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历史小说 - 糟糠之妻做皇后在线阅读 - 第26节

第26节

    他万分不舍得。

    不就是孤枕难眠这种小事吗,说不定阿柠看他可怜,一时心软,就原谅他了,若是他夜里抱着阿柠睡的高兴,白天被发现精神饱满,阿柠再因此生气了,不让他上、床,就很得不偿失了。

    钱元恒躺在软榻上遗憾地叹口气,半天还是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哇的一声哭出来,你们好残忍,竟然给我秀好老师qaq

    第28章 反派攻略

    秦柠在背后缓缓睁开眼, 透过薄亮的月光, 隐约能看见他的身影。

    这个人, 真不知道该说他傻还是说他聪明。

    若是说他傻,有时候精明地厉害,一点亏都不肯吃, 说他聪明, 还有这种傻样。

    她轻轻叹口气, 这个脑子进水地男人,蠢得可爱。

    第二天早上, 钱元恒醒来的时候,感觉到怀里多了个温热的身体。

    他吓得差点甩手把人扔出去,幸好及时低头看见了秦柠, 心有余悸地吸了口气。

    秦柠迷迷糊糊睁开眼:“你干什么呢?”

    钱元恒无奈地将她往里面拢了拢, 温声道:“没事,你睡吧。”

    这个阿柠, 明明不喜欢自己睡,大半夜要跑到他床上来,还非要折腾他, 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思。

    他重新又躺了下去,反正御书房那些事, 嘱咐了正轩去看, 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他再去就行,不用像以前一样, 累个半死还要继续忙碌。

    屋外早就已经日照三竿,袁桓面不改色地踱步回屋,吩咐小太监们:“等陛下要起身了,再去叫我起来。”

    小太监们自然唯唯诺诺称是。

    艳羡地看着他悠闲的身影。

    袁总管是贴身侍奉陛下的,陛下不起身,自然用不着他伺候,就可以去歇息了哪儿像他们一样,一天到晚都得守着。

    钱元恒一觉睡到大中午,直到秦柠彻底清醒地睁开眼。

    钱元恒笑容满面看着她,笑问道:“阿柠你半夜没睡好吗,怎么一大早起来在我这儿?”

    秦柠瞪了他一眼。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很得意?

    钱元恒还真的是特别得意,他的阿柠这么依赖他,这么喜欢他,多让人开心的一件事情,凭什么不能得意。

    秦柠小声斥了一句:“傻样!”

    钱元恒才不管她恼羞成怒的模样,阿柠就是不好意思,说到底还是脸皮太薄了。

    可是这反而激发了他的某些小爱好。

    看阿柠被自己逗的面红耳赤,也很令人心里喜悦。

    “阿柠,我是你夫君,你害羞什么,这儿又没有外人,来跟我说说昨天半夜为什么跑过来,我不会笑话你的。”

    秦柠恼怒道:“我倒想知道,昨天夜里是谁在我床边站了半天,跟个怂瓜似的不敢上来。”

    若是让外面的人看到钱元恒,他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私底下是个老流氓的熊样,恐怕一个个都得把眼珠子惊下来。

    秦柠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外面装出那个严肃而深沉的模样的,全然不是那样的人。

    装得出来吗?

    怂瓜钱元恒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乐呵呵道:“我是怕你生气啊,而且我就是想和你睡一张床。

    秦柠无话可说,这人果然是不要脸的,跟他斗嘴,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你的伤是不是快好了,好了就去御书房,别在这里赖着不动。”

    钱元恒躺在那里,悠哉道:“还没好,就是能动了,御书房的事,让正轩替我干,先让他适应一下,以后咱们当太子当皇帝,总不能一点政务没接触过,两眼一抹黑就要跨马上阵。“

    就是他自己也不行,当皇帝之前,他在鲁中称王,最开始很多政务都要仰仗才华过人的梁文景,自己无从下手。

    后来见得多了,慢慢就会了。

    幸好那时候的梁文景还没被梁钰骗成一个傻子。

    不然他就要孤立无援,被别人欺骗了。

    秦柠在旁边穿衣服,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

    看这人得意地神情,就知道没他说的这么简单,正轩才十五岁,哪儿能够独自处理国事,他也不看着点,万一错了什么,岂不是误了大事。

    秦柠好看的眉头纠成一团,催他:“你去看着正轩,他小小年纪,万一心血来潮做错了什么,可怎么办?”

    “有内阁看着呢,不会让他胡来的,他总要独当一面,我若是扶着他,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走路,做错了内阁自然会来找我,耽误不了事。”

    他难道真的会让钱正轩瞎来,天下万民的事,不是他拿来锻炼儿子的工具,现在也只不过是让钱正轩提个意见,内阁诸人看着能过的,便给他过了,不能过的当然还会重议。

    就是钱元恒自己,也不敢说做的决定全是对的,也需要有人提醒。

    秦柠便放下心来,听这话的意思,不过是钱元恒想偷懒了,恰好又对钱正轩有好处,便放手让他去做了,并不是全不管事了。

    “你以后说话,说清楚一些,总是吓我,明知道我不懂这些事情,还说一半遮一半的。”秦柠埋怨道。

    钱元恒没吭声,在他眼里,阿柠就是什么都知道的啊,当年在山里打猎,阿柠甚至对猎物身上的弱点比他还清楚,现在怎么可能不懂,只不过是担心太过,乱了方寸。

    钱正轩是个聪明谦逊的孩子,他还有很多东西不明白,所以很多地方并不自专,经常会问了内阁的意见,再决定怎么样,有时间决定内阁的想法不对,偶尔也会坚持己见,总之,很让人省心。

