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说起来，正好可以让你爸去看看你大舅在那边做的怎么样了，对了，我得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从家里给向明带点儿萝卜青菜大白菜酱萝卜什么的过去，这城里真是买什么都贵！昨天我去问了一下，那么一小把青菜竟然要两毛钱！”韩妈从女儿手里拿了手机过去，小院这边没有装电话机，她又舍不得去电话亭花五毛钱一分钟打电话，正好女儿来了，可以用女儿的手机打回家。 第一百三十一章 登陆地球第一百三十一天 韩小美真是对她家老娘的勤俭节约一万个服气了，韩妈在电话里指挥着韩爸，要把家里菜园子里剩下的大白菜拔了二十颗出来，给她弟带一半，剩下的让韩爸顺路给她带回来，还要韩爸给她从菜园子里拔一些带着根的葱蒜，家里的干辣椒、大蒜瓣、豆瓣酱之类的也要带一点，还让韩爸给她带一把锄头一把铁锹，韩妈要在院子里刨个小菜园子，拿来种一些做菜常用的葱姜蒜之类的。 “锄头和铁锹就在这里买就行了啊。”韩小美提议道。 “你不懂！现在家里不是不种地了吗？今年稻田都改成泥鳅池了，家里那么多锄头铁锹放在那儿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让你爸带过来，我听你姥姥说，这里附近很多人家都在郊外开荒种了些家里吃的蔬菜，吃不完的还能拿来卖，反正我和你姥姥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去种点儿菜就当锻炼身体了。”韩妈摆摆手，继续在电话里遥控指挥韩爸把家里去年没用完的化肥和菜种子也给带来，别耽误了她开荒种菜。 韩小美：“……” 默默听完韩妈的种菜计划，外星女汉子觉得，以后她要是给她爸妈置办大别墅的话，什么都能忘记，千万别忘记给她老娘在院子里留一亩地种菜，否则韩妈非得把小区里的大草坪给刨了不可。 好在当初买房子的时候，韩爸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小院子，虽然房子破了点，可院子却不小，足有四五百平米那么大，原来两边还有旱厕和堆放柴禾的破旧马棚，韩妈已经规划好了，等开了春就把院子重新规整一下，旱厕改成可以冲水的坐便器，因为吴家姥姥年纪大了，有时候蹲下来再站起来腿脚会发麻，太危险了，倒不如学学城里人，多花点钱买个坐便器装上，只要把下水管接到排水管道就行了。虽然比旱厕多花了点钱，但是一想到吴姥姥万一蹲旱厕摔倒伤到哪里了，那去一趟医院的钱都可以买十个坐便器了，老人家还要吃苦头，想想还是咬咬牙决定买坐便器算了。 院子两边的破旧马棚全部都拆了，拆下来的东西都拿来做柴禾烧了，空出来的地方，一边可以重新搭一排石棉瓦棚子，平时可以拿来放点杂物什么的，另外一边靠着墙搭一排架子，开春的时候种点儿葫芦南瓜什么的，可以吃，还能拿来遮阳，院子中间韩妈准备找时间回家去，让韩爸和韩家二叔帮着去山里砍些细长的竹子，搭一条长廊出来，到时候可以买几颗奶油葡萄的苗子回来种上，过两年家里就有奶油葡萄可以吃了。 韩妈很喜欢吃本地的一种奶油小葡萄，和边疆的那种大个的奶油葡萄不同，这种本地的奶油葡萄最大的也只有大拇指指腹大小，一旦成熟就要立刻摘下来吃掉，不然果皮一碰就碎，非常不容易保存，很多本地人都很少种了，因此能吃到的机会很少，现在家里有了地方，韩妈的一颗吃货心也蠢蠢欲动起来，誓要给她心爱的奶油葡萄留一方天地。 老房子原本是想拆了重新盖的，但是韩小美已经答应了人家开学就要把补习班开起来，因此也只能暂时先用着，等以后找到合适的地方了，再把这个小院子好好整顿一番，自己家拿来住也是不错的。 这家原本有五间大瓦房，韩妈把中间最大的一间拿来做了补习班的教室，左边两间做了卧房，隔出来前后四间小卧室，今后家里人来城里也有个落脚的地方，尤其是像上次韩奶奶住院那次，就因为韩家在市区没有落脚的地方，一家人两头跑差点累死，以后有了这个院子就好了，再出现上次那种情况，只要有自行车，去市区也不过骑车二十多分钟的事情，根本不算什么。 