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山谷中有风在回响，卷起白色的花瓣洒向天际，花枝微微晃动。青衣墨发的女子半坐在这白色花海中, 顾盼之间, 姿态已是倾城倾国。 然而实际上，当清问来到玄珏附近的时候, 才发现虽然玄珏水火不侵的道袍上没有任何污迹, 也没有生出任何褶皱, 然而自娱自乐的玄珏却在不知不觉间, 左脸上不但有青白混杂的花汁半干未干的痕迹, 甚至还有芬芳的泥土附在玄珏腮边。 并未束发的玄珏早在徜徉在花海中的时候，三千墨发便不再顺直，甚至有些地方还打起了卷，也不知道会不会成结。 当清问看到玄珏略显狼狈却仍旧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时，不禁抽了抽嘴角。然而即使如此，觉得有些事物只能够远观的清问却仍旧站在一边，未发一言的同时收敛起自身灵气，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甚至在玄珏巧笑倩兮时, 清问似乎都被陷入自己世界的玄珏感染, 他的笑意从嘴角一直向上, 蔓延到眼角眉梢, 他低头垂下眸子，静静的勾起嘴角微笑起来。 待玄珏擦去额边的薄汗，整个人往后一仰, 倒在花丛中的时候，清问才轻声唤道，“师尊。” 清问唤玄珏的声音很低，似不想打扰玄珏的自得其乐。然而在这寂静的山谷之中，任何一点声音都被会放大，更何况是清问的呼唤。 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来的玄珏，在仰躺在花海中，正准备闭目养神之际，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似乎是……让她难得心神不定的清问？ 身子忍不住一僵，一想到自己刚刚做的蠢事或许都被清问看到，玄珏便忍不住想要忽视清问的存在。 于是，自觉没脸见人的玄珏闭上双眸，微微侧头，表示她已经沉眠于花海之中，外界发生的一切，她都不知道——如果忽视玄珏通红的还沾染着泥土的耳根的话。 玄珏抗拒的姿态，直让刚刚了悟自己心意的清问觉得她无比可爱，看到玄珏通红耳根的清问觉得，他好像更加喜欢玄珏了呢。 这样想着，清问抬步向前，走到仰躺在花海中的玄珏身边，单膝跪地的面向玄珏。他微微偏了偏头，静静的看着玄珏，被清问目光注视的玄珏睫毛颤了颤，却未曾睁开双眸。 见此，清问轻笑一声，随即拿出手帕，看了看玄珏的脸，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手帕，折成块状并且捏了个法决将其浸透灵水后，清问将手帕附在了玄珏脸上，仔仔细细的为其擦拭脸上的污迹。如果忽视玄珏交握在腹部前的双手在清问动作的时候，已经握得越发紧这个事实的话，玄珏自始至终都未曾睁开双眸，就连睫毛都没有颤动分毫。 在擦干净玄珏的脸颊，就连其通红的耳根都没有放过后，清问将手帕收起。随后倾下/身子，对着玄珏的清问鼻尖甚至都要触碰到玄珏的鼻尖，“师尊，您要是再不理会徒儿的话，徒儿就亲下去了哦。”话语中带着满满的期待，期待着玄珏忽视他的存在。 在清问说话的时候，玄珏能够感觉清问的呼吸清晰可闻，睫毛微颤，随即玄珏缓缓睁开双眸，早有心理准备的玄珏对上面前放大的脸庞，眸中没有半点波动，伸手轻轻推开清问的脸，“你怎么在这里？”神色淡漠的玄珏话语都是清淡的，只不过话尾还有点颤意。 被玄珏轻推开脸的清问从善如流的直起身子，在玄珏起身半坐在花海中，却背对着他的时候，清问往前靠了靠，清问将头轻搭在玄珏肩膀上。 玄珏肩膀一让，却被清问搂入怀中，拥玄珏入怀并且将头成功的靠在玄珏肩膀上后，清问蹭了蹭玄珏的肩窝，“师尊，您是不想要理会徒儿了吗？都不看徒儿一眼，徒儿好伤心呢。”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清问表示他就是不要脸，反正师尊已经在他怀中了。 本来就因为清问而心神波动，如今又被清问看到她犯蠢的模样，如今的玄珏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清问，结果清问居然还得寸进尺，玄珏有些不高兴，就连声音都冷了下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只设置了一个入口，如果说清问是通过她寝室内的屏风入口进来的话，那就代表着清问不但进了她的寝室还动了她的东西，玄珏此刻有些不太高兴，抓住了一个应对清问重点的玄珏表示，清问的其他问题暂且忽略，她还是先考虑考虑清问擅闯她寝室的问题吧。 然而实际上，清问擅闯玄珏寝室不是一两次了，而在这之前，玄珏从未因此怪罪过清问。