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节
石如水不在身边时, 对高天祎这种从小就拥有超强自制力的人来说, 并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但三年的空窗期，加上他骨子里的狂野兽性，当心爱的人出现在面前时, 他真的无法克制想要狠狠拥抱他的欲望。 往往, 一个人忍耐的力度有多大, 释放时的能量就有多强。 所以石如水在痛与快乐中承受了高天祎五年, 却不知, 其实高天祎把暴力和猛烈给了他的同时, 也把在性上的征服欲和全部激情都给了他。 亦为他忠贞了八年。 承受，与得到, 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高天祎那声‘我想要你’落下之后，便像小狗似的依恋的轻吮着石如水的舌头, 随着石如水无法承受的发出一声呜咽，他才用舌尖讨好的舔了下石如水的唇角，离开他的唇。 高天祎十分具有压迫性的刚毅脸庞只后退一点点，便眯起眸子深望着石如水颤抖的嘴唇，眼底的欲望露骨而急切, 似在等待石如水的答案, 又似一个蛰伏的兽, 等石如水把气喘匀了，便会发出最致命的一击。 高天祎虽然改变不少, 对他越发温柔, 但是奈何亲的时间太长, 石如水眼眶都湿润了，一被放开就大口大口的呼吸，力气被抽干了似的整个人软在高天祎怀里。 待石如水终于缓过来劲儿，刚用鼻子吸了两口气，高天祎就勾起他无力下垂的下巴，用鼻子撒娇似的轻蹭石如水的鼻子：“宝贝，让我做好不好，我保证会很温柔。” 明明内容是那样放肆，但那双望着他的狼眸和声音却是有点乖巧，又有点可怜。 对气势嚣张跋扈又软着嗓子装乖的高天祎，石如水有点无力招架。 他颤着长睫毛抿了抿唇被吻的发烫的唇，口干舌燥的低头躲闪，眸子不经意瞄到高天祎不知何时打开的衣衫，那涌动的坚石有种只要他点头，下一刻便会把他拆骨入腹的架势。 明明知道现在的高天祎有多么狡猾，可是石如水却忍不住心软，舍不得把他推开。 “宝贝~”高天祎重重吐出灼热的肺气，压住胸腔翻涌的燥火，沉声乞求石如水，他的理智不允许他不经过石如水应允便擅自行动，只得一遍遍抚着石如水的后背缓解：“宝贝，还是不行吗？” “……”石如水心脏跳得仿佛顶到了他嗓口，他牙关不自觉的紧了紧，眼泪打湿了睫毛，过了会，终于闭上了眼睛，心软的搂住高天祎的脖子，把脸埋在了他的颈间。 算是默许。 其实，此刻，到底是否愿意发自内心的拿身体接受高天祎，石如水说不清楚。 孤儿院的生涯让他比常人更经得起等待，有着非人的耐心和耐力。 比起高天祎，他才更像是极具隐忍力的蛰伏的兽。 如果是苏沐，他不会像一个沉默的羔羊任由高天祎随意对待五年。 高天祎订婚，他不问，他怀孕，他最先想到的不是去判断高天祎的医院，而是想着如何保护住孩子。 这不只是交易的原因，也因为，他是石如水。 如果是莫含，一开始他大概会逆来顺受，到如今这种模棱两可的情形，他会试图了解对方对他的安排。 但是，他是石如水，他不需要了解，他需要看到、得到，才会相信。 他石如水从小就认死理，他从不与人迂回，他会把他的态度摆明了，至于对方怎么安排，他接受了就留下，接受不了就离开。 何况，如此位极权重的高家，他一个连高中学历都没有的孤双又生的是个双儿，高天祎即便给出再多的承诺，如果对他爱的不够坚决，最终只会给自己带来无限失望。 他的美貌，给他带来过许多人的许诺，其实十二岁那年他就可以离开孤儿院，但是他没有，他不相信不接受那些人。 对高天祎，即便他爱，也绝不退让，这是他的护盾，也是他的原则。 所以，他选择沉默，他不去问，亦不干涉高天祎对他的每一步决定，因为未来太长，如果一开始都要强求，那么这长长的后半生，他需要多次个强求才能留得住高天祎的心呢。 但高天祎这边儿，不管石如水的心境如何复杂，却在石如水把头抵在他喉头的一瞬，血液立马沸腾开来，兴奋的像个孩子。 他亲吻着石如水的唇，下巴，咬开他的纽扣，耐心十足，最后，把石如水轻放在大床上，灯光下。 石如水闷哼一声，搂在高天祎脖子上的手臂无力的滑下，他闭着眼睛的薄眼皮被顶灯的光线刺穿，让他脸庞变得更加红艳，精致的眉心有些不安的蹙起，微肿的唇因鼻翼供氧不足而一张一翕。 高天祎知道石如水羞涩，便打开床头的台灯，关了亮堂的顶灯，然后在暧昧的淡蓝色灯光下爱不释手的取悦石如水。 “啊。” “怎么了？”正啃的开心的高天祎一听，连忙抬头去看石如水扭曲的小脸，紧张道：“宝贝，咬疼你了？” “没……”石如水喘着气，微微撑开眼缝，红着脸摇头道：“晚饭吃、吃太多了，你头压到我的胃了。” “呼，抱歉……”高天祎眸底的狠戾像一道光滑过，随之重重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然后扯唇轻笑着把石如水抱起来，用毛毯把他包好，然后拥着人靠坐在床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坐起来，有没有好一点儿？” “……嗯。”石如水点了点头，靠着高天祎剧烈震动的心脏，过了好一会儿，却不见高天祎继续，便难为情道：“你……不要了吗？” “嗯，”高天祎把手伸进毯子里，给石如水轻轻揉起胃口：“再做下去，你的胃该疼了，你这里一向不好，啾~” 似乎是怕石如水多想，高天祎语罢，低头在他鼻尖上宠溺的亲了一下。 石如水窘迫的别过脸，撅起嘴唇：“还不是你，一个劲儿的给我夹菜。” “嗯嗯。”高天祎轻笑：“都是我的错，害老婆大人吃多了，啾~” 其实，担心石如水脆弱的胃是一方面，两人毕竟欢爱那么多年了，高天祎又何尝感觉不到石如水今晚对他，还是有些放不开。 逼他应允自己是一时的头昏脑涨，但是，到底还是心疼他的，今晚能够答应他，他便心满意足了。 高天祎见石如水精致的心头微微放平，似乎胃疼已经得到缓解，便开口转移话题：“宝贝，今天下午，父亲到底找你谈了什么，嗯？有没有像儿子一样说我坏话？” “……”石如水本以为高天祎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带着探究的眼神抬头对望高天祎的眼睛：“你真的没听到？” “嗯，啾~”石如水小小的身子缩在他怀里，抬头看他时，狐狸眼上扬，耳朵上轮廓因为角度问题更显得尖尖的，就像一只小动物似的窝在他怀里，可爱的高天祎又忍不住想要把人吃进肚子里：“嗯，老头说的话听不起，你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到。” 笨蛋，我没开口，你听什么！ 石如水挑了下眉梢，见高天祎真的沉溺与自己聊天，眸子里刚才极为放肆的欲色真的褪去：“也没说什么，就说我没教育好贝贝。” “啊？这么不讲道理啊，竟然没听到你怼他。” “……”石如水有点想笑，扯了扯嘴角瞪了高天祎一眼：“还不是因为你，你爸说若是贝贝再给你喊大灰狼，孩子就不让我带了。” “我相信大灰狼三个字，”高天祎一听没有什么，便轻笑的讨好：“一定不是宝贝教的。” “当然不是我教的。”石如水哼了一声：“我可是叫贝贝不搭理你的。” “老婆大人真好。”高天祎挑起唇角，觉得自己随时可以立地成佛，讨好的话也是信口拈来：“竟然没让儿子打我骂我，嗯，要奖励，啾啾啾~” 虽然高天祎没做，但是他有特殊的粘人技巧，没一会儿石如水就被粘出了一身汗。 贝贝被高启天亲自送来的时候，高启天自然不会进门，站在门口看着高天祎一脸满足的模样，就很是了然的给了一个你们又干了坏事的眼神指控。 石如水要亲自带贝贝洗澡，高天祎放了水就被赶了出来，然后苦哈哈的坐在床上听着浴室里发来的嬉闹声撸了一发，觉得自己都快憋成变态了。 然后，决定明天在浴室装个摄像头，偷拍一段美人沐浴的小片子，以便时时之需。 第二天，贝贝睡到八点才自然醒，石如水自然也被高天祎宠溺着睡到八点。 高天祎给孩子洗漱好穿上衣服，带着石如水和贝贝下楼的时候，高启天正端着茶杯静静的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向窗外。 石如水昨晚做了个美腻腻的梦，醒来后脑子就忍不住自动翻播，当暗昧的眸子看到高启天哦背影，才瞬间清醒。 糟了，他忘了高启天昨天已经来别墅了，都已经八点半了，看来又要挨骂了。 “爷爷，”到达一楼，贝贝一被高天祎当下来，就哒哒的跑到高启天身后抱住高启天的腿：“爷爷，早安。” “哦，乖孙子起来了。”高启天转过身来，把手中的茶杯随意递给大步走来的高天祎，弯腰抱起贝贝：“昨晚睡得好吗？” “嗯嗯。”贝贝‘啪’朝高启天的脸色亲了一口：“贝贝，又梦到，爷爷，开心。” “爷爷昨晚也梦到贝贝了哦，爷爷也很开心。”高启天说着这才抬头扫了高天祎和石如水一眼，倒也没有叱喝的意思，淡淡道：“开饭吧。” 