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历史小说 - 帝后六十年代生存手札在线阅读 - 第105节

第105节

    “这块?上海牌手表,17钻半钢,八十五块五,八张工业劵。”售货员笑吟吟报价。

    “那这块?”

    “半自动全钢女表,梅花牌,九十六块,十张工业劵。”瞧出他们大概是为结婚买,售货员没有半分不耐,详细解说。

    问了几块,傅冉咂舌,扭头对颜冬青道:“三哥,好贵啊,我娘一个月工资才十六块五。”

    闻言,售货员笑容淡了点儿。

    颜冬青仍旧两手背后,摆着脸对售货员道:“要半自动全钢那块。”

    售货员脸上复带了笑,哎一声,麻利取出,让傅冉先戴手腕上试试,随手腕粗细调整大小。

    傅冉按捺着激动,嘴里却道:“三哥,太让你破费了。”

    颜冬青没说话。

    付了钱从商店出来,颜冬青才对她道:“朕花的是你的钱。”

    “......”傅冉滞了脚步,顿感rou疼:“三哥,我能退了不?”

    颜冬青瞪她,没好气道:“朕回头还你还不成!”

    闻言,傅冉稍放心了些,开心的拉上颜冬青的手,也不怕红.卫兵瞧见,他们要结婚了,不算当街耍流氓!

    再回矿区,不能一块往家走了,到岔路口,傅冉嘴里说再见,手指却勾着颜冬青的不让他走。

    颜冬青无奈,认命道:“走吧,朕去你家坐坐。”

    傅冉脸上立马露出笑。

    这一坐就坐到了傍晚,贺寡妇热情的留孙女婿在家吃饭,使唤傅冉去和面,叮嘱道:“和细面,别掺粗粮!”

    傅冉应声,解开细面口袋,就只剩一瓢面了。

    叹叹气,傅冉偷摸放出半瓢面,掺到一块做了顿饭。

    晚上徐兰英坐煤油灯前纳鞋底子,傅冉把最近给人做衣裳挣的钱都给了徐兰英,不多,只有七八块。

    “给我干啥?”徐兰英没接:“就要结婚了,总得置办点东西,棉花我从乡下你小婶那儿借了几斤,只够打一床被,其他的...家里这情况,我也没能力给你整再多了,这钱你自个留着,想买啥买点吧。”

    守着满箱的金银珠宝,傅冉不缺钱,一股脑塞给徐兰英:“我不要,以后有三哥养我呢。”

    徐兰英白她:“你咋这么没出息呐!”

    说归说,也知道二闺女是个好命的,别的不说,就瞅她带的手表,有几家舍得花一百来块给儿媳妇买这么贵的呐!

    钱给徐兰英,傅冉临睡前自己也算了笔账,把空间里的现钱归拢到一起,然后发现她只剩下十几块钱...

    忙忙活活,大半年刷得就过去了。

    这半年多傅向前几乎都在乡下,张罗着把墙基地打上,又在上面垒了一圈石头,颜冬青时不时过去帮他忙忙,倒在二砬子乡混了个熟脸,大家伙儿都知道了,长得老幺么俊的那个是傅向前女婿!

    进了腊月,天寒地冻,房子不能再继续盖,傅向前把铺盖一卷,背着回城。

    腊月二十六,他要嫁闺女喽!

    为啥两家人要把婚事定在年末,一来临近年关,物资丰富,农村也杀猪宰羊,婚事能办的像样点,二来到年底,颜冬青和傅冉也都满了十五六,这岁数,搁农村娃都满地跑了,大家伙儿也不会说啥结婚太早。

    到二十六这天,外头簌簌飘着雪花,天气虽然冷,但大家伙儿心头都是热乎的。

    甭管傅家还是颜家,屋里满满当当挤的都是人,瓜子花生糖块热糖茶,可劲的招呼着。

    傅冉一早就被颜冬青接到了他家,穿一身大红夹袄坐喜床上,陪着一帮子矿上工友说话,都是熟人,她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只除了颜冬青进屋拿东西的时候,她有点羞赧。

    酒席就办在家,借了矿区食堂的碗筷和大锅,大灶师傅掌厨,煮了满满几大锅羊rou汤,搭着白面馒头,保管每个来客吃得饱饱的!

    颜冬青要招呼客人,没法总在屋里,到吃饭的时候,他让颜冬雪照顾一下傅冉。

    “行了,饿不着你媳妇儿!”颜冬雪打趣他,回头就盛一大碗羊rou汤端进屋,叮嘱傅冉趁热吃。

    “姐,你吃了没有?”傅冉要分她一半。

    “你吃你的,别管我,一会儿捞点锅底子就成!”

    外头还忙着,颜冬雪跟她说不上几句话,听见廖娟喊,就应了声忙出去。

    直到天黑了,矿上工友才陆续散开,地上瓜子果皮,桌上碗筷纸屑一团糟,傅冉要拿笤帚扫地,廖娟不让。

    “灶上有热水,大冷的天,快洗洗坐被窝里暖和暖和,放着明天再扫。”

    傅冉先朝颜冬青看,颜冬青点点头:“听娘的,先去洗了睡。”

    傅冉只好先洗了,脱掉衣裳,光溜溜的钻进被窝里。

    被子床垫都是新的,软软绵绵,傅冉快活的转转身子,舒服到喟叹。

    不多时,颜冬青进来了,手里端着洗脚盆,进屋的时候顺带把插销插上。

    见她只露颗脑袋出来,颜冬青碰碰她滑溜溜的脸蛋:“冷不冷?”

    傅冉摇头:“不冷,三哥,您快洗洗上来,我都把被窝捂暖了。”

    颜冬青笑,突然想到这里人常说的那句话,老婆孩子热炕头。

    洗好脚,洗脚水也不泼了,踢到书桌下,脱掉鞋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