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
“然后呢？”黑寡妇问。 “然后……”伊蒂欧陷入沉思。 她努力地想，努力地想，终于……瑟兰迪尔的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是一个很好的天气，密林深处的黑暗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看见瑟兰迪尔在她面前，他身穿着银丝长袍，金色的长发搭在后背上。他们穿过树林和草地，最后，他们抵达了密林的深处。 她从瑟兰迪尔的后面缓缓走上前去，她睁大了眼睛——她的蓝色瞳孔中，倒映着一条闪烁着细小光芒的溪水。 这条溪水的河床是一种干净清澈的淡蓝色，而透彻的清水中，闪烁着无数光芒，犹如繁星。 “这是星溪。”瑟兰迪尔说，“长久以来，埃尔德隆领主便用瑞雯戴尔的星溪与另一个世界联系，他掌握着我们和那个世界的贸易往来。” “那个世界？”伊蒂欧疑惑地说。 精灵王抬起下巴，伊蒂欧也随着他抬头看去——她看到了阳光投射下的树荫，和枝叶错布的树顶。 “我们的世界，和其他的世界，就如同这树的树叶，而星溪便是树枝。”瑟兰迪尔说，“你记住，伊蒂欧，这是一个多元宇宙，宇宙和宇宙之间，星球和星球之间就像这棵树，相互连接，相互依靠。” “可我们之前……是不是没有使用过星溪？” “是的。这条溪水蕴含着特殊的力量，在之前，它被索伦的阴影覆盖，我们无法触及。”瑟兰迪尔缓缓地转过头，看向伊蒂欧，“你即将接替我的王位——” “暂时。”伊蒂欧说。 “……好，你即将暂时替我登上王位，这条星溪，也归你所管。”瑟兰迪尔说，“你将会是它的第一任主人。星溪的能量和星辰的潮落有所关系，只有精灵才能毫发无损的通过。你只能运输货物，切记，伊蒂欧，除了精灵以外，不能运输活物。还有，与另一方来往时保持警惕，其他方面可以多多向埃尔德隆领主请教。” “我知道了。” “现在，去试试吧。”瑟兰迪尔说，“感受水中的力量，看看另一个世界里哪个星球与这条溪水和我们相连。” 伊蒂欧缓缓地走向溪水边缘，她蹲下身，手指探入冰凉的水中，她感受到了一种纯正、难以言说的力量。她闭上眼睛，感受着流动溪水的力量，渐渐地，繁星辰海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似乎跨越了星辰与时空，繁星向后倒退，而她在向前前进。 无数星星迅速的从她面前划过，渐渐地，她停了下来， 她闭着眼睛，睫毛微颤，她的神识俯视着那个宇宙，她看到一棵树——巨大虚无的世界之树横穿宇宙，连接着九大星球。 她并未细看，星溪中的那丝力量便牵引她，向着其中一个国度而去。 渐渐地，她看到这国度的边缘，永恒之水流动着，而上面有一架闪烁着五彩斑斓颜色的彩虹长桥，长桥的尽头是一个圆形的瞭望台，伊蒂欧从那里感受到了和她手中相同的力量。 她越过长桥来到那国度的上空，她看见无数士兵在空地上列队训练，烽火燃烧，煞气冲天。伊蒂欧的睫毛一颤，这似乎是一个不太友好的国家，她不喜欢那喷薄欲出的杀气。 最后，她看到比连绵不断的山峰还要庞大冲天的金碧辉煌的宫殿，在阳光中闪烁着冰凉的金色光泽。 伊蒂欧本应探得这宫殿的主人，与对方建立联系，可当她看到那宏伟冰冷的金色大殿时，她忽然睁开了眼睛，联系就此切断。伊蒂欧将手从溪水中拿了出来，水珠顺着她的指尖滴落水面。 “怎么了？”她的身边，瑟兰迪尔关切地问道，“你感受到另一个宇宙的力量了吗？” 伊蒂欧缓缓地点了点头，她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水面上。 “但是我没有成功建立联系。”伊蒂欧说。 “做得好。星溪只有承认你的身份，确认你是一国之主，又或者是即将继任的君主，才会顺从帮助你。”瑟兰迪尔欣慰地伸手抚摸伊蒂欧的头发，“我就知道，我的女儿会成功。等到你真正接过我的位置，再去建立联系也不迟。” 伊蒂欧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她又听见有人呼唤她。 “伊蒂欧……伊蒂欧！” 