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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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蛋儿几个开始吃手指头。 天黑了,劳作一天的农人也下工回家,一到村后头就闻到一股期盼好久的香气——rou香! “谁家吃rou呢?”人们纷纷问道。 很多人馋得直流口水,恨不得回家看看是不是自己家来了个田螺姑娘送rou吃呢。 周老汉儿带着儿子媳妇走在人群里,默不作声,嘴角却挂着怎么都憋不住的微笑。 张够憋得慌,恨不得大声地喊“我家吃兔子rou呢!”她早就急不可耐,生怕周明如和莫妮儿俩回家偷吃,一只兔子要是被偷吃几块别人也看不出来,她笃定那俩人是肯定要偷吃的。 周明光和丁兰英虽然没她那么夸张,却也不自觉地挺直了背,一股油然而生的骄傲自心底升起来。 而管理棉花回家的那一队,也在纷纷张望询问,有人问单蝶琴,“你们家炖rou?这么香!” 单蝶琴没有孩子,又会拿捏男人,所以虽然上有公婆,下有小姑小叔,家里她说了算。只要手头有点钱,她就忍不住去割点rou吃,她大姑姐的男人在镇上的供销社上班,能帮她弄点便宜下脚料。这时候当地还没开始要rou票,只要有钱老百姓可以去镇上供销社卖rou,只可惜不要票也没钱,自然也没几个人能总去买。 单蝶琴哎哎呀呀地,“也没啥了,还是前几天俺大姑子回门带回来的。” 她这么一说众人羡慕得直吞口水。 单蝶琴一边大声说一边瞅着张翠花撇嘴,因为周明愈那个混不吝,她现在看张翠花也忒不顺眼。在她看来,儿子眼瞎都是娘的错!瞧你生的好儿子! 张翠花累了一下午,惦记着回家做饭呢,根本没心思搭理她。 吃就吃呗,好像谁没吃过rou似的。 进了村很多人就开始分流,张翠花家在胡同打头第一家,众人经过的时候一股浓郁的rou香扑鼻而来,都惊呼起来,“二婶子,你家吃rou呐!” “是啊二婶子,炖什么rou啊这么香!” 张翠花还纳闷呢,老娘过了年就没尝过荤腥,哪里吃rou?可好像真是自家炖rou,难不成真的是有亲戚来给送rou?孩子舅?也不能,现在正夏忙呢,他不可能过来。 她心里纳闷,脸上却八风不动的,“哈哈,哈哈哈……没啥,不就是一顿rou嘛,谁家没吃过啊,没啥稀罕啊,回见啊。” 这么说着,她脚下生风“咻咻”地就家去了,看得那些娘们儿一个个目瞪口呆。 甚至有人忍不住要驻足多闻闻那香喷喷的rou味,就着这个味儿晚饭可以吃的香一点。 …… …… 麦收的时候地里有野兔,虽然比秋天略少一些,碰上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今天收麦子的时候,四队也有人碰上了,是周培基的大哥周培霖看到的,开始三个人围追堵截后来十个人,再后来二十几人。 结果,一群大汉子愣是让个野兔子左冲右突,给突出重围逃走了。 也怪他们发现的时候那兔子是在一片空地上,麦子割了一大片,他们堵不住灵活的兔子。 所以他们没有周明愈家那么好的运气。 周培基还在家里生闷气呢,“不是说麦收有野兔子rou吃吗?怎么没逮回来啊,你们也太笨了!” 他明明是个小的却呵斥自己的哥哥,家人也不管,哥哥更习以为常,因为爹娘也说他们笨,死笨!学啥啥不行,干啥啥不中。 “后面那家逮了只坡兔子回来,老早就炖上,我在家里都闻老半天的味儿,我容易嘛我?”周培基拉着脸,不肯吃饭。 他娘好说歹说,给他卧个荷包蛋,才哄着吃晚饭。 …… …… 而后头周明愈家,张翠花一个箭步蹿家门去,“这是哪个送来的rou啊?” 门外的路人听着,满怀羡慕嫉妒。 家里人见张翠花回来,纷纷抢着把她迎回去,因为就算rou炖好了,可张翠花不到家谁也不能碰。 张翠花发现老头子都回来,没留在地里加夜班,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老头子,咋回事啊?” 周老汉儿吧嗒完烟袋锅子,抬起自己的左脚,把烟袋锅子在鞋底上“砰砰”地磕了磕,没忍住嘴角的笑,“我们逮了只坡兔子,好家伙儿,足有十来斤呢。” “什么?”张翠花拍着手笑起来,“我的个娘啊,这是老天爷心疼咱好久没rou吃,给咱们送rou呢。” 周明愈笑道:“娘,妮儿先发现的,我和三哥逮着的,俺爷……”他手比划了一下,“给扽死的。” 一家子哈哈笑起来。 张翠花笑道:“rou咱们一起吃,那兔子皮我做主给妮儿做个皮背心。” 莫茹立刻欢喜地应了,虽然一只兔子可能不够做背心的,但是可以接上别的布。 张够正寻思怎么和婆婆说要那个兔子皮呢,她娘从很久以前就说腿疼想要个皮护膝,结果婆婆问也不问就给了莫茹,顿时觉得不痛快。 大家都期盼着吃rou呢,谁也没留意她。 丁兰英帮着掀了锅,“娘,你掌勺。” 张翠花凑过去一看,白气蒸腾,过了一会儿才看清锅里,“好家伙,这么一大锅呢。” 莫茹笑道:“娘,我还放了一大盆扁豆。” “放的好,兔子腿炖兔子rou,香!” 