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对于亓素，谭欢毫无理由地选择相信他，哪怕他们认识不到几天时间。 一得到谭欢的同意，亓素即刻动身收拾行李，他自己的不多，几分钟就整理好，谭欢那里，亓素帮她收拾，关于一些私人用品，谭欢自己整理的。 似乎因为身边有亓素在，那些欺辱和伤害都变得好像不是特别在意，这个人看她的视线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因为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而有任何变化。 谭欢自己提了个箱子，拿了门钥匙，戴上口罩和墨镜，同亓素一起离开了住所。 媒体都是见缝插针的一群存在，说不定这会小区外已经有人了，谭欢的汽车那些人多半也认识，两人没有走正门，朝后门走去 。 幸而后门还没有人，亓素护着谭欢到路边拦了辆出租，就是坐上了车，谭欢也没取下口罩。 在车里时，亓素给黄权发了条短信，告诉对方他把谭欢带去他租的公寓里。 黄权那会刚开车到公司，车子还没熄火，黄权问亓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打算，亓素表示他要去拿完整的视频。 第53章 万人迷剧本：攻略厉炀40↑ “你知道谁手里有？”黄权不认为亓素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查到一切。 “虽然是不认识，但要找到，也不是难事，不还有你吗？我会先去一栋大厦，就事故发生的那个地方。”亓素回道。 黄权拧着眉：“……多半已经删除了。”这不是很难猜的事。 “我还是先过去看看，也许运气好，还能硬盘恢复。”整个大厦的视频不可能都删除，总有一些没有，不然他们就做的太明显了，亓素其实记得那些人大概的长相，要找人画出来，也不是不可行，但能节省时间的话，当然更好。 “有结果告诉我一声。”那边黄权沉默片刻后道。 “行。”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以前亓素不动手，是因为炮灰任务在身，现在不一样，他拿手的剧本变了，身体也没有死亡，以前无有畏惧，现在更加不担心。 黄权想再说点什么，亓素这边先一步挂了电话。 网络上几乎闹翻了天，该项事件直接成为各大门户网站的热点事件，那些藏在网线后的所谓正义的网民们，只根据一个视频，就开始做出各种各样的猜测。 有的人甚至翻到谭欢高中时期交往过几个男朋友，直把人往天生yin荡这个人设里面踩。 各种高谈阔论，仿佛自己会穿越，穿越回当时那个时间点，亲眼目睹了一般。 恨不得把人踩到脚下，踩到泥水里，以此来彰显自己的高贵。 似乎要通过这种高高在上的评论，来彰显自己多与众不同，根本不知道在知晓事实真相的人眼里，他们不过是一群被cao纵的工具而已。 亓素为了看一下事件进展，打开网页搜索了一番，看到那些带着侮辱性的话语，心中只觉好笑。 希望等真相出来时，这些人还能这么大义凛然地保持他们的‘正义’。 夜里亓素单独出门，出门前让谭欢将门反锁，谁来都别开门，他则揣了门钥匙，到街道边，打了个出租，前去昨晚去过的一栋大厦。 这天晚上监控室值班的人员还是昨天那名，门半开着，亓素站在房门中间，抬手叩响了房门。 “昨天晚上的监控，没有删除吧？”亓素走到监控员身边，手落在椅背上，身体微往前倾，眼眸里有浅浅惑人的笑。 监控员仰头看着高处亓素白皙无有丁点瑕疵的脸，对方靠得很近，空气里似有rou桂的香甜弥漫开来，一瞬间监控员觉得喉咙有点干，他咽了口口水润泽喉咙。 “上面领导早上那会让都删了。”监控员低声说道。 “都？能恢复吗？”亓素手从椅背上转移到监控员肩膀上，他手刚一落，掌心下的身体就微地一颤。 “可、可以。”监控员瞬间卷舌，连连点头。 亓素前倾的背脊直立回去，他另一手插在裤兜里，下颚扬了扬，示意监控员可以動手工作了。 监控员速度很快，十分钟时间没到，就恢复了删除的视频，从视频里亓素找到了几个人，那几人都曾拿着手机在旁边拍摄过，将这些人的面孔给拍摄下来，亓素转身离开，背后那道视线灼热痴迷，走到门口时亓素脚步一停，返身回去，自兜里拿了一颗水果糖给监控员。 “谢谢，送你。” 