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
萧翼的出现更让他不安了,这才导致了今天下午的失态。 或许,在顾长青心目中,他一直都很害怕崔洛有朝一日会看清他的真面目。这才是他迟迟没有表明心意的主要原因! 因为,他觉得崔洛值得更好的人! 可......他又怎会放手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日万啦啦啦,一会就给大伙发红包啦,抓紧时间评127章哦。我是辣么的喜欢发红包啊!!好想挣点小钱钱,经常给你们发!!! 插播小广告:《九重锦》欢迎先收藏,后品尝。 第129章 重迎贵妃 (上) 已至五更, 天色渐明。 蒋家府邸被查封,大批金银财务堆积如山。崔洛, 顾长青与汪直三人联名将证据与抄家册连夜命人送去大理寺, 为防止事变,崔洛在此之前, 还命人去去了一趟真定府, 严加盯视府尹曹迁的一举一动。 回到衙门时已经彻底天亮了。 后厨烧好了洗澡水,崔洛打算先泡个澡, 解解罚。蒋尚龙一案处理的太过仓促,冀州大多数官员恐怕已经杯弓蛇影, 会及时处理了贪赃枉法的证据。 冀州十个官员里面, 不干净的占了八/九, 若是一律‘清除’干净也不现实,届时只会造成无人可用的局面,治贪是长久大业, 没有五年六载是不会有显着成效的。 但,崔洛不可能在冀州待上五年, 就算她自己愿意,萧翼也想了法子将她调入京。 沐浴之后,已经是日晒三杆, 忙活了一夜,崔洛没什么睡意,她惦记着蒋家的密室。 而且有一件事,她颇为诧异。 顾长青是身兼皇命, 特意来冀州查贪官污吏的,主要对象就是蒋尚龙,不然的话,大理寺那边不可能一早就留意到了蒋尚龙。 以顾长青的本事,他怎会不知道蒋家书房有机关密室? 他是故意没有派人去彻查?是将机会留给她么? 崔洛坐在屋廊下的石阶上,望着被晨曦笼罩的庭院,有种恍惚迷离之感。忙的时候,她不会胡思乱想,毕竟她这人就是个七/情不全的。 但一人独处时,难免会考虑很多事。她自己的将来倒是已经明朗了,她想要仕途,想振兴家业,想做个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的好官。 本是一个女汉子的心,却成了一副娇态的模样。她也很无奈。 萧翼看上她,会不会只是因为相貌? 对于情//爱,崔洛有着太多的不确定。 她自己的便宜爹,诓骗了她的娘私奔了,这算是真心的么?可后来还不是抛妻弃女了?但长信侯又是一个特例,他生生世世都在寻觅着洛十娘,这要当如何解释? 头顶是参天的巨树,日光通过绿油油的叶子洒了下来,光线稀稀疏疏,很是惬意。 这世上没有完全一样的两片叶子,更没有完全一样的人。 崔洛自是不能因为崔范,就一竿子打死所有人。 但事实是.........她和萧翼是继兄弟的关系,她的娘嫁给了他父亲,两人还有一个共同的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弟弟,他和她怎会有将来呢? 崔洛不是没有拒绝过,每次拒绝之后便是萧翼变本加厉的去证明他的决心。 萧翼一时不成婚,崔洛也很心急的,谁都不想当一个冷心绝情的人! 可萧翼那样的人,谁又能改变他的想法呢! 至于顾长青.......崔洛至始至终都觉得他像兄长一样,若不是各自站的立场不同,她和他会是很好的知己,一辈子的挚友。 崔洛承认,她在这方面是极为迟钝的,甚至不明白萧翼和顾长青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天底下好看的女子多的是了,或是小家碧玉,或是大家闺秀,他们想要三妻四妾太容易了。 偏偏是她这个身不由己,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的人!她一辈子都没法当一个‘姑娘’啊! 是不是时间一长,人就会变了? 不是都说男子最擅移情别恋么? 崔洛今年十八了,若是男子,她还未弱冠,则前程似锦。