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刚坐下准备看看秘书放下的文件，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女儿若曦打来的。 “爸爸，你好吗？”女儿甜甜的声音似乎一下子甜到了林凯的心尖上。 “爸爸很好，若曦和mama都好吗？”林凯笑着问。 “爸爸，若曦很好，学校已经开学了。这学期学校学习很紧张，班上的好几个年纪前十名的学生都选择去补课了，mama想让我也去补补英语，可是爸爸我真的不想去，我感觉我的英语没有什么问题。”若曦委屈的给林凯诉苦。 “没事，我知道我女儿最棒了，不去补就不补了！” 林凯说。“对了爸爸，给你说重要的事情：mama自从这次从你那里回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对我的学习抓的比以前更紧了。这些都没有什么，因为我马上中考了！可是你知道吗爸爸，mama每天都是疯狂的练瑜伽。”若曦有些担心的说道。 “若曦你说什么？mama练瑜伽？什么时候的事情，她不是一次都没有练过吗？”林凯好奇的问道。 “爸爸，说的也是，刚开始的时候是去健身房练，后来又说健身房的教练不好，现在每天都在家里练。有时候练得大汗淋漓的时候一个人对着镜子一看就是半天，刚开始对着镜子笑，后来笑着笑着就哭了，刚开始是流泪，到后来就开始抽泣，最后就直接是嚎啕大哭。有时候哭的我都害怕。我还不敢说，又一次我去劝mama的时候mama直接特别凶的让我滚！”若曦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真的是吓着林凯了。 “若曦，告诉爸爸，mama这样多久了？”林凯着急的问道。 “大概快有一个月了吧！爸爸，你说mama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呀？爸爸，你快来看看mama吧！若曦真的好害怕，今天是偷着给爸爸打电话的，mama还不让我给你打电话。”若曦说着说着居然哭了。 “宝贝不哭，要乖乖的啊！爸爸这两天手头有些棘手的事情需要我亲自处理，等我忙完手头这些事情我就回家好吗？”林凯愧疚的对女儿说。 “爸爸，忘了告诉你，mama已经好久没有去过奶奶家了！上周我说想奶奶了要去看看奶奶，mama却说让我去学习，学习重要，说奶奶没事什么时候都能去看。” “若曦，爸爸知道了！爸爸最快的速度处理好这边事情就回来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告诉爸爸知道吗？”林凯忽然感觉到心烦意乱。 “知道了，爸爸。那就这样吧，不打扰不工作了，你忙吧！别忘了按时吃饭哦！” 若曦懂事的说道。 “好的，谢谢宝贝的关心！记着有什么事一定要给爸爸打电话。再见！”说完林凯挂断了电话。 一听说王丽最近的反常的表现林凯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有些头晕脑胀，这才想起来王丽这次回来是因为和自己置气才走的，走的时候甚至给自己一个招呼都没有打，正想着怎么解决这件头疼的事情手机又响了，一看又是女儿若曦打过来的。 “若曦，又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要告诉爸爸吗？”林凯尽量心平气和的说，他不想把自己烦躁的心情到带给孩子。 “爸爸你快回来吧！不对，爸爸，你马上回来吧！mama——mama”女儿哭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宝贝，你不要着急，慢慢说，好孩子，不怕，爸爸在呢！”一听若曦哭成这样，林凯的心已经悬在嗓子眼上了！ “爸爸，mama——mama她死了！呜呜呜——”听到若曦的这句话林凯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 第九十二章 “我是o型血，我来输！” “若曦，你告诉爸爸怎么回事？你不要着急，你慢慢说！”林凯因为紧张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了。 “爸爸，mama她躺在健身房的地上，地上全是血，一地的鲜血，mama她——她——死了！”若曦哭着说。 “若曦，听爸爸的话，你要淡定，这个时候一定要镇静，知道吗？不要慌，孩子，快把爸爸的电话挂掉，然后打120，一定记住说清楚我们家的地址楼号单元号还有联系方式，知道了吗？快挂电话！”林凯强装镇定的给女儿说。 “爸爸，若曦知道了！”若曦毕竟是林凯的女儿，慌了三分钟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放下电话马上给120拨打电话，说明情况后走进健身房，孩子光着脚丫踩着满地的鲜血的地上，走过之处留下了一串原木色的还略显稚嫩的脚印。