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风雪肆意呼啸，这场大风雪一下就是足足三天，三天过后，天空中依旧飘飘扬扬着小了不少的雪花，虽然再没有之前的风雪那么惊人，但眼看着这场雪一时半会儿并不会停止。 昔日还算热闹的小区中，此时小区路上站立着一个又一个丧尸，它们全都呆呆站在原地并没有如平时一般地四处乱逛，静静地看向某个方向。在这几天不眠不休的大雪过后，这些丧尸小弟们一个个头上、身上都被积雪堆出很厚的一层，此时远远看去，就仿佛一根根矗立在冰雪中的雪人似的。 就连那对男男丧尸平时居住的房间窗子里，此时也被吹来的冰雪在窗后积累了一小堆冰雪，两个丧尸此时站在窗口、大床边，并没有如平时似地爬上床去秀恩爱又或是看风景，而是静静站在那里，与外面的丧尸小弟们一样，看向墙壁的某个方向——那里，正是平时卫轩与杜航居住的房间。 那间熟悉的房间里，此时没有开启室内的电暖器——卫轩每次外出时都会将电暖器关掉。倒是家中的冰箱等设备此时依旧接通在蓄电池上，发出轻微的嗡鸣声，表示它们正在正常运行。 卫轩静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嘴唇也不如平时那样，此时显得苍白至极。他的胸口没有起伏，已经没有半点呼吸的迹象了。只不过此时的他身上的上衣已经被褪去，露出的胸口位置没有了半点血液的痕迹，更没有伤口的模样，除了胸口处一块肌肤的颜色与周围的略显不同外没有半点能显示出这里曾经受过枪伤。 此时的他就这么静静的仰躺在床上，而杜航，正支撑着四肢，静静地趴在他的身上，睁着一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看着他。 是的，杜航就这么静静趴在卫轩的身上，没有让自己的重量压着他分毫，却与他脸对着脸、鼻尖对着鼻尖、胸口贴着胸口，两个人之间亲密无间，没有丝毫缝隙。 窗外的大雪依旧，房间中的两人静静地躺在这里，从天黑到天明又到天黑，动作没有半丝改变。 忽然，不知过了多久，“噗通”一声，从紧紧贴着的胸腔处传来，分不清是谁的。 “噗通……” “噗通……” “噗通…………” 缓慢而悠长，两声之间的间隔足有十几个小时甚至一整天，但每一次却又那么的坚强而有力。 ———————————— 车辆艰难无比地行驶在白皑皑一片的大地上，此时的道路比他们出来的时候更加难走上几十倍。可时的他们却没有退路，只能咬牙坚持继续向他们来时的方向行驶过去。 这几天所发生的、所遇到的事情实在太过跌宕起伏，让每一个人都有种从地狱中逃脱出来的庆幸，但又因为知道身后有什么在紧紧跟着他们而不敢松懈半分。 “到了！我看到了！队长，围墙、围墙！是基地的围墙！”负责侦查的小兵叫差了音，险些在舱内蹦达起来。 离开险地、车队中有人陆续变成丧尸，之后又在暴风雪中又险些迷失了方向，现在能够活着回到这里对于他们这一行人来说简直是堪称奇迹。 车内众人也纷纷松了一口气，从那天之后又有一辆车中出现了人突然变成丧尸的事。幸好因为有着前车之鉴，所以在那人刚刚变异的时候就被同车中的人发现、迅速消灭了，这才没有造成太大的危害。可……那毕竟是与他们共同战斗、生死相依的战友，杀死那人的队又这几天几乎连说都没有说过半字。 更让队长觉得心痛的则是，这次异变的三人可都是队中异能很强的战友，这种牺牲对于如今的这只队伍来说绝对是雪上加霜。 顶着大风雪，车队终于回到了基地中。基地负责监管大门的执勤人员发现这队车队后也吓了一跳，他们本以为这支队伍会干脆等大雪彻底停后才会回来。而且，谁也没想当当初浩浩荡荡离开的队伍，现在居然只剩下这么几辆车子了？剩下的车呢？莫非都陷落在大雪中了？！ 执行任务的车队当然不会对看守大门的人解释什么，他们回来的消息在第一时间就传到了高层耳中，听说这只队伍居然大肆减员，他们立即聚集到一起，好等人回来后马上询问调查清楚状况。 “特别行动小队的人呢？怎么还没到？”会议室中，一群大佬脸带焦急地等着，却不见这次外出执行任务的人进门，不由得出声问道。 “报告首长！特别行动小队的人正在接受检查和治疗。”一个负责通讯的士兵被人叫进门回答问题，“行动小队的人表示，这次执行任务回城的过程中他们车队中有三个人在事先完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就丧尸化了，担心车内被丧尸病毒感染，所以需要进行检查后才能前来回复问题。” 