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夏大哥对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在她的记忆中，夏大哥根本就没有对她做出出格的事情！是不是诗雅姐看错了？ 秦朗把准备好的东西全都放到后备箱，回过头就看到晴晴木然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他不由得心疼，这几个月想必晴晴真的是被关在家关傻了？这次的出游之行真的是势在必行，一定要让她好好放松放松。 秦朗走到秦晴的身边，弯起手指轻轻地弹了弹秦晴的额头，宠溺道：“发什么呆呢？” 秦晴摸着被打的地方，不由得嘟起嘴，不满道：“二哥，很疼耶，我只是在思考人生，哪里是发呆。” 二哥宠她的时候是真宠，打她的时候虽然不是真打，但是她也是会疼的好吗？ “好了，你先不思考你的人生大事，先上车吧。”秦朗把她揉了揉额头，扶着秦晴上了车。 ** 清水区警察局 苏默然坐在办公桌前奋笔疾书，桌上全都是各种各种的工具书，还有各种笔迹缭乱的纸张，整张桌面乱的很有条理。 “苏老师，这是死者在如意生物集团的资料，这是死者妻子的笔录。”来人把两沓资料递给苏默然，偷偷瞄着他，不敢直视苏默然。 苏默然丝毫不觉，等到他发现之时，已经过了十几分钟，他拿过资料点点头，来人才战战兢兢地离开。 苏老师简直就是中央制冷机，不仅严格还特别的不近人情。他刚来到警局的时候，距离的姑娘们看着他英俊的脸庞发花痴，大胆的人早已冲上前告白。 但是哪能想到被苏老师狠狠地批评了一番：“你的生活难道只有爱情吗？这里是工作的地方，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如果都是这种态度，那么你们可以递辞呈回去了。” 弄得大家后来看他都是低着头，毕竟好看的脸还是很少的，能不被迷住，就尽量不被迷住吧。 真的不能想象苏老师未来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样的。 苏默然丝毫不知道同一个警局的同事怎么想的，他此时翻着助理送来陈琪琪的笔录，根据陈琪琪的说法，1月13号，也就是死者死亡的时间，她有不在场证明，那天她和朋友聚餐，有她的朋友作证。 而在前一天，死者就已经出差去了，如意生物集团那里并没有关于他出差的信息，也就是说，除了死者本人，没人知道1月12号，死者去了哪里。 而更加奇怪的是，死者的通话记录里，除了妻子与那个盲人少女秦晴之外，很少有其他的号码。通过调查，发现其他的号码都是一些房地产公司的来电，来源地区不定，这就奇怪了，一个出差的人，通话记录那么少。 而从陈琪琪的口中，他们得知，夏凌奇每个月都会出差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总是满身疲惫，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翻着陈琪琪的笔录，苏默然突然觉得死者除了在生物集团挂名之外，未免也太完美了。调查得知，死者在他们的小区名声极好，而且在他人的描述中，夫妻恩爱，工作努力，为人正直，长相英俊。 不对，这个看起来太完美了，就像是伪造出来的！ 苏默然刷刷地写下这个发现，写完之后，电脑上有人发了个视频给他，他急忙点开，1月14号，陈琪琪开车路过清水河。 这个没什么奇怪的，苏默然刚放松下来，往下看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陈琪琪的车辆消失在录像里几分钟。 这个视频是从清水河的道路上的监控录像截取而来的，范围从清水河的河口到蜿蜒的一段路口，再往前，就是死者被发现的地方，而那个地方是监控的死角。 苏默然突然站起来，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苏老师，您去哪里？”拿着一沓资料的人刚从门外推门进来，就看到苏默然拿着外套急匆匆地往外走。 “我出去一趟。” “那资料……”话音未落，就已经不见苏默然的人影。 他也只好把手中的资料放在苏老师混乱的桌面上。 苏默然驱车赶往清水河，他要到现场看看，是否如他所想的那样，如果是，那么现场一定有陈琪琪的不小心遗留下来的东西。 来到现场，苏默然戴上手套，走到草丛里面，北方的冬天，草丛都是灰黄一片，很少有绿意。 他拨开灰黄的草丛，来到当初发现尸体的地方，陷入沉思。如果他是发现尸体的人，怎么才能透过这么一大从草丛发现尸体？怎么样才能被雪花掩埋下发现尸体？ 他往前走了两步，来到草丛深处，假设尸体一定会被发现，那么他一定要走到此刻的位置上来，才能发现尸体，而且是拨开雪花才能发现。 