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纪嫔喜上眉梢,立刻让春水去张罗。 “皇上处理政务辛苦了,臣妾在家里伺候祖母时学了几招推拿的招式,皇上可要试一试?”纪嫔温柔的说道。 “你还会推拿?”骆显挑眉。 “是,祖母说臣妾的手艺甚好,也不知是不是她老人家哄臣妾的,皇上试试如何?”纪嫔的一双眼睛含羞带怯,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女儿的羞涩,楚楚的看着皇上,惹人怜爱。 “既如此,就试试吧。”骆显点头。 “皇上稍等,臣妾这就去准备。”纪嫔大喜,福了福身。 骆显看她欣喜雀跃的脚步,若有所思。记忆中,那个女人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欢喜的迎他去过,她好像永远都是懒懒散散的,靠在贵妃榻上,用一双美目不在意的看着这周遭的一切。 骆显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 纪嫔换了一身更方便的衣裳,卷起了袖子,为骆显推拿了起来。她的手柔若无骨,摸在他僵硬的肌rou上,似乎确实松快了几分。 骆显闭着眼,似乎在享受。 纪嫔悄悄打量他的侧颜,这样刚毅清晰的轮廓,好像一直都很严肃,似乎很少见他笑过。她心上热热的,觉得这一步总算没有走错。作为女子自然不能一来就把男人往床榻上拉,但如果太委婉恐怕又会错失好机会,所以她才想出了这一招,既有肌肤碰触,接下来的事情不是顺理成章吗? 她想的也没错,骆显身心放松了起来,感受到一双细腻的手在按摩自己的肩膀,忍不住伸手把人拉进了怀里。 “皇上……”纪嫔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面含秋水的看着他。 “爱妃。”他伸手抚摸过她的脸蛋儿,她睫毛颤动,轻轻地闭上眼。 那一股躁动在他心里挥散不去,他想做点儿什么,但见着她如此表现,再看看这张不是他想要的脸蛋儿,兴致大减。 “时候不早了,就寝吧。”他收回手,放开了她。 纪嫔还没有觉察出不对劲儿,她只觉得他可能是不好在榻上做这种事,所以乖巧地站了起来,挽着他的胳膊朝床榻上走去。 烛火一熄,她顺从的依偎进他的怀里,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态。 他的身子像是石块儿一样硬,揽着她的肩膀,闭着眼,似乎已经入眠。 “皇上?”她轻轻喊道。 没有回应,只有平稳的呼吸声。 纪嫔有些失落,她不知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她作为女性的魅力已经不足以吸引他了? 半晚上的忐忑不安,直到四更她才合上了眼睛。 而睡在她身边的另一人,则是一宿未眠。 纪嫔醒来的时候,春水告诉他皇上已经上朝去了。 纪嫔坐在床铺上,一脸茫然。比起他不来祥福宫,更让她感到害怕的是他来了却不做点儿什么,这让她觉得很不安。 “娘娘?”春水轻声喊道。 “无事,本宫要再睡一会儿,你下去吧。”纪嫔缓解了一下自己的深情,状若无恙的说道。 春水理解偏了,她以为是主子昨晚伺候皇上太累了,所以要补眠,顺从地退了下去。 而此时清泉峰上,舒慈被师姐摁在一个大大的浴桶里,即使蒸得全身是汗也爬不出来。 “师姐……”她气若游丝的喊道。 坐在一旁的道姑老僧入定一般,说:“还有半个时辰。” “师姐,我不行了……”舒慈的眼皮被汗水压得快要闭上。 道姑不理她,闭眼打坐。 “师姐,求求你,放我出来吧……”舒慈软绵绵地喊道。 道姑睁开眼:“我可不是那位,你不要用这种方法来对付我。” “我好难受啊,我的脑袋像是有一百只蜜蜂在嗡嗡嗡……好热啊……” “忍着。”道姑丝毫没有心软。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事情起源于十天前舒慈让紫婵去找师姐取避子的药方,没想到紫婵把人给请了来,一号脉,这才得知她有宫寒的毛病,根本就不能喝避子汤。 “你要是想日后有孕,最好不要乱动。”道姑说道。 “不想啊……我一寡妇,生孩子不是笑话吗……”舒慈闭着眼,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汗水混着药水,一股浓烈的味道阻塞了她的嗅觉,她的脑袋一团浆糊。 道姑说:“还有五天我就可以把你这毛病根除了,所以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做。” 