听到这话，房间中的众人坐不住了，纷纷与亲信的人低声议论了起来。他们知道这次任务执行得很不顺利，这次出任务的车辆也就回来了四五分之一，直到此时他们都弄不清这到底是因为他们遇到了强大的丧尸？还是因为遇到大雪被迫分开、不得不分别回来？ 毕竟，末世后他们就连天上的卫星都越来越难以使用了，现在每个月能接收到一两次卫星信号、收到一些卫星相片就算很不错了，更妄提通过卫星云图预测天气。这次的大暴雪他们事前就完全没有预估到。 过了一会儿，所在车内完全没有任何人异变的车中的人才先到达会议室，由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对这次行动的经过进行讲述。 车队是如何顺利进入城市范围内、如何发现丧尸们的战斗力莫名飙升、撤退时如何在城外遇到了赶来支援的更加强大的丧尸们的、如何在甩脱这些丧尸的同时遭遇了变异动物群、又是如何借助暴雪和变异动物趁机从丧尸群中逃脱的…… 讲述过战斗经过后，其他士兵又补充了一些其他细节方面的情况，其中，有士兵表示进城的过程中，他们发现路边死于上次他们进城任务的丧尸的尸体中似乎很少见到丧尸脑袋。又有士兵表示，城外赶来支援的丧尸的行动很古怪，它们中对着车队冲过来的数量虽然不少，可后面还有更多的丧尸仿佛站在一边看热闹、又或者在指挥着其他丧尸的行动似的。 之后，侦察兵表示，他们在最后离开丧尸群包围的时候发现城区方向有一些丧尸的行动与其他丧尸不一样，并没有追击车队不说、还特意离开危险地点、隐藏进丧尸群中让别的丧尸上。而且变异动物们的变异状况也远远出乎之前的意料，他们在t市周边发现的变异动物中居然有身高超过六七米的。 当然，这一身高只是估计而已，毕竟当时的他们正处于暴风雪之中，能看到的也不过是隐隐的黑影，这一高度有可能是视觉差也不一定。 最后，就是关于那三个突然变异的士兵的情况，除了最后一个士兵被收拾得很利落、并没有引发问题所以他的尸体被完好地带回基地来了，其他两人异变的具体情况也只能等待了解情况的士兵检查完毕后再来给各位领导汇报任务——与丧尸曾经同车过的士兵们除了例行检查外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确认他们不会也意外丧尸化才敢放出来。 只是前面的这些问题，就足够基地领导高层们头痛的。而且，问题太多，需要关注、担心的问题太多，这让他们从何入手开始讨论？ 房间内的众人面面相觑，等勤务兵为进来讲解情况的行动队员搬椅子让他们全都落座后，房间内才又传出低声讨论的声音。 让人疑惑的地方太多、需要仔细询问的地方也太多，这反倒让他们一时不知从哪里问起比较好。思索再三，基地首长才开口先从最严峻的问题问起：“你们觉得这次任务有可能是被统一指挥的？你们说过的那两拨行为古怪的丧尸有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对这件事最清楚的当属负责侦查的士兵，当即先由首先发现从城南赶来的那波丧尸的侦查兵起立发言：“报告首长，我们从t市撤离出来的时候天上已经开始下雪了，所以一开始并没能注意到那些丧尸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但我们进城的时候也从那里经过，绝对没有看到那个方向有丧尸！” “这么说很有可能它们要么是一开始就藏在那附近，比如积雪、建筑物中。要么就是等队伍进城后特意绕到后方，堵截车队的后路？” “嗯，很有可能……” “等等，这么说来丧尸中真的出现了智慧型的丧尸？！” 房间中的众人再次陷入集体沉默，只不过是对于其中一个问题进行了相对深入的讨论，居然就得出如此恐怖的结论，这实在是…… “你们说，在绕到t市另一处位置的时候，有行为奇怪的丧尸反而在往城里跑去？”另一位领导忽然问起另一位疑点。 “是！”指挥车中的侦察兵立即起身回答，“这是我们车队在最后利用变异动物甩开丧尸群时的发现，只是距离较远，它们的行动又比较迅速，所以只看到它们离开、然后从城里冲出来更多的丧尸，这些丧尸最后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我没能看清。” 众人再度面面相觑，忽然一个人提议：“会不会离开的那些丧尸才是总指挥，只是队伍撤离的时候不小心来到了丧尸指挥的大本营，所以它们才会撤离到更加安全的地方？” 