这个地方不适合垂钓，况且这个时间段也不是垂钓的季节，看着周围荒凉的景象，这个地方很少有人踏足，排除有人垂钓发现尸体。 翻出当时拍的现场照片，这里没有人踏足的踪迹。说明弃尸的人在丢掉尸体的时候是有预谋的，那通神秘的报警的电话至今未响起，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人用的是变声器。 如果他是凶手，他一定不会打电话报警，告知警察这里有尸体。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报警的人是目击者！至少是弃尸的目击者。 苏默然在周围逛了几圈，没有什么发现，正想驱车回去的时候，眼神一扫，在一堆枯黄中，他看到一根细长的头发。苏默然戴上医用手套，小心翼翼地捡起头发，大约有三十厘米的样子，他放进透明的袋子里。 这个很有可能就是关键的证据。 今日之行，总算不是无功而返。 第7章 这两天被命案的事情弄得喘不过气，秦晴情绪非常低迷，不过在与二哥出门散心之外，心情放松了很多。 秦晴正和秦朗说说笑笑，突然就听到一个令她害怕的声音。 今天的放松，她都差点忘记今天琪琪姐说过要来找她的话了。 陈琪琪看着拘束着站在秦朗身边的秦晴，脸上带着不是利益而又悲伤的表情，她语气有些悲伤：“晴晴，你回来了，我找你……有些事。” 说着，她还特意看了一眼秦朗。 秦朗摸摸鼻子，女人之间的讲话，好吧，他回避一下。想着把秦晴的手放到陈琪琪的手中，就离开了。 林诗雅盯着陈琪琪看了几眼，才跟在秦朗的后头离开，陈琪琪扶着秦晴往她的房间走去。 秦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颤抖，她想起今天听到琪琪姐的内心，若是她说了什么关于夏大哥的事情的话，琪琪姐就把她解决了。 被陈琪琪碰到的地方，仿佛触碰到了火焰，一阵阵炽热涌来。 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局面，但是她知道，以不变应万变，于是她只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跟着陈琪琪来到房间。 一来到房间，陈琪琪让秦晴坐在床上，她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她把椅子拉近秦晴，抓着秦晴的手，啜泣道：“晴晴，我到现在还不能接受，你夏大哥他……真的走了！” 秦晴想要抽走手，但是被陈琪琪抓得稳稳的，她也不做无畏的挣扎，听着她想说什么。 “琪琪姐，你……你不要哭了，哭坏了夏大哥在天上会心疼的。”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秦晴从未觉得自己能那么虚伪。 在这之前，她一直觉得做人就是要真诚，也一直觉得一直以来对她那么好的琪琪姐是好人，可是接二连三的事情告诉她，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晴晴，我……”哭着哭着，陈琪琪突然靠到秦晴的肩上，啜泣着，秦晴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生怕做出与平常不符的事情惹得陈琪琪的怀疑。 “要是被我知道是哪个天杀把我家亲爱的杀害，就算是倾覆所有，我也要把她找出来，不择手段！” 鉴于不能动弹，而陈琪琪又伏在她的肩上，秦晴只好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她。 听到她这话，内心不亚于翻起惊涛骇浪。 夏大哥，明明就是她杀的！她怎么可以在他人面前说出这等冠冕堂皇的话来？难道她就不会心虚吗？秦晴努力抑制自己的害怕与愤怒，她不动声色地继续安抚着她。 秦晴很肯定地说道：“琪琪姐，你放心，警察一定会找出凶手的，杀人偿命，她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陈琪琪从秦晴的肩膀上起来，她仔细地打量着秦晴的表情，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放下心。 还以为这小贱人发现了什么，若不是为了讨好凌琦，她哪里会苦巴巴地来巴结一个比她还小的姑娘，况且，那死人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够好，以为她看不出来，他对着小贱人有想法。 恐怕是因为秦家大少的缘故，他才不会出手吧，不过，说爱她？哼，外面还不是养了野花。 陈琪琪收拾自己的心情，她回答：“她一定会遭报应的。”哼，真正做坏事的人也没见遭到报应，她不过是替天行道，怎么可能会遭报应。 秦晴听着陈琪琪表面上的伪装，再一听她的心声，心中瞬间又惊起万丈波澜，琪琪姐与她之前认知的相差太多了。 