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晚上，果然韩奶奶和韩家二叔二婶都来了，韩奶奶依然是看不太清楚的样子，却坚持让二婶把自己养的鸭子捉了一只带过来，还有半篓子攒下来的鸭蛋，她自己养的鸭子和鸭蛋是一个都舍不得吃的，除了卖了补贴家用，基本上都送到韩小美他们家，给孙子孙女吃了。 “奶奶，我也给你带了好吃的呢。”韩小美看到韩奶奶也非常开心，外星女汉子对于来自亲人的每一分爱，都恨不得十倍百倍地还回去，这次去市里，她特意抽空去买了给全家人的礼物，给韩奶奶带的，是那种老人家都喜欢吃的软糖。 这种软糖是做成各种水果的样子的，有橘子糖、香蕉糖、苹果糖、椰子糖之类的，要九毛钱一斤，韩小美一次买了三斤，都是留给韩奶奶的，奶奶年纪大了牙不好，寻常东西都吃不动，这些软糖正适合她吃，一起买来的还有两瓶眼药水。 “奶奶，这个眼药水每天滴三次，眼睛就不疼了。”韩小美拧开眼药水帮韩奶奶滴了两下，将眼药水放在她口袋里，“等我长大赚钱了，一定带奶奶去大医院把眼睛治好！” “不要不要，我老了，看不见就看不见，你们的钱都攒起来，以后给我们小美当嫁妆。”韩奶奶笑眯眯地拍了拍孙女的手。 “二叔，我给你买了一副新的乒乓球拍，老板还送了两个乒乓球呢，二婶，这块纱巾是给你买的。”韩小美继续往外掏礼物，韩爸帮她取稿费的时候给她留了一百块钱，她平时也不花钱，索性给全家都买了礼物，给韩爸的是一件崭新的白衬衫，给韩妈的是一件水红色的衬衫，给韩小弟的是一整套的……初中三年习题册！ 韩小弟：“……”呵呵，感觉全家只有我一个受到了伤害！ “你这孩子，去市里考试还去买东西做什么？这纱巾很贵的吧？”韩家二婶美滋滋地把纱巾拿出来，手感柔软顺滑、颜色亮丽鲜艳的纱巾，这个年代简直是所有女性都无法抗拒的礼物。 “没办法啊，那些考试内容我都会的，每天除了考试也没别的事情做了，正好一中附近有条街卖东西的又多又便宜，而且买东西的钱可是我自己投稿赚的稿费，不是爸妈给的，是我自己孝顺二叔二婶的。”韩小美笑眯眯地解释道。 “我们小美真是有出息了！”韩家二叔二婶一起夸到，他们已经听大哥说过了，说小美在报纸杂志上发表了好多文章，光是稿费都赚了一千多块钱呢，怪不得老一辈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想当年他们还觉得大哥大嫂供两个孩子上学太辛苦呢，现在看来，还是大哥有远见！ 同一时间，市一中的阅卷室内，几个阅卷老师已经吵得快要掐起来了。 “这位韩同学明显就是棵奥数的好苗子，咱们实验一班可是出了名的理科班，我建议把韩同学放在我们一班！” “呸！难道实验二班就没有参加奥数竞赛的了？韩同学的英语可是满分！全市都知道咱们二班向来是历届英语大赛的种子班，韩同学只有在二班才能得到更好的英语教育！” 没错，功利现实如市一中，向来目标明确、等级森严，说是全市统一内招，被邀请参加内招的，和自己报名的，连阅卷统分都是分开的，这样一来，韩小美他们这些被邀请参加内招的全市两百多名考试，就率先完成了阅卷。 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是因为这次超纲的题目太多，考生之间的分数差距还是很大的，别的不说，韩小美的总分达到763分，直接比第二名、附中的夺冠热门学霸多了50多分，简直是一匹重量级的黑马！ 为这，市一中负责招生的老师专门把韩小美的所有科目试卷全部都调了出来，又组织学校教研组的资深老师重新阅卷了一次，结果自然和开始的统分差不离，这就是引发众老师当场掐架的主要原因了…… 没办法，这几年从上到下都在抓升学率、录取率、重点大学录取率，像韩小美这样一看就是q大b大热门选手的好苗子，当老师的哪个不眼热？这不单单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要是自己班里能出一个q大或者b大的，升职加薪不是梦！各级嘉奖不是梦！ 韩小美丝毫不知道自己在市一中引发了一场实验班老师大混战，这会儿，送走韩家二叔二婶，关起门来，她把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个关于泥鳅价格上涨的报道拿了出来。 “爸妈，你说我们家养点儿泥鳅黄鳝怎么样？” “这个……泥鳅不太好养吧？容易钻洞跑了啊。”韩爸看到泥鳅价格也有点心动，但是他们祖辈都是种水稻的，泥鳅怎么养，谁也不知道啊。 “我在市里考试的时候顺便买了一本泥鳅养殖的书，上面说可以造专门养泥鳅的池子，而是爸妈，养泥鳅比种地轻松多了，咱们家五亩地，按照书上说的，一亩地可以放四百斤泥鳅苗，养大之后，就算批发价只有一块多钱，每亩地出两千斤泥鳅的话，也有两三千块钱了，五亩地就是一万多块钱，扣掉各种成本，能赚七八千呢。” “而且养泥鳅的饲养周期短，技术要求不高，从小苗投放到上市不过三四个月就行了，一年养两批，人轻松不说，赚的也比种水稻多得多。” “我先看看吧。”韩爸有些心动，他们现在种水稻一年辛辛苦苦，去掉种子化肥农药的成本，一年赚的也不过一千多块钱，要是养泥鳅的话，不说一年一两万，就算只能赚七八千也比水稻好啊。 “嗯，爸不急的，今年家里的水稻不是已经育苗了吗？就算要改养泥鳅也是明年的事情了。” “不是啊，这上面说了，造泥鳅池的话顶好是秋冬的时候，田里谁要放干，还要消毒……”韩爸已经拿着书认真看了起来，家里两个孩子要上学，说不想赚钱是假的，如果养泥鳅真的可行的话，倒是一个赚钱的好门路，他们本地喜欢吃泥鳅的人倒是很多的，到时候实在不行他就一家一家饭店去推销，总能卖得出去的。 不过，还没等韩爸下定决心养泥鳅，市一中的提前录取通知就送到了镇中。 一排五本印着市一中校徽的录取通知书，简直闪瞎了韩校长的老眼！ “五个？竟然录取了五个？” “是啊，韩小美同学成绩优异，是这次内招考试的第一名！按照市一中规定，内招前十名学杂费一律全免，因为韩同学成绩优秀，学校还额外有两千元的一等奖学金，不过，奖学金要等到开学报到之后才能领取。希望韩同学再接再厉，争取在中考取得更好的成绩！”来送录取通知的老师也特别热情，这个韩小美可是连他们校长都看好的，准备精心培养，三年后派出去和师范附中争夺省高考状元的秘密武器，他能不热情吗？ 第二十七章 登陆地球第二十七天 “特大喜报！特大喜报！我校韩小美同学以总分763分的优异成绩，夺得市一中内招考试第一名！我校的韩莹莹、吴月虹、张晓敏、韩庄子四名同学，也以优异成绩通过市一中内招考试，下面请全校全体师生立刻到大cao场集合！再次播报……”学校大喇叭里，韩校长的声音已经激动的快变形了。 初三班竟然有五名同学通过市一中内招考试！县中都不一定有这么多！韩校长觉得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激动的！ 通知完他才想起来，麻蛋忘了先找人去通知学生家长了，算了算了，他打算开完学校大会再和乡镇领导一起去几个同学家里送录取通知书，这可是全乡的大喜事！ 那边，被韩校长派去乡政府请乡镇领导的老师已经跟着领导一起过来了，大家一团喜气地坐在镇中简陋的办公室里，乡长笑得嘴巴都咧开了，他们乡十几年都没出过这样的大喜事了，一个乡镇中学竟然一次有五名学生考入市一中，那可是市一中！省重点高中！而且还是提前批次的内招！ 领导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眯眯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心里却高兴的好像自家孩子被市一中录取了一样，有几个心思灵活的，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把自家孩子转学到镇中来了，县中再厉害，也只是在县里独霸一方罢了，拿到市里去可就没什么竞争力了，而且不是他们腹诽，最近几年，县教委新上来的那几个领导自己身子不正，把全县的教育系统都搅得乌烟瘴气的，学生们不好好学习，整天就想着靠走后门参加竞赛加分，也不想想，加分再多，最后还不是要一考定终身？ 就像韩小美这样的，在县中的时候默默无闻，什么竞赛都轮不到她这样乡下来的农村孩子，可是回到镇中之后呢？不说英语竞赛夺冠吧，现在连市一中的内招都拿到了第一名，可是把附中那些尖子生都比下去了！