右边两间，韩妈单独留出来一间，作为来补课的代课老师的临时办公室和放东西的地方，另外一间做了厨房和杂物间，洗澡的地方韩妈也看好了，就放在院子西边角落里，到时候买些红砖水泥瓦片什么的，让韩爸抽空来搭个小房子就行了。 因为韩家办的这个补习班是晚上上课的，韩妈很细心地让人在门口和院子里、厕所那边都预留了灯座，到时候点起电灯，补课的学生们也能看得清楚点不会摔伤，就像女儿说的那样，来这里补习的都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孩，要是在他们这里摔到哪里伤着了，他们倾家荡产都赔不起，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看到韩妈把这里安排的妥妥当当的，韩小美终于放心了，从书包里掏出了给吴姥姥的买的一包玉米软糖递给姥姥。 “姥姥，吃糖！” “哎呀又乱花钱，你自己赚钱不容易，都存起来留着上大学！”吴姥姥自从跟女儿到了城里，日子可比在村子里舒心多了，连笑容都比从前舒展了许多。 这里没人认识她，也没人知道她儿子和儿媳妇的那些糟心事，尤其大伙儿听说他们是来办补习班的，家里的孩子还是去年省中考状元之后，对她和韩妈不要太客气，大约这个年代的人都非常尊重知识分子的缘故，又有在市一中读书的小孩热心提供八卦消息，说这个开补习班的韩小美就是他们一个学校的，学习特别厉害，从来没有考过第二名，还亲手编写题库，就是那本卖的特别贵还买不到的题库，一时间倒是让韩妈和吴姥姥在这里的人气一下子就飙升了起来。 人就是这样，换个环境就换了一种心情，离开了阴郁沉闷的乡村，来到了繁华喧嚣的省城，连吴姥姥都不自觉地开始讲究穿着了，韩小美看着吴姥姥棉袄领口露出来的一截浅水碧纱巾，暗暗点头，觉得等开春了得给老娘和姥姥买几身时新衣裳穿了。 今天在韩家小院值班的是老高亲自指派的一对本家兄弟，一个叫高星，一个叫高杨，韩小美第一次听到“高杨”这个名字的时候差点笑场，这人高马大的帅小伙一个，哪里像是“羔羊”了？ 这俩土帅土帅的小伙子，据说是老高老家的亲戚，老高他们那会儿，农村能供得起孩子读书的家庭真没多少，很多都是和他一样，上过两年小学，勉强认识几个字，会写自己的名字，就被家长带回家干活去了，那个年代日子过得苦，家里能多个孩子干活就多一份收入，哪怕只是回家喂猪呢，能吃饱饭活着就成，肚子都填不饱的时候，谁会去在乎精神世界啊？ 老高跟着章大老板发达起来之后，有几次过年回老家，看到家里的同族兄弟们饿得连饭都吃不饱，心里也难受，看着有那品行好能带的出来的，都给带了出来，体力好的就安排在保安公司，体力差的也能推荐到章老板的工地上做个小工啥的，好歹挣口饭吃，比留在老家受穷强。 韩小美去保安公司挑人的时候，老高耍了个心眼，将大高小高两个同族的兄弟提到了第一排，没想到韩小美还真是第一眼就看中了他俩。 老高虽然看起来憨，心眼可一点也不憨，他知道大老板带韩小美和章思贤过来让他们见见的意思，也知道韩小美的身份，章思贤身边的人都是大老板亲自挑的，他是没办法去抱未来小老板大腿了，可是，韩小美不一样啊！一来她现在正是要用人的时候，这个时候过去跟在她身边，混的好基本上就是元老了，二来，老高发现，小老板除了大老板之外，最亲近的人既不是章家同族也不是外祖家的亲戚，反而是韩小美这个外姓的干jiejie……这就有点意思了。 不管怎样，在老高淳朴的直线思维里，他觉得但凡他们大老板看中的人都必定是好的，两个同族兄弟能被韩小美挑去他很高兴，也耳提面命了让他们一定要听韩小美的话，好好保护好韩家的人。 不过，韩小美挑选这两位，也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块头大长得也不错，主要是她看到这两个人的手掌部位都有着经常种地干活的人才会有的老茧，韩小美担心韩妈和吴姥姥刚搬到城里来，和城里人会说不上话，找两个也是农村出来的小伙子陪着，大家都是农村人也有共同语言，韩妈他们住在这里也不算寂寞了。 大高小高正在帮着韩妈把院子里的破旧马棚给拆掉，上面的稻草几乎都腐朽了，烧灶都没法用，索性丢到后院去，等天晴了一股脑烧成灰，还能顺道拿来给院子里要开垦出来的菜地施肥。 “两位大哥辛苦啦，我不是和高经理说了吗？现在还没开始上课，你们可以休息一段时间，等上课了再来也没关系的。”韩小美站在下面看俩人在那里拆顶棚。 “嗐！刚过完年，公司里也没事，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过来帮忙搭把手，大姐和姥姥力气小，这些事情我们顺手也就做了。” “就是，咱们留在公司还要每天训练呢，那可比拆窝棚累多了，大小姐你就让我们留在这里吧，晚上要是有小毛贼敢来翻窗户，我一个人就能揍翻他们！” “行！那我去问问我妈，她要是同意，你们今晚开始就住在这边吧，反正有地方住。”韩小美想了想，跑去问她老娘去了。 “什么？这、这不合适吧？孤男寡女的……我又不认识他们。”韩妈一听说让外面那俩小伙子留在家里睡觉，顿时浑身都不自在了。彪悍归彪悍，韩妈骨子里其实还是一个很传统的农村家庭妇女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登陆地球第一百三十二天 “没事的妈，这些人其实都是干爹的手下，而且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以后补习班开始上课了，他们就要负责咱们这里的安全问题了啊。” “我以为他们是上完课就走呢。”韩妈有点懵，刚才这俩小伙子也是一来就说是他们家小美选的保镖，还抢着帮她把那个破窝棚都给拆了，要不是韩小美事先和她打过招呼，她都要报警了。 “要光是上课期间的安全问题，我干脆直接让他们自己带保安得了。”韩小美撇嘴道，“妈你不是也经常看本地新闻吗？城乡结合部这里治安可不太好，不说偷鸡摸狗的吧，你和姥姥两个女人晚上单独住在这里，我也确实不放心，大高和小高是保安公司高经理的同族兄弟，在公司做了好几年了，经验丰富，而且人品也靠得住，至于妈你说的孤男寡女，不是还有姥姥在这里吗？” “再说了，”韩小美咳嗽了一声，“妈，您这年龄，眼瞅着都要抱孙子了，还说什么孤男寡女啊……” “韩小美我看你是皮痒痒了是吧？”韩妈勃然大怒。 “妈我想起来我还要回去给琳琅改卷子，明天见！大高小高您看着办吧，要是家里住不下，就让他们门口屋檐下蹲着去！”韩小美一个闪身飞速跑出了院子，连保温饭盒都没来得及去拿回来。 韩妈被女儿怼了两句，先是生气，气头过去了才想到，好像真的像女儿说的那样啊，她都这么大年纪了，还管什么男女有别啊？大高小高看着就是淳朴的村里人，韩妈也不好意思真的让人家春寒料峭的蹲在屋檐下面过一夜，急忙和吴姥姥拿出家里带的备用棉被铺了一张床出来，让兄弟俩今天晚上先凑合着住一夜，明天再去给他们置办铺盖。 “不用啦大姐，我们公司都有配的呢，大到铺盖被褥，小到茶杯鞋袜，什么都有，大哥说让我们先过来，您看着满意，愿意留下我们兄弟俩呢，明天我们回公司搬铺盖行李去，就是往后每天三顿饭要麻烦你们了。”这是他们做保镖的行规，被谁家请去了，那段时间的吃喝拉撒都是主人家管着的，不过能请得起保镖的也不在乎这点儿伙食费就是了，一般都不用他们主动开口，兄弟俩知道韩家的情况，因此便主动将事情解释了一下。 “这有什么？你们做这个也辛苦的，以后想吃什么跟大姐说，大姐给你们做。”韩妈看了看两个比她弟弟还小的大男孩，顿时放下心来，不得不说，韩小美选这俩人真的很有眼光，因为一看就是那种农村中老年妇女很喜欢的面相啊！ 韩小美惊魂未定地从老娘的魔爪下逃脱，看到路边有卖糖炒栗子的，招呼司机停下来去买了几斤分好几个袋子装了起来，上车后放了一袋子在司机小王副驾驶上面。 “我也有啊？谢谢大小姐！”小王笑眯眯地看着前面，闻着香甜的糖炒栗子的味道，心里美滋滋的。 “哎呀你能不能别叫我大小姐？我听着别扭，又不是演民国电视剧。”韩小美翻了个白眼，剥开一个板栗丢到自己嘴里，这种板栗和做菜用的大板栗不一样，是那种椭圆形的甘栗，个头比寻常板栗小，但是更加甘甜可口，而且炒熟了之后壳也比一般的板栗好剥，轻轻捏碎外面的壳，打开之后，中间附着的一层果皮也能很轻易地撕开，板栗rou香甜绵软，韩小美一次能吃一斤。 虽然吃完之后有点口渴…… “前面有卖烤甘蔗的，要不要买点回去？”