从房门到mama的身边不到二十米的路若曦感觉好漫长，漫长的像是走的路比出生到现在都得路都要多的多。好容易走到了王丽的面前，看到mama的手腕还在咕嘟咕嘟的冒着血，情急之下扯下了自己的一只睡裙袖子绑住了mama还在流血的左手腕。一只手试探性的试了一下mama的鼻息，一点点都没有，再看看颈动脉，还在微弱的跳着，吓得有些不知打所措的时候门铃响了，若曦开门一看是医院的，“病人在哪里？”医护人员急促的问道。 “在健身房。”若曦简单的回复就把医护人员带到了家里的健身房。 进了健身房，医护人员一看现场流了那么多血长叹了一口气。进去摸了一下鼻息，然后在大臂处用止血带停止了一下血后，四个医护人员轻轻的将王丽抬上了担架。正要准备抬上救护车的时候，家里来了两个男人，“若曦，mama在哪里？怎么样了？”来人着急的问道。 “刘叔叔，你们可算来了，爸爸说我不能给奶奶打电话，害怕老人会担心，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还要给谁打电话。”若曦哭泣着说到。 远在j县的林凯听到若曦说王丽死了，其实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故作淡定的给女儿安顿好之后，就赶紧给e市的同学的刘涛打电话，当时刘涛正在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一听是这个情况马上终止会议驱车前往林凯的家里，这紧赶慢赶还是差点错过。 “若曦，不怕，叔叔来了，mama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刘涛拍了拍若曦的肩说道。 “叔叔，呜呜呜呜……叔叔……”若曦终于找到家人一样，伏在刘涛身上哭的天昏地暗。 “宝贝，我们再不能哭 了，快上车，送mama去医院，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刘涛拥在十五岁的若曦爱怜的说道。 “嗯嗯嗯……”若曦听话的点点头然后到卧室套上外套和刘涛随着救护车前往医院。 一路上若曦一直一直的紧握着mama的手生怕一松手mama就再也找不见了。 “mama，我不管你和爸爸怎么了？可是我是你亲生的呀？难道你就这么狠心撇下我不要我了吗？mama，你是怎么样想的啊？你怎么能这么傻？生活多么美好，生命多么可贵，亲爱的mama。你不是一直都这样教育我吗？可是轮到你在身上你怎么就不珍惜你自己的生命了呢？你要是没有了，那若曦怎么办？……”救护车走了一路若曦就这样没有头绪的想了一路。 “若曦，不要瞎想，没事的，mama一定会没有事的啊！”刘涛就坐在若曦的身边，拥过若曦瘦小的肩膀安慰道。 “嗯，谢谢刘叔叔，可是刘叔叔，我真的真的好怕，万一万一mama没有了我怎么办啊？”说完又开始无助的哭泣。 “宝贝，相信叔叔，mama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刘涛握紧了若曦的手，想给这个弱小的女孩传点正能量。 多年的司法工作让刘涛有了一种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正能量，在这个城市，刘涛应该是属于那种虽然没有很多钱，但是绝对是那种充满正能量的黄金男警官。 “嗯嗯，刘叔叔，有你我就不怕了！”若曦毕竟是孩子，连累带吓已经疲惫的不行了，就这样躺在刘涛的臂弯里睡着了。 救护车到了医院停下的时候，医护人员都忙着抬王丽，大家一看小若曦睡着了，都准备要抬若曦，结果刘涛用手指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自己就把瘦小的小若曦抱着进了医院。 进去后王丽进了急诊室，若曦就这样在刘涛的怀里睡着了，安静的脸庞如同婴儿一样的安详，长长睫毛垂下来似乎快要遮住了半面脸，一张樱桃小嘴边留下了一道口水，可爱的挂在嘴边…… “可怜宝贝了！”刘涛爱怜的将若曦垂在耳边的一丝乱发抚在了耳后。 刘涛正在爱怜若曦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刘涛顾不上怀里的若曦着急起来的时候弄醒若曦了。 “mamamama”若曦紧张的喊着。刘涛扶起怀里的若曦说道：“若曦不怕。我们一起去看mama。” “医生，患者怎么样？”刘涛着急的问道。 “谁是患者家属？”医生问道。 “我是！”刘涛和若曦同时答道。 “病人暂时脱离了的生命危险，但是因为失血过多，现在还是缺血性休克状态，哪位是直系亲属，患者继续输血，因为我们血库现在缺少b型血。”医生着急的问道。 “医生叔叔，躺在里面的是我的mama，可是我的血型是随我爸爸的是ab型血。