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节
第162章 阿瓦达索命咒 塞德里克.迪戈里死了, 他去的很快，连遗言也没来得及留下。 悲伤的阴霾笼罩在整个霍格沃兹, 赫奇帕奇的学生无一例外全都陷入悲痛中难以自持，塞德里克是那么优秀，他是整个赫奇帕奇的骄傲。当然不止他们，每个学院都为他的死感到无比的悲痛, 即使是斯莱特林的一部分学生也受到了影响，尽管他们每天都在宣扬死亡，但当死亡真正降临到他们身边时的那种震撼实际上并不有趣。 马灵珑回到霍格沃兹的时候，邓布利多正为塞德里克念悼词，他告诉每一个学生是伏地魔杀死了他，学生们的脸上露出比伤心更明显的表情，害怕, 恐惧, 不敢置信，却没有人窃窃私语。 尽管魔法部不允许邓布利多当着学生的面说出伏地魔回来的事实，他们害怕这件事一旦曝光整个魔法界将再度混乱。可是邓布利多执意如此，塞德里克死亡的真相不能隐瞒，那是对他牺牲的亵渎。 看得出来, 邓布利多难过又疲惫，他站在礼堂的至高处，却无法像开学时那样用激昂的声音对全校师生展现他的演讲天赋。邓布利多的眼睛里含着泪光，他可能为塞德里克流下过眼泪，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那稍纵即逝的脆弱。 斯内普留意到了马灵珑, 他看到她站在最远的角落面无表情，斯内普很快收回了视线，紧握的拳头藏在宽大的巫师袍内发出肌rou摩擦的声音。 “告诉我来龙去脉。”马灵珑道，她默默地带着小天狼星离开了大礼堂，没有等到邓布利多讲话结束，她实在无法冷静地站在那里。 “奖杯是门钥匙，它把哈利和塞德里克同时带到了一片墓地。”小天狼星愤愤地说，他咬着牙齿用力地发出每一个单词，“我们看到的疯眼汉穆迪是小巴蒂?克劳奇（bartemius crouch jr.）假扮的，他才是那个将哈利的名字投进火焰杯的食死徒，我们都错了。” 小巴蒂?克劳奇，一个狂热的伏地魔追随者，在此之前，他还是魔法部的高级官员，他的父亲也是，克劳奇家族过着体面的上流人士生活，直到他被卡卡洛夫检举出来。克劳奇用钻心咒折磨隆巴顿夫妇，为了从他们口中得到伏地魔的消息，纳威的父母就是因此而疯掉。 但是，他并没有在监狱待太久就被掉了包，克劳奇的母亲用复方汤剂变成儿子的模样代替他坐牢。至于他本人，因为老克劳奇发现儿子真的将伏地魔视为精神支柱，他的念头让老克劳奇吓坏了，他把儿子常年关在家里由家养小精灵照顾，用隐形衣掩盖住克劳奇的存在。 14年过去，小巴蒂?克劳奇逃跑了，通过其他食死徒的帮助，他见到了正在潜伏期的伏地魔，那个时候的伏地魔只有婴儿大小，但克劳奇仍然奋不顾身的忠诚于他。巨大的阴谋开始酝酿，伏地魔终于策划了一个风险很大的任务，小巴蒂?克劳奇被选为执行这项工作的第一人。 他偷袭了真正的疯眼汉穆迪，当然不止他一个人，克劳奇和小矮星彼得两人合力才好不容易制服了穆迪。他们没有将其立刻杀死，仅仅只对穆迪使用了不至于让他彻底疯狂的夺魂咒，克劳奇需要留着穆迪问他问题，了解他的过去和行为习惯才能将假扮的活儿做得□□无缝。 小巴蒂?克劳奇用复方汤剂变成穆迪的模样，假装关心哈利的替他出谋划策。他带给小天狼星一个穆迪只是脾气不好，但多数时候他是个不错的人的假象。 事实证明克劳奇的确瞒过了所有人，小天狼星和哈利都很信任他。 马灵珑没有闻出来复方汤剂的味道是因为假穆迪一直非常谨慎，他知道马灵珑非常擅长变形药水之类的魔药。他带了两个铁酒壶，只有放在衣服口袋内侧的那个才是真正的复方汤剂，他对药水事先进行过加工，让它能够散发酒精的味道。 马灵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被迫中途离开，伏地魔对她显然很忌惮，他知道马灵珑在学校待得越久秘密就越藏不住。常洛的出现，九头蛇的洞察计划，每一件发生在他们身边的事都是环环相扣的，她甚至怀疑就连斯塔克和斯特兰奇遇到袭击也是阴谋家事先计划好的部分。 塞德里克的尸体已经被他的父母带走了，他们没有责怪当时在场的任何人，就连哈利将奖金留给他们，他们都不愿意接受。 “布莱克，这件事牵扯到的范围太广了，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现在很乱，发生太多事了，每一件事都有迹可循。”马灵珑停了下来，她想到很多疑点，但是又很难抓住那个关键，“也许我不应该离开学校，如果我在这里……” “你在这里那些事同样会发生，灵珑，这不能怪你，如果一定要责怪谁的话，我同样有责任。