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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燕然冷冷看他一眼:“太子殿下呢?” “殿下……”玉溪眼神飘忽,四处乱瞟,典型的心虚表现。 沈燕然的脸色难看至极,他咬牙切齿:“又跑了?” “……” 玉溪疯狂摇头:“不是的陛下,殿下只是还没睡醒而已。” 沈燕然压根不信,直接跨步进到了主卧室,掀开床帘子,果然里面空无一人,一瞬间,他的身上裹满了戾气。 “将这个奴隶拖下去。” 后面的侍卫上前就要拽玉溪,场面正热闹时,从楼顶的楼梯上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在闹什么?” 所有人动作一顿。 沈燕然挑眉一看过去,呼吸差点都停了,站在楼梯上的人就披了一件锦衣,单薄的仿佛一阵强风过来衣服就吹掉了一般,乌黑青丝披散在身后,衣着松垮,形状好看的锁骨若隐若现,简池一张清淡的小脸还带着点困意,漫不经心的下楼。 只是眨眼间,原本站在原地的沈燕然就不在了,几个瞬间,简池简直感觉就像是一阵风一般,面前就多了个人。 一件袍子从天而降落在他的身上,带着股子沈燕然味。 沈燕然站在他面前,挑眉:“我不知道大梁的国风竟是这般,才教育出了太子殿下这招摇撞市,水性杨花的性子?” “……” 简池莫名其妙:“那你们这边是什么国风?” 沈燕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庞,冷笑一声:“守妇道的国风。” “为什么?”简池安静的看着他:“因为我没穿那么多衣服吗?” 沈燕然差点被他气笑了。 简池很诚实:“洗完澡不会穿,太热了。” 沈燕然想过他会说出什么词来狡辩,但给他什么想象力都想象不出来简池会说出这个理由来。 但沈燕然的关注点永远不到位,他冷目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人:“他们都看见了?” 简池沉默。 沈燕然身姿挺拔,一身乌金的龙袍趁的他阴鹜冰凉,他拉着简池往下走,慢条斯理道:“长安宫所有宫人全部处死。” 他的语调懒洋洋的,却让人感觉到彻骨凉:“但凡昨晚见过太子殿下,一个不留。” 整个宫内呼啦啦跪了一片,四处传来声音: “陛下饶命啊。” “陛下求您绕了我们吧……” 玉溪也被拖着往外走,他惶恐的看着简池,想要伸手拉住他:“殿下……” 简池并不是一个特别同情心泛滥的人,对很多人的死也没什么想法,但他却无法看着一直伺候照顾自己的人就这么被处死,还是自己的姘头下的命令。 简池伸手拉住了玉溪。 他一动作,侍卫也不敢了,怕太子殿下的外套又掉下来,然后自己也跟着扑街,小命难保。 沈燕然说:“你凑什么热闹?” 简池把玉溪拉起来:“你要是不高兴,觉得我做错了,你可以罚我,跟他们没有关系。” 沈燕然撩起眼皮看他:“没伺候好你就是他们的错。” 简池淡淡的:“我觉得伺候的挺好的,他们是照顾我的,我觉得舒服就行了。” 周围的人屏息,大气不敢喘,这年头誰敢跟陛下这么说话,除了这位太子殿下还真的没有旁人。 沈燕然不气反笑:“爱妃的意思,是喜欢这样?” 简池沉默不语。 院子内沉默下来,沈燕然转身拂袖走了,很快的,院子里面所有的侍从奴婢都被撤走了,只留下了简池和玉溪,而且简池还被禁足了。 这一个消息很快传遍了宫中上下,新嫁进来的太子殿下不仅没能举办大典仪式,还被贬到了长安宫那种荒凉地方,最可怜的是,今天早上,太子殿下还惹了陛下震怒,直接冷藏了。 一时之间,所有人唏嘘不语,都道太子殿下这次算是被打入冷宫了,只是可惜可样的一个美人了。 玉溪哭了:“殿下,殿下……” 简池真的受不了一个男人整天哭唧唧的,他倒退半步:“自己擦擦脸。” “殿下,都是奴婢不好,连累了您。”玉溪抹了一把脸:“您不该救下我的,这样陛下就不会迁怒您了。” 简池往回走,淡声:“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本身就是要找我不痛快,杀你们也是为了给我下马威而已,就算我不救下你来,他也会找别的机会为难我,没什么两样。” 玉溪边走边擦脸:“殿下,这下我们该怎么办?” 简池在桌边坐下:“膳房还没送饭过来吗?” “没有。”玉溪想说他们现在失宠了,虽然名义上还是陛下的宠妃,但其实算是废了,别说饭了,不来刁难已经不错了。 简池也没准备过饭来张口的生活,他说:“我记得昨天去洗澡的时候,这后院里面有个鱼塘?” 玉溪有点不祥的预感,但还是点头:“好像是有的。” “钓鱼吧。”简池进了屋嫌弃的把沈燕然的外套扔一边,从屋里随便挑了个白色的外套穿上,又对玉溪说:“把我头发束起来。” 这大热气,披头散发,想热死人吗? 玉溪甚至有些庆幸,还好简池不是说:“你把我头发剃了”,现在太子殿下的路子是越来越野了,誰能知道他下一秒会想要干什么呢! 坐在梳妆台上,玉溪拿出来一堆簪子,简池随便挑了一根最简单的:“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