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霍小燕，我想还给你
霍启年没有来吃晚饭，霍小燕能够理解他。虽然陈妈做了一桌子的菜，她也不过动了两下筷子。陈妈煮了一壶上好的普洱，递给霍小燕：“你爸爸最喜欢这个茶，你拿给他吧。” 霍小燕端着茶盘，慢悠悠的往楼上走。霍启年的房门微微开着，屋子里没有声音。推开房门，烟雾缭绕的。霍小燕轻咳了两声，走了进去。她放下茶盘，坐在霍启年身边。 “老爸，你还好吧？” 霍启年吐出一个烟圈，看着霍小燕：“还行。” “那，我能问您个问题吗？”霍小燕瞪大了眼睛看着霍启年：“她当年，为什么抛弃您？” 霍启年叹了一口气，又点上一根烟纠正道：“是抛弃咱们俩”。 霍小燕点点头，赶忙给霍启年倒上一杯茶。 霍启年慢悠悠的吐着烟圈：“我跟你mama，是自由恋爱。那时候，我是她的学生。” “师生恋？”霍小燕撇撇嘴，你们还挺时尚。 “听着，别插嘴”。霍启年向霍小燕娓娓道来，把与华樱相遇、相知、相爱的经历，统统讲了一遍。 “你们这么和谐，怎么就分开了？是不是，老霍你有问题啊？”霍小燕饶有兴味的说。 霍启年抬起头，看着霍小燕：“燕子，你mama不是人。” 霍小燕觉得这话不好听，虽然她跟华樱没感情，但是骂人还是不对的。她纠正道：“不许骂人哈！” “谁骂人了？”霍启年哈哈大笑起来：“你的mama，真的不是人，不是普通的人类。” “哦~你要是这么说，我就明白了。”霍小燕突然一个激灵：“不对啊，不是人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总之她跟我们不一样。” “到底哪儿不一样？” “你mama会cao纵时间。”说完，霍启年意味深长的看着霍小燕：“说不定，你也会。” “我？我不知道。”霍小燕心脏突突突的跳起来，她想到前不久的那次穿越，那个能叫cao纵时间？她不敢确定。现在回想起来，幸好，她当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老霍，否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老霍，肯定不能接受她跟她mama一样，最终离开他。 “老爸，她就算会cao纵时间，也不至于抛夫弃子吧？”霍小燕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多。 “这个，我也始终没弄明白。当年，我求了你mama很久，真的是很久啊......，久到我自己都忘了时间，甚至忘了你。我不知道她是有什么难处，总之，她不能跟我们在一起。”霍启年眼里噙着泪：“燕子，这么多年，爸爸一直没在你身边，委屈你了。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沉浸在你mama离开的那个时间里，始终没有转过弯儿来，你不怨我吧？” 霍小燕心疼的看着这个男人，想象着他平白无故的就是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龟缩在一脚，默默的流泪和忍受。而这个男人，是她最爱的人，是她爸爸，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唯一可以称得上是亲人的亲人。 “我不怨你，最起码，你还在我身边。”霍小燕把茶端给霍启年：“现在，她回来了，你难道不想知道原因吗？” “不重要了，知不知道，这么多年已经过去了。好在，你已经健康长大，这就够了。”霍启年站了起来，捏灭了烟头，把剩下的半根放到烟灰缸里：“燕子，做你的事儿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霍小燕走出霍启年的房间，她好奇地想，为什么那个女人当初离开了他们，还好奇为什么这个女人现在又回来了。当初，既然走了，那就走彻底点好了。这么想的瞬间，在霍小燕心里萌生出一种沉沉的东西，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又有点想哭。其实，霍小燕自己都不知道，她心里的这种沉沉的感觉，就是恨。她不知不觉，开始恨这个女人，恨她让霍启年这么难过。 ...... 第二天上学，霍小燕无精打采的。老李把她提溜上讲台：“霍小燕，今天是周一，周一就这么没精神怎么行。这样，今天照旧，你在黑板上听写。” “妈呀！”霍小燕根本没有复习，周末就顾着happy了，哪有功夫还学习记单词啊。大脑一片空白的霍小燕，她叹了一口气：“这是天要亡我啊！”。随后，霍小燕偷偷的转头看向欧阳青，发现欧阳青低着头，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默写完，霍小燕灰溜溜的走下讲台。老李一共听写了十个词组，霍小燕磕磕绊绊完成了四个半。老李摘下眼镜，擦了擦额头的汗，叹了口气：“霍小燕，你说你其他科目都不错，语文实际上也很好，怎么就不会写字呢？回去把今天听写的和一会儿我讲的内容，都抄十遍。明天，我亲自检查。” 霍小燕“嗯”了一声，默默走回座位。她看向欧阳青：他怎么了？自从在他家见过他爸爸和mama之后，他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不咸不淡。霍小燕心里不痛快，觉得早上吃的咸菜都比欧阳青有感情。 “欧阳青，你是躲着我？”霍小燕轻声问。 “没有啊。”欧阳青没有看霍小燕。 再问就是自取其辱，霍小燕怄了一肚子气，一下课就耗着欧宁往外走。 “霍小燕，你这个疯子。别拉着我。”欧宁在霍小燕旁边杀猪般的嚎叫，不过没用。 两个人终于来到cao场，欧宁终于可以稳稳地站在地上，他抖了抖衣服：“霍小燕，到底谁惹你了。” “欧宁，打我？”霍小燕插着腰。 欧宁一挑眉：“啥？”他根本没弄明白，还有人大白天找打的。 霍小燕重复了一句：“来，打我。用力打，用最大的力气。” 看霍小燕这个架势，是真的找打。欧宁摇了摇头：“完了，这是魔怔了。”看霍小燕这飚劲儿，欧宁深感不妙，说不定他不打过去，一会儿霍小燕就打回来了。三十六计，走为上。欧宁趁着霍小燕掐腰的功夫，撒腿跑了。 “欧宁，你给我站住。”霍小燕一个抬脚，追了出去。 谁不跑谁是傻子。欧宁才不傻呢，霍小燕是谁，那是他们那片唯一一个女流氓，那些被她揍过的男孩儿，有的都读大学了，现在回来还叫她“燕姐、燕姐的”。 好不容易跑回了教室，欧宁看到老李坐在讲台上批改作业，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霍小燕总不能在老师面前插腰打人吧。 一眨眼，他看到了坐在那里镇定自若的欧阳青，欧宁“哼”了一下，走到他身边，坐在霍小燕的位置上：“我说欧阳青，你又怎么欺负霍小燕了？” 欧阳青缓缓抬起头：“欧宁，霍小燕我想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