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她期待地看向沈沐树:“可以么?” 派对什么的,应该都是在晚上吧,她接下来的计划都是在家里做数学卷子…… 沈沐树沉默了一会儿,在沈天星眼里的光快要熄灭时,她抿了抿唇,点头道:“好,可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你要参加歌唱培训班,学费不够,我可以借给你,不过你也看得出来我很穷,所以一定要收利息的,我很认真。” 闻言沈天星唇角微微上扬,往前跑几步到她面前,伸出小拇指:“好!拉钩盖印,一百年不许变。” “……” 拉钩! ☆、045 【045】 叶家的新年派对可以说是政商界年末的一场盛宴, 在叶家别墅举行, 占地约有30多万平方米, 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庄园。 早上天还没亮,叶熙明就在二楼卧室里, 用望远镜观察着门口往来的宾客。 李泽和李特两人盘腿坐在地毯上打游戏, 连输好几把后, 李特看着液晶显示屏里又被ko的小人,生无可恋地放下遥控器。 “泽哥,你太牛了, 你自己玩吧啊, 我找叶哥去。” 李泽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 手指动得飞快:“叶小帅同学眼巴巴等着太后呢,会理你?” “哎呀, 叶哥,现在才早上七点啊, 太后就算要驾到,也应该还没起床吧。”李特摆了把椅子到叶熙明旁边, 凑到望远镜前面看了眼,“我瞅瞅谁来了,我去,钱月月!这欠揍的丫头片子怎么也来了,她不是还在住院么?” 看到镜头里画着淡妆,踩着细高跟的钱月月,叶熙明很是嫌弃, 想到他家树树确实应该还在睡觉,打着哈欠,干脆起身躺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葡萄灯发呆。 从1970年回来开始,他就把能换成葡萄造型的装修都改了。 也是奇怪,只要是沈沐树喜欢的东西,他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叶哥,理我下呗。”李特也特别讨厌钱月月,以前吧,只是烦她呱噪,一天没脸没皮地给叶熙明打电话发短信,人家拉黑名单后,还换号卷土重来。 但毕竟还是小姑娘,他对女生向来是很宽容的,直到那次在蛋包饭,看到钱月月和社会上那些混混渣滓打得火热,他突然觉得恶心。 他是爱玩,偶尔也打打架,可和那些社会上的混混比起来,他觉得自己就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五好少年,胸前的红领巾特别鲜艳。 所以他特烦钱月月,在贴吧有人爆料钱月月时,他还作为知情人士去爆料了一把,帮忙盖楼。 他家叶哥这样的人物,钱月月那种人配得上? “叶哥,钱月月怎么来了?”李特继续观察,钱月月似乎是和她爸爸一起来的,那乖巧的模样,和平时在学校迥然不同。 真是装! 不过…… 他挑了挑眉:“怎么感觉她今天精神萎靡,缩头缩脑的?像是在怕什么一样。” “不知道,不关注,不想理。”叶熙明抱着葡萄抱枕翻了个身,委屈巴巴地滚了好几圈,看着床头柜的葡萄闹钟,“我媳妇怎么还不来?!啊啊啊啊啊,我们已经192个小时36分钟25秒没见过面了,如隔三万个秋天!媳妇媳妇!” “叶小帅,讲道理,你确定太后今天真会来?”李泽打游戏胳膊有些酸,放下遥控器把下巴垫在床尾,怀疑道,“叶伯伯怎么可能知道太后,还邀请她?” “叶伯伯想知道什么那不是分分钟的事。”叶熙明还没开口,李特便接茬道,“那叶哥喜欢的,叶伯伯当然会邀请了。” “不对。”叶熙明觉得有点不对劲,直起身,“知道我最讨厌那套,所以我老爸肯定不会找人查我的事。” 李特语塞:“那……” “可是我媳妇让我回家的。”叶熙明眼眸闪了闪,“不是我爸告诉她,找她劝我,她怎么会知道我住酒店的事?” “报告。”