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节
马灵珑从没见过卢修斯把自己搞成这幅肮脏破烂的模样，他一向在意自己的穿者打扮，卢修斯总是得体又造作的把头发梳得光洁顺滑。不过，卢修斯这个时候不注重外表是对的，他正被傲罗通缉，因为他被证实跟神秘事务司的那场战斗有关，卢修斯还涉及了很多条罪名，而那些罪名事实上他也确实有参与。 “我失败了，你知道，我没有拿到预言球，黑魔王认为是我的失职，所以他要惩罚我。”卢修斯捂着脸痛苦地说，“德拉科也加入到食死徒中了，我其实根本不想他进来，但是他竟然认为这是一种荣耀。” “能怪谁。”马灵珑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这根本没办法安慰，无论是卢修斯还是纳西莎，他们肯定没少在儿子面前宣传黑魔法和伏地魔的伟大。哪怕他们明明知道那都是危险至极，应该远离的东西，但他们抵挡不住权利的诱惑，“你还是赶快走吧，如果被傲罗发现……” “都是波特那小子！”卢修斯几乎没听马灵珑说话，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非要跟黑魔王作对，如果他当时把预言球给了我！” “既然如此，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呢，你连真正的敌人都没搞清楚。”马灵珑疲倦地说，“我不会举报你的，趁着这个样子没人认得出来，你走吧，戒指你收好带在身上，我只能帮你到这儿，希望未来我们别在战场上见。” “不，不，别走！”卢修斯道，他心里非常恐惧，“我很抱歉，莉莲，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寻求你的帮助，纳西莎也叫我别来找你，我明白你依然怀恨在心。当年你对上黑魔王的时候我没有救你，我很后悔，我真的后悔过，但是，但是我又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他带着哭腔，可他没有哭，也许只是因为变形后喉咙受到限制，感觉像是哭腔，“我没有办法才来找你的，莉莲，相信我，德拉科是我和纳西莎唯一的儿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送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马灵珑道，她叹了一口气，“伏地魔给了德拉科什么任务？” 卢修斯在听到“伏地魔”的名字时总是禁不住抖两下，“我不能说。”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马灵珑烦躁地道。 “我没办法说出来，你知道，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卢修斯无奈地说。 马灵珑明白他的意思，伏地魔当然不希望自己下达的秘密指令被当事人的父亲随便透露给食死徒之外的人。 “你可以……”卢修斯做了一个吞咽动作，“你可以对我摄神取念，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你一定要帮帮他，帮帮德拉科，只要你能帮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让你离开伏地魔你也愿意？”马灵珑道，然而卢修斯却犹豫地不说话，“那么你的‘什么都愿意做’可真是廉价。” “我不能退出。”卢修斯道，“他会杀了我家族的所有人，无论我们躲到什么地方，他都能找到，那么这有什么意义？” “如果最后，伏地魔失败了呢。”马灵珑道，“彻底的失败。” 卢修斯绝望地摇头：“不可能……除非没有了波特。” “马尔福，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马灵珑轻轻地拍打他颤抖的肩膀，“你得认清现实，不是因为波特才有了伏地魔，而是因为伏地魔才有了波特，波特对你做过什么你会认为他比伏地魔更像你的敌人，释放了你的家养小精灵？你在乎吗？” 卢修斯摇头，但那可能不是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摇头，只是无意识的。 “你那么崇尚纯血，却整天受制于混血的伏地魔，你不觉得这本身就是一件讽刺至极的事？” “你说什么？”