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替你受伤是我的本能
一道轻风——一道轻得不能再轻的风，只是悄悄撩起霍小燕的鬓角，便朝那几个不知所谓的小混混的横扫了过去。然，那道轻风不知因何在途中加强了力道，只听到“啪啪啪啪啪啪啪”，几声响亮的耳光之后，几个小混混应声倒地，每个人脸上都多出一个鲜红的手掌印。 等他们站起身来，招摇已经站在霍小燕前面了。 霍小燕也被惊呆了，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到隐约有一阵风抽向那几个小流氓。当她发现自己眼前有了一道高大的黑影，猛然间一看，才发现那道黑影竟是招摇。 霍小燕磕磕巴巴地说：“招，招，招摇？” 还没等招摇回答，只见独眼龙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愤怒的叫嚷道：“这儿又是哪儿冒出来的一根儿葱”？他身边的那几个小跟班也赶紧摇晃着站起来。其中一个凑到独眼龙跟前，战战兢兢地说道：“老大，这小子有两下子。” “有个屁，给我上！”独眼龙一声令下，小跟班们齐刷刷地站在前面。只可惜，就是没人敢往前冲。 独眼龙朝他前面中间一个混混的屁股踢了过去，怒骂：“给我上！” 只见那个小跟班踉跄了两步，“噗通”一声趴在地上。逗得霍小燕“哈哈”大笑。 独眼龙气坏了，他恶狠狠地骂道：“废物！”随后，他朝旁边看去，对另外三个说道：“你们三，赶紧的！” 可是，另外三个小混混也不敢往前。刚才那一下子，抽得实在有点猛，现在他们仨个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疼。 招摇呢，一副比混混还混混的样子，一手插兜，一手拿着跟棍子等在那里，来回晃悠。 霍小燕则唯恐天下不乱似的，朝招摇喊道：“招摇，你上啊？咱们得掌握主动权。” 招摇慢悠悠转回身子，看着霍小燕一抬眼：“怎么着？你想上？好，成全你！”招摇一抬手：“棍子给你，你上。” “我来！呵呵，别开玩笑了！”霍小燕撇了撇嘴。 就在这时，独眼龙似乎看到了契机，趁着招摇和霍小燕两人说话的空档，一个箭步跑了过去，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招摇，小心”！霍小燕不知哪来的勇气，就要转到招摇身前替他挡刀。招摇心中一颤，他顾不得回身去对付那个独眼龙，而是赶紧把霍小燕硬拉倒自己怀中。 刀起刀落，好不准确！招摇猛地一颤，缓缓地朝地面跪了下去。霍小燕只感觉到自己被招摇稳稳地抱在怀里，而她被迫环在招摇身后的手上，有液体滴答滴答地流着。 小胡同里，一阵警鸣，是欧宁报的警。那四个小混混见到血，早已吓得四散逃窜，不见了踪影。 警察叔叔赶紧驱车，把受伤的招摇送到了医院。霍小燕在医院门口守着，欧宁则回家去找大人。当欧mama、霍启年赶到的时候，招摇刚刚从手术台被推了出来。他双眼微闭，像是睡着的孩子。 “这孩子，受伤严重吗？”霍启年问医生。 “受伤不轻，如果刀再深入5毫米，就到心脏了。不过还好，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医生说。 “医生，用最好的药。这孩子可是见义勇为，花多少钱我们都愿意”。霍启年一颗悬着地心稍微落了地。 “您是这孩子的父亲？”医生问道。 “不是。”霍启年不好意思的回答。 “那，您认识孩子的父母吗？我这边需要他们签字，然后办理一些主院等相关事宜。”医生说着往病房走去。 “他没有父母”，霍小燕在一旁说道。 医生有些迟疑和为难，正不知该如何的时候，霍小燕推了推霍启年。 “医生，是这样，这孩子是我侄子，这些手续交给我就行了。”霍启年说道。 医生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起朝住院部走去。 招摇被抬回了病房，眼睛依然闭着。霍小燕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一手托住下巴，另一只手不自然的来回摆弄着。回想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霍小燕依然心有余悸。她原以为自己不怕那些小混混，他们不过是会一些三脚猫地功夫，跟她自己的水平也是不相上下的。然而，她想错了——那些小混混手里有刀。 同时，霍小燕也深刻地意识到，那些小混混是男的，她一个女孩儿要真是栽在这些人手里，那后果简直不可想象。曾经的那些新闻历历在目，以往都以为是别人的事儿，可真正发生了才会让人愕然、惊恐。 想到这儿，霍小燕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招摇。他就那么安静地躺在那儿，一点也不像那个犀利、高冷的招摇。想到招摇小时候的境遇，霍小燕不禁有点心疼起来。她越想越觉得招摇可怜，眼泪竟然“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 “要哭，出去哭！” 霍小燕睁大眼睛，看到招摇正看着自己。 “你醒了？”霍小燕喜出望外。 “我一直都是醒着的。”招摇依然那副欠揍的表情。 “一直都是醒着的？”霍小燕愕然。 “刚才某人说我没父母的时候，我就差点醒不过来了！”招摇边说边看向霍小燕。霍小燕眼神游移，一副“我不知道是谁”的样子。招摇叹了口气，想要转身，不料腰部竟真真疼得要命，他“哎呦”了一声，浑身一阵冷颤。 “别动，你受伤了，知不知道。” “嗨，这点伤，不碍事儿。你要是不哭，我能好得快点儿！” “招摇，你能不能不这么耍酷啊！” “不能！” “......” 过了好一会儿，霍小燕不好意思地说：“那个，谢谢你啊！”。 “谢我什么？”招摇冷笑。 “谢谢你为我挡了一刀。要不，躺在病床上的应该是我。”霍小燕很认真地说。 “算了吧，躺在这儿的本就应该是我。我不是为了救你。只是，当时你捣乱，乱了我的方寸。”招摇说道。 “我怎么捣乱了？”霍小燕不高兴的撅起嘴。 “看见流氓就往上冲，这就是捣乱。你知道你应该做什么吗？”招摇看着霍小燕。 “我应该做什么？”霍小燕愤愤不平地说。 “你应该跑，或者打110。上小学的时候，老师没教过你们‘遇到问题要找警察叔叔啊？’”。招摇朝霍小燕翻了翻白眼。 “哼，我不理你了。”说着，霍小燕起身要走。可想了想，她又坐回了座位上。这事儿，毕竟是因她而起，招摇救了她。无论如何，她有责任和义务要照顾这个人。尽管，这个招摇确实很欠揍。 “不走了？”招摇挑了挑眉头。 “嗯，不走了。”霍小燕压着火。 “那行，我想吃包子——上海小笼包。对了，我要吃第五大道门城街的那家老字号。嗯，你赶紧去吧，我饿了。”说完，招摇闭上了眼睛。 霍小燕嘴里嘟囔着：“真想一拳打过去。”嘟囔完了，还是乖乖起身走了出去。 看到霍小燕离开，招摇喘了好大一口气，这腰上的伤口是真疼。他屏气凝神，让自己注意力集中在伤口上。这是读心宿典型的疗伤方式，叫：心疗。虽然心疗的最好时机是在刚刚受伤的时候，但是警察、医生都在，招摇不太方便，只能一边忍着剧痛，一边进了手术室。 约莫过了三十分钟左右，招摇才觉得自己的腰部的疼痛稍微减轻了一些。正好，霍小燕拿着热乎乎的小笼包，急急推开了病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