李特举手,回头特别无辜地眨眨眼,“我……太后嘛,有消息不报告是死罪啊,我……我稍微说了你一点点你离家出走的事……” 叶熙明:“……” “报告。”李泽也举手,嬉皮笑脸地讨饶,“叶哥哥,小的我也不小心在太后那里漏了那么一点风声,我罪该万死。” 叶熙明:“……” “哇哦。”这时镜头里走来一个面容精致,里面穿着天蓝色小礼服,外面套着白色羊毛大衣的女生,李特嘴巴张成“o”型,“有好戏看咯,泽哥,你的心中女神,安歌大美人也来了。” 听到安歌的名字,李泽手僵了僵,想到圣诞夜那晚,她喝得醉醺醺,扑到他怀里哭得撕心裂肺:“陆离陆离,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呀,我喜欢你呀……” 啧,他哪里长得和那个性/冷淡像了?! “算了,你们玩吧。”叶熙明起身,利落地穿上大衣,“我去给我媳妇送早餐。” “叶哥,现在寒假呢,太后在自己家里吃早餐。” “我去送水果。” “太后家里,应该不缺水果?”李特继续皮,突地,他炸了,结结巴巴地转身,“叶哥,叶哥,叶哥!!!!” 叶熙明心情很是烦躁,淡淡应了声:“说。” “太后没来,沈天星和陆离来了啊!!!!!!我去,他们俩是在一起了?”李特激动惨了,今天的新年派对,钱月月,安歌,沈天星,陆离竟然都在。 简直太tm精彩了! 李泽也很烦躁,随手捡了个葡萄抱枕砸向李特,反正满屋子都是,叶小帅不会怪他的爪子碰脏了葡萄抱枕:“你这傻x,播报员啊,来一个你报一个!” 关系好也懂得适可而止,李特知道李泽心里还有安歌,立刻闭嘴,笑嘻嘻转了个话题:“得得得,不看了,还不都是人,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还能多出朵花不是?” 李泽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嗤笑一声:“也是,她安歌不就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又没多出朵花,老子干嘛腆着脸喜欢她,滚蛋。” 两人继续插科打诨,叶熙明却没兴致,无缘无故去找沈沐树,保不齐她又要炸毛,想了想,他又脱下大衣,生无可恋地躺倒在床上,抱紧葡萄抱枕,继续哀怨。 寒假真是好烦啊,到底是谁规定学生一定要放寒暑假,天天上学多好! 楼下的沈天星跟在陆离旁边,漂亮的眼睛悄悄打量着叶家别墅,这种在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场景,让她心加速跳了不少。 可她面上却很淡定,拿出手机对陆离道:“我给我朋友打个电话,我们……我以为……新年派对会是晚上,所以约她是晚上,她大概现在还在睡觉。” “朋友?”陆离微微挑眉,“你以为的没错,这个派对会一直举行到晚上,除了有明星来祝唱,还有烟火表演。” 听到明星要来祝唱,沈天星心口一跳,很是期待,拨通了沈沐树的电话。 晚上和祖冲之学习数学太久,沈沐树两点才睡的觉,所以手机铃声响了很久,她都当没听到,翻个身用枕头包住耳朵,继续睡。 直到楼下的mama听得脑壳疼,河东狮吼了一句:“沈沐树,给你一分钟,电话还响就打断你的腿!” “……”腿自然不会被打断,可mama那暴脾气…… 沈沐树揉了揉熊猫眼,闭着眼睛摸了好一会儿,总算在床头柜的缝隙里摸到震天响的手机,待会儿,她绝对要把来电铃声改为静音。 她微微睁开眼,看见屏幕上闪烁着:沈天星。 上周有了新年派对的约定后,两人互换了号码,可一直都没联系过,怎么突然联系她了,派对不是在晚上么? 沈沐树揉了揉鸡窝头,接通电话后又爬回棉被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喂?” “沐树,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电话接通后,对面传来沈天星有些抱歉的声音。