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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林既例行给姑奶奶的喂食器里添粮,却意外发现昨天食盒里的猫粮几乎没有变化。要知道姑奶奶是只胃口极好的猫,每天都能把猫粮吃光不说,还总撒娇要吃零食,它突然食欲不振,这绝不是个好信号。 林既当即检查了下姑奶奶,原本大清早是它精力最充沛的时候,可现在却很是懒散,连林既提起它的尾巴,它都没反抗。 生病了。 林既把姑奶奶放进了太空包,把姑奶奶送到附近的宠物医院去,送加加去了幼儿园后,他又很快回到宠物医院,问医生情况。 医生给出的结果是胰腺炎。 林既知道这个病,猫咪的常见病,病情严重的后果就是死亡。 不过好在姑奶奶送来得及时,先打个针观察情况,情况好的话下午就能回家。 打针的时候姑奶奶极不配合,它本就怕生,甚至对生人有攻击性,医生给它扎针的时它爆发出超强的力量挣脱,还差点把针头给咬断了。 “没见过那么凶的猫咪。”医生如是说。 林既在旁边着急得不行,他说:“要不我抱着它吧,它听我的话。” “那你得小心,它真急起来怕是连你也咬。”医生说。 林既不怕,把姑奶奶从笼子里抱出来,姑奶奶一闻到林既的味道,就委屈可怜地喵喵叫,使劲想往林既的衣服里钻。 林既不停的抚摸姑奶奶的背脊,低声哄着:“姑奶奶乖,姑奶奶乖,医生给你治疗呢,你不记得了?以前咱们刚认识的时候,就是在医院把你救活的。别怕,病好了我每天都给你吃三文鱼。乖,乖……” 姑奶奶慢慢平静下来,还发出了呼噜声。 林既眼神示意医生就是现在。 针一扎进姑奶奶的腿,姑奶奶的声音就变了调,它又要挣扎,但林既抱紧了它,不断安抚。 姑奶奶还真听话不动了,它呜呜叫着,仰起脑袋舔了舔林既的下巴。 很快,打针这一步总算进行了下去,林既还是抱着姑奶奶,手臂卡在它的下巴上,防止它去咬输液管。 等姑奶奶适应了后,林既才把它放回笼子里,对它叮嘱道:“你要乖乖的,不可以咬人。我下午就过来接你,听话,嗯?” 姑奶奶打了个呵欠,耳朵抖了抖,像在说“准奏退朝”。 下午林既又过来,姑奶奶恢复了些精神,还有力气对一只金毛又哈又叫。 带姑奶奶回家,阿秋和加加也回来了,加加看见姑奶奶就把它抱起来,心疼地问它哪里疼,姑奶奶把小rou垫按在小铲屎的下巴上,呆呆的神情竟然透着一股无可奈何。 阿秋问:“林哥,今天不去医院了?” “先把家里的祖宗搞定了再说。”林既叹了口气,“让**心的事真是一波接一波。” 喂姑奶奶的时候,与其说是喂,用“灌”才更合适,林既简直心力交瘁,但又对这胖猫无能为力。 自己养的祖宗,只能宠着呗。 原本这只是件小插曲,姑奶奶之后的表现也恢复了正常。 可隔了一天,林既看到地上有滩黄水,姑奶奶蜷在不远处虚弱的呼吸着。 医生的诊断是急性胰腺炎,各项指标超出正常的近一倍,情况突然恶化,非常严重。 又是马不停蹄的治疗,这次打针姑奶奶很乖,只是轻轻地叫了一声。 林既问医生:“很严重吗?能治好的吧?” “有治好的几率,但胰腺炎最可怕的是它会引发许多并发症,就看小猫自己能不能扛过来了。” 林既心慌不已,他抱着姑奶奶舍不得放下,生怕这脆弱的小生命悄然逝去。 输液三天,姑奶奶还是会吐,吃过猫粮就吐猫粮,没有猫粮就吐黄色液体,似乎并无好转现象。 姑奶奶第二次入院,林既去看相十方的时间和次数就大大缩短,相十方知道姑奶奶的病情,也想去看望,但被林既制止了。 “你也还是个病人,要是再出点事,我真的挺不住了。就最后几天了,你要好好呆着,别乱跑。”林既说。 相十方拉过他的手,在唇边吻了吻,“姑奶奶一定会没事的。” 治疗的第三天,姑奶奶开始发烧,并且呼吸困难。 医生调整了治疗方式,但对林既的话语中,已有了让他做好心理准备的意思。 林既向公司请假,全天陪在姑奶奶身边,帮助它吸氧,努力让它吃点东西。 “你要吃啊,吃饱了才有力气,才会好起来。”林既说着,眼眶红了,“你要活着,别离开我啊。” 姑奶奶伸出舌头,艰难地舔着营养膏。 “好乖,好乖。”林既鼓励地摸着姑奶奶的头,“我们姑奶奶最坚强了。” 姑奶奶努力舔了几口,吃不下了,它看着林既,剔透的琥珀色眸子里,像是有温柔的意味。 “你答应我,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以前你可是吃着泥巴都能活下来的猫,你最厉害了,是不是?”林既声音微颤。 医生又来个姑奶奶打针,这几天下来,姑奶奶的每条腿都有针眼。 依然是林既抱着它,针扎进后腿时,姑奶奶反射性挣了一下。 医生说:“这是好事,说明它还有点力气。” 可到了晚上,姑奶奶又恶化了,全身的指标已达到峰值,医生已无能为力,能做的只有无间断提供药物,如果扛不下去,就只能是最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