请问我的可以吗？”若曦问道。 “那不可以，请你们用最短的时间想办法，我们也积极和各大血库联系尽快调血。但是需要告知你们家属的是割腕的最佳救助时间是三小时之内，现在患者已经缺血快三个小时了，如果错过了最佳救援时间的话后果是不容乐观的。”医生还想说什么刘涛一下子打断了医生的话：“医生，不要再说了，就输我的血，我是o型血。” “这样最好，请随我进来。”医生说完就带着刘涛进去消毒配型。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刘涛面色惨白的被护士推了出来。 第九十三章 “mama，你到底怎么了？” 看到了护士推出来的刘涛，若曦赶紧迎上去问道：“刘叔叔，谢谢你，你还好吗？” “傻孩子，叔叔没事，放心吧！叔叔是人民警察，知道吗？没事的！”刘涛给了若曦一个灿烂的笑容。 就这样一个灿烂的笑容在此时似乎定格在了小若曦的心灵上，感觉刘叔叔这个笑容是那么的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困惑一直困扰了小若曦大概十年的时间。 “刘叔叔，你没事就好，若曦好担心你啊！”若曦柔软的小手抚摸着刘涛的脸颊，刘涛的心里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温暖，这种温暖是别人给予不了的。这个年已不惑的男人，一个毕业于中国人人民公安大学的高材生，在公安这条战线上奋战了近二十年。自己最美好的年华都牺牲在了一线，破获国内大案要案数起，送赴刑场之人就有二十余个，可是这样一个铮铮男儿的情感生活却不是一般的坎坷。 警校毕业的时候经人介绍认识了自己的爱人，可能是很有眼缘吧！当时刘涛已经放弃了自己心中的那个女人，只希望她能过得幸福过得好。遇见这个女人很爱自己，自己感觉也不错，两个人很快就结婚了，婚后有一个孩子。可是当时刘涛忙于工作，一年365天忧三百天自己就在出差，爱人终于是忍受不了这种寂寞和相思之苦，将不到三岁的儿子给了公婆，自己找了一个感觉自己很爱的男人在一起了。 刘涛知道这件事情后自己也没有心思干工作了，这些年他已经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了，全部的爱都给了爱人，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警察，必须要对得起自己头上的国徽，家里有爱人就好，可是他想错了，爱人是一个贪图享受的女人，受不了常年独守空房，结果自己后院起火了！这样的打击他实在受不了，一个年轻的警官开始酗酒，每天要么喝的道伶仃大醉要闹事要么砸公安局的大门再要么就去找原来的爱人，当有一天看曾经是自己的女人被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拥在怀里在自己面前招摇而过的时候他终于彻底死心了。 从此对感情心灰意冷，别人只要是提起来给他介绍爱人，他想都不想就回绝了人家，在刘涛的心里，爱人已经定格在自己的记忆中了，没有人可以代替。 可是今天看到瘦小的若曦无助的伏在自己的肩上哭泣的时候，刘涛忽然感觉到了一种从心底里升腾而起的爱怜，他要保护这个女孩和她的mama，就在输血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想法。当他看到自己鲜红的血液从自己的身体里源源不断的输到旁边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体的时候，自己感觉到了一种释然…… 此刻看到了瘦小的若曦心疼的抚着自己的脸在担心自己，感觉自己那1000cc的血液真的是没有白流，刘涛很珍惜这样的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正在享受这种感觉的时候看到急诊室的大门被一个风风火火的男人推开，“王丽，若曦……”焦急的喊声响彻了这个急症室的走廊。 “爸爸爸爸，我们在这里呢？你怎么才来呀？吓死若曦了！”若曦扑进林凯的怀里开始痛哭。 “宝贝，没事，不怕不怕啊！爸爸来了！乖，不怕！”林凯拍着若曦的肩膀哄道。 “mama呢？”林凯看到若曦怎么在走廊里问道。 “mama还在急诊室，mama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医院的血库里没有b型血，我的又和mama的不匹配。对了爸爸，幸亏了刘叔叔，刘叔叔是o型血，刘叔叔帮mama输的血，输了好多呢，你看刘叔叔的脸都是白的。”若曦指着旁边的刘涛说道。 “爸爸，你一定要好好感谢刘叔叔，今天要不是刘叔叔或许你就见不到mama了！”若曦抽泣着说。 “刘涛，真的非常感谢你！”林凯握着刘涛的手说。 “我们兄弟还用客气吗？