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看到他睁眼。更是涎着脸和他共坐一榻。“方才的消息。父皇派他去了边关蕲州。将那里的封地赏了他。” “赏了封地?”沈清大惊。挺了挺腰,绷紧了身子。“封王了?” “嗯。”明琛执着沈清的手。一双眉眼里沁满了温柔笑意。“秦王。令他即日就赶往封地去。一旦去了封地,不经传召不得回都。” “真的?”沈清激动地站起来。静若深渊的眸子也掩盖不了那丝迷人眼的惊喜。 怪不得那么高兴。封了王,去了封地。那便是与皇位没了可能。除非从封地里打回来。 这也是为何,明琛和明玦明明年岁不小,还滞留在盛都。近水楼台先得月。封地再近,也没有盛都近。明琛甚至连封地都还没。 “皇上对那位怎么就忽然厌弃了?”激动只是一瞬。片刻平静下来。沈清幽幽坐下,迫不及待问明琛。 “那事传到了父皇耳朵里。父皇关起门来,气得让他跪在养心殿前一日夜也没让他起来。直言他败坏皇家名声,窝囊极了。”明琛心情愉悦,低沉笑道。拍了拍沈清的手继续说。 “上官娘娘好像和她彻底闹翻了。听说特意去送了个汤。等上官娘娘回了寝宫,圣旨就下来了。” “咦?”沈清挑挑眉。“是谁?” 动作那么快,做了他们准备做的事情。还能做的那么干脆。直接送了他去边关。 “猜猜看。你绝对猜不到。”明琛嘻嘻笑道。倒是对着一旁的沈潘眨了眨眼睛。 “我猜不到,你又为何刚我猜?”沈清咬牙瞪眼看着他。水泠泠的眼睛里多了些恼怒。一手上去,拧上了他大腿。 “嘶。”明琛猛地吸口气。咬着牙强笑着讨好。“不猜,不猜。是徐玉。” “徐玉?他怎么?”沈清松了手。对着沈潘看了看。 “这位倒是审时度势,眼光卓绝。”明琛哂然一笑。 “听说上官娘娘的落英殿里前几日闹鬼。上官娘娘便说头疼。后来真的病了几日。宫人说那几日,落英殿里偶尔传来小孩和女子的哭声。过几天就没了。上官娘娘好了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二皇子被扔到边关去,就是她的手笔。”明琛淡淡道。 “他干的?”沈潘抽了抽嘴角。想想那人放荡不羁的样子。是他好像也不奇怪。 “不好说。可文渊侯府抛来的面子,我却不好不接。”明琛神色自若。握住沈清的手,正深情款款。 沈潘知道自己要走了。 千尺高楼颓坯竟也只是瞬息之间。 当年靖国公府灭顶之灾的罪魁祸首就这样的被他们赶出了京城? 春日阳光尚且和暖。百花绽放,一片绿意。 文清四十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 hhhhhhhhhhhh,发现有个小bug,千里迢迢来改了。 第44章 有难 回了静清院,沈潘还是把这档子事告诉了凤连。 无论如何,前世明玦祸害得最深的还是凤连。直到害了明琼然后被自己一箭夺了命去。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古来千里作妖的也不在少数。看着吧。”凤连坐在棋桌旁只叹了口气。冷冷清清答他。 “说到这里。”凤连忽然抬起头来。“方才孙子锐来了。” “他来有什么稀奇。”沈潘皱眉。果然看桌上是两杯茶。“这院子不是任他来?” “若是他能带来范送的消息呢?”凤连笑笑。心道,这位果然不开窍。 “你说什么。他有消息了?”沈潘脸上一凛,坐在凤连面前。 “看我有甚用?我又不是范送。”凤连嗔他一眼。温声道。 “他。”沈潘踌躇道。“他如何了?” “挺好。伤已然痊愈了。” 沈潘这才松了口气。挠挠头。脸上掩不住的喜意。嘟囔一句。“这就好。” “你便不问问,为何范送能从子锐那儿送出消息来?”凤连一哂。看着他憨愣的样子神神在道。 “他们相处的时日多。自然是有法子的。”沈潘不以为然。 “你啊你。”凤连无奈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别开眼去,看着窗外。“春光正好。可莫要负了韶光。” “你说的对。” “我没说你。” “…………” 。。。。。。。 “边关艰苦,先生不愿去,明玦也绝不二话。”范送柳叶巷的宅院里,书房内烛火明灭。衬着明玦阴沉的脸格外的黑。 如今还怎么看不出来这一环环,一套套? 成王败寇,他落得个灰头土脸出京的地步不要紧,大不了卷土重来。可这jian细若是不除,指不定什么时候再给他一刀。 