难道人都是这样伪善的吗？若不是发现这种事情，她也不会想到，琪琪姐竟然会这般想她，贱人？在她眼里，能够每天关心她的眼睛的jiejie竟然把她视为贱人。 “琪琪姐，警察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得到读心术以来，秦晴知道，若是不提到相关的信息，那么是不会听到她想要听到的信息，若是从她的内心打探消息，那么对于夏大哥被杀这个案子，是不是个突破口？ 要是她能够知道陈琪琪是怎么把夏大哥杀了，那么是不是就能破案？ 陈琪琪收起眼泪，心里哼了一声，那帮蠢货，怎么可能会找到线索？要不是尸体被发现，恐怕还没人知道夏凌奇死了。 “没有，要是有线索，我一定会倾尽一切都会找出凶手，晴晴，你夏大哥去了，你让我以后可怎么办啊？”越说越悲痛，此刻的陈琪琪就仿佛真的在悲伤自己丈夫的去世。 听着她内心的声音，再听她嘴上所说的话，秦晴顿时觉得不寒而栗，人，怎么会那么恐怖呢？表面上悲恸着伤心事，但是内心却在欢呼，她为民除害。 “琪琪姐，对不起，我什么都帮不了你。”是不是做人就要虚伪？就要这样虚与委蛇？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她不得不这样。 大哥是公司老总，二哥是著名的歌星，大嫂身娇体弱，诗雅姐远离他乡，若是被陈琪琪一时兴起，伤害他们怎么办？她连自己同床共枕的丈夫都能残忍杀害，杀害之后还在她面前惺惺作态。 怎么不令人颤栗？ “没事，晴晴，我就是太伤心了……”摸着眼泪，看着双眼茫然的秦晴，陈琪琪终于放下心来，一个盲人，应该也没有注意到什么，更加不会知道什么，应该是她想太多了。 要是当初她把尸体直接丢进河里就好了，不过大晚上的，凿冰确实有些困难。当初她可是考察了两天，才决定把尸体放在那个地方，她想着等野猫野狗把尸体上的rou啃完之后，属于夏凌奇的东西应该已经没有了，到时候不用她处理，自然而然地，这个案子就会变成悬案。 而找不到踪迹的夏凌奇，她到时候去报失踪案就好了。 没想到尸体竟然被人发现了，等等—— 尸体被发现了！陈琪琪突然顿住，之前她就觉得奇怪，就算是她本人去到那个地方，她也难一下子找到尸体，大冬天的，尸臭味也并未散发出来，怎么会有人就这么巧合，就发现了尸体？ 陈琪琪想起录口供的时候，警察好像有问她，夏凌奇的工作性质，并且隐约质疑他金钱的来历。她当时说只是一些产品的宣发工作，不过因为公司的看重，所以夏凌奇才能获那么高的报酬，毕竟一个月出差一段时间，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警察为什么会问她夏凌奇工作上的事情，想要知道的话，直接到他的公司问不就好了……怎么来问她？！ 等等，陈琪琪越想，越觉得奇怪，结婚之前她自认为非常了解夏凌奇，以为已经把他抓牢，但是没想到结婚几年，他竟然已经有了外遇，虽然他什么都没有透露出来，但正是因为这样，才更能让她确信，他外面一定有人了。 不然为什么他每个星期都有一个晚上都会在半夜悄悄出去？要不是那天晚上她口渴起来喝水，都没能发现这个秘密。 仔细一想，她并不了解夏凌奇这个人，他的工作究竟是什么？他到底有没有朋友？他晚上半夜偷偷出去真的是去约会吗？而他为何对待秦晴那么好？ 当局者迷，以前她在局里，很难发现这些问题，她现在跳出那个被夏凌奇精心规划的局，是发现了很多问题，可是，更加迷茫了。 不行，她要找朋友查查，夏凌奇的工作是不是有什么蹊跷？发现尸体的人会不会就跟这件事情有关系？若是真的是，那么她不介意再送一个人上天。 秦晴一边双手搅动着，听着陈琪琪内心的声音，不可思议地闭上眼睛，恢复一下心情，她怎么可以那么恶毒…… “琪、琪琪姐……”秦晴不可避免地颤抖了一下，她吐口而出对陈琪琪的称呼。 陈琪琪看着脸色煞白的秦晴，收回内心的打算，她拍着秦晴的肩膀道：“别伤心，就像你说的，那么伤心，你夏大哥在天上也会不好受的，我只是有些难过，你的眼睛……你注意休息。” 没有了那双如秋水般的瞳眸，她失去光彩的眼睛并不如以前好看，没有了那双活灵活现的眼睛，她的魅力直接下降几个百分点。 也正是当初那双仿佛能够看透人内心深处的眼睛，她才会在一见面的时候才会下意识地隐藏起自己真实的性格，陈琪琪看着此刻那双毫无神采的眼睛，不管她现在做了什么表情，她都不会看到了。 “谢谢琪琪姐，你也好好的，不要伤心。”秦晴听着听着，心里竟也慢慢接受这个样子的陈琪琪，只是她心里再也不会相信她了。 “嗯。” 陈琪琪离开之后，秦朗破门而入，刚才林诗雅把最近小区里发生的事情都跟他说了，夏凌奇离奇死亡，凶手未知，警察三番几次来找晴晴，估计是想要从秦晴这入手，找寻破案的线索。 “晴晴，你怎么不跟二哥说呢？”原来这两天晴晴不高兴是因为夏凌奇的离世，他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