不多会儿,又传来道带笑的男声。 “你朋友到底是谁啊?从没见你说话那么小心翼翼。现在十点多了,大多数人都起了。” “你闭嘴。”沈天星吼了他一句,立刻又道,“啊,沐树,我不是说你,你千万别误会。” “我知道。”沈沐树稍微清醒了些,毫不脸红地掩盖她还在赖床的事实,“我已经起床很久了,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就是派对现在已经开始了。要不要我去接你?” “现在就开始了?”沈沐树皱着脸,磨蹭了一会儿才咬牙一脚踢开棉被,“你不用来接我了,把地址短信给我,我打车过来。” “好的,我等你。” 电话挂了的瞬间,地址发了过来。 派对应该穿什么? 洗漱完毕后,沈沐树站在她的衣柜前,很是苦恼地思考这个问题,以前她很少参加这种活动,唯一算得上派对性质的,就是大学舍友生日办了个生日晚宴。 沈天星只是一个高中生,参加的应该不会是什么高大上的商务派对。 她思忖了一会儿,从衣柜里取了件暗红加黑色的格子衬衫,一件珊瑚红的羊绒衫,一条加热的中长打底裤,一条冰蓝色的a字高腰中长款百褶裙。 这些都是她重生以后换过的服装,只是一直没穿出去过。 落地镜里,少女的蓬松长发挽了个松松的半丸子头,别着红宝石的樱桃发卡。珊瑚红羊绒衫衬得她肤若凝脂,宛如新鲜的奶油一样。 本来中长款的长裙,因为她个子不高,恰好到脚踝位置,露出一小截白藕似的小腿,看起来特别漂亮。 “应该可以了。不会出色,也不会丢脸。”沈沐树穿好藏蓝色的牛角扣大衣,围上围巾,又换上双藏蓝色帆布鞋,准备出门了。 “我的天,沈沐树你疯了,这么冷的天穿帆布鞋?”mama听到玄关的动静,走过来瞥了眼,顿时眼睛都直了,“还有,还有!你穿裙子?!你什么时候买的裙子,mama怎么不知道?” “前段时间,看着便宜买的,好看么?”沈沐树眨了眨眼,特地脱了大衣,让mama看清裙子,“二十块钱,划算吧。” 其实这是她上次回到2016年时买的流行色百褶裙,人民币500块。不过,要是和mama说她买了条500块的裙子,耳朵都要被扭下来。 哦,对了,还有那条300块的日本进口发热打底裤…… 果然在学生穿什么裙子和20块的对弈中,便宜买好货占了上风,mama忘了沈沐树穿裙子的事,摸着裙子的布料感叹道:“唉,划算啊,宝贝你在哪里买的?下次给mama和奶奶也带一条。” “嗯。”沈沐树在mama脸颊亲了一口,“很快给你们买。”等她下次去三国带些值钱货回来,她一定要给爸爸mama,奶奶买好多好多好东西。 “宝贝你这是要去哪儿?”被女儿亲了口,mama乐得眼睛都眯成条缝,“要mama骑单车送你去不?” 这种天气骑单车…… 沈沐树立刻摇头,想起沈天星发来的地址,那是s市的另一个区域,距离她家打车都要一个小时吧,要是mama单车送她过去,到的时候估计已经吹成冰棍了。 “不用,同学约我去一个新年派对,可能晚上要晚点回来。” mama有些讶异,女儿基本没有朋友,也不爱出去玩,现在……不过长大了,是应该开始有社交了,虽然有点舍不得,她还是拍了拍沈沐树的头:“派对结束打车回来,mama在门口等你。” “嗯。” …… 又在车上眯了一个小时,还是司机喊了好几遍,沈沐树才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付钱。 司机往外看了一眼,羡慕道:“小姑娘这是你家亲戚开宴会啊,这也太豪华了。哟哟哟哟哟,不得了,那刚刚进去那个,是在电视上出现的那谁谁吧?!” 闻言沈沐树顺着司机的视线看去,不过她眼睛近视得厉害,今天戴的隐形眼镜也很不舒服,隔着车窗看得不真切。 “我去的是隔壁。”她随口应了声,付钱下了车。 也不知道是不是隐形眼镜没清理干净,沈沐树的眼睛实在不舒服,下意识揉了揉,隐形眼镜就从眼眶里落了一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