舒慈垂首,快要闭气了。 蒸汽萦绕在了整个屋子里,她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窒息而死。 “时间到了。”道姑看了一眼滴漏,宣布结束。 浴桶里的人早已没有了反应,她晕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骆显:师姐大恩大德,骆某没齿难忘。 舒慈:你妹你妹你妹! 骆显:夫人小心动了胎气。 舒慈:要你多管闲事要你多管闲事要你多管闲事! 道姑:不客气。 第33章 这就结束吧 舒慈晕了, 紫婵紫鹃她们手忙脚乱了起来。 “慌什么,人还没死呢。”道姑站了起来, 抄着手, 说,“把她擦干后抬到床榻上去吧, 别把地板弄湿了。” 紫婵:“师太……” 道姑拍了拍道袍, 说:“告诉你们主子,不用客气。” 紫鹃:“师太……” 舒慈被安置到了床上去, 她双眼紧闭,全身泡得发白, 额头的汗珠一层又一层, 全身乏力。 道姑为她号了脉, 说:“这副身体的底子还是不错的,你们不用这么担心。” “那主子何时会醒来?”紫婵担忧的问。 “已经醒了。”道姑伸手,掐了一把舒慈的脸蛋儿, 滑得跟鸡蛋似的。 “别掐,疼……”舒慈皱眉, 缓缓睁开眼睛。 “主子,您怎么样了?”紫婵一喜,凑上前, 跪在榻边。 “无事。”舒慈摇头,抬手一指,“但你们那她给我拖出去。” 道姑挑眉,哼了一声, 甩手离开。 舒慈的手臂重重地搁下,全身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主子,您先睡会儿吧,奴婢去给您熬粥。” “不用了,没什么胃口,给我倒杯茶来就行。”舒慈说。 “好。” 喝了茶,舒慈安安静静地睡了过去,这一睡,便是到了晚间。 她觉得脸上要蚂蚁在爬,身上也热乎乎的,她警惕了起来,莫不是又被师姐那个狠心肠的女人给扔药桶里去了? 缓缓睁开眼,一张黑漆漆的脸凑在自己的身边。 “哈——”她吓得一退。 骆显:“……” “你怎么不出声儿?”舒慈看清了人,心底顿时松了一口气,刚刚还以为是阎王来索命来了呢。 骆显摸了摸她的身子,问:“怎么回事?” “没怎么,就是快断气了而已。”舒慈闭眼,困乏的说。 “朕都没来,你被谁折腾得快断气了?”骆显轻笑着,躺在她的身侧。 舒慈哼哼:“对了,你怎么又来了,不嫌累啊?” “区区一个时辰的路程,累什么。”他躺在她的旁边,伸手圈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根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舒缓,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哦,那你最好不要吵到我。” “很累?” “把你扔到浴桶里蒸两个时辰,你不累?” 骆显低头吻她:“怎么回事?” 他的吻很舒服,又柔又软,让她惬意得直哼哼,于是神经一松,就把实话告诉他了。 “你一直在喝避子汤?”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舒慈被添得挺舒服的,这冷不丁的停下来,她也睁开眼:“是啊,怎么?” “那朕……”他说不下去了,一口气堵在了喉咙里,只觉得自己被狠狠地践踏了一把。 舒慈侧身看他:“我避孕,你不开心?” 鬼才会开心!一旦怀上了就是南秦的皇长子,在皇后注定无子的情况下,这个孩子的份量可见一斑。这女人……骆显气愤得脑仁儿疼。 “你真好笑。”她轻笑了起来,伸手抚摸他的眉眼,“我们这种情况跟luanlun差不了多少,我们的孩子……你真是想得出来!” “你就是这么看我们之间的关系的?”骆显的声音又冷又硬。 可她丝毫不惧,伸手抚过他的下巴,说:“是啊,可那又如何,我高兴你也高兴,有何不可?” “那……” “唯独孩子不行。”她的手指戳到了他的喉结,指头轻点,她说,“我这一生,跟谁生这个孩子都行,唯独跟你不行。” 她兴许会生一个可爱知礼的孩子,如果是女孩儿,她就把她教成这世上最大方明艳的女子,如果是男孩儿,那她就带着他踏遍青山绿水,山川平原,去开拓他的见识,让他做一个心胸开阔的男子。而这个孩子的父亲,除了眼前这个人,其他人好像都行。 骆显推开她,掀开被子下床。 这是他第一次推开他,动作称不上是温柔。 舒慈斜躺在床上,笑着说:“这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