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王丽这是闹得哪出呀？”刘涛有些虚弱的说道。 “爸爸，先把刘叔叔推进病房吧，刘叔叔需要休息呢！”若曦懂事的说。 “好的，听小公主的！”林凯说完把刘涛推进了病房。 “刘涛，你先休息一会玩儿，我和若曦去看看王丽，一会就来啊！”林凯说。 “我没事，你快去看看吧！”刘涛挥手道别。 林凯和若曦走在对面王丽的病房的时候王丽已经醒了，睁着空洞无神的一双大眼眼睁睁的看着天花板，也不说话。 左手腕上缠着醒目的白纱布，纱布上隐隐渗出了鲜红的血液，右手背上输着液体。 “老婆，我回来了！你这是怎么了？”林凯走过去抚着王丽缠着纱布的左手问。 “林凯，我不要你！你回来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去死，活不好我还不能去死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连死的权力都没有，为什么要阻止我去死？”王丽看到林凯嚎啕大哭。 “mama，看看我，我是你的若曦呀！你为什么要死？你不要我了吗？你不是说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就是我吗？可是mama，你要是死了，那个世界上最爱若曦的人就没有了，mama，若曦真的不要你死，若曦好害怕，若曦不想没有mama！”若曦摇着mama缠着纱布的手开始哭泣。 顿时病房里到处都充满着悲伤的气息。“王丽，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走上了这样一条不归路，有问题我们来解决问题，不要这样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好吗？如果你感觉得是我错了，那我宁愿死的人是我，我不想让若曦没有mama。”林凯悲痛的说道。 “爸爸mama，若曦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爸爸mama我是无辜的呀，我一直都为我有一个幸福的家骄傲着，可是现在你们给我是幸福的家吗？每天我都在担心和抑郁中度过，除了学习和看书能分散我的注意力之外剩下的时间我都要小心翼翼的看你们的脸色，小心翼翼的活在你们大人的夹缝里生活，有时候你们的夹缝甚至都不容若曦通过，若曦夹在你们两人的夹缝里都快要窒息了，你们知道吗？”此刻的若曦哭的一塌糊涂。 “爸爸mama，通过这件事情我想清楚了，mama，你是我最亲爱的mama，以前我觉得我有世界上下最好的mama，温柔善良，孝顺爷爷奶奶，对我呵护有加。只要是我和你走在街上你都会毫不吝啬的给路人一个明媚的微笑，你的欢笑有时候都会感染到我身边的人。可是现在呢？mama，我觉的你变的深高莫测，若曦不知道你每天在想什么？有时候若曦看到你的眼神都感觉到可怕。”若曦可怜巴巴的说。 “mama，告诉若曦，你到底怎么了？” 第九十四章 “我也不想失去爱人！” 王丽看着单膝跪在自己病床前的女儿正在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心里真的五味俱陈。 伸出一只手爱怜的摸着女儿的长发说：“宝贝，真的对不起，mama像你道歉，mama做的不好，mama不是一个合格的mama，这样做是对你的极不负责任，mama也不能失去我的若曦，不能让我的小公主这么小就没有了mama，mama好糊涂啊！”说着话泪水扑簌簌的往下掉。 林凯坐在床边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他怎么想不到王丽为了一个捕风捉影的事情，为了自己由于药物说完迷幻叫了夏雨涵的名字而想不通要了结自己的生命。 看来这个问题是有些严重了！ “王丽，其实对于那天的事情我想给你解释给你道歉的，可是你始终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呀！那天我赶到宾馆的时候你已经走了，后来给你打了两次电话你也没有接，最近公司的事情又很忙，对不起，我真的是忽略你了！”说着用手将王丽脸上的一缕碎发别在耳后。 “王丽，我想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要想想后果。这次刚好是若曦在家，如果若曦不在家就你一个人，你说说……天哪！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林凯有些后怕的说。 “若曦不想失去mama，我也不想失去爱人啊！你说你傻不傻？有问题解决问题就好了，不要再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