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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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薛元敬在给她擦脚的时候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总觉得她的腿脚有些肿了...... 不过他也没有说话,只轻柔的给她擦了脚,抱着她到床里侧,给她脱了衣,扶着她躺下去,又盖上被子。 薛嘉月就笑道:“你这样对我,倒仿似我是个小孩儿一般。” 薛元敬低头亲了她的额头一下:“将你当成小孩儿宠,你不喜欢?” 自然是喜欢的。薛嘉月笑着点头:“那等过几个月我们的孩子出世了,你不是要宠两个小孩儿了?” “还是最宠你。” 薛元敬一面说,一面掀开被子躺到了床外侧,轻握着她的手,柔声的说道:“睡吧。” 薛嘉月今日也有些累了,阖上双眼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薛元敬却睡不着,他在想薛嘉月的腿脚到底有没有肿的事。 那日姜从玉生产的时候,他在外面听到姜从玉痛苦的叫喊声,一盆盆的血水从屋里往外端,还有旁边两个丫鬟悄声说的生孩子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的事...... 薛元敬闭上了双眼,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他的月儿会好好的,一定会没有事。 一夜北风紧,次早他醒过来的时候就觉得屋子里较往日格外的亮些。待穿衣起床推开窗子,就见外面一片银装素裹。空中尚且还在飘着雪。 见薛嘉月还在睡,他也没有叫醒她,轻手轻脚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采萍已经将早饭做好,看到他起来,忙提了热水来给他洗漱。在他洗漱的时候就将早饭都摆到了明间的桌上。 薛元敬吃完早饭就要去刑部衙门应卯当差。不过他不放心,走之前特地的叮嘱采萍:“不要叫夫人起来,让她自己睡醒了再起来。每一顿也不要让她吃太多,吃个七八分饱便够了。若他实在饿了,给两块糕点,或是些水果。再有,她是个玩心重的人,看到今儿下雪肯定要出来玩的,你跟她说,就说是我说的,院子里滑,让她不要出来,老老实实的在屋子里面待着。若摔倒了不是好玩的。” 采萍一一的应了下来。心里想着,这可真是将夫人当成小孩儿在想了,什么都不放心。 薛元敬又叮嘱了旁的几件事,这才披了斗篷,拿着伞往外走。 一日忙碌,等到下午散值回来,他想起昨夜的事,不放心,特地的去了京城最有名的妇科圣手那里询问孕期腿脚肿的事,得大夫回答这是很常见的事,只要不是肿的特别的厉害,他这才略略的放下心来。 随后他便一直极为的关注薛嘉月腿脚有没有肿的事。好在等到她怀了七八个月的时候,虽然一到下午晚上的时候腿脚还是会有些肿,但也没有特别的厉害。 不过朝堂上的事却是开始风起云涌起来。 第183章 正文完结(下) 夏兴言有个弟弟叫夏兴治, 小他足足十岁。 这哥儿两个一个文, 一个武, 现在文为当朝内阁首辅, 武为大将军, 镇守边境。夏家家族也很为这兄弟两个自豪, 只觉有他们兄弟两个在, 夏家一族肯定会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只是一样,这兄弟两个不和。 夏兴言是嫡出, 夏兴治是庶出,嫡庶之分,加上嫡母诘难,夏兴治自小过的就很不好。不然夏家原为诗书传家,夏兴治也不会去参军。 也就是因为他们兄弟两个不和的缘故, 所以夏兴治不是很听夏兴言的话。就譬如夏兴言数次去信,叫他为保夏家屹立不倒,边境瓦剌外部不可不除, 但也不能尽除。 若不除, 难免会让永宁帝觉得夏兴治无作为, 但若尽除, 夏兴言知道任何皇帝都绝不会容许外戚做大,到时夏兴治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永宁帝想必就会出手对付他们夏家。 一切总要等到永宁帝驾崩, 夏皇后的儿子登上帝位再说。而且夏兴言也知道, 永宁帝的身子骨已经很不好了, 怕是也熬不了多长时间...... 不过夏兴治并不懂这些,他只觉得夏兴言凭什么要来管他?而且,不可不除,但也不能尽除又是什么屁话?将那些外部尽除了,他的军功不是会更大些?