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松开关俏,看见她身后随之走来的陈新北,笑意更盛。 他对秋栀招了招手,热情的给她介绍,“秋,这是我最得意的两名学生。” 秋栀不用照镜子都能猜到自己笑得多难看。 陈新北眉头紧蹙着,看着她没有说一个字。 关俏最先开口,亲昵的挽住秋栀的手,对说:“我们认识,她是陈的meimei。” meimei两个字刺痛了秋栀的心脏,那日在停车场的排斥感又涌出来。 又是属于他们的圈子。 秋栀抽出自己的手,思考着要说点什么来转移话题。 没等她想清楚,就被人搂住了肩膀。 男人清润的美式腔一字不落的渗进她的心头—— “,she is my fiancee.” 作者有话要说: 陈总:我才不是她哥! 栀子花:我才不是他妹! ps:文里那段关于普通人的言论非原创,出处不明,之前在一个微博下面的评论区见过,觉得合适就放这里了,算是引用,特此说明。 今天还有第二更,正在写,写完就放上来。 —— 第46章 受伤 两个人各执一词,关俏对陈新北有意思这件事一直都知道。 他们都是当年带的研究生, 而关俏从本科开始就在马里兰就读, 按时间来说, 认识她的时间比陈新北还多几年。 根据现实斟酌了一下未婚妻和meimei的可信度, 选择相信陈新北。 毕竟一个女人嫉妒起来,撒谎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gratulations.(恭喜你)” 看了眼秋栀, 低眉顺眼的温柔性子, 配陈新北这种没定性的, 倒是刚刚好。 “这种事情居然都瞒着我,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师吗?” 陈新北习惯了他这种幽默风趣的性格,也没把这话当真, 笑道:“本打算婚礼的时候直接发请柬的。” “这话我爱听。”被逗乐,看见关俏的脸色不太好看,招手唤她, “上回你邮件发过来论题, 我们聊聊?” 关俏心头纵然不快,也分得清场合, 跟着走远。 秋栀从他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想说点什么却被他抢了先, “你怎么在这里?” “兼职。”秋栀草草解释, 跟他较起真来, “是你的老师,对他说谎是不是不太好?” 陈新北看她脸上不像是真生气的样子,底气增加了不少, 面色不改的解释,“这不是说谎。” “你还狡辩。” “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以后会是我的妻子,孩子的母亲,几十年之后你的名字会跟我出现在同一块墓碑上,你的余生都和我有关。”陈新北说得郑重其事,没有半点犹豫,“所以我没有说谎,只是在陈述事实。” 秋栀反驳不出一个字来,转身欲走,被他给拦住去路。 “我昨天打电话去你们校办,他们说已经放寒假了,你住哪?” “宿舍。” “你一个人?” “对。” “不行。”陈新北直接否定,替她做了决定,“你学校都没什么人了,这快过年了治安也不行,你搬到公寓去住。” “不用,学校有保安有宿管。” 言下之意,这很安全。 换做平时陈新北哪会给她选择的机会,铁定二话不说直接带走。 可经过这两次的争吵,特别是眼下明显还是没翻篇的阵势,他实在是不敢再强势的让她做什么事。 陈新北扯开话题,“一会儿工作结束咱们去吃饭吧?” 秋栀在脑子里过了遍今天的行程表,下午要去名人故居,晚上观看古镇表演,只能拒绝,“结束了我还有工作,改天吧。” 陈新北感觉她比自己还忙,无奈的感叹,“你到底给自己找了多少份兼职。” “就一份。” 那头有人叫她,秋栀应了声,跟陈新北道别,“我先去忙了。” 陈新北看着她跑远的背影,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讲座请了专业的同传翻译,开始之后秋栀总算得了空,走出会场找了个椅子坐下歇脚。 她昨晚睡了不到四个小时,突然闲下来困意上头,斜靠着墙就这么睡了过去。 