小王放慢了车速。 “行，那你把车子停在路边，我去让他多烤几根，这大冷天的，吃点烤甘蔗祛痰化咳。”韩小美吃了小半袋糖炒栗子，正好觉得口渴，看到卖烤甘蔗的也是眼前一亮。 本地也有种甘蔗的，和外地贩卖的那种紫皮甘蔗不一样，本地甘蔗是白皮带一点青的甘蔗，甜度可能没有紫皮的高，但是却比紫皮的少了一丝厚重、多了一丝清甜，因为种甘蔗的多，也就衍生出了许多和甘蔗有关的美食，比如说甘蔗渣烤鸭，还有这种烤甘蔗。 入冬之后，经常有小贩推着一个带着烤炉的板车，板车两个轮子，后面把手附近有两个木头做的“脚”，遇到人多的地方就停下来，将炉子打开，洗好晾干的甘蔗切成手臂长短放到炉子上烤，加热后的甘蔗散发出阵阵甜香，有客人来买了，小贩便取出一根来，削去外面烤黄的甘蔗皮，里面的甘蔗rou已经变成了淡黄色，可以直接啃着吃，也可以多花一毛钱让小贩帮忙榨成热乎乎的甘蔗汁。 韩小美第一次吃烤甘蔗还是班里同学给的，作为一个对人类饮食文化涉猎不深的外星人，韩小美第一次看到水果也能烤着吃的，将信将疑地尝了一口，顿时被那甜而不腻的口感征服了。 然后，她又被同学们安利了诸如烤苹果、烤香蕉、烤橘子等等水果的烤制方法，不得不说，从美食这一点来说，她原来生活的星球和人类的饮食文化相比真的落后太多了！ 本地人冬天爱吃烤甘蔗，也不仅仅是因为嘴馋，主要是这里没有暖气供应，冬天很多人家都要烤火取暖，容易口干舌燥，烤的热乎乎的甘蔗可以暖胃生津止咳，还可以缓解感冒症状，口感也比直接啃生甘蔗更加的绵柔，尤其适合小孩子吃，不会因为吃的太凉闹肚子。 “老板，来二十根烤甘蔗，有烤好的再榨两瓶甘蔗汁。”韩小美站在烤甘蔗的摊位面前指挥道。 “好嘞！”那小贩难得遇到这么大的客户，立刻拿起砍甘蔗的砍刀，手脚麻利地砍了二十根甘蔗塞到炉子里，又从里面取出四根烤好的甘蔗来，走到板车尾部放置手动榨汁机的地方，快速将烤好的甘蔗塞进去，摇动把手，榨了两瓶热乎乎的甘蔗汁出来。 “王大哥，给！”韩小美走到一边，给司机小王也递了一瓶过去，自己拧开盖子，大大滴喝了一口，十分满足地叹息了一声，“真好喝！” “小美你胃口真好！”小王感叹道，从晚饭到现在，韩小美这张嘴几乎就没有停过，更让人生气的是无论这丫头吃了多少，那小下巴还是尖尖的，小肚子也没见鼓起来，真是让他们这种喝水都胖的人各种羡慕嫉妒恨！ “大概读书费脑子吧，而且我还要给补习班编辅导资料，还要给初三毕业班出卷子……”韩小美想了想，又跑去把那个小贩剩下的烤甘蔗都买了下来，小王跑出来开了后备箱，让小贩把烤好的甘蔗都装了进去，一根烤甘蔗五毛钱，买了这么多也不过十几块钱，想想韩同学那个高价补习班，一个学生一个月就要八百块钱，小王顿时觉得人家一次买半车烤甘蔗也没有什么了。 这么一耽搁，回到家，赵琳琅他们已经写完卷子，和章思贤在一起喝着暖呼呼的虫草老鸡汤，旁边坐着一个脸色不太好的章半城。 “干爹，过来接思贤？” “不，在这里等你，我把思贤的行李带过来了，这几天让他在你这里住几天，你到书房来，我有话和你说。”章半城站了起来，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三个小的面带担忧地看着两个人。 “没事没事，天大的事情都不如吃饭要紧，车子后备箱有热乎乎的烤甘蔗，小王大哥，你帮忙搬出来给大家伙分分。”韩小美摆摆手，让他们去分甘蔗吃，自己跟着章半城去了书房。 “干爹，怎么回事？”韩小美吃了一路甘蔗，这会儿也没有湿纸巾什么的，手黏糊糊的，进来先倒了点热水洗了洗手，这才在章半城斜对面坐好。 “有人想作死，狗急跳墙了呗。”章半城冷笑一声。 “有人想对思贤不利？”韩小美坐直了身子，表情也冷了下来。 “不止呢，人家心可大了，不但思贤是他们的眼中钉，他们连我也不想放过呢，真以为我和思贤不在了，章家就是他们的了？做梦！”章半城冷声道。 “怎么发现的？” “我以前在矿上的一个兄弟，现在在外地做地下买卖，他昨天亲自从外地赶来，找到我，说是有人在地下开了天价花红，要做了我和思贤呢。” “多少钱？” “思贤两百万，我三百万。” “你们家亲戚这么有钱？” “现在没有，等我和思贤都死了，他们就有了。” “这倒也是……” “喂！” “好啦好啦，表紧张，坏人是不会得逞的，您这不是已经截获情报了吗？”