我不该信任假穆迪，我当时被胜利冲昏了头，如果我再动动脑子……”他摇了摇头，十分愧疚地说，“不，我根本没办法判断他是真的假，就好像14年前我也不知道小矮星彼得早已叛变。” 马灵珑重重地拍打了一下身边的石柱：“带我到最后的比赛现场。” “你要做什么？” “塞德里克的灵魂应该还在那儿。” 小天狼星带着马灵珑来到魁地奇球场，能够想象几个小时前，整个赛场肯定充满了隆隆的呐喊与炮火的响声。 马灵珑非常顺利地召唤出了塞德里克的灵魂，不出所料，他没有投胎，被阿瓦达索命击中的人很难自动步入轮回。塞德里克的脸上依旧充斥着温暖的笑容，尽管他是一只鬼魂，但他却保持着令人舒服的亲和。 “很抱歉，莉莲教授。”塞德里克惭愧地说，“我让你失望了对吗，我没能拿到冠军，但是哈利真的很棒，他不但在最后的比赛中帮助我，还邀请我跟他一起得到奖杯，他是名副其实的胜利者。” 塞德里克同样也是，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奖杯是一个陷阱，谁拿起它都不会发生好事。 至少塞德里克没有多少痛苦，他是在赢得胜利后死去的，所以才能像现在这样愉悦。 小天狼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难过地别过头。 “我想跟迪戈里单独谈谈。”马灵珑对小天狼星说，“去那边等我好吗？”她指了指看台的方面。 小天狼星拍了拍马灵珑的肩膀，又对塞德里克投去怜悯的目光，然后走开了。 “你是我所教过的学生中最优秀的。”马灵珑没有说“之一”，因为塞德里克确实是难得的天才，就连赫敏也赶不上他，“该说抱歉的是我，我应该陪你到最后的，我应该……”她无意识的摇晃着脑袋，马灵珑不知道她还能怎么办。 “是有点遗憾，我都已经写好申请表了，我本来打算比赛结束就把信寄给英格兰魁地奇总部。”塞德里克走到马灵珑的跟前，他依然面带微笑，“但没什么，不打魁地奇也没关系，至少我坚持到了最后，我还帮助哈利从恶魔手里成功逃走。” 塞德里克越是试图安慰马灵珑，她的悲伤越是无以复加，她努力地强迫自己在学生面前表现出坚强的一面，然而马灵珑发现没有神龙以后，她变得很难控制眼泪流下来的汹涌趋势。 塞德里克有点手足无措：“你哭了教授？这可有点麻烦，我不知道以现在的状态怎么安慰你，但至少有一点你应该为我骄傲。我没有害怕，真的，我见到了食死徒，他用咒语杀死我的时候，我根本没打算退缩。” “别告诉任何人我哭过。”马灵珑胡乱地抹掉眼泪，她确定小天狼星没有看到，“你刚才，你刚才说什么，是食死徒杀的你，你看到他的样子了吗？” “我没看清。”塞德里克回忆说，“他有点矮，斗篷盖过了脸，我想，也许哈利看到了。” “不是伏地魔亲自动的手吗？”马灵珑问道。 塞德里克摇了摇头：“我不确定，我想应该不是，你得问哈利，我对之后发生的事没有印象。但我知道，伏地魔重生了，我看到了他，就在这里，我知道我们就要有麻烦了，但我没办法再帮助大家。” “你做得够多了，迪戈里。”马灵珑抚了抚塞德里克柔软的头发，“剩下的交给我们来做，你还有什么遗愿需要我替你完成的？” “我想再见一次我的父母，我想对他们说一声抱歉。”塞德里克道，“但我不知道能不能够做到？” “可以。”马灵珑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这里是塞德里克曾经最爱的魁地奇球场，它将泥土装进玻璃瓶，然后交到塞德里克手中，“把它带在身边，你会出现在你父母的梦境中，记住，不要太过留恋，泥土会慢慢减少，在剩下最后一粒尘埃前，你得从梦境中出来，否则你将无法投胎。” “我还能再做他们的儿子吗，如果我投胎成功的话？”塞德里克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我不能保证这个，你可以告诉他们你的想法。”马灵珑说，“如果你执意想与你的父母再续缘分，表现诚恳一些，死神会满足你的愿望也说不定，毕竟你是因为阿瓦达索命咒而死，地狱的鬼差会同情你的。” “谢谢你，莉莲教授。”塞德里克又一次展开笑容。 马灵珑颤抖地说：“我不值得你感谢。” “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老师。”塞德里克轻轻地拥抱了马灵珑，“我能顺便见见秋吗，我想跟他说我爱她。” “嗯，注意泥土。” 塞德里克走了，笑容是他唯一留给马灵珑的东西。 马灵珑来到小天狼星身边，她虚弱地坐到看台上，即使她已经面对足够多的死亡，但每一次经历对她而言都是打击。 “我们会替他报仇的。”