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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灰头土脸却依旧帅气俊美的谢辞声,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上辈子的事情。 上辈子他在监狱里度过的二十五年,最好的年华都被困在监狱里消磨殆尽不说,二十五年里遭遇的种种磋磨也不说。好不容易熬到出狱,年近六十的他只能沦落到去给小厂子看大门,那还是他卑躬屈膝求来的工作。拿着微薄的薪水,不但要养活满身病痛的自己,还得养活因为早年去卖yin患上艾滋病重病在床的弟弟。 这样的相依为命,并没有任何温馨可言,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互相伤害和折磨。 不到两年,周沛就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日子。在一次和周沐大吵一架之后,周沛半夜爬起来拿菜刀砍死了周沐,而后割喉自尽。 谁料,一闭眼,再一睁眼,他回到了自己还未入狱之前的人生,跟上辈子差别很大的人生。 他仔细捋了这辈子跟上辈子的不同之处后,就很快确定了,唯一的变数就是宴灯! 宴灯又来复仇了! 上辈子宴灯把他们一家弄的家破人亡,还不满足,这辈子仗着比他重生的要早,再次对他家下手了! 而且,这辈子的宴灯运气是真好啊,还很聪明地抱上了谢辞声这根金大腿。看,只需要他吹吹枕边风,金大腿就愿意为他赴汤蹈火,打压周家。 想起自己一年前被逼到绝境,不得不亲手杀死mama和弟弟,周沛咬着牙根怪笑了起来。 他伸出脚,狠狠地朝着谢辞声的身上踹去。 贵公子又怎么样,人上人又怎么样,还是落到我的手里,是生是死都看我的心情? 疼痛惊醒了谢辞声,他迷迷瞪瞪地醒来,脑子里昏昏沉沉的。 “嘶……”谢辞声眼睛睁开闭上折腾了好几遍,才勉强能够看清,自己所处的地方,一处脏兮兮的旧库房。 低头,就看到自己正被一条细细的铁链五花大绑,身上还捆着一个砖头大小的,看形状像是炸弹之类的东西。 绑架?! 他只记得,坐上车以后,他闻到一股子淡淡的苹果香味,当时心里着急,也没有在意。结果,不一会儿他的意识就开始模糊,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画面,就是坐在副驾驶上的小个子保镖忽然挣扎着朝开车的田姓保镖扑过去,结果对方不知道从哪儿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在小个子的脖子上划过,鲜血飞溅。 醒来以后,就在这儿了。 “醒了?”一张人脸在谢辞声的眼前放大,他眯着眼睛,有些迟钝地想,这个人很面熟。 “呀,谢二少好像还是有点犯困的样子。来,我给您醒醒盹,让您清醒清醒。” 见谢辞声眼神迷蒙的样子,周沛快活地笑了起来,他飞起一脚,穿着厚牛筋底子马丁靴的脚,狠狠地踹在了谢辞声的脸上。 厂房外。 看见这一幕的宴灯差点忍不住站了起来,幸亏他还记得自己现在绝对不能被发现,硬生生靠意志力把自己要蹦起来的动作给压了下来,霎时间,喉咙里有股子铁腥气的热流翻了上来。 “冷静!”程云兵在看到谢辞声被殴打的时候,赶忙伸手搭在宴灯的背上,以防宴灯冲动之下,暴露了行踪。 通过红外线设备,可以看到厂房的最高处还藏着一个人,看那个人的姿势,那是典型的警戒姿势,他们藏身的地方是那人唯一的视线盲区。 但是那人实在是太会选地方了,就算这里是他的视线盲区,自己这些人也必须小心翼翼地趴平藏好,稍微有点大的动作,都有可能被对方发现! 宴灯也知道自己必须冷静。 可是,看着谢辞声被周沛肆意地殴打,保持冷静,比想象中的要难太多太多了。 他的腮帮子已经彻底被咬烂了,现在到处都是伤口,木木的钝钝的,再咬上去都不怎么疼了。宴灯只能慢慢地抬起手,把胳膊搭到嘴边,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伴随着鲜血涌出来,刺痛的感觉一跳一跳地往脑子里窜,宴灯才觉得自己心里的那股子燥火稍微降下去一些。 这个时候,拆弹小组的组长放下望远镜,慢慢地爬了过来,压低声音对程云兵说:“跟宴灯猜的一样,看我仔细看了受害人身上绑的炸药,好消息是,他身上的炸弹跟在达帆化工厂里发现的一模一样,都是属于用□□自制的,形状比较稳定。” 说到这儿,这位组长冲着宴灯再次轻轻点头致谢,当时他们还是不放心,决定派一部分人去达帆那边勘察过再说。 就在人都快到那儿的时候,宴灯忽然强烈要求他们不要急着进去,最好先打开信号屏蔽装置,再想法子探查一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因为他怀疑,周沛这么大喇喇地给出达帆化工厂,应该不止是想要隐蔽自己行踪,同时溜达他玩,以此取乐,对方肯定有着必须让他们去达帆化工厂的原因。 果然,派过去的人照做之后,心有余悸地发回消息,说是厂房里装了很多微型网络摄像头,他们派人从死角进入以后,在厂房里发现了不下五十公斤的自制炸药! 众人这才冒着冷汗,艰难地消化完这个消息,后怕不已。 程云兵追问道:“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你看到没有,那个炸弹上粘着一个电子表状的东西?那既是定时器,又是信号接收器,所以受害人身上绑着的,是一个自制的简陋的定时兼遥控炸弹!我相信,就算咱们第一时间冲进去,拿下了犯罪分子,遥控器失效以后,那个简陋的控制器,会自动跳到计时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