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若是正常人，听到自己相公没事应该高兴才是，偏偏这个妇人却一下子站起身，冲着江大夫就是一通指责：“江大夫，人人都说你医术高明，是个好大夫。可你怎么这样不负责任，连脉也没诊，就说这样的话！” 江大夫坐堂行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没经历过，早已见怪不怪，连眼皮都没抬，朝着躺在床板上的那病人走了过去，先是按了一下那人的腹部，然后又询问了几句，最后才切了脉。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而后才对先前说话的那夫人说道：“你相公没事，就是吃坏肚子了，我开几副药，你相公喝了之后应该就会没事的！” 那夫人在听到江大夫说到吃坏肚子这几个字的时候，眼睛一亮，忙冲着一旁站着的林掌柜道：“你听到了没有，连江大夫都说了，我相公是吃坏了肚子，你还敢说与你那妙计酒楼没有关系。你这个黑了心的无良jian商，你说说你到底害了多少人？” 那妇人口中的林掌柜，正是与苏秦家做着土豆生意的林运林掌柜。听完那妇人的指控之后，林掌柜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只淡淡一句：“所以，你想怎么样？” 那妇人双手叉腰，也不管地上那哼哼唧唧的相公，只一门心思在想，到底自己要多少银子才合适呢？好像很是苦恼了一阵以后，那妇人才气势冲冲的开了口：“不多说，给我一百两，就算是对我家相公的补偿了！” 林掌柜不怒反笑，以极其不屑的眼神看了眼那双手掐腰的妇人，轻轻一句：“如果我说不给呢，你打算怎么办？” “林掌柜，明人不说暗话，这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若是你真的想撕破脸皮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惹恼了姑奶奶我，对你来说绝对没有一点点好处的。所以，你还是考虑清楚以后再说话吧！”那妇人似乎认定了林掌柜会选择息事宁人一样，眼神里的贪婪更是丝毫不加掩饰。 “江大夫，这诊金和拿药的钱，我出了！”林掌柜对那妇人的话充耳不闻，只自顾自的对着站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江大夫说了那样一句。 “林掌柜，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妇人的声音陡然提高，显然是没有料到这林掌柜竟然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 “这位夫人，你的提议我恕难从命，一百两银子，你还是不要想了，不过这医药费我倒是不会吝啬的！”林掌柜看着那妇人的眼神里满是不容置疑的气势，即便被人这样威胁，也丝毫不见任何慌乱。 那妇人这样拼命将事情闹大的原因，就是想要诈些银子出来，却哪里想到，这林掌柜竟然丝毫不在意自己将这件事抖搂出去。一时间心中气闷，看着躺在床板上哼哼呵呵的男人，朝着林掌柜冷笑一声，最后问了一句：“林掌柜，我再问你最后一句，你当真不愿意赔偿这一百两银子吗？” 林掌柜看了那妇人一眼，平静无波道：“当真！” “那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说完这句话，那妇人便大步流星的走到医馆外面，在林掌柜和江大夫面面相觑的时候，大声哭喊道：“大家伙儿都来评评理，我家相公要被这妙计酒楼给毒死了，黑了心肝的无良jian商，你赔我相公的性命啊！老天爷你咋不长眼呐，林运你个乌龟王八蛋，不干人事的鳖孙子，你就不怕天理报应吗？” “你不出去瞅瞅？人家喊你呢，乌龟王八蛋和鳖孙子，是同一个物种吗？”江大夫看着林掌柜的眼神里满是戏谑，看这人吃瘪，确实是一件乐事！ 林掌柜随意瞥了江大夫一眼，那傲娇样分明是在说，懒得理你！“你是故意的吧？”林掌柜几乎可以肯定，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男人铁定是故意说那句吃坏肚子的话的。 江钦笑着点头，认真道：“是啊，我就是故意的啊！许久没见人这样骂你了，我想看一看！” 