韩小美放松下来，如果是突然袭击，搞不好真的会让干爹和思贤遇到危险，但现在既然让干爹有了防备，那该哭的就是别人了。 “不对！干爹你把思贤放在这里，是想害死我吗？”仿佛想到了什么，韩小美一下子跳了起来。“琳琅现在也住在这里！你这么干，赵叔叔和沈阿姨知道吗？” 要死了要死了，思贤固然重要，但是，赵琳琅的身份更加特殊啊，要是在她这里出了什么事，甭管是她还是章半城，都别想落着好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登陆地球第一百三十三天 “你这不孝女！你干爹和义弟都要被人暗杀了，你还在这里计较这些？”章半城不满地瞪着她。 “这不还没杀上门吗？等等！干爹你别转移话题，老实交代！您把思贤送到我这里，是不是想让琳琅……” “我没想过让琳琅帮我们做什么，只不过，小美，你要知道，思贤对我而言，比我自己的命还要重要，我希望在我处理好那些人和事之前，思贤能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呆着，那些人再狂，毕竟不敢和国家为敌，琳琅的身份，就是思贤最好的保护伞！” “可是干爹，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这样可能会惹恼赵叔叔和沈阿姨，赵叔叔还好，他向来宽厚正直，如果知道你遇到这样的难事，也不会不帮你一把的，可是，沈阿姨也和你一样，把琳琅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干爹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别人为了自己的孩子不被伤害，把那孩子放在思贤身边，让思贤跟着别人承担他本不该承担的危险，您会怎么想？” “可是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精明了半辈子的章半城，一遇到儿子的事情就脑子自动停摆了，他现在只能想到把儿子送到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其他的什么得罪人、什么事后的麻烦都顾不得了，要不是他和赵家的关系一般，他早厚着脸皮带章思贤上门求庇护了。 “干爹，您为什么不愿意相信赵叔叔的为人呢？如果我是你，我会带着思贤亲自上门去求助，这没有什么丢人的，况且，赵叔叔向来嫉恶如仇，这件事情让他知道有什么不好的？” “不行！不能让他知道！”章半城抬起头来，好看的眼睛里充满了嗜血的残忍，“有些事情，是时候来个了断了！这一次，我要让他们再也没有能伤害到思贤的能力！” “干爹你想做什么？”看着章半城的眼睛，韩小美不寒而栗，那眼神里，是磅礴的杀意和怒火，仿佛能燃烧整个世界。 “我想干什么？我想让他们死！”章半城腾地一声站起来，压抑的低吼几乎掩藏不住那喷薄如火山的杀气，“我不能把思贤和你，留给这些饿着肚子的狼！” “小美，趁着我还没老，趁着我，还能震慑得住那些人，我得让他们知道，谁敢动我的思贤，我就要他们死！” “干爹！你冷静一下，事情还没到不死不休的那一步！”韩小美吓出了一身冷汗，一把抱住章半城的胳膊，恨不得一砖头敲晕已经濒临疯狂的章大老板，“干爹你冷静！听我说！” “那些不过是阴沟里的老鼠，你没必要为了杀几只老鼠脏了自己的手。你若是不想让赵叔叔他们知道，咱们自己私下里处理，也没必要把自己给搭进去。” “你想说什么？”章半城锐利的视线扫过来，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儒商，撕开了文弱的画皮，露出了凶兽的獠牙。 “干爹，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能确定，到底是哪几个人试图对你和思贤不利吗？” “能又如何？不能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