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
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李老太太因说道:“太夫人的一番好意不管我们是不是已经先知道了,都改变不了,所以周嬷嬷的大红包,自然也泡不了汤。” 周嬷嬷立时笑着接道:“那奴婢可就先谢过老太太与太太了。” 又问许夷光,“县主这些日子忙坏了也累坏了吧?瞧您都瘦了好大一圈儿,回头我们太夫人与夫人见了,还不定怎生心疼呢,如今这是终于忙完了吗?那您可得好生歇息一段时间才是。” 许夷光笑道:“还没忙完,只是终于能有时间回家来好生洗个澡,好生睡一觉了,明儿仍得一早便过去难民街那边儿,好在只再忙几日,应当就差不多了,到时候一定给太夫人和夫人请安去,再给宝哥儿把痘给种了,我从医以来亲自接生的第一个孩子,太夫人与夫人待我又那般的好,自然要让咱们宝哥儿‘近水楼台先得月’才是。” 周嬷嬷脸上的笑就更大了,“那敢情好,奴婢回去就告诉我们太夫人与夫人,县主过几日便能登门作客了,太夫人与夫人知道了,还不定怎生高兴呢。” 她等的可不就是许夷光的这句话吗,宝哥儿来得那般的不容易,是他们整个承恩侯府甚至是宫里皇后娘娘的全部希望,自不能出任何的岔子,能早种痘一日都是好事。 许夷光笑道:“我也好久没见太夫人与夫人了,心里很是惦记呢。” 又与周嬷嬷寒暄了几句,便让吴mama好生送了她出去,自然没忘记周嬷嬷的大红包。 也没去探究当日主张难民街只进不出之事有没有承恩侯府的份儿,探究了又能怎么样呢?不管怎么说,如今的结果是好的,也就够了。 第640章 今非昔比 送走周嬷嬷后,许夷光便先辞了李老太太等人,回了自己院里去。 她的院子和屋子自是什么变化都没有,她也才二十几日没回来而已,如今乍然回来,却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过她很快便顾不得感慨了,因为大寒小寒领着几个粗使婆子,抬了几大桶热水来,对一个已经二十几日没好生洗过一次澡,身上长满了痱子的人来说,还有什么诱惑能胜过立时就能好生洗一个澡, 再给身上的痱子都上满药,让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呢? 许夷光立时宽衣解带,将自己整个儿置身于了浴盆中。 等她舒舒服服的洗完了澡,又让小寒帮着把后背上她够不着,偏偏痱子又长得最多的地方,都给上好了药后,已是一个时辰之后,天也快黑了。 李氏过来叫她吃饭,见只着中衣的女儿瞧着越发的瘦,心疼得眼圈都红了,“别人家都是巴不得儿女越聪明能干越好,我却情愿你能不那么聪明,不那么能干,那就能少辛苦一些了。” 许夷光故意“啧啧”道:“娘,您这话当着我的面儿说说也就罢了,当着别人的面儿可千万别说啊,省得别人说您矫情,是在无病呻吟,就跟一个怎么吃都不胖的瘦子与一个喝水都胖的胖子说‘哎呀,我可 真羡慕您的富态,巴不得我也能多长一点rou啊’一样的可恶。” 说得李氏转悲为喜笑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贫了,我心疼你还错了不成?” 许夷光笑道:“当然没错,不过您女儿我天生这般的聪明能干,能怎么办呢?自然只能能者多劳了,您哪,以后就别cao心我了,cao心师叔是正经,是吧永安伯夫人?您要是觉着光cao心师叔一个人还不够 呢,就尽快给我生个小弟弟小meimei便是,那管保您每日cao不完的心,压根儿顾不得管我了。” “越发胡说八道了。”李氏让女儿打趣得红了脸,“再这么没大没小的,仔细我打你了啊……还不快换了衣裳挽了头发过去吃饭呢,让大家那么多人等你一个人,成何体统?” 说完便起身往外走了,待出了屋子都还能听见许夷光的“嘟哝”:“说不过我就摆娘的架子,说我胡说八道没大没小,还要打我,伯夫人了不起啊,我还是县主呢,一样是二品……” 不由摇头笑起来,心情好得不能再好,总算一切都好了,也不枉她这些日子的茹素斋戒与昼夜祷告。 又过了几日,最后几十个病人也都痊愈了。 汪思邈与许夷光终于能回到九芝堂了,只是各家各府送来的礼物,也比之前更多了,把九芝堂的后堂给堆得是满满当当。 不过帖子却比之前少了不少,谁让汪思邈如今不再只是区区一个不入流的大夫,而摇身一变成了堂堂伯爷呢,原本自谓他至多也就敢拖延一下时间,却决不敢直接说不去他们家种痘的好些人家,便都 不敢再拿自家当一盘菜了,只敢在心里醋妒汪思邈的运气也未免忒好了些,皇上出手也未免忒大方了些! 然就算帖子少了大半,剩余的人家也够汪思邈和许夷光忙活好些时日的了,何况满京城这么多人家,这么多孩子,光靠他们叔侄两个给种痘,哪里种得过来? 