看来孩子要想学好，学校氛围还是很重要的嘛 短暂的录取喜讯通报大会后，乡长站在台上鼓励了一番，又宣布乡政府将给被市一中录取的五名学生每人一百块钱的奖学金，然后，乡里马上雇了两张面包车，带着几位同学一起，和韩校长一起挨家挨户送录取通知书去了。 乡里就这么点大的地方，很快大家就都知道了这个喜讯，韩家现在已经被亲朋好友给挤满了，都是来道喜顺便看热闹的，市一中的第一名啊，就在他们村里！ 韩爸一脸懵逼地被簇拥在最前面，轮流和乡镇领导还有学校老师们握手，最后大家还站在一起，让韩小美捧着录取通知书合了个影，门口，韩家二叔买来了村里最大的一挂炮仗，噼里啪啦地放了起来，韩家二婶和韩妈一起把临时从小卖部买的喜糖拿出来给来的村民发了发，听着村里人满口对自家闺女的称赞和对自己的恭维，韩妈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本来韩爸韩妈是坚持要请乡镇领导和学校老师们一起在家里吃个饭再走的，不过下面还有几个同学家里的喜报要送，大家约好另外找时间吃饭，又一窝蜂地赶往了下一家。 “哈哈哈哈大哥我就说你和大嫂都是有福气的，咱家小美可算是给你，不，给咱们老韩家争气了！”韩家二叔多喝了几杯，高兴的舌头都大了。 “二弟，这些年也多亏了你们，不说了，往后，小美和小荣也是你们的孩子，小美都跟我说了，往后她要赚钱给你和弟妹养老啊。”韩爸和韩家二叔猛地碰了一杯，差点把酒杯给碰裂了，俩大男人又哭又笑的，喝着喝着抱头痛哭起来。 韩小美：“……” 韩mama已经顾不上那俩醉鬼了，和韩家二婶找了个玻璃镜框出来，小心翼翼地把那录取通知书镶到了镜框里，挂在堂屋正中的主席像旁边，韩小美看得一脸黑线，无奈道：“妈，这通知书九月一号还要拿去学校报到呢。” “我知道！但是放在外面不保险，还是放在镜框里好，这样我每天帮你看着，等开学的时候再拿出来，保准丢不了！” 韩小美：“……”就算她丢了录取通知书，以她的内招成绩，市一中也会给她再补一份的吧？ “怎么办？小美姐真的考上市一中了，对对！买礼物！还要和爸妈说一声，赶紧去小美姐的补习班占个名额，迟了怕就没有了！”邹家土豪气息十足的大别墅里，邹亮磊接到小伙伴韩小荣的报喜电话之后就开始团团转起来，几乎快要把地板磨出了一道圈圈，这才决定先找爸妈申请经费去报名，再去买礼物，然后借着报名的机会去韩家村亲自向小美姐道喜。 “什么？市一中内招第一名？总分763分？那你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叫司机去开车，我亲自送你去！”邹家mama作为土豪太太，平时的主要工作就是监督儿子学习，这会儿听说儿子整天挂在嘴里的“学习特别厉害的小美姐”竟然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市一中，哪里还坐得住？一叠声地把满屋子的人使唤得团团转，给她和儿子找衣裳的，准备礼物的，去叫司机的，安排陪同人员的，很快就准备妥当了，正准备出门呢，邹家爸爸回来了。 “你这是要带着儿子出去喝喜酒？”看到邹妈穿的一团喜气的，邹爸纳罕道。 “哎呀老邹你回来了正好，快点，你这衣服不用换了，直接走吧！” “你还没说要去干吗呢？” “哎呀我路上跟你说，去迟了就糟了！”邹妈雷厉风行地一手拽着儿子，一手挎着老公，将俩人塞到小汽车后座上，自己坐在前面指挥，等车子启动了，这才将韩小美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你就不能先给人家打个电话？磊磊是小美弟弟的好朋友，一个名额罢了，让人家预留一下就是了。” “爸，小荣家里没有电话机……”邹亮磊黑线道，韩小荣那个小气鬼，要不是韩小美考上市一中这样的大喜事，平时根本舍不得花钱给自己打电话，而且他打电话都是去村长家里打的，每次还要给人家几毛钱电话费。 邹爸：“……司机开快点！”麻蛋他差点忘了，现在乡下装电话的确实很少，也就他们这个圈子里，因为要经常联络谈生意什么的，家里有电话不说，手机也基本上人手一部。 小汽车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从县城出发，半个多小时就到韩家村了，此时，韩家的热闹已经散去，不过很快，最先反应过来的一群学生家长又赶了回来。 “老韩老韩，小美是不是今年还会办暑期补习班？