极有可能封爵。永宁帝就遣人这样同他说过,若外部尽除,便封公侯之位。到时就是夏兴言见到他也要行礼的。 是以夏兴治对夏兴言说的这些话置若罔闻,照样拼劲全力对付那些犯边境的外部。 夏兴治虽然为人没有大格局,但在打仗上面确实很有他的一套。在三四月间他领兵出征瓦刺部,先部署神机营炮击,再亲率铁骑冲入敌阵。瓦刺战败,他乘势追击,一举杀入瓦刺部老巢。瓦刺军不堪此击,败遁,再不成气候。 永宁帝对边关之事一直紧密关注,而薛元敬也早先就去信对贾志泽说过,若边关战事有任何变动,就要立时告知他。于是永宁帝和薛元敬都很快的就知道了瓦刺部大败的消息。 夏兴言自然也一早就知道了,一方面大骂夏兴治是蠢猪,一方面他心中也明白大事不妙,只怕永宁帝接下来就要对他们夏家出手了。 他是决计不能坐以待毙的。而想来想去,唯有现在就让夏皇后的儿子登基。 自然,在那之前,永宁帝就必须要‘驾崩’。 好在永宁帝的身子骨不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而宫里也有夏兴言的眼线,只要现在赶在边境的战报到达朝廷之前行动,那外人也不会起疑。 于是这一日,夏兴言叫自己的人在永宁帝午膳的银鱼羹中都下了剧毒的鸩毒,但凡只要永宁帝喝上一口就能立即‘驾崩’。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永宁帝竟然将那碗银鱼羹赐给了一位小内监。 小内监当场毒发,七窍流血,死状甚凄惨。永宁帝勃然大怒,下令立时封宫彻查。 皇宫统共就那么大,也就那些人,这会儿能接触到这碗银鱼羹的人都被亲卫召集,一个一个的逼问。即便有人想要自尽,那也是不能的了。而几十道酷刑用下去,总会有受不住的人吐露真言出来。 于是顺藤摸瓜,自然摸到了夏兴言。竟然还有人招认了夏皇后出来,言她也想要弑君,想让自己的儿子立时就登上皇位。 永宁帝的怒气可想而知,当即就叫了锦衣卫去抄了夏家。罪名便是弑君。 当即朝野震动。 薛元敬深知永宁帝这是打算对夏兴言下手了。弑君之事,固然是夏兴言狗急跳墙,但也可以说是永宁帝故意纵之。不然好巧不巧的,怎么单单就那碗银鱼羹赐给了小内监呢? 无非是要找一个可以对夏兴言出手的理由罢了。而他们做臣子的,现在这个时候自然是要给永宁帝找出更多夏兴言罪该万死的证据来。 薛元敬在户部待了半年多,以他的聪慧,自然将夏兴言贪墨的事查出了一些来。而且这个时候其实也不需要太确凿的证据,只需要有人上书弹劾就够了。 一时如于兴学等人纷纷上书,最后罗列了夏兴言十大罪状,交由大理寺查处。很快的就查明所有罪状属实,夏兴言被处以极刑。一应家产充公不说,家人也遭流放三千里外。 过了两日,边关战报才到,言瓦刺部大败,边关大捷。瓦刺部承诺近期遣使臣入京谢罪,俯首称臣,承诺再不犯边。 永宁帝大喜,当朝言明夏兴言弑君之罪与夏兴治无关,下旨册封夏兴治为英国公,命其立即返京。而返京途中,夏兴治旧伤发作,竟是暴毙。永宁帝对此哀痛不已,亲自写了一篇悼文,又罢朝一日,以示哀悼。 薛嘉月吃完晚饭后听说这件事,就撇了撇嘴,对薛元敬说道:“皇帝这一招也只是做给旁人看的罢了。我就不信那个夏兴治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夏兴言伏诛了他就死了。可见皇帝还是容不下夏家的人。看来宫里的夏皇后也要倒霉了。” 薛元敬抬手捏了捏她的面颊,笑道:“心里知道便罢了,嘴上还是要慎言的。” 手指尖的肌肤柔嫩滑腻,仿似她有了身子之后皮肤就越发的好了起来。 薛嘉月明白他的意思,就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这几年担心夏兴言会找他们麻烦,她和薛元敬都是小心翼翼的,自回京城之后她甚至都没有出过门,但现在夏兴言既然死了,那是不是就代表她没事也能出去玩玩了?而现在正是春末夏初的时候...... 于是她就兴致勃勃的对薛元敬提议:“哥哥,不然我们明日出去玩一玩?” 明日薛元敬正好休沐,可以陪她。 但可惜却被无情的拒绝了:“现在你已经有九个月的身孕了,如何还能外出?还是在家中静待的好。” 见她面上满是失望之色,他便安抚着:“等咱们的孩子生下来了,到时我每到休沐的日子就陪你出去玩,如何?便是你自己想出去玩了,我也不拘着你,你只需同我说一声就行。这样如何?” 夏兴言被惩处之后,他的党羽自然也遭清算。沈文翰身为他的儿女亲家首当其中,早就革职交由刑部审问了。而这空缺出来的吏部左侍郎职位便由他来顶替。