卢修斯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马灵珑。 “我以为伏地魔的身世你们都知道呢。”屋外传来一点响动，马灵珑警觉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阵才继续道，“汤姆.里德尔，你至少应该知道他原本是叫这个，里德尔是他父亲的姓，而他父亲是一名麻瓜。” “谁告诉你的？”尽管卢修斯对于这则消息非常震惊，但他没有反驳，这证明他对马灵珑的说辞没有怀疑，也可以说，他对伏地魔也不存在忠诚。 “你认为原因还重要吗。”马灵珑道，她很早就从幽灵口中知道了伏地魔的秘密，正因为她对汤姆.里德尔的了解，才能让她当时给伏地魔下一道诅咒。“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纯血巫师，或许有，但已经绝种了，无论是马尔福家族还是布莱克家族，或是别的谁。所谓的纯血私底下也会跟麻瓜通婚，因为你们很清楚近亲结婚生育后代可能造成的恶果。” “我只想，我只想德拉科平安无事。”最终，卢修斯说，他不想与马灵珑争论无意义的话题，“我不能违背黑魔王的意志，我不可以背叛他，但如果，如果他真的被……” “他被杀掉这句话很难讲出来吗。”马灵珑替他接下去，“好了，你知道摄神取念之后会有一段时间的不舒服，我能看到你很多秘密，而不仅仅是你想让我看到的那些，甚至可能会激起你的一些情绪。” 整个摄神取念的过程非常短暂，但卢修斯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脑子里像走马灯似得，熟悉的画面快速的翻转跳过。 “原来你真的喜欢过我。”马灵珑收起魔杖后道。 “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卢修斯难受地穿着粗气，他闭着眼睛，摇晃着脑袋，“我很抱歉，你说得对，我是一个懦夫。” 卢修斯是一个软弱的人，这是马灵珑一直以来对他的评价，无论学生时期还是食死徒时期，他都喜欢随波逐流。他既不愿安于现状，又不敢面对现实，卢修斯更擅于用华贵的衣装掩饰心虚。 他其实没什么担当，这点连伏地魔也看出来了，他害怕牺牲，也害怕丢掉名声。伏地魔看中他的，不过是卢修斯在魔法部的影响力，于是他只得拼命的用各种方式让自己显得确实是这方面的权威。因为一旦他连这点用处也失去，他和他的家人只有死亡的下场。 但是，他也在改变，他变得跟以前有的不一样了，卢修斯甘愿冒险出现在马灵珑的面前，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为家人。 “听着，你来对角巷是为了找我复仇，你把我引到没人的地方，用学生时代我们彼此的感情让我对你放下防备。然后你对我施了一个攻击咒语，距离很近，我差点被杀掉，但我被人救走了。” “你在说什么？”卢修斯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再重复一遍。”马灵珑看着他的眼睛，紧握男人的手。 “你是在，你在对我下咒，你想干什么？”卢修斯有点晕乎乎的，他好像真的觉得自己是来找马灵珑报仇的。 “你不想被伏地魔怀疑，就要这么做，你以为你出现在这里真的能瞒得了他吗。”当马灵珑重复第三遍的时候，卢修斯陡然朝她射出一道威力极大的恶咒。 马灵珑毫无防备地遭到咒语的证明打击，她整个人弹到了墙上，又重重地摔下来：“该死的……” “不，我……”卢修斯紧张地看着手里的魔杖，“我并不是要……” “滚蛋！”马灵珑愤怒地吼道。 马灵珑在校医院的病床上躺了一个晚上，她的伤口在庞弗雷夫人的治疗下已经愈合了，幸好马尔福并不擅长黑魔法。马灵珑没能参与分院仪式，听说分院帽今晚还鼓励大家要勇敢面对黑暗。 “你不应该相信马尔福。”小天狼星坐在病床前，他为马灵珑切了几个蜜桃，“你每次都替他说话，他哪次领过情，你就不能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待他吗？” “你就不能把桃子切整齐一点吗。”马灵珑用控诉地语气，“你还是不是巫师，你一定要用刀吗？” “我在说正经事。”小天狼星气呼呼地说。 “切蜜桃也很正经。”马灵珑认真地说，“你只需要把这件事传播出去就行了，马尔福把我揍进医院什么的，随便你怎么说。” “我要把你袒护前男友的行为告诉安东尼。”小天狼星心烦意乱地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之外，你大概谁的话也不会听，我要告诉他马尔福有多坏，多恶劣，而你一次又一次放过他。” 