小天狼星揽着马灵珑的肩膀，“既然伏地魔已经回来了，而他的目的是哈利，我们会团结到一起，像14年前那样战斗。” 马灵珑把头低了下去，她心里对小天狼星涌起一片感激之意，她的视线再一次模糊起来，几滴水珠落到地上。流泪对马灵珑来说实在是陌生至极的事情，以至于她反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那些水珠是从她自己的眼睛里掉出来的。 一片姜黄色的梧桐叶慢慢悠悠地飘到马灵珑的头顶上方，小天狼星将它捏在手里，正打算丢掉，上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单词，那是马灵珑的英文名字。 “我想这是你的。”小天狼星说，他把叶子递给马灵珑，“你哭了？” “昨晚没睡好而已。”马灵珑沉着声说，她从小天狼星手里接过那片树叶。 然而小天狼星知道她确实哭了。 这是斯内普给她的信息，上面的字迹不属于任何人，但落款有一个只有马灵珑才知道的绰号，混血王子。这是斯内普的隐藏身份，他崇尚黑魔法，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但他不是纯血，他曾经用“混血王子”的笔名写过很多关于黑魔法的评价，这件事知道的人非常之少。 树叶表面有一层魔法，只有马灵珑拿到才会显示出真正的内容。 [杀死塞德里克的是小矮星彼得，卢修斯.马尔福也在场。] 字迹显现结束后，叶子很快自燃化成了灰。 “是小矮星彼得对塞德里克射出的阿瓦达索命咒。”马灵珑攥紧拳头，她站了起来。 但不管是其他食死徒还是小矮星彼得，这笔账最终还是得算到伏地魔头上。 小天狼星愤怒地吼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混蛋他还在！” “等等，布莱克。”马灵珑拉着小天狼星的胳膊说，“你想现在去找小矮星彼得吗，省点力气，以后有的是机会。整件事没那么简单，所有的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的，布莱克，答应我先别冲动，在所有事情明朗以前。” 马灵珑独自来到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她走近怪兽石像的嘴边，轻轻敲了敲石像的脚趾，邓布利多允许马灵珑进去，它弹开了，露出石像背后的洞。马灵珑由螺旋形的自动阶梯一直往上，她来到橡木门前，轻轻敲了敲。 门缓慢开启，她走了进去，邓布利多背对着她，冗长的衣袍拖了一点儿在地上。邓布利多的背影看起来格外萧索，他正在把自己脑子里的想法放进冥想盆。 “抱歉，灵珑。”邓布利多慢慢地转身，“我忘了为你准备你爱吃的。” “没关系，我现在也吃不下去。”马灵珑来到一张沙发前坐下，邓布利多拖着沉重的身体朝马灵珑靠了过来，她抬起头，看着老者蓝色的眼睛，“魔法部肯定有jian细。”她说，这不是一个问句。 “你的神龙消失了。”邓布利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注意到了另一件他更关心的问题上，他和气地说，“福克斯显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它一直看着你，却没有靠近。” 凤凰轻柔地叫唤了一声，好像在问神龙去哪儿了。 “然而我不确定我这么做是不是对的。”马灵珑道，她摸了摸右手小臂，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了力量，“当年我对伏地魔下了一道诅咒，他和他的人都不能杀我，除非他不想活着，但是随着神龙的离开，诅咒也跟着消失了。” “但是他还不知道。”邓布利多说，“没有人知道，不要告诉任何人，哪怕是你最信任的。”邓布利多亲自为马灵珑泡了一杯咖啡，他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悲伤，但不表示他此刻的内心真如他表面那样平静，“他回来了，尽管我们都知道他总有回来的一天，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就在我们身边悄然现身。” 所有的人都猜错了方向，包括邓布利多在内的每一个人都以为这个把哈利的名字放进火焰杯的人，他的目的是想要在比赛中让哈利意外死亡。穆迪是邓布利多最信任的伙伴，他没料到穆迪会提前受到伤害，这也证明魔法部确实走漏了风声，因为所有新聘请的老师都会经过魔法部的认可和盖章。