林运摇了摇头，看着江钦一脸的不赞同，只道：“小心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就不怕” 再说屋里的两人你来我往，损人损的不亦乐乎，外面鬼哭狼嚎的妇人累的一身臭汗，那医馆门前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可等那妇人停下喘口气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在这里骂的兴起，那林掌柜的却没有露面。这下她可就不乐意了，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医馆大堂，嘴里骂道：“姓林的，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你有本事做咋没本事承认哩，你这个无良jian商，你个损阴德的腌臜货色，你做什么缩头乌龟，你有本事出来啊！” “我说你这妇人骂了半天，到底是为了啥事啊？”围观人群里有人问道。 “是啊是啊，妙计酒楼那样大的酒楼，到底做了啥黑心肝的事了！”一人附和道。 “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那妇人见有人问，立马来了兴致，只招呼一同陪着来的两人将床板上躺着的男人抬了出来，和围着的众人道：“我相公如今这生不如死的模样，都是被妙计酒楼的饭菜给害的！要不是吃了妙计酒楼的饭菜，我家相公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病弱的样子的。” 再说苏秦和她爹娘正在后院病房里照顾二狗和小妹，突然听见前堂里的阵阵吵闹声，忍不住皱眉。“爹，你听听，刚刚说话的那人像不像林掌柜！” 苏有善仔细听了听，倒还真是。“好像真是林掌柜，秦丫头，我们要不要出去瞅瞅！” “娘，你和张青在这里好好照顾二狗和小妹，我同爹去前头看看，一会就回来哩！”苏秦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看一眼。 “嗳，小心点！”李氏那日虽然没同她父女两个一同来售卖土豆，但是苏有善回家后将在镇上发生的一切都说给她听了，所以对于这林掌柜却也是知道的。 苏秦同她爹掀开帘子，正巧听到江大夫和林掌柜那你来我往的互损。“真没想到两位是这样好的朋友！” 林掌柜看着突然出现的苏家父女二人，也有些意外，开口问道：“苏大哥，苏秦，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家中有人生病，我带着来瞧瞧！”苏有善一句话带过此事，不愿多说。 “你给看过了，可有大碍？”林掌柜听了苏有善的回答，转身去问一旁正打量这林运同苏家父女的江钦，心里忍不住道：这几人到底是怎样认识的？ “今儿个下午就可以回家了，并无大碍！”江钦回了一句。 “这外面是咋了，这样咋咋呼呼的，林掌柜，这妇人口中的无良jian商难不成是在说你？”苏秦明知故问道。 林运被一个晚辈这样问，面上多少有些无光，只挥了挥手，不甚在意道：“不用理她，一个跳梁小丑而已，这样闹腾，不过是想讹诈我一百两银子罢了！” “一百两银子，那可不是个小数目，虽然不能向恶势力低头，可林掌柜，任由这妇人这样闹腾也不是个办法啊。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怕只怕有那不辨是非的人把这妇人的话当真，到时候岂不是影响妙计酒楼的声誉吗？打开大门做生意的，犯不着和银子过不去啊！”苏秦可不想这林掌柜的酒楼生意受影响，这是自己第一个合作伙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第五十七章 论骂街果然还得苏秦 江钦与林运相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出了那名叫惊奇的东西。林运看着苏秦，一字一句道：“苏秦，你真是一个让人惊奇的丫头！” 苏秦指了指自己，讪讪一笑，忍不住道：“林掌柜的说笑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这全是爹娘教的好！呵呵，呵呵！” 苏有善听了苏秦的话，有些莫名的心虚，自己哪里教过她，那可是神仙爷爷的功劳，他不敢居功哩！ 几人正在屋里说着话，外面的情况却越演越烈，那妇人已经憋着劲的要把妙计酒楼的名声搞臭，看看还有哪个会去他那酒楼里吃饭。赚钱？我呸，等着关门歇业吧！“大家伙可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妙计酒楼的林掌柜真不是人，我家相公成了这副模样，他连医药费都不愿意出，这样恶毒的人，谁知道有没有在那饭菜里下药！” “呀，林掌柜，你是不是傻？