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节
徒圆圆骄傲地说:“这是迷彩服,是cao练作战时穿的,比你们禁军的袍子要方便。” 徒旭说:“颜色挺丑的,也亏得你们漂亮,穿着才不丑。” 萧盼儿说:“这种颜色耐脏,而且方便隐藏。” 徒昶说:“我还是觉得禁军的军服更好看。” 徒圆圆不同意了:“好看有什么用呀,实用才重要!” 徒昶道:“禁军的衣冠哪不实用了?” 徒圆圆说:“有实验对比的,穿新军衣服比穿禁军衣服要快。战事紧急时争分夺妙,当然要越快越好,而且,我们新军军服不但配有大口袋,还有装备的背包,行军时背着随身用品都比禁军方便。” 萧盼儿说:“还有我们新军刚出的工兵铲,也是成都军工新出的得意之作。既可以砍人,又可以铲土,还可以切菜,要是在野外还可以烤rou热干粮。” 三个臭皮匠暗道:有这种奇怪的东西吗?确定砍人和烤rou用同一件武器吗?那rou还能吃吗? 徒圆圆说:“这东西还没有大量装备呢,现在不是人人都有的。” 徒昶、徒旭、羽奴三个感觉meimei们言语之中有几分骄气,像是瞧不起他们似的,心中闷闷的。 徒昶说:“难道你们有呀?” 徒圆圆说:“我们当然有啦!虽然现在只有部分侦察大队配了,但我们是什么关系呀?我亲自写信给成都军工的人,他们能不给我们送两把吗?” 徒旭说:“哎哟,瞧你得瑟的,这东西能比火炮厉害?我们可是去四姨夫带的火/器营练过的,不管是什么炮,我都点过火。” 徒圆圆问道:“打准了没有?杀了多少敌人?” 徒旭:…… 萧盼儿歪了歪脑袋:“殿下,难不成你们只放过空/炮?” 徒圆圆:“不会吧,皇兄?” 徒旭顶不住了,徒昶打圆场:“这……不是没有赶上吗?” 徒圆圆说:“你们是什么运气呀?凉山之战时我们就在炮兵见习,一零五型加农炮、八五型迫击炮这种稀罕的新型号我都试过了……” 萧盼儿说:“手/榴/弹我们也试过了,上回在升龙城……”萧盼儿说的正是她们偷藏了武器,结果派上大用场的事。 徒圆圆看三个臭皮匠表情有异,问道:“小舅、皇兄,你们在蓟辽一年都干了些啥?” 三个臭皮匠:…… 撑住,一定要撑住! 第261章 慈父严母 羽奴身为长辈, 去皇家学院念书成了外甥们的学弟已经够丢脸的了, 这时感觉外甥女们都要压过他似的,心底别提多郁闷。 羽奴说:“圆圆, 舅舅和你们皇兄做的都是机密之事, 不能说的。” 徒昶和徒旭看看羽奴, 忙点头。 萧盼儿说:“原来你们也是在机要室吗?现在你们是什么军衔了?” 军衔?他们是皇子和国舅爷,怎么样呀? 徒圆圆摸了摸自己肩上的军衔章, 说:“说起来我们十一岁入伍新军,现在十四岁了, 我们已经是少校了。母后说我们还太年轻,升太快反而不好。” 她们是女生,不用上皇家学院,七八岁出了尚书房后在贵族女校读书习武,又每年会跟在皇后身边学习三个月。一直到十一岁正式授职于新军的都督府的机要室任少尉。而男生们后来的轨迹是不一样的,到考上皇家学院之前都还在尚书房读书,每天还要练两个时辰的武。入了学后课业也多, 如今还没有到实习期。 萧盼儿说:“你们是去年入伍的吧?那我们是你们前辈了。”在新军里也是按资排辈的。 徒圆圆挑了挑眉, 说:“你们现在是中尉还是上尉?父皇总不会让你们当小兵吧?” 萧盼儿学了黛玉的一张利嘴, 她是侯门骄女, 皇后待之和亲女也没有什么分别,所以素来没有那么敬畏皇子们。流着鼻涕争糕糕的时候和尿床时候都见过的,很难仰视。 萧盼儿微有些夸张的表情, 说:“难道真的从兵卒开始?那去年入伍的话, 今年也才刚升一等兵。” 徒圆圆叹道:“不好意思呀!我们没有等等你们, 但我们已经很慢了。” 萧盼儿笑着说:“我们新军秉持着大都督的优良传统。” “就是谦虚!”徒圆圆笑容灿烂接道。 当兵三四年,如果加上之前每年见习三个月,就有六七年了。她们在机要室做,但下基层的机会也不少,兵痞之气也学了不少。 三个臭皮匠:…… 女生长大了都这么讨厌的吗? 羽奴说:“铁柱和大柱可是皇子,还得自降身份去做校尉?”说着,羽奴也有点心虚。 萧盼儿满脸的不认同,看着羽奴说:“小舅,那你还是国舅爷呢,所以也不能自降身份啰!” 徒圆圆说:“公主的身份是父皇母后给我的,但少校的身份可是我自己闯出来的。这能一样吗?” 徒昶还自持将来是父皇的第一继承人,要风度,徒旭可没有这种压力。 徒旭闷闷地说:“你们……女孩子,在京都绣花弹琴做诗,偶尔做一做慈善就好了。像你们这样,将来要不要嫁人?” 