如今玄珏却紧抓住这点不放，这也说明玄珏此刻已经心乱如麻，就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任由清问抱着她，只不过她的面上仍旧是平静的模样。 拥着身子僵硬的玄珏，抵在玄珏肩窝处的清问轻嗅了一下玄珏，想着他家师尊果然是香香的呢，意识到这点后，清问再一次蹭了蹭玄珏，“师尊是怎么来的，我就是怎么来的。” 按下额角突然冒起来的青筋，玄珏挣脱开清问的怀抱站起身。玄珏定定的看了眼半跪在她面前的清问，随即转身准备离去，却被清问拉住衣袖，衣袖偏转之间，用了巧劲的清问再次拥玄珏入怀，倒在清问怀中的玄珏恼羞成怒的挣扎着，“蠢徒，放开我！” 玄珏双颊晕红，此时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太好，总觉得再不离去的话会发生一些她不想见到的事情，至于今天过后如何面对清问，那是今天以后的她需要思考的问题，此刻的她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怀着这样的想法，玄珏在清问怀中挣扎得更厉害了，只可惜哪怕挣扎也下意识不愿意伤到清问的玄珏，如何拼得过早有应对准备的清问。 将玄珏牢牢扣住，待玄珏放弃挣扎，同时选择眼不见为净的闭上双眸之后，抱着玄珏的清问一手顺着玄珏的墨发，一手紧紧扣在玄珏腰肢上，凑到玄珏耳畔轻声细语，“师尊，您愿意听我说说心里话吗？” 僵直了身子的玄珏沉默不语的微合眼帘，完全不理会清问，不知如何应对清问的玄珏索性选择沉默。而对于清问而言，只要玄珏还在他怀里，即使是沉默，对于他而言一切都好说。 哪怕玄珏完全不理会清问，请问也能自说自话的将话题继续下去，“师尊，你知道吗？”抿了抿嘴，清问偏过头，看向身侧的白色向日葵，微微眯起眼睛，“我很喜欢师尊呢。”明明有很多话想要对着玄珏说出口，可是临到头来的时候，清问却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想说了，他只想用最简单的话语表达自己最深沉的爱意。 说出喜欢这两个字之后，原来忐忑不安的心也平定下来，清问勾起嘴角，邪魅狂狷的脸笑得天地失色。 然而面对清问的告白，玄珏只是轻扯开清问放在她腹部的手，揉了揉清问的头发，终于将视线放到清问身上的玄珏轻叹一声，“你想太多了。” 是的，玄珏认为清问会如此说，完全是因为他想太多了，玄珏认为清问只不过是混淆憧憬和爱慕的界限，本质上她不相信清问会喜欢她，更何况……清问太年轻了，比之大了三百多岁的玄珏表示她下不去手。 而且，玄珏自认为清问这天时地利人和的告白不过是一时冲动，是当不得真的。 情真意切的告白，却被告白对象当做是自己想太多的产物，清问不禁有些丧气的低垂下头，拉着玄珏的衣袖不放，“师尊，我是真的喜欢你。”说着清问抬头，怀着情真意切的感情望向玄珏的双眸，“真的，真的喜欢你。”再次抱住玄珏，清问将头靠在玄珏肩膀上蹭了蹭，“真的，清问真的喜欢师尊呢。” 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弄清楚自己对玄珏的感情是什么样，但是他却知道一个事实——他没有玄珏，不行。 他知道一件事，便是他想要玄珏，想要玄珏的眸中只能够倒影他一个人，想要玄珏陪着他一起天地共沉沦。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喜欢，也不知道着算不算爱，他只知道他想要玄珏……陪着她。只可惜，他的告白，玄珏虽然没有拒绝，却用另一种方式回绝了他。 清问有些难过的看着玄珏。 在清问将目光放在玄珏身上的时候，玄珏抬眸看到了清问眸中自己双颊微红的倒影，玄珏才知道她对清问也不是没有感觉的，然而于她而言……情爱不过是麻烦的东西，她并不愿意沾染。 所以，选择拒绝。 微垂下眸子，玄珏将清问在自己腹部扣得死紧的手指一根根的扳开，脱离清问怀抱的同时，玄珏将被清问拉扯的衣袖扯出来，理了理其实没有一丝褶皱的衣袖，玄珏淡淡的看了眼清问，随即转身离去，清问连挽回的话都没有说出口，玄珏便消失在了清问的视线范围之内。 清问望着玄珏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对方是落荒而逃，清问心下好笑之余还有些无奈。 就这样把他落在这里，他不知道要怎么从这个地方出去呀。 心下正无奈之际，却突然感觉到天旋地转，一阵颠倒的感觉过后，清问被玄珏拉出了山谷，同时从落雪峰峰顶丢回弟子院的同时，还被没收了能够在落雪峰顶来去自如的避雪珠。 第34章 玄珏用独属于自己的方式拒绝了清问的告白, 随后便消失在了清问面前。 