小精灵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她终于收回了神游的意识。她看到复仇者们关切地注视着她。 “什么？”小精灵说，“怎么啦？” “你刚刚又发呆了。”旺达说，“你最近似乎总是爱走神。” “对不起。”伊蒂欧挠了挠自己的头，她又叹气道，“我最近总是能看见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脑子乱哄哄的。” 复仇者们互相注视，他们都意识到了这代表着什么——伊蒂欧的记忆开始逐渐恢复了。 在索尔洛基来临之后，复仇者们逐渐意识到他们在帮助伊蒂欧找到回家的道路这件事上可能没办法出多少力量。别提伊蒂欧的家在另一个宇宙，就算是阿斯加德——从十年前索尔第一次来到地球之后，所有国家的高精尖人员便想要弄明白他到底来自哪里，但可惜的是，人类的科学和技术有限，他们无法探测阿斯加德的位置，阿斯加德可能在另一个星系、宇宙的遥远另一头，甚至是几万亿光年，又或者另一个维度。 索尔和洛基几十秒就能通过那么遥远的距离，人类的科技想要抵达阿斯加德，却恐怕还要过个几十上百年。 伊蒂欧和奥丁森兄弟这种神话咖，本来就是人类的思维比较难以理解的。 但是，即使他们在回家的路上无法帮助伊蒂欧什么，可他们至少能帮她在恢复记忆前提供一个稳定的居所。 “这是件好事，等你理清楚自己的思绪之后，或许你就能找到回家的道路了。”史蒂夫安慰道，“所有你没有必要为此苦恼。” 伊蒂欧点了点头。 过去她所梦到的那些事情很快都会忘记，可是这次不同，瑟兰迪尔的背影、那条溪水、她从水中感受到的国度……仍然在她的眼前，没有散去。 “你们去过其他的星球吗？”伊蒂欧说，“你们见过那种很大很高的宫殿吗？” “我们没去过其他星球。”托尼向她解释道，“现在人类的飞船能够在太阳系中航行，但太阳系的生物星球除了我们之外还没有发现。” 伊蒂欧点了点头，她想，那她或许看到的是其他遥远星球的国家。 晚上回卧室之后，伊蒂欧仍然对这个清晰的梦境念念不忘。 “贾维斯。”她说。 “我在，殿下。” “你知道世界之树吗？”伊蒂欧问。 “当然，殿下，那原本属于欧洲神话对于世界的一种解释，当然，现在已经被查证为真的了。”贾维斯说。 “为什么？”伊蒂欧有点疑惑。 “世界之树的神话，就是雷神索尔和其父亲一脉有关的神话。”贾维斯说，“既然雷神和奥丁都是真的，那么有关于世界之树的事情就有迹可查了。” 不等伊蒂欧开口，贾维斯便调出了有关世界之树的图片，伊蒂欧看到那图片虽然和她在梦中看到的有些不一样，但都有九大国度，并且位置也差不多相同。 她抬起头，看向了其中一行文字。 “……阿斯加德？” “是的，索尔和洛基就住在这里。”贾维斯说。 半空中的图像再次变化，贾维斯调出了那些童话书中关于阿斯加德的插画。 伊蒂欧看到那彩绘上高耸入云的金色宫殿，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看见的那个国家，真的是阿斯加德？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二更继续3爱你们 · 第61章 从传送门一走出来，海姆达尔便罕见地立刻迎了上去。 “找到了？”金色眼眸的守门人沉声道。 索尔点了点头，他将那截木段递给海姆达尔。海姆达尔并没有接过来，他让索尔举着木头，自己则双手放在木段两边，他闭上眼睛，精神专注地感受着木头中蕴含的力量……他那看破一切的鹰之眼，在探过迷雾之后，感受到了一股光明的、纯粹的、巨大的力量，犹如太阳般散发着纯白的光芒。 那股纯正强大的力量让海姆达尔倒吸一口气，然后睁开了眼睛。 “应该就是它，这样强大纯粹、并且充满光明力量的东西实在是不多见。”海姆达尔沉声道，“走吧，时间紧迫。” 索尔不可能夹着两个人飞，海姆达尔早就准备好了三匹好马。三人翻身上马，骏马扬起前蹄，然后向着彩虹桥的尽头冲去。 “你们在哪里找到的这个木头？”在前进中，海姆达尔扭头看向索尔，风扬起这三匹好马柔软飘长的鬃毛，也让阿斯加德的守护者不得不提高音量，“我原以为你们最少也要耽误一个月的时间。” “你的那双神通之眼看不到我们都做了什么？”洛基开口道。 海姆达尔摇了摇头。 “和这股力量有关的一切都被白雾覆盖，我只能感受到极强的光明力量，而那力量甚至掩盖了你们的踪迹。”