徐暖从餐厅旁边儿的厨房走出来，这间厨房大多数都是个摆设，别墅有专一的厨子和厨房。 只见徐暖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几碗粥，看到他们走来，先给石如水打招呼道：“起来了，刚好，尝尝我做的养胃粥。” 石如水站在高天祎拉开的椅子前，伸手接粥：“谢谢徐姨。” 高天祎也接过一碗后，扶着石如水坐下，含笑看着他道：“尝尝怎么样，徐姨六点就起来了，特意为你熬的。” “……”高天祎这么一说，石如水伸出去拿勺子的手突然重的抬不起来：“……谢谢。” “你尝尝，看有哪里不合胃口的尽管说。”徐暖既有着大家闺秀的矜持，也有着成功女性的豪爽，“天祎说你不喜欢吃枸杞，我便用了点红参。” “我……”石如水土拔鼠一样低着头，终于，高天祎舀起自己碗里一勺粥，吹了吹，用唇试试温度后，一手托在勺子下面，一手捏着勺子喂到石如水嘴边儿。 高天祎：“乖，不烫了，张嘴。” 石如水心脏嚯嚯直跳，这辈子，他哪里被这么宠过，他强忍眼眶里打转的泪，微微张开唇，手在桌子下面疯狂的颤抖：“……” 高天祎等石如水的嘴唇动了动，问：“怎么样？” “嗯。”石如水的嗓子有点哑，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很好喝。” “合胃口就行。”徐暖呵呵一笑， “天祎说你胃不好，我以后一天给你做两顿，保证两个月就能把胃养过来。” “不，不用这么麻烦，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徐暖。”对面的高启天倒是开了口，吓的石如水身子一缩，还好手被高天祎从桌子下面握住了：“你回头查查贝贝这年龄，吃红参好不好。” “查过了，放心，我放的量很少。”徐暖把给贝贝盛的小碗粥放到高启天面前，看了一眼石如水笑盈盈说：“你爸啊，说贝贝太瘦，也要多养养，吃完饭，你看看我用的佐料哪种是贝贝不喜欢的，好告诉我。” “……嗯，好。”石如水愣了好一会，高天祎碰了他一下，他才连忙点头：难怪，粥里面连小米都是磨碎的，看来，他还真是父凭子贵了一把，双儿又如何，会讨人欢喜啊。 吃完早饭，父子俩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议，便去了书房。 石如水跟着徐暖进了厨房看养胃粥的佐料，贝贝和高玉瑶跟着他们在厨房打了一会转，贝贝就去扒书房的门‘偷听’高启天和高天祎谈话了。 石如水看到后吓了一跳，要过去抱的时候，高启天摆手示意贝贝进来，高天祎起身走到门口抱起贝贝，吻了他一口后，便抱着儿子进了书房。 石如水只好默默关上房门，最后一眼看到书房的情景时，高启天熄灭了香烟，从高天祎手里接过贝贝放在自己腿上。 贝贝进去后，石如水就在厨房帮准备大显身手的徐暖做菜，高玉瑶也乖巧的帮忙摘青菜，三个人一直忙到中午。 中午饭一吃完，颇有牌瘾的徐暖就开口道：“你们歇歇消消食，我去收拾厨房，半小钟头后咱们开局啊。” “我收拾吧。”石如水作为晚辈，连忙起身，但说完他又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还不算他的家。 高天祎怎么舍得石如水再去忙碌，把他搂进怀中道：“徐姨，让佣人过来收拾吧。” “不用，不用。”徐暖摆摆手：“你们带两个小家伙出去喂喂鱼吧，我正好把晚上的粥熬上。” 高启天抱着贝贝起身时，手机响了，他握起手机眯了眯眼睛，高天祎见状凑上去看了一眼，是宁江。 高天祎沉眉，轻声道：“爸。” “你带着贝贝先过去。”高启天把贝贝递给高天祎，刮了下贝贝的小鼻子，笑道：“爷爷一会儿就过去陪你玩哦。” “嗯，贝贝，等爷爷。”贝贝乖巧的搂着高启天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高启天眼角的褶子笑出一层，又一层。 石如水被高天祎搂着往外走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要去哪儿，直到走到游泳池旁，看到对面伫立在阳光下，一个崭新的五颜六色的旋转木马。 旋转木马不大，当白子炎从后面弹出个脑袋看到他们时，两只老虎的童谣就响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