讲座途中,关俏出来上洗手间,路过走廊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去看居然是秋栀。 周围不乏人来人往,也称不上安静,这样的环境下她都能睡着。 思索了几秒,心机上头,她抬腿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 秋栀几乎是惊醒,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看见是关俏,顿时清醒了一大半。 关俏面露关切,体贴的说:“这么睡多不舒服,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秋栀实在是厌倦跟她这样玩这种披着面具的游戏,冷下脸来,“他又不在,你在这里演不累吗?” “不累,面对你我一直都这样的。”关俏拉过她身边的椅子坐下,“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做他的meimei,爱屋及乌。” “可我现在不是他的meimei。”秋栀声音清冷,提醒她一个事实,“我是他的女朋友。” 关俏挑眉,似乎没料到她竟然会是这种反应。 “你应该多了解了解他。” “比如?” “你这几天接待的这些教授都是我们大学的老师,他特地邀请他们回来做项目指导,我能帮他实现他的梦想蓝图,事业圈朋友圈乃至他的家庭,我都能出力。” 关俏转头看她,“那你呢,问问自己能为他做点什么?” “你能做的我都做不了。” 时隔这么多天,秋栀不像之前对于这些无力改变的事实感到无法接受。 她认清了现实,但没有想到要怎么面对。 可这不代表,她就应该在这里被一个局外人所质问。 秋栀站起身来,拿上自己的背包。 关俏是东北姑娘,身材高挑加上平日都是穿高跟,一直以为,秋栀都是被她俯视的。 这样从高处来看她,还是头一回。 “可我能做的你也做不了。” 关俏依然挂着笑,带着不屑,“这不是有情饮水饱的年代了。” “你不懂陈新北。” “你说什么?” 秋栀:“你说的那些只是他想要的一部分。” 关俏:“剩下的一部分是什么?” “事业上能帮助他实现的梦想的人,你不是唯一。” 秋栀笑了声,带着势在必得的笃定,“可能实现他感情蓝图的人,我却是唯一。” 关俏被她刺激得站起来,那副笑面虎的面具终于有了破裂的痕迹,“你的想法太幼稚了。” “毕竟我是个小姑娘啊,关俏姐。”秋栀刻意将“姐”这个字眼咬得很重。 见她确实被气到,秋栀心中暗爽,感叹道:这回总算是扳回了一城。 一行人因为维度项目的事情耽误了两天,秋栀帮他们改签了机票,春节期间客运流量大,左选右选,最后改到了周五晚上九点的头等舱。 旅行社规定谁接的团谁负责送走,机场离学校有段距离,但工作在身,秋栀掐着点送人去了机场,碰见了同样来送机的薛勤。 陈新北似乎又去外地出差,薛勤应该是代表他来的。 目送一群人过了安检,秋栀彻底松了口气。 这几天小费拿了不少,可每天起早贪黑的陪玩陪吃陪聊,她现在只想回宿舍睡到自然醒。 薛勤时刻记得陈新北安排的事情,对她客气的说:“秋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秋栀隐约记得她的学校和薛勤的家不在一个区,大晚上的不想折腾他的人,“不用了,旅行社的司机要把车开回去,我坐那个车。” “可陈总交代了……”薛勤面露难色。 “没事,回头我跟他说。”秋栀摆摆手,“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薛勤叹了口气,只能走了。 回到宿舍已经将近十二点,秋栀跟宿管好说歹说一番,又是签字又是给辅导员打电话,总算进了宿舍楼的大门。 签字的时候,秋栀注意到楼里一片黑,问道:“阿姨怎么到处都是黑的啊?” “跳闸了,电工抢修呢。”宿管嗑着瓜子看剧,没什么功夫搭理她。 秋栀签完字,把笔放回笔筒里,走来宿舍楼下,看着前面黑乎乎的一片,心里直发毛。 好在她住的楼层不高,秋栀打开的手机的手电筒,一股脑的跑到了宿舍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