她让丁兰英先拿个瓦盆来,“给恁大爷家来一小盆,队长家送小盆,三大爷、四大爷家也来一大碗,没有意见吧?” 她决定了谁还敢有意见,哪怕不乐意也得送啊。 张翠花扫了一圈,对周明愈和丁兰英道:“红鲤子你去三大爷和队长家送,老二媳妇你去大爷和四大爷家送。” 张够见竟然不叫她送,分明就是怕她偷吃不相信她,于是更加不乐意,只可惜还是没人注意,大家都乐呵呵地等着吃rou呢。 分完以后锅里也下去大半,但是基数大所以还剩下足足一盆。 张翠花犹豫了一下,是留一半明天吃,还是今天都吃了呢? 她感觉满屋子灼灼的目光,想了想道:“今天就敞开肚子吃吧,省的明天坏了。” “嗷!”一屋子的欢呼声。 “等老二媳妇和红鲤子回来就开吃。” 他俩的速度快得惊人,比大家预料的时间还短就回来了,气喘吁吁的,也不用歇息坐下就开吃。 一开始谁都先去夹rou,筷子如梭,rou放进嘴里,一个个烫的嘶啦嘶啦的,却不舍的慢一点吃。那兔子rou肥美纤嫩,咬一口满嘴流油,喷香满口,嚼一口,又鲜又嫩,好吃得恨不得连舌头也咽下去。 谁也不说话,都埋头猛吃。 泥蛋儿和菊花早就已经开了小灶,这时候也一人捧着一块啃个不停。 …… 风卷残云不为过,一个个筷子抡得跟风火轮似的。 周明愈不但要自己抢,还得给媳妇儿抢着,生怕莫茹没见过这种阵仗害羞放不开。 莫茹还耍了一点心眼,欺负我吃不快是吧,我会藏啊! 她毕竟没有那个经验,吃起来速度还是慢,张够几个吃三块她一块吃不完,所以她后来就悄悄藏几块,看别人去夹她也夹。 这一晚上老周家个个吃了个肚圆,一时间都没得睡,女人去院子里溜达,男人干脆出去散步顺便摸俩知了龟——他们是不屑于去抓老jian儿顶工分的。 丁兰英收拾的时候还纳闷,看着莫茹吃得也不慢,怎么眼前没几块骨头呢?难道骨头也都吃了? 她问莫茹:“你吃的太慢了,是不是没吃两块?” 莫茹摸着肚子,娃娃已经睡了,估计也吃恣儿了,嘿嘿笑道:“嫂子,我太馋了,骨头都嚼吧嚼吧吃了。” 丁兰英吓了一跳,“可不能吃骨头,小心孩子。”她又说了一通孕妇少吃骨头如何如何,完了又觉得别吓着莫茹,就说那主要是四个月之前要注意的,都七个月不怕的,让莫茹不要担心。 丁兰英刷了锅碗瓢盆的,然后回去睡觉,俩孩子嘴都油汪汪的,跟她讲五婶给他们拿rou吃的事儿。 对面西厢张够也在嘟囔呢,周明光不在,她就和拦子儿嘟囔,“你五婶是不是偷吃了一大碗?要不晚上怎么吃不动?肯定是偷吃了很多。” 丁兰英还问了泥蛋儿一句,“你五婶给你俩吃,她吃没吃?” 泥蛋儿摇头,“五婶没吃,她说跟大家一起吃。” 丁兰英笑了笑,“明儿跟你三婶说说啊。” …… 村里没有秘密,周明愈家吃野兔子rou的事儿,饭后就传遍了全村。 他们去散步的时候,在外面遇到出来找知了龟、抓老jian儿的人,惹得别人又羡慕又说酸话。 “明光,坡兔子rou香不?” 周明光笑哈哈的,“还行还行,挺香的,真挺香。” “我说明光,下一次拿到坡兔子,大家一起吃啊,别吃独食。” 周明光笑道:“中,中,再拿着的。”他今日手气颇好,又摸了几个知了龟,拿回去明天早上烧烧给孩子吃,溜达溜达,他感觉舒服多了就回去睡觉。 赵喜东在人群里听见,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以前有好吃的周明愈都想着他,这会儿有兔子rou吃,居然……呵呵,真是人情冷暖。 而周培基则是发了狠来抓老jian儿的,他特意让家里人给他做一张专门抓老jian儿的网,他要大抓特抓,抓回去让他娘用油炸着吃! 就是这么壕! 你们兔子腿炖兔子rou,老子花生油炸老jian儿! …… 周明愈和莫茹没吃那么撑,在院子里忙活一会儿木头就躺炕上聊天,他趴莫茹肚子上试图听宝宝胎心,听来听去都是她的,却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结果除四害小分队又四处巡逻抓麻雀,满村子呼啦,敲敲打打,吆三喝四,真是烦人! 他们跑到周家门口,结果有人被门口的木头给绊倒,气呼呼地吆喝,“怎么把树砍了?咱们还怎么抓老jian儿!” 那些人举着火把,周培基、赵喜东以及张金乐、张金焕兄弟都在其中。 周培基正乐呵呵地看着前面那些二愣子被绊倒呢,也不出声提醒。然后就看到大门开了,周明愈光着膀子冲出来,于是一群人整齐划一地瞅着周明愈。 这小子个子高,一身结实漂亮的肌rou,真是让人嫉妒! 周明愈吼道:“你们有完没完,让不让人睡觉,明天收麦子呢。”吼完他就看到张金乐,这厮不是腿断了么,怎么还出来蹦跶!这么一看,当时估计装得成分更大,根本就没骨折。 张金乐看他出来就喊,“周明愈,你们怎么把树砍了?”他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儿当拐杖,用力地敲打着地面。 周明愈冷冷:“不是除四害吗?有树老jian儿才落,我砍了它们不是没得落?没树自然没老jian儿,我这样除四害可比你们彻底,我看你们不是为了除四害是为骗工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