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直到晚上七点多,韩思琪回去宿舍,才发现钱遥遥还没回来,打过去电话,发现已经关机了。 她打给浦丝丝,结果后者说自己下午就回来了。 这下韩思琪慌了,得赶紧联系韩景阳,帮忙去找人。 结果到了楼下,被宿管阿姨叫住。 宿管阿姨一脸玩味地看着韩思琪问:“那个叫钱遥遥的,是不是你们宿舍的?” 语气里带着轻蔑,浦丝丝这个神经大条的人,都能听出来。 宿管阿姨丢给韩思琪几张夹在一起的纸,是早上捡到的,她笑笑说道:“小姑娘交朋友小心些,这钱遥遥的爸是个劳改犯。 啧啧!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啊!” 韩思琪看了手里的纸,是关于舅舅钱军的。 浦丝丝虽然不知道情况,只是听到有人这么说遥哥,立马冒火了:“你说什么你?瞎说话不用负法律责任是吧?” “我瞎说?你自己的朋友不知道吗?” 浦丝丝确实什么也不知道,但是维护遥哥,是宿舍姐妹必备的素质,她卷起袖子,狠狠道:“你再乱说话,我撕烂你的嘴信不信?” “哼,我就等着!” …… 韩思琪一下子脑子大了,直冒汗。 她下午不该丢下钱遥遥的,明知道她这段时间有多难过。 韩思琪没办法,哭腔打电话给韩景阳求助,一上来就说:“景阳,你带我去找找遥遥,我把她丢了。” “你说清楚一点,怎么回事?” “遥遥不见了。” “我舅舅出事,到现在都没出来。 我妈让我好好照顾遥遥,都是我的错。” 说到最后,毫无逻辑了。 “你别急,我找人帮忙。” * 钱遥遥在松鱼亭喝醉了。 从清吧里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了这家店。 第一次见到林司,也是在一家叫松鱼亭的日料店里。 她毫不犹豫地走进去,点了些吃的,还叫了酒。 喝着喝着,就醉了,哭了。 真的是好伤心啊! 她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哭到最后,变成号啕大哭。 “哎,小姑娘又是你啊?” 钱遥遥抬头看,是那个撞到她的纹身大叔,看来他也认出自己了。 这家应该是同一个老板的分店。 “你一个人在这哭啥呢?” “有点伤心事。” 钱遥遥不想多说话了。 “伤心的事,跟男朋友多说说就好了。” 大叔嘿嘿笑,安慰道。 男朋友?追不到的,太高冷了。 “他不喜欢我,总说我太小。” 钱遥遥苦着脸。 大叔一听,这么可爱的小女孩竟然都不喜欢,害她在这喝闷酒,真可怜,渣男!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了,说道:“你们南方小姑娘,哭得都这么好看。 我老婆也是南方人,我就喜欢这样子的。 小姑娘你别难过。” 这大叔一听口音就是北方人。 “北方男人,会喜欢南方小姑娘么?”会觉得她很烦么? “会的,会的。” 钱遥遥想再喝一点,被大叔拦下来了,“电话给我,叫你男朋友来接你。” 钱遥遥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 纹身大叔冲厨房里喊:“来两个女的,帮忙。” 纹身大叔是想先帮助钱遥遥站起来,手没落上她的肩膀,就被修长的手指挡开:“抱歉,接管她的人来了。” 是林司冷冷的声音。 “你是她谁?” 林司把钱遥遥扶起来,环在自己的臂弯里,软软的小身体就贴在他的胸口。 林司没回答他的问题。 大叔长了个心眼儿,道:“我不确认你是谁,就这样把人接走我也不放心。” 他把钱遥遥的小脑袋扶正了,把她的飞行模式关掉,直接掏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电话。 钱遥遥的电话响起来了,“林司哥哥。” 这下子,纹身大叔明白了。 原来是男朋友啊。 林司付了钱,钱遥遥依旧乖乖地埋在他的怀里。 这样无法带回去,他曲指轻轻敲了下钱遥遥的额头,感受到尖锐,小姑娘一个激灵就清醒了半分。 看清了眼前人,她站直了,低着头,模样委屈,一副认错的样子。 林司不觉有些好笑,面上还是清冷的声音,问道:“看这样子是知道错了,告诉我,哪里?” “不该喝酒,买醉…”晕乎乎的。 “还有呢?” …没了吧?”想不起来诶。 “嗯?”声音提高了一个度。 “不该关机。 不该任性。” 错误是真没意识到,但这么说总归没错吧。 “为什么?” “没人会来找我的…你不会主动来找我,你从来没主动找过我的。” “可这一次,我来了。” 林司的声音很低,钱遥遥又晕了。 林司的脸可真好看,线条硬朗,目光凌厉。 那双眼睛,看久了,会有星光,让人莫名想亲。 喝醉的钱遥遥遵从自己的本心,小声问道:“哥哥,我可以亲亲你么?” 店里还有别的食客,林司紧了紧手臂,箍住她的小细腰,防止人滑下去,说:“不可以。” 钱遥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林司拒绝她就偃旗息鼓。 壮着酒胆,小嘴就贴上那薄唇。 林司的嘴唇很薄,丝丝凉,带着点风雪的味道。 林司没有推开钱遥遥,只是看着她笨拙的亲。 这个小怂蛋,根本就不会接吻,估计是看了偶像剧,两片唇,贴一贴,离开,再碰一碰,就算接吻了。 半晌,林司问:“亲够了?” 小怂蛋点点头,够了。 林司把人抱起来,放进车里,带回去了。 但也没送回她家,这深更半夜,实在不好处理,只能先带回自己的公寓。 直接把她放到那张唯一的床上,也没给她大动,脱掉了外套和袜子,擦了把脸,就盖上了被子。 或许,可能。 他可以照顾好这个小姑娘,能把她保护好。 顺利的话,可以一直保护她。 那晚,林司坐在床前,想这个问题。 这个想法,是从她闯入自己的世界那天起,也可能是那晚起。 凌晨,钱遥遥忽然醒过来。 因为心虚,睡前她曾占了一个人的便宜,会不会被打啊! 她拥着被子坐起来,林司侧躺在床的另一边,他穿着衬衫西裤,规矩地躺着,距离她很远。 被子也没有,因为全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