打开大门做生意，不就是为了赚钱吗，咋还在饭菜里下药呢？那药不得花钱买呢吗？”苏秦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引得众人忙抬头去看。待见到林掌柜身边那小姑娘时，一阵惊奇，这谁家的姑娘，咋这样和林掌柜说话哩！ 林运刻意忽略江钦眼中的笑意，哭笑不得的看了苏秦一眼，无奈道：“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会在饭菜里下药，那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为什么会做？” 那妇人见林掌柜与旁边的丫头一唱一和的说这样的话，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大声咒骂道：“这是哪里来的臭丫头，你这样偏帮着姓林的，莫不是得了什么好处吧！看你这长相，也不像是能入得了男人眼的，没给你名分，就是给你银子了呗。就是不知道，你值多少钱，不会还倒贴呢吧！” 苏有善哪里能忍受得了别人这样糟蹋自己的闺女，眼睛都直了，看着那妇人差点没撸起袖子与她干架。“你这满嘴喷粪的臭婆娘，放啥屁呢！”李氏刚从后面出来，听到这妇人如此糟践苏秦，那护犊子的性子上来，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一张嘴冲着那妇人便是一顿臭骂。 “你又是哪个咋了？林掌柜你这是老少通吃，是母的就要，不挑啊！”那妇人看着李氏的目光里满是鄙夷，意有所指的话，全是对李氏与苏秦的讽刺。 林掌柜看了眼前的那妇人一眼，状似不经意道：“像你这样的，倒贴给我我也不要！” 那妇人被林掌柜给气的火冒三丈，手指着林掌柜，大骂道：“老娘眼神好的很，就你这样黑心肝的jian商，老娘不稀罕。废话少说，今儿个你当着街坊邻居的面给我说清楚，这事情到底该咋办？” 林掌柜以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看着那妇人，故意提高声音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虽然是妙计酒楼的掌柜，但因为这些年来，酒楼入不敷出，倒没多少盈利，你要的那一百两银子，我也实在是负担不起。再者说了，这位大嫂，有一事我实在是疑惑，请问为何你和这位大哥同样吃了我们酒楼里的饭菜，你却没事呢！一个锅里做出来的，一个碗里盛出来的，为何只有这大哥腹泻不止，你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呢！还有一点林某也实在是不甚明白，你们是昨儿个晌午在我那酒楼里吃的饭，为何今儿个才说自己中毒了呢？” 围观众人又不是傻子，经过林掌柜这样一番解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感情这是讹诈不成，才这样撕破脸皮的。只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事情的真相到底为何，还有待考证！ “姓林的，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我什么时候向你要那一百两银子了？至于为何我会没事，那是因为我身体好，昨儿个晌午在你们酒楼里吃的也少。你这样推脱责任，还像个男人吗？”在此之前，林掌柜要么沉默不语，要么淡淡一句，她以为这就是欺软怕硬的，谁知道眼下竟然这样一连好几个问题，只把她问的心慌不已。 林掌柜也确实就像是那妇人想的那样，本不愿节外生枝，他打开大门做生意，没必要得罪人。本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谁知道这妇人狮子大张口，竟然一开口便是一百两银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当然不会同意了！而且正如他方才所言的那样，事情的经过还没搞清楚，孰是孰非，还未可知呢！“这位大嫂，人在做天在看，你说这样的话，就不心虚吗？”泼妇骂街那一套，林掌柜确实是学不来的。 苏秦也看出来了，林掌柜这样斯文的人，也就与损人上有些造诣，要说和这妇人吵架斗狠，十个林掌柜也不是这妇人的对手。 “姓林的，我家相公都这个样子了，你竟然还在这里和我说什么心虚？