我给我们家孩子报一个！” “还有我们家和我嫂子家的！” “老韩先给我留三个名额，刚才我给我县城的大哥打了电话，他们也要来，一定给我留着啊！” 韩爸：“……”很好！女儿的暑期补习班，看来是不愁招不到人了，现在他该头疼的，应该是去哪里租一个大一点的房子了。 邹亮磊带着他爸妈赶到的时候，韩爸这边已经接待了十几波来报名参加暑期补习班的了，邹亮磊跳下车就忍不住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韩小美，顿时一阵失望，随即被冲出来的韩小荣一把抱住：“磊磊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对了我爸妈打算给我姐摆个升学宴，就在这个礼拜六，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啊！” “小荣，跟你说个好消息，我爸妈也要给我报名参加补习班，暑假我们就可以一起补习啦！” 那边，邹家爸妈已经和韩家爸妈成功接头，一个恭维对方生了个好女儿，一个恭维对方的儿子也不错，再加上两个小男孩关系原本就好，很快就熟悉起来，邹家爸妈虽然是有钱人家，但是待人接物都很有礼貌，让人准备的礼物也都是实用的，比如烟酒和麦乳精巧克力奶糖之类的，虽然丰厚但不算特别名贵。 韩家爸妈热情邀请邹家爸妈留下来吃个饭再走，正好这时候韩小美从韩奶奶那里回来了，看到邹亮磊和他爸妈来了，诧异了一下，听说他是来报名参加补习班的，顿时无语。 “磊磊你要来补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还要交什么钱啊，我之前说给你打折都是逗你玩的，你和小荣都是我弟，给自家弟弟补习我还收钱？”韩小美伸出手弹了邹亮磊一个脑奔儿，“就这样好了，等放暑假你就过来，要是来回不方便，就和小荣凑合住一个屋子好了。” “嘿嘿……”邹亮磊摸着额头傻笑了两声，随即在心里哀嚎了起来，他真的一点也不想和小美姐做姐弟啊！ 听了韩小美的话，邹家爸妈对这孩子就更满意了，他们这样的人家，孩子上不上重点大学其实就是个面子问题，重点大学毕业又怎样？出来还不是要给他们家工作？不过，韩家姐弟学习好人品看样子也不错，儿子能和这样的孩子在一起学习他们做家长的也开心啊。 第二十八章 登陆地球第二十八天 韩小美怎么也没有想到，县一高的人来的如此之快！ 就在他们接到市一中录取通知的第二天，县一高负责招生的老师就找到了韩校长。 “老韩你这就不对了啊，咱们县里的人才怎么可以外流呢？再说去市区上学，一般家庭可承受不起吧？刚好我们县一高的招生政策出来了，凡是市一中内招考入前一百名的，第一年学杂费全免，另外还有奖学金，考入前三百名的免试进一高，怎么样？” “不怎么样……”韩校长在心里腹诽道，默默在心里招呼了一句mmp，脸上却笑眯眯地开始打太极，“哎呀陈老师您来晚一步了，今年市一中的规矩变了，进入百名榜的，拿通知书的时候就直接报名分班了，前三百名的倒是还有几个，您看要不要和同学们谈谈？” “韩小美同学呢？”这才是县一高这次来的真正目标啊，只要能把韩小美给招到他们县一高，他们校长说了，最高可以给到三千的奖学金，三年学费全免。 也不怪县一高如此着急，如果韩小美只是考入百名榜倒罢了，县里也不是没有考进去的，但人家可是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进去的！县一高没有办法像市一中那样财大气粗地办什么内招，但自家县里的尖子生，就这么被别的学校给挖走了，想想都心塞好不好？ 市一中成绩出来之后，县一高就开始照着入围名单挨个找学生谈话去了，也确实有些家境贫寒的学生，因为去市区上高中的费用问题、县一高的奖学金丰厚等等原因最终放弃了市一中，答应了县一高的招揽，不过，韩小美可是对县一高没什么好印象的。 因此，在韩校长把她和其他几个入围的同学都喊过来之后，韩小美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招生老师：“陈老师，当时是县一中说我和我弟在学校打架斗殴违反学校纪律，所以才把我们开除的，要不是镇中收了我们，我们都没地方念书了，怎么？