一阵转换过后，玄珏从山谷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站在竖立在寝室内的屏风面前，在看到屏风上凤凰腹部的黑点时, 想起将清问一个人丢下的玄珏食指与中指相并, 随即按在凤凰腹部的黑影上，运转灵力的同时使力往下一按, 玄珏将还在山谷中的清问拉了出来。 将对方拉出来的玄珏拎起清问的衣领, 不给对方任何与她搭话的机会, 玄珏将清问丢出了落雪峰顶, 同时没收了清问的避雪珠, 免得在玄珏不知道的时候，清问又跑出来占据她的视线。 被玄珏叫来接清问的白羽，从弟子院特意赶过来，给失去了避雪珠的清问罩上一层保护结界。蹲坐在清问脚边的白羽在风雪中晃着尾巴，仰头看向它神色不明的小主人，“主人，你惹到师尊了吗？”刚刚它都完全不敢和玄珏道君打招呼呢，冷着一张脸的师尊大人好可怕。 清问垂眸, 与睁着大大的狐狸眼的白羽四目相对。 许久, 清问轻笑一声, “并没有。” 单纯的白羽相信了清问的说法, 晃了晃尾巴，“那为什么师尊要那么生气，我感觉冰雪都要在她周围冻结了一般。”说着, 白羽若有所觉的打了个激灵，表示自己刚刚在见到拎着清问衣领的玄珏的时候，真的好像看到了冻结的冰雪，冷得它都忍不住打了个小喷嚏。 “没什么，师尊只是害羞了而已。”清问偏头看向一界之隔的如春景色，勾唇笑了笑。 “哦。”觉得自己主人说什么都对的白羽点了点头，从善如流的接受了清问的理由。 虽然玄珏消失在了清问和白羽视线之内，但是对于他们之间的谈话，玄珏还是能够听到的。听到清问和白羽对话的她不太高兴，站在冰莲花池边的玄珏挥了挥衣袖，随即一股带着灵力的风拂过站在风雪之中的一人一狐，夹杂了冰雪的风将清问和白羽卷起，带回了弟子院。 于是，特意被玄珏叫来接人，免得才筑基期的清问受伤的白羽存在的意义在哪里？ 刷存在感顺便卖个萌吗？ 虽然白羽觉得自己好像被玄珏和清问这对师徒联手玩弄了，但是能够见到好久不见的小主人，白羽它也是很高兴的，它觉得自己高兴得还能够再吃一条冰涟花鱼呢——虽然玄珏出关后，它便再也没有碰过冰涟花鱼。 然而，清问却不准备为白羽烤冰涟花鱼，同时清问还警告了白羽一番，不准它再窥视冰涟花鱼，尤其是弟子院内只剩下九条的冰涟花鱼。一番警告过后，清问回到了弟子院内属于自己的房间，并且将白羽关在了门外。 挠了挠清问的门，发现自己的主人是真的不准备让它进屋之后，无辜被迁怒的白羽扫了扫尾巴，随即转身向池塘走去，继续去看它心心念念的冰涟花鱼了。 吃不了冰涟花鱼，它总能看看吧。 这样想着，皱了皱小鼻子后，白羽趴在池塘边，晃着尾巴的看着水中游动的鱼儿们。在看到清衍进来的时候，顺便对着清衍摇了摇尾巴表示问好。 …… 玄珏不太想见到清问，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玄珏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清问了，直到天元秘境开启时日的到来。 剑宗取在这次门派大比中五十名表现良好的弟子前往“天元秘境”，玄珏的弟子除了清衍外，其余均得到了“天元秘境”的名额。 对于无法前往“天元秘境”的清衍，玄珏递给了对方一个储物袋，其中装有他炼气期修为可能需要用到的物什。在递给留守落雪峰的清衍储物袋的时候，玄珏同时通知清衍，“如果有疑惑，可以去向我的师尊天逸老祖寻求解答，关于你的事情，我已经和他打了招呼，不用担心会打扰他清修。” 在清衍激动目光的注视中，神色淡漠的玄珏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表示她能做的并不多，“毕竟对于你的情况，我也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作为天之骄子的玄珏，是无法理解如清衍这样的弟子的困惑的，同理，天逸老祖也不一定能够理解。但是天逸老祖活了那么多年，见多识广的天逸老祖多少能够给予清衍一些较为正确的建议，所以玄珏才建议清衍去找天逸老祖求解惑，只不过能否找到属于自己的路，就看清衍自己的造化了。 得到师尊玄珏特殊照料的清衍不胜感激，忽视身后清问望着他凉飕飕的注视目光，清衍对着玄珏真心实意的躬身行了一个大礼，“谢谢师尊。” 玄珏并未避过清衍的行礼，在对留守落雪峰的清衍做了交代之后，玄珏随即又对清灵和清空进行了交代。实际上，玄珏对于这两位其实没什么好交代的，她只是严肃而又正经的再次重复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如果同门相残，打断你们的腿。”清空和清灵之间的争斗引得清越向她诉苦这件事，玄珏可谓是印象深刻。 