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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来了?”林既弯着眼睛说,他腿上的猫趁机跳下来溜了。 “最后一根了姑奶奶!”林既无奈道。 相十方皱了皱眉,问:“我怎么在这儿?” 林既立刻又把全部的注意力交给他,“昨晚你喝醉了,还记得吗?” 相十方点头。 “谢照风也醉了,他叫了代驾。我不知道你的车在哪儿,就把你带回来了。”林既说,“对了,这是我家。” 相十方说:“谢谢,那我先走了。” 这话太突然,林既微微睁大眼睛,站起来挽留:“吃了早餐再走吧,我煮了粥。” “不必了。”相十方抬脚欲走,脚上却压了一个又沉又软的东西。 他低头,刚才那只狸花猫正瘫在他的脚上,撒娇一样蹭着。 林既啧啧道:“我家姑奶奶还是头一次那么亲人。” 相十方没被动物这样亲近过,似乎有些僵,他抿紧了唇,好一会儿才隐忍地说:“怎么……把它弄走。” “姑奶奶想让你多留一会儿。”林既有些狡黠的笑着,“吃个早餐吗?” 相十方犹豫了半晌,终于点头了。 林既就过去把姑奶奶抱起来,他指了指一个方向,“卫生间在那,我放了新的牙刷和毛巾。” 相十方的鼻翼几不可察的翕动了两下,这个男人的靠近,让他闻到了房间里的味道。 清新好闻的味道。 相十方走进卫生间后,林既抱着姑奶奶用下巴一个劲儿地凑着它的脑壳,“好样儿的姑奶奶!今天给你开罐头!” 姑奶奶又恢复与世无争脸,懒洋洋地“喵”了一声。 相十方洗漱出来后,就闻到了米香与rou香交融的浓厚味道,很引人食指大动。 林既正从锅里舀出粥,他扭头看向相十方,说:“我熬了筒骨粥,你快来尝尝咸淡。” 相十方走过去,林既把一碗放到他面前,粥是雪白的,掺着零星rou沫,看上去还算清淡。 他吃了一口,非常软糯,骨头的浓香融进了每一粒米,会有一种温暖的饱腹感。 “不错。”相十方说。 “那就好。”林既说,“我还担心你一直在国外,习惯吃西式早餐呢。” 林既坐在相十方的对面,慢慢吃了起来。 “喵。” 姑奶奶的尾巴高高竖起,绕着相十方走了一圈,尾巴还缠了一下他的小腿,然后坐在旁边,乖巧地看着他。 相十方和它对视了片刻,又问林既:“它想吃?” “我喂过猫粮了。”林既咬了一下勺子,歪着头脸上挂着浅笑,“它应该是,唔……很喜欢你。” “……”相十方垂下一只手,姑奶奶欢快的“喵”一声,把脑袋凑过去蹭他的手心。 “它叫姑奶奶?”相十方说。 “嗯,不过它是只公猫。”林既说,“它是我四年前在路边捡回来了,体质很差,刚来我家那年生了好几次病。性格也骄纵,又笨,上厕所我教了它一个月才会。我经常出差,所以它一年中起码有一半的时间在宠物店或者我朋友那寄养,对我不是特别亲近,我还第一次见它对别人撒娇呢。” 他又小声说:“颜控猫。” 吃完早餐后,林既把碗收拾起来,他看到相十方走到他的唱片架前,默默地看着。 林既洗干净手,走到相十方身边,“我这几年才开始收集唱片,和你的相比,应该差了不少。” “你知道我收藏唱片?”相十方淡淡问。 “知道,乔诺告诉我的。”林既说,相十方转头探究的看他一眼,林既补充:“高中的时候,因为我和你前后桌,所以和她也熟络一些,还记得吗?当时你们都怀疑我喜欢她呢。” 林既以为那些不算美好的回忆,时至今日说起来也不过笑谈,可他心里却还是浮现起浅浅的酸楚。 “是吗?”相十方反应平平。 林既轻松地笑起来,他抽出一张唱片放到旁边的唱片机上,边调试边问:“你该不会是失忆了吧?怎么会一点也不记得?” “过了那么多年,我在忙别的事,高中很多同学的脸我都记不清了。”相十方说。 林既顿了顿,在相十方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表情变得苦涩。他也是“很多”中的一个。 之后,相十方打电话叫人来接他,林既也知道自己再留就太叫人怀疑了,但他还是问了相十方的联系方式。 “虽然你不记得了,但高中时候你帮了我很多,那时候没有条件答谢你,现在你一定要给我机会。”林既真诚地看着他,“至少,让我请你吃顿饭吧?” 相十方定定看了他一会儿,什么也没说,最后还是给了号码。 之后的几天,林既主动联系过相十方几次,都是短信形式,有时候是问候,有时候是聊些唱片收藏的话题,直接打电话太正式,林既想等要约他出来吃饭的时候在用。 不过相十方一次都没回过。 林既对此意料之中,相十方要是回复他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才奇怪了。 这晚,林既代表公司参加一个商业宴会。 每一季度雍市的商圈都会举行一次这样的宴会,各个企业会派出代表,一般都是总裁董事长,因为在宴会上可以和许多潜在合作商交流,也是扩展人脉的重要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