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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哥,这大概就是传说中失恋者的又一春吧。’ 绿豆豆摇了摇头,‘没觉得。’ 这句点评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贺安翼,‘???’ 绿豆豆略显无力地道,‘你知道吗,安翼,我刚刚在你脑海里看到了成片成片的油菜花田。’ 贺安翼依旧是一副没明白的样子。 绿豆豆崩溃地哭泣道,‘好黄啊,真的好黄啊!!!’ 贺安翼愣了一下,过了会儿想明白后,就笑得整个小人都在颤抖,他很努力地咬紧了牙才没笑出声来。 绿豆豆兀自哭了会儿,突然就停了声,它抖了抖身上的汁液,好奇地往前蹦了蹦,‘诶,你邻居好像要离开了。’ 贺安翼的小心脏一紧,连忙把目光从精神世界中拉了回来,就见那个行为怪异的青年站了起来,走到之前理好的纸箱前,弯下腰轻轻松松将它抱在了怀中。 在经过贺安翼身边时,青年往他手里塞了一份卷成筒形的白纸,由一根红色的丝带系着,蝴蝶结打得相当匀称漂亮。 贺安翼随手就接了过来,也不管是什么,就习惯性地道了声谢。 青年轻轻笑了声,脚步不快不慢地走向了602,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利落地打开门走了进去。 当关门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贺安翼还傻愣愣地站在廊道里研究这个画卷。 ‘我看到了色彩,’贺安翼将画卷的一头凑到自己的眼睛边上,十分吃力地往里头看着,‘他送我一副画做什么?’ 绿豆豆,‘……你为什么不把画纸摊开来看。’ 贺安翼一脸认真,‘豆豆哥你不是说过恐怖世界要处处小心吗,我现在就怕这画摊开的瞬间,突然跳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来,到那时就死定了!’ 绿豆豆无力扶额,‘我帮你检测过了,没有怨气附着在上头。’ ‘不早说!’贺安翼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地把丝带扯了,手一甩,画卷就垂直往下地摊了开来。. 画上画得是一个双膝跪在毛毯上,全身上下不着寸缕的赤.裸男人,他的后背覆着另一个男人,同样是跪着的姿势,只是膝盖抵进了他的双腿间,胯骨紧紧贴着他的臀部,明眼人都知道他们在干嘛。 ‘我……去……’贺安翼看清画上的内容后,略有些惊诧地瞪圆了眼睛,‘豆豆哥,没想到邻居小子还是个老司机啊。’ 这一副未完成的画,两个男人的脸部位置都是空白的,看久了会让人觉得瘆的慌。 ‘这是重点吗!这是重点吗?!!’绿豆豆的情绪十分激动,木棍棍敲击地板,梆梆的响。 贺安翼笑了笑,把画纸重新卷成筒,用红丝带系好,然后摸了摸下巴,煞有其事地道,‘重点是,这个姿势会很深,挺疼的,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之前有一朋友因为好奇试过这姿势,他告诉我滋味不好受。’ 绿豆豆直接倒地装死,‘别问我是谁,别问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现在只想去死,安翼你千万一定别拦着我。’ 贺安翼摊了摊手,刚想嘲笑它几句,就被绿豆豆一句嘀咕呛了回来。 ‘恩,宿主的人设好像有点崩,这种情况要扣几分呢。’ 贺安翼,‘……’ 下一秒,他就红着眼眶把画撕了个粉碎。 无力的背脊贴着墙面慢慢蹲了下去,他抬起颤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闷着声音哽咽了起来。 这一天发生的一切让他的精神一直维持着高度紧绷的状态,积压许久的负面情绪在收到邻居给的画卷时,终于爆发了出来。 这样破廉耻的带有浓重暗示意味的人体画,对于一向老实本分,恪守自律的男人来说,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哭得并不明显,声音就像闷在喉咙里一样,含含糊糊的就像一个酒醉睡着的男人在打呼噜。 602的门在悄然间被再次打开,带着口罩的青年将双手插在衣兜里走了出来。 这回他把帽子摘掉了,露出一头柔软的黑发,在看到蹲在走廊里的男人时,他的眼尾弯了弯,淡色的眼睛就像两颗注满蜜液的琉璃珠子,即使在黑暗中也光华流转,清透非凡。 察觉到走廊里多了一个人,敏感的男人立刻噤了声,他依旧埋着头蹲在那里,只是两只耳朵却竖得老高。 青年的脚步很慢,甚至有些拖拉,可即使是这样,从单元门到这块区域也不过十几秒的距离,所以他很快就走到了贺安翼面前。 青年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这个像缩头乌龟一样把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的男人。 “别哭了。”他这样说着,同时,那只一直插在衣兜里的手也抽了出来,手心抓着一把五彩泡泡糖。 他的手一直抬到半空中,然后在男人头顶正上方的位置缓缓松开了手指。 花花绿绿的软糖在脱手之后就四散开来,有些贴着男人的头发,衣领,然后是肩膀,手臂,最后才洋洋洒洒地落在地面上,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滚落了一地。 有几颗调皮点的还掉进了男人的衣服里面——贺安翼被四方的泡泡糖尖角硌得后背痒痒,又不敢在这时候伸手去挠,他颤抖着身体始终如一地抱成一个球,一动不动地蹲在那儿。 青年伸手碰了碰他的脑袋,白皙的手指立刻陷进了柔软蓬松的发丝中,意料之中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