对于玄珏的交代，清空和清灵同时表示作为同门，她们必定会守望相助，绝对不会出现同门相残的事情。 “嗯。”交代完了该交代的事情之后，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清问的玄珏领着她的弟子们下落雪峰，朝天玑岛而去——本次前往“天元秘境”的队伍将在天玑岛集合。 被玄珏忽视得彻彻底底的清问摸了摸鼻子，随即将趴在自己脚边打盹的白羽捞起来，放在怀中，随即清问跟在师尊和师姐们的后面，一同下落雪峰前往天玑岛。 清衍望着玄珏等人离去的身影，再次坚定自己的想法——百年之内，一定要参加一次“天元秘境”，他总会有机会的。 而且，他不会放弃剑修这条修真之路的。 并不知道清衍想法的玄珏，在将自己的弟子带到了天玑岛，顺便交给本次领队的弟子清越之后，便自顾自的上了船，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能者多劳的清越。 早在知道领队长老是玄珏的时候，清越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只不过清越没有想到玄珏居然会这么的干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扫视了一番玄珏带过来的三个弟子，压下自己心底猜测的清越招呼他们上前，向他们说明本次“天元秘境”的注意事项。 待将五十名弟子集合完毕，清点过后，清越在确定人数和人名都对上之后，清越便招呼弟子们上船，而所上的船正是那艘玄珏前不久踏上的船。 上船之后，弟子们便三三两两的自发结队选择自己的房间进入。 作为炼气期比试榜首的清问可以独住一间房，而作为筑基期比试榜首的清灵同样可以独住一间房，不过在踏入房间之前，清灵她邀请了清空入住，而清空对于清灵的邀请很感激，只不过最后清空还是微笑着选择了拒绝清灵的好意。 都是藏着秘密的人，何必互相将就。 清空和清灵相视一笑，随即清空转身离去与他人结伴同住，而清灵望着清空离去的背影笑得意味不明。 对于清空和清灵之间的眉眼官司，清问无暇关注，只不过白羽在看完热闹后，顺便跑到他面前议论了一番，同时表示女孩子果然都是复杂的生物之后，清问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对此清问表示他的两个师姐果然是戏多的人，并且再次警告白羽看热闹可以，但是不要卷入到清灵和清空的争斗之间，如果白羽因为看热闹招惹麻烦的话，他是不会去解救的。 “好的，主人，我知道了。”应答得很干脆的白羽在晃了晃尾巴之后，在清问示意不要打扰他之后，白羽便继续在船内乱串围观热闹去了。 清问选择在玄珏的隔壁住下，他本来准备找个时间见玄珏一面。 然而从上船以来，玄珏就没有出过房门，就连清问在门外求见也没有搭理清问，当然清越有事汇报前来玄珏门前扣门的时候，玄珏也没有开门让清越进入，只是隔着门表示，“一切，你做主就好。” 无论是他还是清越，玄珏都没有让其进门，因为清越和他得到了相同的待遇，清问心下多少有所安慰，只不过一想到他扣门的时候，玄珏完全保持沉默，一句话都没有留给他，而在清越扣门的时候就和他说话，清问就有些不高兴。 于是，一路上，清越在处理弟子们之间或多或少摩擦的时候，总觉得周围莫名冷飕飕的，然而环顾四周之后，清越却没有发现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也没有感知到任何危险之后，清越只能够当做是自己的错觉。 在这样平静的时光下，船行了两天一夜后，于午时三刻到达了本次“天元秘境”开启的地点。 当随着罗盘来到秘境将要开启的位置的时候，清越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居然正好在澜沧宫和未央宫中间吗？ 真是好运气呢，只要一想到这两宫之间的纠葛，以及玄珏和未央宫之间的烂摊子，清越就觉得自己头好疼。 尤其是玄珏领着弟子下船后，刚好与早已经到来的未央宫等人四目相对的时候，清越觉得他不仅头疼，就连胃也开始疼起来了。 玄珏抬眸望去的那一瞬间，看到了被她破坏了元婴大典的……萧筱。 一别经年，玄珏还是那副神色淡漠宛若世间一切都无法入她眼的模样，而萧筱却已经不是她映象中的那个萧筱了，如今的萧筱瘦弱得已经看不出来曾经的风采，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颓丧的气息。 扫视一番未央宫来人，玄珏才发现本次未央宫的带队不是萧筱，而且萧筱居然是以参与秘境的弟子的身份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