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
颜冬青只是笑,挤在她跟前蹲下,凑过去就亲人。 太长时间没见,实在是想的紧。 傅冉也想他了,抬着下巴,两只手猫爪子一样抓上他肩膀,迎合着龙兴,乖乖让他砸吮。 这么亲了会儿,颜冬青亲的上火,蓦地推开依在怀里的人,也不管热水凉水了,直接端着铁锅往厕所的大盆里倒,踢了长裤,只穿条裤衩站厕所里洗。 傅冉正晕乎着,就听颜冬青喊她:“来给朕搓背。” 搓背。傅冉使劲的搓着,然后发现万岁身上也是有龙泥的,一条条,毛毛虫一样往地上砸。 “您多久没洗澡啦?” 颜冬青回头看她:“农村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朕睡前就从井里打点水冲冲,哪有条件好好洗。” “三哥,您受苦了。”傅冉心疼的亲亲他:“铁路就修好了?” “还早,他们忙收庄稼,朕就先回来了。” 洗完澡,颜冬青也不回避,当着傅冉的面换了裤衩,颜冬青是觉着结过婚,没什么,倒把傅冉羞得直捂脸,末了透过张开的手指缝仔细瞧了瞧。 黑污污草丛,好大一根。 颜冬青把她小动作看在里眼里,轻笑出声:“不知羞。” 傅冉可不赞同,干脆把手放下来:“臣妾是光明正大的看,这也是臣妾的所有物,臣妾先跟它打个招呼,哪里不知羞了?” 论厚脸皮,大约万岁是怎么也比不过娘娘的,耳根子隐泛红,调戏反被戏。 “朕要睡了,下去吧。” 这位主子可能还没意识到,他理亏害羞的时候,就喜欢摆皇帝的架子,藉此希望压住他的小娘娘。 可惜傅冉不怕他,非但没走,还跟他一块钻被窝,死挂在他身上,软绵绵道:“臣妾不走,臣妾也要陪您睡会儿。” 这么软绵,这么乖,颜冬青抬手抚抚她脸上的碎发,舍不得赶她下去。 这一□□,不觉就睡到了日落西下,外头暴雨也停了,昏黄的光透过窗户映进来,傅冉睁着眼,细细瞧着颜冬青的容颜,越看越好看,跟大魏的皇帝是一个样,只是比之龙袍在身的皇帝,更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如果他们没来这里,可能傅冉永远也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跟这位主子共塌而眠。 外头隐约传来说话声,傅冉竖耳朵听了会儿,听出是颜冬雪,还有道男同志的声音,像是张志刚。 想着要出去招呼一声,傅冉动作轻柔的拿开横在腰间的胳膊,下床穿衣。 她刚拉开门插销,打算出去,结果就瞧见向来不苟言笑的军官同志对着颜冬雪的脸亲了口。 “......” 这下傅冉不知道是进是退了。 下秒,啪地一声,屋里门被踢开了。不是傅冉踢的,是她的万岁,顶着乱糟头发,正皱眉瞧着张志刚和颜冬雪交握的手。 颜冬雪低低“呀”一声,跟张志刚像是被开水烫了般,忙松开,各自离远了些。 傅冉回头瞪她的万岁,他俩都是大龄同志了,跨过千山万水,还能走到一块,多不容易,控制不住的抓个手亲了脸还不行啊... 这方面傅冉特别能理解,忙招呼张志刚坐:“军官...公安同志坐,坐下歇歇。” 是公安同志了,张志刚穿了身白制服墨蓝色长裤,纪风扣扣得一丝不苟,坐下来摘了大帽也是规规矩矩的坐着。 大概是被抓了现行,有些不自在,咳一声,主动道:“今天是过来查案,见下班了,碰上你姐,顺带过来坐坐。” 这话明显的是对颜冬青解释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小舅子。 颜冬青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接了张志刚递来的烟,在工地上跟一帮庄稼汉混,这位主子抽烟抽得不要太熟练。 “查案,查什么案?”颜冬青顺口问了句。 张志刚没瞒着:“调查离心机爆炸案。” 新官上任三把火,头两年时局乱,法律制度遭到严重践踏,公安局差点没让红.卫兵连锅端了,公安同志自顾不暇,哪还管得了其他。 从今年初开始,上头约莫是意识到犯错,连着下达数条红头文件,重整法制机关,禁止红.卫兵一切违法的烧杀抢砸。 正因为时局的暂时稳定,张志刚才有机会仍继续做他的刑侦工作,把一切可能是敌特分子的人划作重点目标,争取早日断了华北地区的组织线。 “以前客什发生过类似破坏,破坏手段跟矿区爆炸极为相似,可能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为之。”张志刚声音发沉,他要调查,还有反特务隐匿在特务组织中,也要保护。 到底是机密,张志刚没多说,转问颜冬青:“我听你姐说,你去修铁路?以后想当铁路工程师呐。” 颜冬青心思几转,应声道:“是想,就是碰不到机会。” 能当工程师的,必然有真本事,无论是文化程度还是实践,都得经过考验,可惜这几年时局乱,教育遭到严重破坏,正儿八经的人才培养不出来,倒是养出了一帮头脑发热,只会喊打喊杀的红.卫兵。 张志刚想了想道:“我倒认识个铁路工程师,是我老乡,头些年考上首都的大学,毕业被分配到陕中搞铁路建设,就是离南州远了点,他是个有真本事的,你要是想...我跟他说声,保你政治身份,你捎我口信过去就成。” 时下人口流通审查严苛,为的就是防止敌特分子钻空打入人民内部,有公安同志做担保,颜冬青跨地工作,也能通过身份审核。 颜冬青没犹豫:“离得远不是问题,学习到本事就行。” 张志刚存了讨好小舅子的心思,哪有不应的道理,爽声道:“成,回头我跟他通个信,看他咋说。” 正说着,颜立本两口子也下班回了,瞧见张志刚在,只觉牙疼。 这傻大个,还真把这里当自个家啦,又来! 知道他们嫌弃,张志刚尴尬抹头,喊了叔婶,起身要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