于是叔侄两个商量一番后,决定让所有跟着他们在难民街忙活了这么久的太医与大夫们都帮着种痘,为了让人们能放心的由他们接种,九芝堂一律给他们的药铺挂“九芝堂授权种痘”的牌子,痘苗也都 有九芝堂提供,一旦出了任何岔子,责任全部由九芝堂来承担。 如此便可以帮他们分担大部分的活儿了,事实上,那些太医与大夫们都早能单独为人种痘,且都种得又快又好了,只是人们心里仍会觉得汪思邈才是接种得最好的,等再久也要等到他给亲自接种而已 ,那他岂非得累死了? 果然有了“九芝堂授权种痘”的牌子后,九芝堂的压力一下子小了大半,京城也一下子多了十几处能种痘的地方。 人们只消花三百文钱,就能为自己的一个孩子种痘,实在拿不出钱来的,也可以先种痘,以后又再还钱便是;大夫们则只消前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能挣三百文了,一日下来,是既比以前挣得多, 得到的尊敬与称颂也是成倍的,可谓是皆大欢喜。 汪思邈与许夷光便只消登门出诊镇国公府、承恩侯府、靖南侯府和新安王府之类的公侯宗室之家了。 本来叔侄两个可以一个去一家,不消几日,便可以把京城的公侯宗室达官贵人家都跑遍的,偏这些大户人家都讲究个“男女大防”,上了七岁的女孩儿就不能由汪思邈给种痘,同样上了七岁的男孩儿, 也不能由许夷光给种了,也不想想,在大夫眼里,哪有什么男女之分? 何况还都是些小屁孩儿! 叔侄两个没办法,只得除了承恩侯府只有宝哥儿一个孩子的,由许夷光一个人去,其他人家都是两个人一起去。 如此给镇国公府、安国公府、武定侯府、新安王府等十来家的孩子们都种过了痘——不用说在哪家都受到了极热情的欢迎,在镇国公府许夷光还却不过镇国公老夫人和颜曦的意,留下用了午膳后,这 日叔侄两个又一道去了靖南侯府。 靖南侯府第四代还没有孩子,大奶奶甘氏还有两个月才临盆,所以主要是为第三代还没长大成人的小姐小爷们接种,又因几位小姐小爷最小的也有八九岁了,也就是至多半个时辰的事儿,叔侄两个便 可以离开了。 奈何给他们种完了痘后,许夷光与汪思邈却没能走成。 因为靖南侯太夫人与靖南侯一心要留了叔侄两个用午膳,靖南侯太夫人还笑道:“咱们两家不比别家,早就是一家人了,难得今日伯爷登门,我也好些日子没见夷光了,有好多话儿想与她说,所以伯爷说什么也要留下来用了午膳再走才是,不然叫我们母子如何能心安?御儿也快回来了,今儿午膳就让他做女婿的,好生陪伯爷喝两杯。” 第641章 沾光 靖南侯太夫人话说到这个地步,许夷光与汪思邈还能说什么? 尤其汪思邈,早知道靖南侯太夫人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了,以前自己是没机会,也不够资格为敏敏撑腰也就罢了,如今既有了机会也有了资格,自然要好生与敏敏做脸才是。 遂笑道:“既然太夫人诚心相留,那我们叔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一时,傅御果然回来了,虽然这些日子忙得很,依然没减少见许夷光的次数,晚间见与白日见,人后见与人前见,又不一样,仍看了许夷光好多眼,又趁众人不注意,与她说了几句话,才与靖南侯 一道,请了汪思邈去外院。 余下靖南侯太夫人这才拉了许夷光的手,满脸心疼的道:“瞧着已是瘦了好多,一摸手,瘦得更多,当真是皮包骨头了,你这孩子,再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以后可不能再这般累了啊,累坏了我 可是要心疼的。” 一面吩咐靖南侯夫人:“让厨房好生做几个滋补的菜待会儿送上来,可得给夷光好生补补才是。” 靖南侯夫人忙笑着应了:“母亲放心吧,我一定会安排得妥妥当当的。那县主,你就先与母亲说着话儿,我就先少陪了。” 说完屈膝给靖南侯太夫人行了礼,转身款款的走了出去。 在靖南侯太夫人的院子里还能一直维持得体大方的笑容不变,待一出了院门,便立时再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愤怒与怨恨。 老天爷怎么就那么不开眼,那么的厚爱许二那个贱人啊,本来只是个爹不疼娘罪臣之后的卑微之人,爹还没过多久,便连官位功名也一并没了,处境该越发糟糕的,谁知道偏偏凭借一身的歪门邪术, 自己给自己挣了个县主来当,还蒙皇上赐婚,与她成了妯娌,之后办的事更是桩桩件件都让人争议不断,连带他们靖南侯府的脸都要被她丢光了! 这也还罢了,她越不得婆婆的喜欢,她就越高兴,越称愿。 可偏偏,她连继父都那般的会挑,明明只是个下九流的大夫,就因为能治天花,竟摇身一变,成了伯爵,天花那么可怕的病,那姓汪的也能治,明明看起来就是个年纪轻轻,以色侍人的小白脸儿,怎 么就能治天花呢? 