羽奴附和:“就是呀,听舅舅一句金玉良言,好好学些淑女技能,别到时候嫁不出去。” 徒圆圆和萧盼儿俏脸都被气红了,徒圆圆说:“谁要嫁人了?” 萧盼儿也跺着脚说:“谁要嫁人?我才不嫁窝囊废呢!”在她看来只会拘着女人的男人也没有什么本事。 徒旭听萧盼儿说了一句“窝囊废”,虽不是点名说他,心底不禁一阵委屈。他小时候可也偷听到大人说过,父皇母后将来让大哥继承皇位,而为他聘娶萧盼儿。兄弟两个一个得江山,一个得美人,公平得紧。 徒旭还是有少男之心的,这天下的同龄女子除了自己meimei,谁能比得上萧盼儿呀,还是青梅竹马。 但是谁也不想被自己未来老婆看不起呀。 徒昶却觉得自己是未冕的太子,这真是丢脸之极了。 羽奴本来长辈的威信就从来没有满血过,这时欲挽尊都难。 “我们不是窝囊废!” ——我们只是出道比较晚,理论学习时间长。 …… 李德全带着太监宫人候在临时行宫别墅的皇帝寝殿之外,时辰不早,皇帝没有懒床的毛病,但今日到现在也没有起来的意思。 邢岫烟趴在徒元义的胸膛上,满脸的春情柔蜜。 “七郎,是不是该起了?要不要处理政务?” 徒元义笑着抚着她的头发,说:“我俩好不容易在一起,朕也难得懒床。” 邢岫烟俯在他上方,摸着他的脸,问道:“你守在北边一年,这里就没有下属给你送女人?” 徒元义笑道:“你南征这么久,有人给你送男人吗?” 邢岫烟失笑:“这天底下也得有人敢做这事呀!”给皇后送男宠,这是当皇上死了呢还是死了呢? 徒元义笑得胸腔震动,说:“所以呀,天底下也得有人敢给我送女人。真有人敢,东西厂太监就挡了。” 邢岫烟大笑,说:“不送好,圣上要保重龙体呀!” 徒元义听者有心,觉得有别的意思,一把搂着她压住,说:“朕龙体好着呢!” 邢岫烟攀着他的脖子,笑着说:“你那么敏感干什么?” “是哪个妖精敏感?”他的手在她身子上抚着,低头去亲吻她。 骤雨急风来袭,男女打情骂俏和喘息声又隐隐传出来。 一直到日上三竿,两人才起床沐浴梳洗。 今天邢岫烟也没有穿男式衣袍,而是穿着狐皮袄子和华丽的红色云锦龙纹马面裙,还让宫娥梳了朝云近香髻。发髻上戴着九尾衔珠金凤钗,插着大内制精美的十二钿,额前戴着珍珠抹额,黄耳上也是与之成套的珍珠耳环。 女为悦己者容,她也只在徒元义身边会好好打扮,徒元义拿着眉黛为她轻描。 “要一字眉还是柳叶眉?”徒元义对自己的手艺还颇为自信。 徒元义看看她的发髻,还是决定画微微上挑的眉毛,夫妻两人正在房里笑闹,却听李德全在门外报说孩子们来请安了。 …… 这个时辰,孩子们都已经练完了功,沐浴更衣后饿得瓜瓜叫了。皇帝本来没有害羞这个词语,而邢岫烟久当皇后,久让太监宫女听墙角,脸皮也练成铜墙铁壁。他们这时才用早膳也不觉得如何。 在侧堂摆了早膳,今日御膳倒是精美丰盛,不像他们平日节俭,配得上帝后的身份了。 十二荤、八素、八糕点、四鲜果、四蜜饯、四羹汤,还有皇后习惯喝的杂粮豆浆。 长桌摆满,帝后入座,孩子们才进来依礼参拜,邢岫烟像所有母亲一样温柔慈祥笑起来。 “都起来吧。” “谢父皇/皇上、母后/娘娘!” 五个孩子齐齐起来,这时一见更觉得他们都大了,邢岫烟不禁有些感慨时间如逝水东流。 “饿坏了吧?快坐下吃吧。” 孩子们都谢过后依着身份和长幼入席,太监宫女摆上碗筷。 还未开动,邢岫烟问道:“怎么石头没有跟你们一起呀?” 谭石头与皇子们同龄,也是从小和他们一起在承恩公府长大的,也被带着北伐见识,按说没道理他不在的。 徒昶道:“回母后,石头哥他被大姨父调去修锦州城了。” 锦州是辽东重要门户,去年一度锦州城险些陷于敌手,自歼灭镶蓝旗后,原想一鼓作气拿下锦州城好为谈判加码的后金才怕了,乱了脚步。 而大周还更重前线的防务,锦州防务修缮之事徒元义正交给了谭谦负责,上阵父子兵,谭谦就强把儿子带了去。石头还是几个同龄孩子中最为稳重的,和羽奴比起来倒像他才是舅舅。 徒圆圆笑道:“石头哥去锦州了,皇兄们就在后方呀?” 徒旭心想:meimei好过分,三天不理她,好吃好玩的也不给她了。 徒元义说:“平日你皇兄们常在军中学习,也是很忙的。” 邢岫烟问道:“现在担任什么职务?” 慈父徒元义:…… 最后邢岫烟也是从套话中猜出来了,徒元义这个皇帝也算是心狠手辣与知人善任兼备,能让皇后掌权、能一如既往地孝顺曾经坑他的太上皇也可见其胸怀。但人都是有缺点毛病的,徒元义的毛病就是对孩子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