可若是女子,她已经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她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萧翼和顾长青等着。 只希望时间一长,一切都能理顺! 崔洛接连叹了几口,单手托腮,眯着眼睛看着夏日的晨景。 古月从回廊上走了过来,从她的角度去看崔洛,这个时候的样子有点傻。只不过,古月再也不会将她视作长的好看的绣花枕头了,保不定她又在悄悄算计着谁呢! “大人,您确定要将贵妃娘娘的下落告之顾大人?”古月问,她有些担心崔洛,这家伙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她就不怕死么!古月比崔洛年长两岁,她今年二十了,经历的事远比崔洛要多,但依旧小心谨慎,从不敢妄为。 崔洛嗯了一声,有气无力的样子,明明这几月办了几件常人很难办到的大事,她却有点唉声叹气,好像遇到了天大的麻烦,“嗯,表哥不会出卖我的,这次是他去搜的蒋家,由他查出贵妃娘娘的下落也不奇怪,至于三殿下........他真要忌惮我,我也没法子。” 古月站在崔洛身后,见她半湿的墨发高高盘起,脖颈处还沾了几缕发丝。如此,就衬得脖子更加白皙了,像上好的羊脂玉,半点瑕疵也没有。 有些人美而不自知,古月大约知道为何萧翼会钟/情她的缘故了。 古月又道:“对了,今天早上发生了一件怪事,小羽从地牢匆匆跑上来,扬言一定要杀了欧阳卿。” 崔洛一惊,“什么?那她动手了么?” 古月笑道,“大人不必紧张,目前还无人知道是你抓了欧阳卿。小羽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说风就是雨的,现在就在下面动刑呢。” 崔洛:“.........胡闹!她真以为自己是女侠!那欧阳卿老jian巨猾,夫人你怎么不拦着!” 说着,崔洛忙起身,往地牢的方向而去。 古月叫住了她,“大人,您不用去了,主子正在审问,小羽她.....只是在一旁帮衬。” 崔洛默了默,她自己对崔范深恶痛觉,但从未想过要伤害他,她道:“去把小羽叫上来吧,让她去汪直那里。不要再让她靠近欧阳卿半步。” 古月知道她在考虑什么。 欧阳卿要是想寻回女儿,以他的暗中势力,早就将尧羽接回来了。现如今,他身陷囹圄,又是恶贯满盈,尧羽最好一辈子都不要知道那些事。 欺瞒是不对的,但对有些人而言却是最大的保护。 古月现在开始觉得崔洛其实很有人情味,她道:“也好,那我这就过去。” * 崔洛吃了一会西瓜,又去小睡了一会,顾长青和朱明礼正忙于寻找顾娴,今天晚上是去蒋家书房的大好时机。 到了下午,崔洛悠悠转醒时,一睁眼就看见萧翼正站在她屋内的窗棂下看着一本地理志。 “醒了?”他转身问。 “继兄,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崔洛含怨道。这个人不管在哪一世,都非常喜欢擅闯她的屋子。 萧翼随意弃了手中的地理志,一手朝后,一手垂在左侧,他款步走了过来,“我来的时候敲过门,可惜某人睡的太沉,我只能自己进来了。” 强词夺理! 崔洛随意捯饬了一下自己,看了一眼长案上的沙漏,见已经快日落了,她转过身对萧翼道:“继兄有事?” 萧翼揉了揉鼻梁,“你是有事吧?你不想去蒋家密室了?” 崔洛装傻不成,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灌了两杯凉茶下去之后,方道:“现在蒋家还在重重包围之中,还是入夜再行事吧。” 萧翼并不急,他这时突然道:“蒋尚龙的案子一结,顾长青下月就要回京,你呢?” 崔洛若想回去,长信侯府一定能替她疏通关系。 她虽只是个暂代的知州,好歹也得熬个一年半载,不然她挣的功绩还不得拱手让给他人了!更何况,立朝以来,还没有当了半年官就升迁的先例! “欧阳卿呢?他该怎么处理?”白莲/教/教/众/太多,想要彻底铲除根本不现实。控制住了一个欧阳卿,还有另外一个。 