现在永宁帝还想让他进内阁。 虽然只是个群辅,但他这样的年纪就能进入内阁,这在以往是再没有的事。而且现在永宁帝已经澄清周家当年的冤假错案,自然黑锅都由夏兴言来背了。都是他谗害忠良,心狠毒辣。现在风水轮流转,夏皇后和她的儿子被打入冷宫圈禁,周皇后重新入主中宫,大皇子的储君之位也得以恢复。 薛嘉月现在虽然还不知道周阿姑就是周皇后的事,但想必很快就会知道的。到时身为周皇后的义女,还有他这个夫君,想必往后薛嘉月想做什么事都是可以的。 他就笑道:“你几年前同我说的那个商业王国,等你生完孩子之后,你就可以开始着手准备起来了。” 原本薛嘉月听到薛元敬说往后再不拘着她整日在家,可以任由她到外面去,她心中就已经很高兴了,现在又听他说她畅想中的商业王国可以准备起来...... 她心中不由的就大喜,倾身过来,双臂揽着他的右臂,乐的眉开眼笑的:“真的?哥哥,你真是太好了。” 一激动,便觉得腹中的孩子也动的厉害。 先时她还不以为意,但忽然就觉得肚子痛了起来,底下也一滩湿...... 薛元敬原本正笑着要说话,但忽然见薛嘉月面色有异,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也紧了起来,忙问道:“月儿,你怎么了?” 薛嘉月抬头看他,面上看着反倒是有几分镇定:“哥哥,我想,我约莫是要生了。” 薛元敬先是一呆,过后反应过来,忙冲出去叫观言去叫稳婆和大夫过来。 稳婆和大夫一早就说定了的,薛元敬原本还想着过几日就要叫他们到他家里来住着,就是预防薛嘉月发动的,但是没想到她现在竟然提前发动了...... 心中止不住的就开始紧张恐慌起来。不过他也晓得这个时候他不能在薛嘉月面前露出任何的情绪来,所以深吸了几口气之后他才转身回屋。 阵痛这个时候已经过去了,不过薛嘉月心里也紧张,面上止不住的就有了惊慌的表情,一双手也紧紧的攥了起来。 薛元敬几步快走过去,伸手便握住了她的双手牢牢的合在自己的掌心里,不住的低头亲吻着她的眉心,又柔声的安抚她:“不要怕。月儿,哥哥在这里。” 他的声音虽然听起来又平又稳,但是他的额头上却有一层细密的汗珠,看得出来他心里其实是很紧张的。只怕比她还要紧张。 看着他这个样子,薛嘉月忽然就不紧张了,唇角甚至微微的弯了起来。 “哥哥,我不怕。”她抬起头,亲了薛元敬的下巴一下,又伸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面上满是幸福的笑容,“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也不怕。而且我们的孩子这是要出来跟我们见面了,我很高兴,我一点都不怕。” 薛元敬心中感动,小心的拥她入怀:“嗯,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 薛嘉月在他的怀中点了点头,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 次日天将破晓之时薛嘉月平安的生下一个健康的女婴。薛元敬双手从稳婆的怀中接过女婴,忍不住的半跪在薛嘉月的面前,低头不住的亲吻着她汗湿的脸颊。 “月儿,”一夜未睡,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还有些哽咽,“月儿,谢谢你,谢谢你。” 若没有薛嘉月,他的心中肯定满是冰冷的仇恨,甚至连笑都不会。但是这些年她一直陪着他,给他带来这世间所有的温暖快乐,现在她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 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他们两个人的血脉延续。即便往后他们死去,他们的孩子依然会代替他们活在这世上,好好的感受和风阳光,还有这世间所有的温暖快乐。 痛了一个晚上,薛嘉月其实现在已经有些脱力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觉。但是看着这个半跪在她面前,紧握着她的手陪伴了她一整晚的男人,她还是抬手轻摸了摸他的脸颊,面上露出一个极柔和的笑容出来。 “不客气。”她眼中有调皮的笑意,璀璨若繁星,“余生请多指教。” 窗外天光大亮,绚丽霞光洒在院中开的簇簇拥拥的粉色蔷薇架子上。时光静美,人世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