这个说法倒是很有道理的样子，丧尸的指挥如果真的拥有智慧的话肯定不会身涉险地，这种战略性撤退是最合理的解释。 此时，依旧躺在床上和杜航面对面的卫轩再次无辜中枪，不知怎么就变成了t市丧尸的老大…… 第190章 沉睡 t市附近的最大基地在大雪刚刚转小后没多久便再次忙碌了起来，基地中的普通居民们忙着清理街道上的积雪、收集屋顶等地方的积雪储存起来，当作日后使用的饮用水。 而高层们则在忙碌其他的事情，他们忙着探讨城市中发生异变的种种可能性，为此，还特意将基地中的生物学家、病毒研究专家等人聚集到了一起共同探讨后续的种种可能性。 之前外出执行任务、此前汇报时还在等待体检结果的人们也被纷纷放了出来，几乎每个外出执行过任务的人都单独受到了审问，确认这次外出时众人经历的所有细节。 城市中、丧尸群里有可能会出现拥有指挥能力的丧尸这一点并不算是什么太让人震惊的话题，毕竟，早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基地中就有人已经如此推测过了。现在也只不过是从侧面证明了这一可能性确实是真是存在的而已。 对于变异动物们的异变其实基地高层们也大多心里有数，因为虽然他们现在能从卫星接收到的相片数量大幅度少，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在那些接收到的相片中，如这次出任务士兵们所汇报的体型庞大到夸张的变异动物可不是个例。只是之前t市附近并没有十分明显的庞大变异动物出现，高层这才没有对下面公布而已。 不，其实也是有的，但那些生物分布的位置距离基地还有一段距离，平时很少会流窜到附近，这才没引起基地内的重视。可普通幸存者之间却一直流传着与之有关的讯息。 除了关于变异动物、忽然出现的智慧型丧尸外，这次备受关注的还有另外一个重大疑点——完全没有外出作战、却意外丧尸化的三人。 虽然那三个人之所以突然异变为丧尸有可能真的只是因为身体原因导致他们三人猝死、随后丧尸化。可问题是，那三人却在其他方面有着一个共通性，一个让此时所有知情者获知后都会心肝直颤的共通性…… 在第一轮询问过后，看着桌面上那份刚刚由几个科研部门高层讨论出来的可能性，基地首长脸色极其难看。他几次拿起那份报告又放下，随后起身背手在座位旁走了几圈，才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几人：“这个可能性，你们觉得有多大？” 其中一个带着仿佛如瓶盖底般厚眼镜的男人抬手搔搔满脑袋乱糟糟的头发，闻言后抽动两下嘴角：“还需要后续的观察、更多的数据，反正现在……可检测的目标数量那么多，估计很快就能得出结果。” 听到他的话后首长的面皮大幅度抽搐几下，连眼皮似乎也蹦达了两下，他深呼吸后又低头看向面前的数据：“……那三人都是这次任务中能力很强的异能者，体温在出基地的时候也降到了三十一度左右、甚至更低……如果照你们这个推论来说，我们人类根本就不用等着自己自然死亡、又或者体温降到零度后自动变丧尸，当大家的体温降到三十度以下就能都变成了丧尸对不对？这tm开的是什么玩笑！” 房间内一片寂静，提出这一可能性的几人也都沉默不语。 “算了……算了，就按照你们说的去办吧，去检测现在体温最底的那批人，说不定……说不定只是巧合。”体温降低不算什么、死后会变成丧尸也不算什么，但从以前认为的“体温降到0度人类就会自然死亡”提升到现在的“体温降低到三十度人类就会变成丧尸”……这就好像医生忽然对本就身负绝症的病人宣布他们的病情再次恶化、马上就要挂了一样。 要知道，现在可是全民的体温都在缓缓降低！尤其是那些被基地所倚重的异能者们，他们有着更加强大的能力、体力、战斗力。在小一些的基地中，这些人已经可以被众人推崇为基地救世主了。但现在他们却告诉自己，这些被依仗的战力反而很有可能是第一阶梯会变成丧尸的人……这简直就是上天对人类开的最恶略的玩笑！ 忽然间，外面有人脚步匆匆地跑到房间门口，并传来一声响亮的“报告”，打断房间内的一室静默。 “进。” 一个士兵进门后立即对首长行礼，立正道：“报告首长，医学研究部那边传来消息，让几位教授马上回去。” 坐在沙发上的几人一脸疑惑地纷纷起身，其中一人问道：“出了什么事？” 小兵也不太了解具体情况，只说了他所知道的消息：“刚才来电话说，好像发现有两个这次出任务的士兵体温降到了30度以下……” “什么？！” “怎么回事？” “是哪两个？” “那两人现在情况怎么样？还活着吗？！” 