十分凑巧的是，一个曾经的食死徒，卡卡洛夫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他们把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根本没人注意穆迪是假的，而他又确实乔装得惟妙惟肖。 “食死徒同样插手了麻瓜的纠纷，我想，他们可能是打算从中获取利益。”马灵珑道，她给邓布利多讲述了复仇者联盟的事，“我们都上当了，对吗，黑巫师与麻瓜的恐怖分子联手设计了同一个计划？” “毫无疑问，他们差点就成功了。”邓布利多说，他的眼睛闪过一丝胜利的神采，但是很快就淹没于他惆怅的眼神之中，“但是他们没有，无论是哈利还是你的那些朋友，复仇者，是我们获取了胜利。” 马灵珑道：“魔法部什么时候公开这件事，报纸应该今天就发行的，有关伏地魔回归的新闻。” “你知道，孩子，如果每一个人都像你们那有勇敢，伏地魔就不可能有那么多追随者。”邓布利多沉重地说，“魔法部长拒绝承认伏地魔回来的事实，他认为哈利在说谎，我想我应该坐上那个位置是不是？” 马灵珑不确定邓布利多是否在开玩笑，他看上去就像认真的：“如果你是魔法部长，你会很快被推下台。”马灵珑诚实地说，“毕竟你公正无私，在那种地方，公正是要吃苦头的。” “你说的对。”邓布利多来回踱了几步，就像一个普通的，正在为棘手的麻烦事儿发愁的老人那样围着屋子转，邓布利多从来不当着外人的面表现出自己的无助，“所以我并不是在想这个。” “你想到了什么，有任何需要，我都愿意全力以赴。” “谢谢，孩子。”邓布利多随意地靠在一张桌子前，他捋了捋白而卷曲的胡子，“我在寻找一个可能被我忽略掉的东西。”他像是自言自语，邓布利多盯着一扇窗户，那里并没有什么，“一些可以解释这些恐怖事件为什么总是会发生的东西，每次当我快要找到答案的时候，它就从我的脑子里溜走了。” “我不明白，教授。”马灵珑道。 “你应该明白。”邓布利多看着她说，“为什么伏地魔无法被杀死？” 马灵珑好像也抓到了那个重点，她的背直起来：“昆仑山有一种长生秘术。” “我知道那个，但我想伏地魔不会喜欢那种形式的永生。”邓布利多低下头想了想，“但或许，有什么类似的……” “教授。”马灵珑道，“不要勉强自己，我失去得够多了，我不想再失去你。” 邓布利多微微张了张嘴，他有点吃惊，但下一刻便是和颜悦色的笑意，他走到马灵珑的跟前，抱了抱他的得意门生：“你应该回到安东尼身边，你需要一个比我更能让你平静下来的拥抱。” 马灵珑艰难地说：“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这幅样子。” 当斯塔克再一次见到小天狼星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马灵珑没有带任何通讯工具回魔法世界，她走得很急，以至于她都没跟斯塔克道别，哪怕一句再见都没说。于是斯塔克打算找到马灵珑的猫头鹰，那是唯一能够与魔法世界通讯的工具，他记得那只总爱掉毛的小家伙应该就在大厦，接着他沮丧地想起前几天毛球好像叼着一封信去了印度。【卢平在印度】 斯塔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时客厅开着音乐，他有点没听清，斯塔克只听到了一个名字，一个男孩儿的名字，他出了什么状况。 那个男孩儿对马灵珑肯定非常重要，她那时的表情一度震惊，调酒器从她手里滑落到吧台上散了满满一桌子的酒。 斯塔克没有为一个陌生的名字表现出吃醋的反应，他更多的是担心，因为小天狼星带来的绝对不是好消息。等一等，斯塔克想，他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魔法世界了，那边的一切现在怎么样？ 小天狼星从壁橱出现的时候，史蒂夫刚好在那里，他做完健身，金色的发梢挂着汗珠，他喝了一口运动饮料，小天狼星就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布莱克先生？”史蒂夫道，他短暂的惊讶了一下，“你们，还好吗？” 他看了一眼小天狼星的身后，没有马灵珑。 斯塔克告诉复仇者们，这个壁橱的真正用途不是为了烤火，它是巫师往来的通道。 “我找安东尼。”小天狼星对史蒂夫还存在一点儿芥蒂，因为纽约大战他执意关闭通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