马灵珑本想用一些讽刺的话语糊弄他，但最后她只是翻了翻眼皮，做出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 马灵珑被卢修斯打伤之后立刻呼叫了还没走远的巴顿，接着巴顿联系上了小天狼星（路易斯的猫头鹰发挥了很好的作用，虽然小女孩儿今年又迟到了）。 “我要见邓布利多校长，你扶我去他的办公室。”马灵珑吃完蜜桃后说。 小天狼星揶揄地笑话她：“告诉教授，你有多么愚蠢吗？” 第189章 婚礼 这不是一间很大的教堂, 无论是外观还是内设都极其普通, 它也不是美利坚著名的教堂之一，甚至可以算得上默默无闻，小教堂坐落于佛罗里达州的郊外。每周前来做礼拜的教徒寥寥无几。 小教堂的内室打理得非常干净并且温馨，长椅边缘挂着白纱与花环，这可能是婚礼现场唯一的装饰。教堂之外是一片精心修建过枝叶的花园, 不知名的花朵起到了很好的点缀作用。 神父很慈祥, 尽管年事已高，主持一场简单婚礼的精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这座不起眼的小教堂可能就要一夜成名了，如果教堂的主人懂得营销策略。 斯塔克穿着深蓝色的西装，他与哈皮.霍根站在神父跟前等待新娘的到来, 霍根似乎比斯塔克还要紧张, 就好像他也要结婚似得。他的手一直在抖，眼睛总是处于湿润的状态，他觉得自己大概就要哭出来了，如果斯塔克和他的准新娘真的顺利交换戒指的话。 “你搞得我也跟着紧张了，哈皮。”斯塔克嫌弃地说。 “你应该紧张, 斯塔克先生。”霍根道。 这是一场简单到连宾客都没有的婚礼, 只有伴郎陪在新郎身边, 在他们面前的长椅上连一只蚊子都没有。 斯塔克设想过很多的婚礼场面, 盘旋在半空中的，媒体的直升机，至少有5部以上；他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漂亮明星，他们仿佛走红毯似得的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 还有各个领域的富豪。 红酒，香槟，昂贵的食物与精挑细选的布景，还有数不尽的欢声笑语。 他看过很多富豪结婚都是类似的场面，挥金如土，热闹非凡，各大媒体网络争相报道，如同一部好莱坞大制作电影的宣传当天。 斯塔克不确定自己是否也需要用这种方式完成人生中最值得纪念的日子，但至少他能在那一天得到全美利坚的祝福，或许他会失去一部分爱慕他的粉丝，毕竟偶像结婚什么的确实令人沮丧。然而斯塔克希望得到别人的祝福，正好新娘是他梦寐以求的姑娘，那么他就不会吝啬与人分享或者说炫耀他的幸福。 斯塔克原本以为马灵珑可能更想要一场中式的传统婚礼，毕竟她出生于一个与世隔绝的东方圣地，斯塔克早已做好这方面的打算，他不介意穿上轻飘飘的白衫。斯塔克甚至有点期待，比起喧嚣的，明星聚集的婚礼现场，他似乎更青睐于安静的，仿佛家庭般的仪式。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他的婚礼落寞而空荡。 “我以为你至少会请罗杰斯队长他们。”霍根忍不住道，“也许他们太忙了，我想应该是这样，超级英雄大多都很忙。” 斯塔克也是这么想的，他以为马灵珑肯定会把婚礼的邀请函发给史蒂夫，复仇者们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很忙，参与一场婚礼的时间总是能够挤出来的。还有小天狼星与卢平，他们也是最有资格待在这里的人。 “事实上。”斯塔克道，“我没有参与婚礼的安排，我都没想到会这么快。” “所以你的意思是，都是新娘一个人搞定的？”霍根带着一点责备的口吻。 “嘿，这算什么搞定，在美国找一间教堂和神父不需要花太多时间，贾维斯就能解决。”斯塔克不知道马灵珑在想什么，她谁也没邀请，只把这件事告诉了霍根与佩普。就连昆仑山的人也没来，这不像马灵珑的做派，她可算不上低调的姑娘。 “好吧。”霍根道，“我想正是因为你没有用心求婚，所以新娘才不高兴了，你确定她真的愿意嫁给你？” “你想被炒鱿鱼吗。”斯塔克没好气地说。 “你已经不是我的老板了，希望你还记得，斯塔克先生。”霍根嘟囔着说，“波兹小姐才是我的上司，只有她才能开除我。” “我会叫佩普开除你的。”斯塔克道。 神父咳嗽了一声，借此打断两个男人不那么愉快的对话，他主持过很多婚礼，像这样冷清的画面也不是第一次。