不能怪这几人情绪太过激动，实在是刚刚他们还在探讨人类体温降低到三十度以下后就有可能变成丧尸的问题，现在居然就有实例出现了！！ 小兵就算之前受到过再多的训练，此时面对几张宛若疯狂的脸孔也不由得退后半步，有些结巴地回答：“不、不清楚，可……” 他的话没说完，几个科学家就风一般地冲出了房间，只留下小兵和首长面面相觑。 “走，我们也去看看。”首长双手背到身后，对一直守在门口的副官说，他此时看上去表面有限，可脚下的步伐却比平时要快得多。 —————————————— 大雪纷纷扬扬稀稀落落，一下就是足足一星期，天空这才渐渐放晴。 整个北方几乎全都被皑皑白雪覆盖，就连末世前极少能见到雪的南方不少城市这一次也没能逃过这次的冰雪，昔日荒芜的那些城区、建筑物、农田，也都披盖上了一层银白色。 这次的雪与每年飘落四次的怪雪可不同，那些怪雪降落的时候温度虽然也会略微降一些，但降得却并不多，这一次下得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冰雪，持续一周的冰雪飘落后，绝大多数地方的气温一下子便骤降了十度以上。 那些本就因为末世到来，身体异变而失去了栖身之所的变异动物们，经历了第一年的不知所错后，纷纷在今年入冬前、在大雪降落前便纷纷开始做起了入冬前的准备——就如人类一样。 丧尸虽然会主动与变异动物之间发生争斗，但因为两者间有着不同的生活领域，在末世这两年中也渐渐地找到了一些平衡，轻易不会彼此打破这一界限。 不少人类基地在末世后几次与驻守在城市中的丧尸们发生各种冲突，这期间有胜有负。丧尸与人类在某些方面有着共通性，那就是一旦他们群体的数量减少后，就会渐渐地与其他同样零散的群体融合、一起行动。 这样一来，许多末世前人类生活的城市中就会出现一些“无人地带”，这些地带大多是在末世后被人类幸存者经常进出的地方，所以沿途杀死的丧尸数量比较多，当人类彻底离开之后，从其他地方赶来的丧尸们会慢慢晃荡会它们平时盘踞的领地。这些地方原本盘踞着的丧尸一旦稀少到一定数量，它们便会慢慢向其他地方晃荡去，融入其他的群体。 如今，这些还留有不少残破房屋的无人、无丧尸地带，在经历了末世两年的时间后，便开始被零星游荡、探寻而来的小型变异动物们占据了，它们将这里当成了它们的“窝”。 这些地方可要比让它们在旷野上利用寻找来的各种物资搭建小窝可要来的实际得多，要知道，现在几乎已经没有多少除攻击性变异植物外的普通植物，这些动物们大多数的体型变得极其庞大，搭建窝时需要的材料也要远比末世前多得多，能有直接可以入住的房屋居住可比自己搭建省事多了。 ———————————— t市，经历过暴风雪的袭击过后城市中再度进入了平静。白皑皑的大雪厚厚积了一层，经过这一个星期不停歇的大风雪，路上四处闲逛的丧尸们再次进入了沉眠。它们被厚厚的积雪在身上覆盖着，几乎所有的丧尸们都认为它们还身处于“夜晚”，此时依旧属于它们“睡觉觉”的时段。 但，依旧有一些丧尸的行为模式于其他丧尸们不同。卫轩生活的小区中，那些被风雪塑造成一座座洁白雪人“雕像”在冰雪过后第二天的清晨纷纷裂开，从里面摇摇晃晃地走出一个个丧尸来。 它们晃里晃荡，没再如大风雪的那几天一样只是呆呆站在原地、向着那栋房屋行注目礼。 现在的它们仿佛又恢复了平日的行为模式似地，摇摆着身子，在小区中晃荡走动。然而它们所走向的方向却是一致的——那是卫轩平时用来储存一些工具的房间。 一个个丧尸手中抓着相对干净的扫帚、胳膊上挎着空荡荡的水桶，摇摇摆摆地用大扫帚在小区的屋顶、一些平时不会有人踩踏的犄角旮旯处使唤着它们手中的扫帚、水桶，将冰雪一下下塞进它们携带的水桶中。 小区中此时到处都散发着丧尸小弟们的脑波，那些脑补凝成相同的几句话——收雪、收雪、收雪……睡觉觉、睡觉觉、睡觉觉…… 第191章 在睡觉 被白雪覆盖下的城市是安静的，然而此时的t市与其他同样沦陷为丧尸城的昔日都市相比还是有着不小的差别。虽然绝大多数的丧尸们都陷入了沉睡之中，可除了还在行动的、卫轩住处的小区外，这座城市中还有其他丧尸正在外面行动着。 它们的数量众多，猛一看去至少有上千个。这些丧尸从城市的南面进入市区，慢吞吞地行走在满是积雪的大街小巷。 在它们来时的方向、t市外围的高速公路路口上有着不少变得七零八落的装甲车，以及不少变异动物的尸骸。 当然，那片地方同样有着不少丧尸的尸体，此时也静静地沉睡在冰雪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