县一中已经把我们的处罚取消了吗？” 陈老师：“……”该死的！县一中到底在搞什么？这么优秀的学生，会在学校打架斗殴？再说了，成绩这么好，调皮一点怎么了？学生之间打打闹闹也很正常嘛…… 最终，县一高的人也只动员到了四个学生报考县一高，而且还不是当场报名，要等到中考之后，看成绩再说。 “你们不会真想去县一高吧？”韩莹莹一把揪住那几个人中的一个女生。 “怎么可能？又不是立刻就要报名，离中考还有两个月呢，万一努把力能考到市里去呢？一中实验班是不敢想了，强化班或者普通班也比县一高要好啊。”那女生撇嘴道，“再说了，你看那个陈老师，看到我们几个的时候，一脸施舍的样子，好像给我们一个县一高的名额就是我们再生父母一样，谁稀罕！” “就是就是！再努力一把，说不定高中我们大家还能念一个学校呢！”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小美，你在写什么啊？”看到韩小美回来就一直埋头在写东西，韩莹莹趴在桌子上，一脸好奇地看着。 “我在拟教学计划，虽然市一中承诺免掉学杂费，但是住宿费伙食费什么的总要我们自己出的，我之前就打算趁着暑假的时候在镇上办个补习班，现在报名的也挺多的，我想趁着最近不忙，先把教学计划给写好，到时候就可以根据补习班同学的实际情况进行调整了。” “……现在不忙……”韩莹莹被噎得翻了个白眼，好吧！狂虐全市初三学子的大魔王当然不会和他们这样的凡人一样，还在担心着即将到来的中考了。 市一中虽然给了他们免试入学的资格，但是包括韩小美在内的所有初三学生，还是要参加全市的统一中考，然后再通过中考这个渠道填写志愿，市一中再牛逼，国家规定的中考这一环节还是不能省略的，顶多就是他们这波人需要走个过场罢了。 韩家村，韩家爸妈和家里其他人商量之后，决定今年秋天收了水稻之后，先拿出两亩地来试着养殖泥鳅，要是赔了顶多也就是一些人工成本和泥鳅苗、饲料的钱，如果真能赚到钱的话，他们家再加上韩家二叔家里，可是有十几亩地呢，到时候全部改成泥鳅池，辛苦几年，怕就是村里数一数二的万元户了！ 韩家二叔早年也是在外面打拼过的，自然知道养殖泥鳅不算什么稀罕事儿，并且还说他有门路去找外地养泥鳅的养殖户学习一下，韩爸和韩家二叔商量过，决定每家先拿出二亩地来搞养殖，到时候赚了钱两家分，亏了也不过是少种一季水稻。 而且他们也没打算一开始就搞太正规的泥鳅池，就是挖开水稻田，然后四周自己用红砖和水泥抹一下，防止泥鳅挖洞逃走就是了，关键是两家一起养，轮流看着的话也比一家轻松些。 也亏得韩小美这个钱串子能赚钱，搞个补习班，一次就给家里赚了好几千块，听说爸妈决定养泥鳅，外星女汉子大手一挥，把韩爸给自己存的几千块钱都拿了出来。 “钱存在银行也没多少利息，都拿来养泥鳅，要是养好了，咱们家成了万元户，我还怕没钱上大学？”韩小美这样安慰自家爸妈。其实她也从来都没有担心过自己会缺钱上学，不说以她现在的成绩，哪怕是倒贴，市一中也绝对不会让她辍学，就算市一中不给她补贴，韩小美也有别的法子。 她也是去市里参加考试才无意中知道，原来这个世界竟然还有彩票这种东西，而且重要的是，看样子那些由数字组成的彩票号码，好像只需要运用概率学就能算出来一些规律，而说到计算概率，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她的超脑系统还厉害的吗？ 看了看在一边埋头做卷子的韩小弟，韩小美笑了笑，所以说亲弟弟什么的还是很好用的。 “爸，妈，这个礼拜六我想和小荣一起去一趟县城，不是答应了人家暑假开补习班吗？我想去县新华书店看看有什么新出的辅导书和卷子。”拖上韩小荣，当然是有原因的，一来两人一起去，家里人不会担心，二来，也好让弟弟给她背个锅…… “去吧，钱够不够？”这个年代的父母对孩子看得不是很严，像韩小美这么大的孩子，自己一个人坐车去县城父母一般是不会陪着的，更何况他们姐弟俩一起去，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爸你再给我一百块钱吧。”韩小美算了算，发现手头只有不到五十块钱了，顿时有些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