    尤其让钱元恒省心。

    他觉得自从有了钱正轩,自己仿佛过上了当太上皇的悠闲生活。

    可惜天不遂人愿,该他忙碌的时候,半点都少不了。

    梁文景是个很有手段的男人,当年能找出藏在犄角疙瘩里的传国玉玺,其实用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刑讯逼供于他而言,就是家常便饭,伪朝残暴不仁,都没能抠出来的话,被他三两天套了出来。

    更不必说审问几个刺客。

    在钱元恒伤还没全部长好的时候,梁文景便带着刺客的口书进宫了。

    这种事,钱正轩自然是不能随意揽到身上的,他什么都不懂,万一耽误了抓人,便是把自己和钱元恒都置于险境。

    钱元恒翻着梁文景整理的口供,笑道:“鲁中,那可是咱们起家的地方,这些人还真是大隐隐于朝,在眼皮子底下行事,谁能料到。”

    确实是想不到,钱元恒起家就在鲁中,后来打下了半个天下的时候,前朝末帝还活着,为了名声忠义,不敢登基称皇,便自封了鲁中王,在鲁中彻底安家落户。

    就算现在迁到了洛阳城,立了国都,远离鲁中,可鲁中那地方,还遍布他的旧人门客。

    这些人的胆子,还真是大。

    “你这边先按兵不动,联系苏如绘,让他带人一网打尽,鲁中那边,还留着朕的几支亲卫,就用这些人,外面的军队,一概保密。”

    人一多,难免有泄密的危险,钱元恒的亲卫都是跟着他很多年的,家在鲁中,所以当年来洛阳城时留下了,虽然多年未见却依旧可靠。

    毕竟是钱元恒亲卫,对方不会轻易招惹,一招不慎,便是满盘皆输的事情。

    梁文景想了想,迟疑道:“陛下,苏如绘在鲁中镇守,他底下有这么大得事,难道能毫无察觉,可是这几年,也没见他上奏时,有任何怀疑的迹象。”

    苏如绘是沈元帅最信任的下属,沈元帅临终前还曾想把位置传给他,可是苏如绘一心想取淑妃的性命,为沈元帅报仇,甚至不顾沈元帅自己的意愿,最后沈元帅无法,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钱元恒。

    而且,最初沈元帅是想要要求继承人娶他女儿做正妻的,没有成行,一则是因为钱元恒自己不同意,宁愿丢了这位置也不肯。

    二则便是因为苏如绘。

    苏如绘当时嘲讽身怀六甲的淑妃,语气十分恶毒,用语更不必说。

    他对沈元帅说,若是有人敢娶淑妃为正妻,必会杀了淑妃母子。

    他绝不允许淑妃母子过上好日子,留他们性命,已经是善良了

    梁文景这么一说,钱元恒也觉得有些奇怪,苏如绘亦是个精明人,伪朝的人活动,怎么可能不漏踪迹,依照苏如绘的警惕性,早该发现不对了,可是他竟然毫无反应。

    难不成苏如绘与对方勾结成jian?

    钱元恒觉得不大可能,苏如绘一心效忠沈元帅,连钱元恒的面子都不大给,一心守在鲁中给沈元帅守墓,不可能与旁人有瓜葛。

    梁文景只道:“臣也不敢说这是为何,只是……,臣以为还是小心为上,那苏如绘毕竟不是我们的人,不敢一心托付。”

    若是没有这般可疑行迹,他也不会觉得苏如绘奇怪,更不会怀疑他,但事到如今,不疑心是不可能的。

    钱元恒敲了敲桌子,半晌道:“既然这样,那你和贺爱卿兵分两路,你去鲁中,贺爱卿去山西,万万不可打草惊蛇。”

    钱元恒目光如炬,严肃的神情昭示着他的认真与慎重。

    梁文景点点头,然后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告退,反而似是说不出口某些话一般看着钱元恒。

    钱元恒怪道:“怎么了?”

    梁文景迟疑道:“陛下,梁钰说大皇子也不是您亲生的,您……”

    其实他也不信这种话,钱正轩跟钱元恒长的那么像,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可是小心无大错,万一不是呢。

    钱元恒单手托着头看他:“梁钰的鬼话,你到现在还相信?正轩那个模样,不是我儿子,还能是你儿子吗?”

    梁文景恼羞成怒。

    “陛下,臣还未成家,哪儿来的儿子,既然您确定大皇子是皇室正统血脉,那便是臣僭越了。”

    其实梁钰还说了点别的,他怕钱元恒听见要打人,还是忍了下来没有说。

    他可不像钱元恒,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没能娶上媳妇儿,是他,礼部尚书和吏部尚书三个人的痛,还要拿出来踩一踩。

    丧尽天良。

    梁钰说,钱元恒并不是跟她没有私情。

    而是有心无力,伤了命根子。

    就跟街头巷尾多年的传言一样可信。

    梁文景自己在心里想了一通,顿觉通体舒泰,神清气爽。

    梁钰回了梁家的事,三两日便传回了江西梁氏老家,梁文景的父亲便来信让他把梁钰送回去,族规处置。

    幸而梁文景如今自己腰板硬了,把梁家派来的人赶了出去,扬言梁氏敢逼迫他们兄妹,他就敢与对方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