明玦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毕恭毕敬的范送。眼垂似弯刀,透着凛冽的寒光。 “殿下对范送有知遇之恩。”范送叹了口气。脸色苍白,冷凝着脸。“范送又岂是忘恩负义的人?” “先生自然不是。可我这身边倒有人是。”明玦幽幽道。不动声色地看着范送。“先生可有什么高见?” 范送的手一僵。片刻后微微一笑。“这其中确实有些蹊跷。殿下这段时间怕是真犯小人。” “犯小人不怕。怕的是一直犯下去。”明玦语重心长,重重一叹。 “殿下可有什么好办法?” “办法倒是有。”明玦看着范送。“只是得稍微委屈下先生了。” “哦?”范送一愣。骤然笑道。“殿下直说便是。范送不比赵先生。一身的清气傲骨不肯折腰。殿下说什么,范送便做什么。” “先生好度量。”明玦静静看着范送。脸上倒是一僵。深吸了口气。“本不该如此。可明玦不能步步受制于人。” “无妨。”范送风轻云淡。坐在椅子上看不清神色来。 “请先生先将这药服下。”明玦拿出来个青瓷小瓶来。 范送看了看。接过来,干脆喝下。 “这是?” “这是秘制□□。”明玦淡淡说道。 “这?”范送皱皱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先生不必担心。”明玦连忙抚慰道。“这□□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甚危害。” “可这到底是□□。”范送泠然道。“范送虽然贱命一条,却也不是如此糟蹋的。殿下想杀便杀,何必如此侮辱人!” “不。不。先生。”明玦赶忙解释。“这□□发作起来痛入骨髓。一痛会要了人半条命。可却不轻易发作。” “三日之后,明玦将解药放在京郊的顺德山庄。到时候,您与明玦逢场作戏一番。明玦自然就知道赵先生是不是jian细。” “竟是如此?”范送叹了一声。对着明玦拱了拱手。“殿下说什么,范送自去做便是。” “明玦在此先谢过先生了。”明玦面上一喜。“不日明玦便要去梧州。能不能除去jian细,在此一举了。” “无妨。” 夜间寒气四散。 范送送了明玦出来,只觉得周身微冷。 “先生还是早些进屋吧。身子还未大好。”身后个小厮打扮的汉子低声提醒他。 “无妨。”范送苦笑一声。抬头望去,黑压压的乌云遮天,见不到一丝光亮。 范送从怀里掏出张银票来,递给他。“你去孙府,拿着银子告诉他你有钱赔他的披风了。” “这。”曹安讷讷站着,慌忙摆手。“先生不是说等先生朝不保夕了才会替曹安还了披风钱?” 以前他被后母刁难。日日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拼命劳作。不然他那个瘦瘦巴巴的胞妹就得被卖了换钱。有一日不小心蹭到了孙府小公子的披风,却不曾想得遇了贵人。 范先生让自己替他守宅子,让自己带着meimei能逃出家里,还有饱饭吃。曹安死心塌地留在范送身边,已然将他视作了再生父母。 “是呀。”范送叹了口气。苍白的脸上有些疲累。“我已经朝不保夕了。” 明玦方才与他虚与委蛇,实则暗藏杀机。顺德山庄如何尚且不知,明玦那作态,却是已然怀疑他了。 “你去孙府,告诉孙子锐。三日之后,让沈潘一个人想方设法进顺德山庄去。”范送扯过曹安的衣袖,偷偷嘱咐。“记住让他一个人去。莫要轻举妄动,被人发觉。” “先生放心。”曹安点点头。冷汗唰地一下冒出头来。 “去吧。小心些。走夜路。”范送慢悠悠信步而走。“躲着谢管家他们些。还有,让孙子锐别去靖国公府。” 月隐云间。 怕是他再也守不得云开见月明了。 。。。。。。 “顺德山庄?”方才还睡眼惺忪的沈清。听到这个名字霍然惊醒。 “那地方有问题?”沈潘看着沈清神色凝重。 “有。”沈清支支吾吾道。“那是皇家庄院。只能光明正大的去。” “不能一个人进去?”沈潘脸色一沉。范送嘱咐他一个人去的。 “可以是可以。”沈清幽幽道。 “我方才送子锐回去的时候发现有人跟着我们。”沈潘皱眉。心里泛起丝异样来。“而且今日,他没进靖国公府。特意放了个邀我出去的孔明灯。” “那就是。”沈清面色一白。“你兄弟有难了沈潘。” 作者有话要说: 叶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手速那么慢。t^t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