这下可好,谁还会再议论李氏自甘下贱不检点,必定早就与姓汪的有见不得人的事儿,不然怎么会嫁一个下九路的大夫,或是无情无义,离了男人就不能活,哪怕再嫁,好歹也等满了一年后再说? 谁又还会议论许二不认亲父,只认继父,有那样一个不检点的母亲,竟也不觉得丢脸与羞愧?! 想也知道,人们如今只会称赞羡慕她们母女福气好,眼光好,越发的捧着她们,拜高踩低本来就是人之常情,连她那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婆婆也不能例外,不是吗? 只可恨姓汪的与许二竟没能死在难民街。 皇上也是,出手那般的大方,让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了出来才能荫及子孙后代的开国元勋们怎么想,又让其他一般都是立了不世出大功,才得以封爵,如今却不得不与一个下九流的大夫平起平坐了的 公侯勋贵们又怎么想! 许夷光的手刚一被靖南侯太夫人握住,便觉得黏腻腻的很是不适。 好容易才克制住了立时抽回来的冲动,笑着回答她的话:“多谢太夫人关心,我其实身体很好,就是最近又长高了一些,所以瞧着才觉着瘦了罢了,倒是您老人家,瞧着瘦了不少,莫不是苦夏的缘故? ” 靖南侯太夫人苦笑道:“你也看出我瘦了?的确是瘦了些,不过不是苦夏,是担心御儿和你,自当日得知了御儿主动请命带兵驻守难民街那一刻起,我就吃不下也睡不着了,惟恐他有个什么好歹,你也有个什么好歹,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哪怕之后得知你们都平安无事,疫情也遏制住了,依然不能安心……可我又能说什么呢,御儿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样的事总得有人去做才是,你也是,医者父母心, 知道那么多人生死命悬一线,你又怎么可能当不知道一般,不管不顾?只怕你娘与老太太在家里,也担心坏了吧?” 许夷光见靖南侯太夫人满脸的感慨与后怕,情知就算她对自己的担心是假的,至少对傅御的,却是真得不能再真的。 便仍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只点头道:“我母亲与外祖母并一众亲人们,的确都担心坏了,但总算有惊无险,一切都雨过天晴了。” 靖南侯太夫人笑道:“可不是,总算是有惊无险,也多亏了伯爷医术高明,不然这会儿何止我,何止老太太与太太,满京城不知道多少做母亲的,在为自己的儿女哭泣,不知道多少人在为自己的亲人和未知的未来哭泣,本朝自开国以来,虽几乎没爆发过大的疫情,历朝历代却少了么?多亏了伯爷,此番才让京城免受了一场浩劫,更重要的是,还能惠及子孙后代,所以皇上赐给伯爷的‘永安’两个字,不止 是皇上的心声,更是满京城乃至全天下百姓的心声啊。” 许夷光笑道:“太夫人实在过誉了,不过家师叔泽被苍生功在千秋,也的确当得起‘永安’二字。” 婆媳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靖南侯夫人回来了,笑着请示靖南侯太夫人:“……就摆在母亲的小花厅里吗?” 靖南侯太夫人点点头:“就摆在小花厅里,也别叫你二弟妹三弟妹过来了,孩子们才种了痘,就算夷光说了不会有事,她们只怕也得亲自寸步不离的守着方能安心,也别叫姝丫头娇丫头了,就咱们娘儿 几个吃吧。” 待靖南侯夫人应了“是”,笑着出去后,方又继续与许夷光道:“老太太和舅太太们自回京以来,我一直都不得闲登门拜访,也不知这几日可否得空?若是得空,我过两日便登门拜访去,也好把正事商量 一下。” 许夷光自然知道她所谓的‘正事’是什么,便装害羞低下头去,再不说话了,心里却想着,看来师叔封了伯爵还是有好处的嘛,靖南侯太夫人对她、对这门亲事的态度,不就又积极多了,不再不冷不热? 可惜这个光沾得让人实在有些个高兴不起来啊! 第642章 依然不喜欢 食不知味的用完了午膳,又陪着靖南侯太夫人说了一会儿话,外边儿终于传了话进来,汪思邈说要回去了,问许夷光这边儿还有事没有,下午他们可还有别家要去种痘。 许夷光暗自松了一口长气,再跟靖南侯太夫人聊下去,她都不知道要聊什么才好,只怕就得冷场了。 而且靖南侯太夫人脸上的表情再慈爱,说话的预调再温柔,她依然莫名能感觉到,她是真的不喜欢她,哪怕到了今时今日,依然不喜欢! 就更不必说还有个连佯装都几乎要佯装不下去的靖南侯夫人了。 于是许夷光辞别靖南侯太夫人婆媳,由赵mama领着两个丫鬟,好生送出了二门外,去与汪思邈回合上车。 汪思邈应该喝了不少,连耳朵和脖子都是红的,傅御自不能放心,便提出要送他和许夷光回去。 