萧翼这时沉下了脸色,“我会处理,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我已经将他运走了。” “什么?!”崔洛觉得不可思议,“继兄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你把人运到哪里去了?” 萧翼没有回答,只道:“洛洛,你要知道,你瞒着尧羽是为了她好,我瞒着你也是为了你好。从今往后,世上再无欧阳卿此人,你也从未活捉过什么白/莲/教的教/主!你听见了么!”他严肃道。 欧阳卿对崔洛而言,的确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萧翼算是给她解决一个大麻烦。但,饶是如此,崔洛也想弄清楚萧翼究竟做了什么。 她正要再次问出口时,萧翼往前又靠近了一步,“小乖,别胡思乱想了,我不为了你,还能为了谁呢?别说是一个欧阳卿,换做是那个位子上的人,为了你,我也会在所不惜!” 崔洛:“!!!”几月不见,他嘴皮上的功夫更加厉害了。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了! 萧翼盯着近在咫尺的粉唇,想起了在京城那一幕,他的洛洛已经是十八岁了的姑娘了。他们之间蹉跎了一事,这一次他不想错过任何。 “过几日我就要回京了,我会想法子尽快把你调回去,如今工部正却一个郎中,内阁已经拟定了一份人选,其中就有你的名字。是徐大人亲自举荐的。” 崔洛就知道萧翼来冀州一趟的目的就是催促着她早日回京! 这时,她转念一想,狐疑的看着他,“继兄?.......你将欧阳卿囚禁了?为的是日后对付朱明礼,对不对?”顾娴嫁过欧阳卿,这件事是朱明礼一辈子最大的污点。也是拿捏他的一个重量级的把柄! 萧翼有时候不甚喜欢崔洛的小聪明,他每次在她面前表现出深沉也是白费,他道:“你忘了之前是怎么死的了?顾长青是谁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他掳了你之后,你就出事了,幕后之人到底是谁?洛洛......你别骗你自己了,你明明知道的。” 崔洛心头微寒,她每一次死后,就再也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根本就不存在灵魂出窍一说,自然也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了。 但萧翼这么一说,他是不是能笃定究竟是谁害过她? 顾娴?朱明礼?........还是顾长青? 崔洛沉默了,萧翼已经将欧阳卿转移了,她也没有法子跟他抗争。而且,她为何要帮衬着朱明礼呢?是以,崔洛没有再多说。只是,一想到顾长青可能对她下手,崔洛鼻头微微泛酸,谁也不愿意被自己最珍视的知己出卖!但愿一切只是猜测,她还是愿意信任顾长青的。 入夜之后,萧翼带着崔洛潜入了蒋家书房。 现场像是有人估计安排过,锦衣卫已经撤离,只有几个看守的差役,根本够不成威胁。 二人顺利进入了内室,萧翼吹了火折子,点燃了石壁上的油灯,不一会,当光线照亮整间暗室时,崔洛又发现了不得了的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 汪直:没有戏份的一天,杂家很焦虑! ps:第一更奉上,晚上还有一章。 第130章 重迎贵妃 (中) 暗室之内除却奇珍异宝之外, 还有蒙尘的夜明珠,待纱布一线开, 幽明的光线如同银月, 一下子都亮了起来,再往里看还有不少有关宫廷内闱之事, 皆被人记录了下来, 甚至于还有些记录是被人及时更新过的。 “欧阳卿怎么连宣德皇后的死也颇为关注?”崔洛问。 萧翼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他的洛洛.......或许是因为当男人太久了, 已经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