海姆达尔道，“之前我就感受到中庭上似乎有所异常，可是又找不到那力量的来源，可现在那股力量似乎强大了一些。” “你知道我们从哪里找来的这棵树吗？”索尔道，“它便是传说中精灵公主幻化而成的那棵守望树。” “你是说——”海姆达尔下意识地皱起眉毛，紧接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那让男人的金色瞳孔睁大，他喃喃道，“怪不得这棵树有如此纯正光明的力量，她当年为了原本与她无关的种族而献出自己，自愿封印怪物沉睡数千年，她的这个举动不包含任何私心，高尚又大义，她所化为的树，当然是这个时代最光明高洁的东西了。” “简单地概括来说，她是个圣母。”洛基说，“而且是十分有行动力的那种圣母，是吗？” “你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这样说。”海姆达尔道，“中土的精灵成千上万年前便被上古之神偏爱，他们必定是一种高尚善良的种族。这样一个种族里出现一个愿意为了世界而牺牲自己的精灵，我觉得并不奇怪。而且……” “而且什么？”索尔问。 海姆达尔驾着马，他侧头看向索尔。 “每个国度、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守护神兽，它们是开创宇宙的上古之神离开前送给他们偏爱宇宙和国家的礼物。” “守护神兽……”索尔皱起眉毛，他忽然想起了阿斯加德山林中的生物，“阿斯加德的守护神兽，该不会是金狮吧？” “正是如此。”海姆达尔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中土的那些精灵们的守护兽是古神亲自饲养长大的白鹿，而白鹿主动选择了保护精灵。你知道他们对精灵的偏爱，所以很高兴地同意白鹿的愿望。但他们也有要求，其他守护神兽都是由各个世界的天地孕育而生，只有白鹿是被古神们养大的，它更加强大，即使神们偏爱精灵，可如此强大的白鹿仅仅保护一个种族实在太浪费了。于是，他们要白鹿留在中土世界，守护整个中土大陆的安康。” “然后呢？”洛基问。 “这是我很久之前听说过一个传闻了……那个时候你们两个还没有降生，甚至海拉也尚为年幼……那大概是七八千年前。”海姆达尔说，“总之，据说白鹿是为了一位精灵夫人留下的，可惜那位夫人后来死了，古神们也逐渐离开中土世界，白鹿便一个人孤独地守护中土数万年。” “可是，精灵不是不会死吗？” “的确如此，可是有些精灵厌倦了漫长的生命，就不会再醒来。”海姆达尔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七八千年前，白鹿似乎消失不见了。” “它不是守护神吗？” “没错，可奇怪的是，白鹿不见了，我却依旧能感受到中土的世界仍然有守护的光芒力量存在。”海姆达尔说。 “你的意思是……”索尔皱起眉毛，“你从这块木头上感受到了同样的力量。” 海姆达尔点了点头。 “白鹿消失的时候，即使是这位后来拯救苍生的精灵公主，恐怕那时候也没有成年。”海姆达尔说，“我不知道为什么白鹿当时会选择一个未成年的精灵，但她或许接替了白鹿的力量和使命，一直照看整个中土大陆，直到最后因保护大陆而陷入沉睡。或许她能够震慑住那怪物，也和她身上这白鹿留下的神力有关。” “我只有一件事不明白，”洛基说，“她生活在中土的世界，为什么最后会在地球上陷入沉睡？” “我不知道。”海姆达尔道，“不过，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就有趣了。” “你是什么意思？” 海姆达尔握着缰绳，他的金色瞳孔看向前方。 “每个守护神兽身上都有一个强大的力量锁链，是古神们为了防止世界未来有滔天变化而准备的措施。如果遇到世界级别的灾难，国王有资格使用神兽身上的力量。”海姆达尔说，“几千年前，海拉太过强大，阿斯加德培养的女武神全部牺牲，就连奥丁也和她打得难分上下，让无数国家生灵涂炭……所以最后，奥丁启用了金狮的力量，这才将她封印住了。” “你是说……那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