。” 他突发奇想,越说越感觉可行。 “你只要拿着这玉佩,便可以让我为你做三件事情,任何事情都可以,只要我能做到的。” “……”徐笙感觉姜昀越发的幼稚了。 “我说话从来都算数,不会反悔。”姜昀握住她的手道。 徐笙斜睨他一眼问到:“是吗?” 几乎是那一眼,姜昀便明白她的意有所指,无非又是拿他在广平时昏了头的承诺说事情。他有些头疼道:“皎皎你难道不能忘记那件事情吗?” 徐笙摇摇头:“不能。” 姜昀无奈地看着她,半响才道:“你不就是想试探我早晨与你的承诺是不是算数,直接问我便是,做什么这么迂回?” 徐笙转身打量这珠光宝气的库房,语气轻快道:“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我可什么也没说。” 姜昀告饶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见徐笙嘴角含笑,他才又道:“我说的那话,是深思熟虑之后做下的决定,你放心皎皎,我绝不会背弃承诺。” “也不会再像广平那次一样,随意地许下诺言,却做不到。” “以后我承诺给你的,都是我认真思考的,能给得起你的。” 徐笙心里软软的,嘴上却道:“这么说,这玉佩的事情作数了?” “自然。” 姜昀摸摸她的脑袋,沉声到。 “当真?” “当真。” 最后,徐笙只带走了那块血玉玉佩,其余的东西什么也没带,用她的话说就是:连夫君你都是我的,那么这库房里的东西,自然也都全是我的。我的东西放到那里,我想用的时候自然会去取。 姜昀闻言哑然,但却极喜欢她这副把自己当做所有物的语气。 回到上屋,徐笙一屁股坐到软榻上,一面暖手一面吩咐下去:“去帮我热壶小酒送来。” 姜昀挑挑眉,没有说什么。 于是接下来,他觉得自己无比明智。 因为若是不让她喝酒,他便不能享受她的奖励了。 只见酒上来后,她让伺候的婢女全部退了下去,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给她倒了一杯,端起来勾着眼睛道:“我敬夫君一杯。” 说完,她仰头喝下酒杯里的酒。 姜昀看了她一眼,也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俩人一来一回,没一会儿的时间便喝了半壶。 徐笙眨眨眼睛道:“夫君好酒量。” 姜昀斜睨了她一眼道:“过奖。” “夫君你怎么一点也没有醉意?”说着,徐笙还端起酒杯嗅了一口,歪着脑袋奇怪到:这酒明明还挺烈的啊!他怎么就没事呢? 明明新婚之夜,他没喝多少就醉了。 她的心思一目了然,姜昀却没有解释的意思。 他总不可能告诉她,新婚之夜,是风轻给他的酒里下了药吧!这说出来,真伤男人面子,她可不定要怎么嘲笑自己。 好在徐笙没有追问下去,只当做是新婚那日他喝的比较多。 只见她拎着酒壶,起身向姜昀走去,然后跨坐到他腿上,搂住他的脖子,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然后渡进他的嘴里。 “既然夫君没醉,那便让我来把夫君灌醉吧!”她嘴里喃喃。 姜昀心神荡漾,身子开始发热,期待起她接下来的动作。 于是徐笙哺一口酒,便被他纠缠住,缠绵许久,直到呼吸不上来了,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的唇,暗哑着声音道:“继续。” 语气强势,不容拒绝。 徐笙轻笑了一下,又往嘴里喝了一口酒,将酒壶放到一旁,送了上去。 烛火摇曳,外面寒风呼啸,室内的温度却结结攀登。 俩人纠缠在一起的影子,投在窗纱上,隐隐戳戳,闪忽不定。 …… 纱帐内,姜昀面目狰狞,一面喘着气,嘴里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徐笙坐在他身上,被他一会儿抛上高空,一会儿拉下云端,眼神朦胧,香汗淋漓,满面通红。 “皎皎,你真好。” 好个屁啊!她朦朦胧胧间想到。 她这是在自己给自己挖坑吗?这人怎么力气跟永远用不完似的,精力好的出奇,早知道,就别整什么奖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