但是，作为全美富豪榜单的第一名，美利坚最具盛名的花花公子，当然也是钢铁侠，如此随意地婚礼现场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斯塔克先生。”神父说，他的态度很温和，“婚姻是非常圣神的一件事，如果你没有想好，在宣誓以前，都可以从门口走出去。” “什么？”斯塔克不满地闷哼，“难道我看起来不像一个打算结婚的男人吗？” “不像。”霍根道，他替神父说出了真实感受。 “哪里不像？”斯塔克反问，“我满心喜悦的等待我的宝贝儿，你看不出来吗？” “这不像你的风格。”霍根解释说，“没有记者，没有见证人，什么都没有，虽然我知道你确实没什么朋友，但你不觉得有点太随意了？” “也许你是对的。”斯塔克道，有些失落地说，“我的诚意还不够多。” 佩普很高兴自己受到了邀请，她穿着伴娘的礼服，卷曲的金发使她看起来非常美丽。 今天的主角自然不是她，而是一个黑头发的女孩儿，新娘雪白的婚纱镶满了钻石，马灵珑很用心的化妆和做头发，她一切自理，并且乐在其中。 “你不认为婚礼现场有点太简单了吗？”佩普没有事做，马灵珑什么都能一个人完成，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也能让自己展示完美的一面，“我知道你不想被记者拍照，但你总有朋友，托尼也有朋友。” “相信我，他不会希望待会儿的表现被他的朋友和我的朋友看见的。”马灵珑慢条斯理地涂着睫毛膏，她的眼睛又大又亮，“但他一定不担心在你们两个面前出丑。” 佩普知道马灵珑是巫师，她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而是隔了很长时间，当斯塔克与马灵珑宣布订婚之后她才知道的。佩普没有大惊小怪，她除了给于两人祝福，更多的是欣慰，她没想到斯塔克也会有想要稳定下来的一天。 她见证了两人的爱情，从斯塔克追求马灵珑那天起，她就知道斯塔克正在试图改变自己，这真的很难得，那个时候的斯塔克虽然已经31岁了，但他的行为就跟一个13岁的莽撞男孩儿似得笨拙和冲动。 “所以你安排了整蛊游戏？”佩普不肯定地道。 “当然不是。”马灵珑道，她用棉签擦掉了多余的睫毛膏，马灵珑原本可以用魔法让不同风格的妆容呈现到脸上，但她执意亲自动手，因为待会儿即将面对的，是值得纪念的一刻，“对斯塔克来说，你和霍根是最重要的人，不是美国队长，也不是别的什么人，只有你和霍根。或许他已经有了一个团队，他在这个团队中间举足轻重，但是，你们才是最初支持他，甚至到最后也依然还在的那个人，他不需要在你们面前假装自己。” “这听起来，有点难以置信，我一直以为托尼快要被我烦死了。”佩普有点感动地说，“罗德呢，我相信托尼不会介意罗德到场的。” “上校还有另外的任务。”马灵珑似是而非地道，“他很乐意帮我一个小忙。” 斯塔克突然十分庆幸长椅上连一个蚊子都没有，他太感谢马灵珑的安排没有让他当众出丑，斯塔克接过霍根递上来的纸巾，不，等等，他真的哭了吗，该死的。 这是斯塔克与马灵珑分开7天后的第一次见面，女孩儿穿着漂亮的婚纱，迷你裙的设计，一双白皙的大腿裸/露在外，是他喜欢的款式。 马灵珑在教堂门口出现的那一刻，围绕在斯塔克周围所有的失落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感动与不知所措。 或许这就是婚礼中最令人莫名激动的一刻，新娘新郎超过7天没见面，再一次看到心爱的女人穿着婚纱来到自己面前。带着思念之情，更夹杂着对伴侣愿意陪他走完一生的感激，这让一向自命不凡的新郎终于忍不住露出了哽咽的表情。 “还好男人都不用化妆，不然你肯定很难看。”马灵珑亲吻着斯塔克的眼泪，她就知道他会变成这样，他是那么敏感，而大家却认为斯塔克的心是铁做的。 “不，不，上帝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美，你怎么可以嘲笑我。”斯塔克像个傻瓜似得重复着这两句话。当马灵珑走到他跟前的时候，斯塔克的呼吸都暂停了，他整个人呆立在原地，接着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 “因为你就要是我的人了，我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马灵珑牵起斯塔克的手，对于男人的反应，马灵珑其实是高兴的，“让我们快点进入流程怎么样，然后我们就能真正拥有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