让汪思邈摆手给拒了:“你昨晚上当值宫中,必定累了,还是留在家睡一觉吧,我和敏敏还要去下一家种痘,你跟了去也不方便,我又没喝多少,就是一喝酒就上脸,容易给人我容易醉的错觉罢了。” 傅御没法,只得待他们上车后,直送出了大门外,才折了回去。 汪思邈待傅御一转身,便立时直起身子恢复了精神,与许夷光道:“你那婆婆与大嫂,还有大伯子,看起来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啊,还有个在宫里玩儿宫心计的大姑子,啧,你以后的日子可要难过了,指 不定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吃得骨rou渣子也不剩。” 许夷光白他:“知道都不是省油的灯,还不早些走?我与太夫人都快聊得不知道聊什么才好了,又不能冷场,不知道多难熬。” 汪思邈忙道:“我就是知道你难熬,才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提出要走的,不然傅御的大哥能与我再喝一个时辰,然后不动声色间,便把我祖宗八代都探个底朝天儿,不怪人家能当侯爷,靖南侯府能这般显赫,都是有原因的啊。幸好傅御待你够好够用心,看样子将来也是个能平衡好自己老娘与老婆之间关系的,不然我可真不放心你嫁进来啊,跟你娘一样,都傻里傻气的,让人怎能放心?不过也没关系, 将来谁敢对你不好了,我一定抄起板砖就砸过去,看以后还有谁敢对你不好!” 反正过些日子他便再名正言顺不过了,如今又多了个伯爵的头衔,足以为自己的妻儿把摇撑得直直的了。 许夷光让他说得心里暖暖的,嘴上却道:“谁傻里傻气了,您这样说我娘我认,说我我可不认,不过我娘只怕也不会认,回头我问问她去……” 话没说完,汪思邈已讪笑道:“别介啊,我就随口这么一说而已,告诉你娘做什么?” 靖南侯太夫人待许夷光一离开,便与靖南侯夫人道:“我乏了,要睡一会儿,你先回去吧,晚上也别过来了,烨儿明儿不是要回来么,让人给他打扫打扫屋子,再看看缺不缺什么。” 靖南侯夫人忙应了,还说要服侍靖南侯太夫人躺下了再回去,让靖南侯太夫人给摆手拒了后,方行礼退下了。 靖南侯太夫人的脸立时沉了下来,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烦躁的砸了一个茶盅,又没好气的让满屋子服侍的人都退下后,方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发起呆来。 老天爷总是要跟她做对,让她想做的事一件都做不成,这么多年来,也从没真正的遂她的心如她的意一次过! 明明眼见爆出了天花疫情来,她都已经想好了,若只能许夷光一个人死,当然就最好,既能替她省事儿,以后也能让她少烦心了,简直就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若不幸,连傅御也一并……她肯定是要难过心痛的,但难过归难过,心痛归心痛,也算是把当年的事彻底了结,她也彻底解脱了,这种天灾,她也不想的,傅御更是自己要踏上这条不归路,劝也劝不住 ,拦也拦不住的,她又能怎么样呢? 那以后什么大局,什么爱恨情仇,她都可以不管,也可以不用纠结,不用折磨自己了。 可万万没想到,那姓汪的竟真把天花给治好了,到头来不管是许夷光,还是傅御都活得好好儿的便罢了,姓汪的还蒙皇上给封作了永安伯,什么时候堂堂一个伯爵那么好挣上了?! 弄得长子终于知道了她和宫里娘娘竟都想要许夷光死后,是直骂她们母女‘头发长,见识短’,‘心眼儿比针孔还小,目光比地鼠还短浅’,不知道什么叫大局,不知道韩信连胯下之辱都能忍,才有了后边 儿的成就吗? 她们才哪儿跟哪儿呢,就不能等将来大业成就之后,再来拔出所有碍她们眼的人和东西吗,到那时,她们完全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而且她们也太过高估一个女人的重要性,太过低估一个男人的抱负与野心了,哪个男人不渴望建功立业,大权在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 相较之下,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何况还是亲叔侄亲甥舅,身上流着一样血的,就更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反目,置大业于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