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3】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听着这声势越来越大的所谓的脚步声，就要从村子里走出来，小虫的心也跟着呯呯直跳。 终于，村口有了动静。 却是有人走了出来。 一个，两个，三个……一群。 后面还络绎不绝。 一大群人走出来，却只有一个脚步声。 人群并没有特意排队什么的，脚步声却比最训练有素的队伍还要整齐。 或者说，世间绝不可能有这么整齐的脚步。 那已经不能称作是训练有素了，那感觉，就好像是这么多人，都是由一个神经中枢在指挥着似的。 可是，又那来这么一个神经中枢能指挥得了这许多村民呢？ 再看村民们的神情，又并非受人摆布的那种木讷神情，更绝非在天坑里那宇宙飞船复制出来的人可比。 相反，个个都是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 朝着丝丝声传来的方向大步前进。 小虫正看得惊奇，旁边的女孩颤声道：“看到没，又发疯啦!” 小虫奇道：“这么好的精神面貌，怎么说是发疯了呢？” 女孩道：“你再看仔细喽！” 小虫便细细打量大步前进的村民们。 看到前面的村民已经走到河边了。 然而，村民们就算走到了小河边上，也没有丝毫犹豫，都直接就走下了河里，趟着河水迅速前行。 小虫十分惊讶。 忽又看到一个老年村民不慎滑倒。 令人诧异的是，周围的村民竟对滑倒的老人熟视无睹。 更令人震惊的是，后面的村民竟然没有绕开倒地的老人，而是直接大步踩在他身上，径直前行。 后面经过的村民，无一例外，都是大步踩在老人身上，径直前行。 奇怪的是，那老人被这么多人大步踩过，竟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只是不停地挣扎要起身，又不停地被踩倒。 老人好不容易才爬起来，脚跟都还没站稳，竟立刻就踩着同一个脚步声，跟着大步前进了。 就好像，刚刚被这么多人踩过的老人根本就不是他似的。 又或者，那诡异的声音能赋予人们无穷的力量，甚至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整个看起来，在那丝丝怪声的感召下，似乎世间已没有任何事情能阻止得了这些村民前进的步伐了。 看到这里，小虫忽然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直窜脑门。 “看出问题了吧？”女孩说着，忽然惊道，“我爸妈！” 小虫顺着女孩的目光看去，便见到了那对刚刚在吃饭的中年夫妻，也正在人群中大步走着。 显然，女孩就是这对夫妻刚刚掂记的女儿丫头，也就是传闻中发疯了的女孩。 小虫来来就是要来寻找传闻中发疯了的女孩，听女孩说所有人都疯了就更加相信她是真的疯了，可看到眼前这些村民们的举动，小虫的心里便有些不确定了。 就在这时，女孩的父母也和别人一样，大步走下了河里。 就算在河里，两夫妻也和别人一样斗志昂扬。 然而，女孩的母亲本来就比较矮小，走的地方河水似乎又比较深，水面转眼都已浸到她的脖子上了。 女孩母亲对于浸到脖子的河水毫无惧色，仍是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想必脚下也仍是大步前行。 女孩子看得一脸紧张。 忽见女孩母亲一个俯仰，似是脚下滑了一下，便整个人倒在了水里，双手扑腾着，嘴里咕噜咕噜地灌着水。 走在旁边的女孩父亲，对于自己老婆快要被淹死了的险境却视若无睹，仍然大步前行。 女孩吓得一声尖叫，拔腿就冲过去。 小虫却已施展踏星步两下掠到河里，扯着女孩母亲的头发把她拉了起来，再把她送到了河对岸。 女孩也已趟河冲到，正要去扶母亲。 女孩母亲明明之前吃饭时还对女孩牵肠挂肚，现在却对她视而不见，自顾边呕水边大步前行了。 女孩怔怔地看着不顾而去的母亲，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小虫终于确信了。 疯的真不是女孩，而是其他所有人。 看着眼前这些斗志昂扬大步走的村民，小虫心里忽然涌起一种极度荒谬的感觉，又无名火起。 一时间，却又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怒。 略一沉吟，小虫便问女孩：“他们究竟要去哪里？” 女孩抽泣道：“你真想知道？” 小虫道：“当然！” 女孩犹豫了一下，又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道：“走，跟着他们！” 两人便远远地跟在大步前行的村民后面。 走了一会儿，忽又听到旁边也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 两人寻声望去。 却见旁边一条分叉路口也走来了一大群人。 看样子，是别村的村民。 也都是个个斗志昂扬，一大群人只走出了一个脚步声。 随着两群人逐渐靠近，融合，两个脚步声便慢慢走成了一个声音。 很快，两群村民便不分彼此，融合无间了。 都斗志昂扬地盯着同一个方向，踩着一个脚步声，大步前行。 似乎，这世间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了。 小虫越看就越惊悚。 随着一路前行，不断的有大群村民汇入，融合。 不知不觉，人群已经大到看不到边际了。 估计都不下上万人了。 还在不断的融合。 小虫暗暗惊讶，该不会，整个封门镇的人都出动了吧？ 人群不断前行。 不觉就涌进了一处山谷里。 山谷极宽广。 估计容纳几万人都绰绰有余。 一进入山谷，那丝丝声就更清晰了，感觉就是从山谷纵深处传来的。 人群涌入山谷，便继续向纵深处走去。 小虫两个走在旁边的树丛里，紧紧跟着。 走到山谷纵深处，发现前面黑鸦鸦都是人。 那些人都朝着前方静静地站着。 小虫两个跟着的人群走到站着的人群后面，也齐齐停步，便也目注前方，静静地站着。 小虫大奇，便要摸向前方想就近看个究竟。 女孩却一把拉住小虫，一脸惊恐道：“别过去，你会……” 小虫道：“别怕，我不会有事的。” 便在树丛中向前摸去。 女孩犹豫了一下，便也跟着。 慢慢摸到前面，渐渐看出山谷尽头处似乎有一座高高的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