离开大厦，亓素站在路边，没有立刻就叫车，而是缓慢行走在人形道上，周围时而有一些注目，亓素目不斜视，思考着怎么查这些人的具体身份。 保全公司那里有专门的部门负责调查，亓素想起白天那会和黄权联系过，犹豫了片刻，与其让事情被更多的人清楚，保不准有人会泄露点什么，相反，黄权这个人是完全可以相信。 那人单恋着他，会愿意帮自己的任何忙。 回去后，亓素没打电话给黄权，而是直接去了黄权的家。 黄权还在回家的路上，亓素看手机时间，决定再等半个小时。 二十分钟的时候黄权回来，看到门外等着的亓素，心中惊讶了一瞬。 “视频我拿到了。”亓素背脊从墙壁上拉起来，看着迎面走来的黄权，男人硬朗有型，通身携带着的强大气场，令人着迷。 虽然相处时间不是很长，亓素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喜欢黄权了，甚至都想如果分值达到100，也继续保持这种关系。 黄权这人是特例，同他之前攻略完和之后即将攻略的人都是不同的，另外那些，不会再有谁像黄权这样，即便对他有好感，喜欢着他，却只是在旁边以朋友的身份待着。 大部分的喜欢是具有占有欲的。 “这几个人，麻烦帮忙查一下他们的身份，还有最近的行踪。”亓素把自己手机递给黄权。 黄权拿着手机点开图片放大来看，有一两张似乎有点熟悉，曾经见过面。 将照片转发到自己手机里，黄权发送给相关的调查者。 两人都坐在沙发上，给了手机后，亓素就没多解释什么，他料想黄权应该清楚，桌上果盘里放置有水果，亓素伸手拿了个苹果，用水果刀从上方一路削下去，苹果皮一点点变长，下端坠在茶几上。 苹果皮完整，没有断裂过，把果皮扔进垃圾桶，亓素转头，将削好的苹果递到黄权眼前。 “给你。” 黄权垂目盯着滚圆的苹果，拿到手里。 亓素又拿了一个，三两下就削好了，还是从上削到下方，果皮长长的一条。 那边很快就有回信，发来了要调查的几人相关身份信息，至于当下住在哪里，常出入什么场所，还需要一点时间。 “你准备怎么做？”黄权没有第一时间将资料发给亓素。 亓素拿起削好的苹果，咔嚓声里咬下一口，右边脸颊随即鼓胀起来，嚼吃着香甜的果rou，因为在咀嚼食物，亓素声音也就与平日有点不同。 他咕哝着：“借他们手机用一用吧，正好我当初的本职技能可以派上用场。” 到现在其实黄权还不太清楚，亓素曾经的本职职业。 但听亓素这么一说，好像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你是准备自己去，那谭欢那里？” 亓素继续吃苹果，腮帮子鼓鼓的，看在黄权眼里，平日里的那个冷意散开，变得柔軟甚至是可爱起来。 “谭欢那里，我不在的时候，你派两个人过去，就在楼下看着就行，对了。”亓素忽的转头，问黄权，“之前那事你那边进展如何？就那人的高利贷公司……” “已经找到受害者家属，受害者的死因说是意外车祸，但发生事故的地方，刚好没有监控，肇事车辆现在也没有找到。”黄权回忆道。 “明明就是钱能解决的事，非要牵扯上人命，这就不对了。” 拿到相关人员的资料后，亓素将整个苹果都吃饭，然后起身同黄权道别，走了出去。当房门关上时，如果亓素能够回头看一下，大概会看到黄权忽然变化的神色，那不是多平静的神色，而是沉暗，仿佛凝聚着暴风雨。 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屋，谭欢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听到开门声，直接站了起来，屋子里空荡荡的，让她觉得害怕。 等到亓素开门进来，屋子里冷寂沉闷的气息才似乎被驱散开，谭欢朝亓素露出浅浅的微笑。 亓素走过去，从谭欢手里把电视遥控器给抽走，问她：“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一个人，有点害怕。”谭欢本来想说自己只是睡不着，结果出口却直接就是心里话，她猛地低下眼，脸颊飞上抹红晕。 “抱歉，是我在外面花太多时间了，我查到了几个人，明天会去找他们，看看能不能让他们把完整的视频拿出来。”亓素不对谭欢隐瞒，她是当事人，应该知道进展。 “你要去找他们，他们都是……他们肯定不会拿的。”谭欢手指紧紧搅弄着衣服下摆。 “他们会。”亓素十分笃定地道。 谭欢惊得抬起头，闯进一双极致温柔的眼眸里，她咬着唇，面上有明显的挣扎，然后她挺直腰，音量忽然拔高。 “不演戏没有关系，我会画画，我可以换个行业，离开娱乐圈也……”没有关系，谭欢想这么说，只是那几个字滞在了喉咙，她说不出口，仿佛只要这会说出来，就是直接否认自己这么些年的努力。 她不甘心，她一点都不甘心。 经纪公司这边知道她出了事，也不再拖，直接和她解了约，她的工作室，本来都找到了合作者，因为网络上的那个视频，大概是害怕被牵连，也表示不能再合作。 至于那些朋友，谭欢认识的，都没有谁有多大的背景，在这个时候，不用去联系他们，她都大概能知道，娱乐圈向来都是这样，墙倒众人推，很多时候，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只要出了事，都会保持沉默，进而不将火引到自己身上，那些大众、所谓的观众们，用自己最大的恶意来揣度他人，似乎不将对方踩到泥水里，不罢休一般。 她清楚这个圈子，一直都是这样，有那么一个巨大的群体，通过诋毁他人来彰显自己的高贵。 其实那群人才是最令人恶心的。 谭欢一想到昨晚的事，就觉得喉咙发酸，她指甲猛地往掌心掐，控制着落泪的冲動。 “我能做什么？亓素，我可以做什么，我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这是我喜欢的行业，我喜欢的工作，我不想失去它，失去我的梦想。”谭欢双目忽然燃起一簇火焰，将她整个人都给照亮了。 亓素喜欢和欣赏谭欢这样为自我命运争取的人，他沉思片刻，点头：“不怕的话，接下来我们一起行动。” “好。”谭欢从来没这么感到开心过，如果努力过后，结果还是不能改变，那么她不会埋怨，会平静接受失败。 有亓素的支撑，胜过千万人的诋毁。 说是让谭欢跟着一起，亓素却也不会真的让谭欢做什么，毕竟算是危险的事。 因而当第二天得到黄权发来的几人的影踪信息，亓素只是让戴着口罩遮掩了半张脸的谭欢开车。 车子借的黄权的，当开到某个位置时，两人就那么坐在车里，一直看着前面一个商城的入口，在看到某个出来的身影时，亓素让谭欢停车等在路边，他下车往前面的人群走。 目标是人群边上的那人，是对方兜里的手机，亓素压低头上的鸭舌帽，同那人擦脸而过，动作迅速，转瞬本来空无一物的手里就多出一个手机来，他快步同人群错开，走向前面路口，那里谭欢坐在车里，等亓素一上车即刻发动汽车，车子汇入旁边的车流。 手机到手了，在路边寻了个手机修理店，花了钱解锁，解开锁后，亓素翻看手机里的视频，没花什么时间，就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找到视频，谭欢以为他们就该回去了，亓素却是让谭欢继续往前开，去下一个地点。 一个视频，在亓素看来，也许放网上会有人觉得是伪造的，多几个，可信度高点。 那是家新开不久的酒吧，近来一段时间，目标之一都常约着朋友去玩，依旧是亓素单独下车，谭欢把车停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中，亓素登上倾斜往上的台阶，峻拔的身影转瞬就消失在谭欢视线中。 谭欢拿着亓素的手机，她自己的被她摔坏了，目前还没有换手机。 在门口被人搜了下身，随后亓素才穿过一条暗沉的短通道，拐了个弯进到酒吧里面。 刚一进去，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就刺激得亓素眉头拧了拧，头顶上五光十色的灯光忽明忽暗，穿梭在拥挤的人群里，亓素四处寻找着熟悉的面孔。 在一个靠边的角落中，找到了目标对象，然而当亓素靠得更近时，忽然就顿住了脚，目标人物对面亦是一张熟悉面孔，昨晚在水疗中心遇到的攻略对象之一。 男人的着衣风格和昨天差不多，都是浅色系，一个人单独坐在深红的长沙发里，听着目标人物在那里不知道说着什么，目标人物则是左拥右抱，满脸的兴奋欢喜，沉溺在声色犬马里。 看这情况，对方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出来，亓素走出酒吧，到谭欢那里和她说了下酒吧里的状况，可能花点时间。 “没事，我可以等的。”谭欢大概知道亓素的潜台词，想让她先回去，她不想回那个没有亓素在的屋子，空寂得让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