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沉砚走过去,陆行嫣站在顾玄武的跟前,见我们过来,陆行嫣变了脸色:“你……你不是已经?” “没烧死我,你是不是觉得很讶异?”我冷声道。陆行嫣的确变了脸色,她盯着旁边才刚刚熄灭的火,那一堆红黑交错的灰烬,还有几簇没有熄灭的火星子,看地我心都揪在一块。 沉砚追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已经看到了那团灰烬。 我摇头,说我没事儿,他沉下脸,说我撒谎。 就那么一瞬间,他触碰道我的手指,便已经知道发生的一切。 “怎么会这样?”我与沉砚,道行不同,我成魂魄,就是虚无缥缈的魂魄,可他却能够像常人一般。 “被陆行嫣烧了。” 我垂眸,沉砚眼底的疼惜特别明显,我不愿意他过问这件事情的细节,是害怕他会嗅到一丝异样的味道,沉砚变了脸色,急忙上前。 顾玄武此刻耷拉着脑袋,就跟软体动物一般,要不是绳索束缚。他已经彻底倒下来了。 “没想到你居然送上门来了,阴兵符还来!”陆行嫣冷声,她手里的符咒落下,指间七张符再度立了起来,那原本退散下去的七只僵尸重新围上来了。 我皱眉,沉砚冷笑出声:“七只僵尸,也想……” 可就在那一瞬间,他捂着心口,我知道之前沉砚受了重伤,看没有想到他伤的那么重,难怪阴帅有恃无恐。他不会怕我毁约,阴帅清楚得很,现在的沉砚,不是他的对手。 七只僵尸将人围着的时候,陆渺渺跑了过来:“村长阿姨,这不关他的事情。” 她眼角带泪,特别委屈的样子,一把扑了过来,陆渺渺是戏多的人,陆行嫣说阴兵符就在沉砚的手里,怎么不关他的事情。 “住嘴。渺渺。”陆半月出声,她瞪了陆渺渺一眼,可惜后者全然没有在意。 “他的阴兵符,压根就不是您丢掉的那一张。” 陆渺渺也不知道究竟出于私心还是什么,竟然说这样的话,为的就是保住沉砚。 陆行嫣皱眉,她轻声道:“是不是,见了阴兵符便清楚了!” 陆行嫣逼迫沉砚拿出阴兵符,如果是她的,那么就休要怪她不客气了,如果不是她的。她自然会放人。 “为什么要跟你们看阴兵符?”我笑了一声,沉砚这会儿的身子不行,再强行将阴兵符调出来,怕是会出事。 我也知道阴帅一直在找机会,只要沉砚的阴兵符现,他也会出现。 情况太过焦灼,沉砚眸色淡然,他与我对视一眼,那眼神,好似能看穿我此刻矛盾的内心一样。 沉砚轻声道:“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猛地来了这样一句话。倒是让我惊慌了。 “如果一切事情的前提,是为了救你,就算让你恨我,我也不会犹豫的。”我轻声道,与他四目相对,我甚至能看到沉砚眼底的泪水。 我知晓,阴帅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就算做了所谓的承诺,只要阴兵符一旦落入阴帅的手,那么沉砚才是真的有危险。 沉砚那修长的手指,扬在半空之中。他点头:“同样为了你,我也无怨无悔。” 阴兵符慢慢从他的指间浮现出来,我摇头,眼底满是惊恐的神色,陆行嫣却在这个时候吼了一句:“够了,那不是陆家的阴兵符!” 陆行嫣慌了神色,可她却在这个时候被陆半月抓住双手,陆半月轻声道:“千万别中计。” 就在阴兵符快要闪现出来的时候,我的身子急忙往前面飘了一下,我最后看了沉砚一眼,便闭上眼睛,身子不受控制地被阴兵符吸了过去。 才为沉砚挡住了阴兵符的那一击,可沉砚慌了手脚,他嘶吼一声:“不!” 我到最后还是没有选择背叛沉砚,用我的魂魄,挡住阴兵符的伤害,也为沉砚争取了时间,他得以重新运用阴兵符,可是此刻的我,却是被阴兵符紧紧的吸附住。 我与阴兵符慢慢融为一体,就在这时候,一道黑影闪现。伺机在旁边的阴帅,怕是也没有想到我会出此下策。 “你倒是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阴帅皱眉,“你的女人,用身体为你挡下这一击,可惜她不知道,这也是无用功,就算你可以调动阴兵符,那又如何?” “伤了小川的人,都不得好死,包括你也是。” 沉砚的脸色骤变,那戾气萦绕在他的身边。我看到他的变化,那道血符从指间蹿了上来,就在我感受道一阵巨大压迫力的时候,便见着阴帅被重重的击溃出去。 一声撕心裂肺的响声,沉砚身影一闪,狠狠地攥着阴帅的脖子。 而此刻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却半点儿回转的余地都没有,阴帅狠狠地瞪着沉砚:“你……你……” 我被阴兵符吸附着,慢慢附身在沉砚的身上,我的魂魄像是为他所用一般。 只见阴帅落地的时候,一道红色的身影闪了过来。 此刻的沉砚,浑身上下写着,生死无近,靠近便是死的气魄。 也就是在那时候,燃烧起来的心魂,开始变得缥缈,我好似能感觉道他内心的活动,能听到沉砚一直在嘶吼,他在喊:“小川,你千万要支撑住,你千万不能有事。” 第82章沉家小媳妇儿 耳畔一直是沉砚的喘息声,听得特别的清楚。 声音变得越来越缥缈,冷风吹过来,我感觉自己就像是飘在空中一样,一阵凄厉的鬼哭打破我内心的平静。 我猛地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将我笼罩,抬头可以看到一座古时的城门,显得特别的压抑,城门上面有一盏红色的灯笼,像是在指引着我往前面走。 忽而烟雾中,两个身影越来越清晰,一黑一白,耳边那铁链子拖地的声响,敲打在我的心上。 我怔了一下,想往后退一步,可是却发现自己压根没有退路。 我是死了吗? 那两个身影一蹦一跳,到我的面前时,猛地吓了我一跳。高高耸起的帽子,两人靠在那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阳寿未尽,我们非得把她带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