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大家伙儿都来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连江大夫都已经说了，我家相公是吃坏了肚子才会这样的，姓林的，你有本事做，为什么没有本事承认呢？她爹啊，你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被人这样陷害。可怜我们一家老小，全指望你出门做工挣点银钱，眼下你受了这样的罪，我们一家子只有饿死的份了！姓林的，你的良心就不会受到谴责吗？”那妇人声泪俱下的哭诉，确实引得不少人的共鸣，有那心软的，已经开始陪着掉泪了。 苏秦一脸黑线的看着那演技精湛的夫人，只觉得这要是放在现代，妥妥的影后级人物。“婶子，你说的好可怜哩。这林掌柜真的这么没有人性哩？” 那妇人听到有人附和自己，心里一乐，也没看究竟是谁问的这话，忙应道：“是啊是啊，那姓林的根本就不是个人。” “婶子啊，你这样好心揭露妙计酒楼的真面目，我可佩服你了，不如你同大家伙说说，昨儿个晌午你和大叔到底吃了啥饭菜？” “说是什么蒜香鳝段，味道是挺好，可谁知道却是毒物呢！都怪他嘴馋，非得去酒楼吃那美味佳肴，结果呢，哎呦喂，一顿午饭就花了一两银子，可rou痛死我了！”那妇人说到这，一拍大腿，想起昨儿个花的那银子，就觉得心肝脾肺都搅在一起呢！ 苏秦心想，这还真是个蠢得，先前还说自个上有老下有小的，全靠她家男人做工挣点银钱，这会儿又说自己一顿饭就吃了一两银子！这样前言不搭后语，不是等着人去拆穿她嘛！“这位婶子，你家里挺有钱啊，一顿饭就吃了一两银子哩，那是我家半年的用度哩！” “谁说的，谁说的，我家穷的很哩！”那妇人听了苏秦的这句话，猛的抬头，这才看到原来和自己搭了半天话的人竟然是一直站在林掌柜身边的那个丫头。 “婶子，是你自己说的哩，昨儿个晌午在妙计酒楼一顿饭就吃了一两银子，好rou痛哩！你这还不算有钱，这一两银子搁在我们乡下，就是半年的用度哩，你家可真有钱！”苏秦说到这，眨了眨眼睛，那天真无邪的模样，倒是看得江钦和林运嘴角抽搐。明明是个大尾巴狼，在这装什么单纯小白兔。 “你这臭丫头，竟然敢套我的话！”多说多错，那妇人压根没有想到，苏秦一个小丫头，就把她心底的话都套了出来。 “呀，婶子，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只是自个的猜测，你方才那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承认了哩！” 第五十八章 真相大白 “哎呦喂，你这婆娘到底在这里废什么话，我肠子都绞在一起了，你赶紧的让江大夫给我拿药，疼死我了哩！”床板上一直捂着肚子没说话的男人，可能是痛的受不了了，冲着那妇人一通说落。 “你先忍一会，这事情他妙计酒楼若是不给个合理的说法，就不能完！” 苏有善听了那妇人的话，忍不住转头去看了眼身边的李氏，心里还道：还是自个儿的婆娘好，哪像这婆娘又贪婪又恶毒。自个儿相公都疼成那个样子了，她竟然还能说出先忍忍这样的话来。 李氏感受到苏有善的视线，抬头去看，触及他眸子里的那一片深情之后，脸上一热，生怕旁人看出些什么，忙转头继续去看那憨婆娘。 “江大夫，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苏秦也看出来了，这妇人就是个难缠的，这事情要想解决，还得从这男人身上下手。在听到那妇人说，昨儿个吃了黄鳝以后，她心里隐隐猜出一些什么，心思一转，计上心头。 江钦看着那狡黠的小姑娘，心中起了一丝兴味，打从初见到现在这小丫头表现的实在是太过出色，他想知道这丫头身上到底还有多少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了！” 苏秦先是看了那痛呼不已的男人一眼，声音刻意提高道：“爹娘，你们还记得我七舅姥爷家的重孙子的表姑家的三女儿家的小儿子吗？我记得去年也是这个时候，他好像和这位大叔一样，在咱家吃了黄鳝以后，回家又喝了菠菜蛋汤，腹泻不止，最后脱水不治死了！江大夫，我想问的是，这黄鳝和菠菜为啥不能一起吃哩！” 李氏与苏有善看了彼此一眼，秦丫头刚刚说的那人是谁呀？别说啥小儿子是没影的事，就连那七舅姥爷也是不存在的哩！ 江大夫与林掌柜听了苏秦的话以后，瞬间就明白了她的用意，江大夫故作思考，然后才说道：“嗯，千金方中有过记载，黄鳝与菠菜同时食用，轻者腹泻肠绞痛，重者身亡！” 那床板上的男人听了江大夫与苏秦的这番谈话，脸色铁青，冲着呆愣在一旁的夫人大吼大叫道：“臭婆娘，你害死我了哩！你说说看，是不是真的和钱大庆有染，你废了这样大的力气，就是为了害死我是不是？” 那妇人朝着床板上的男人就是一脚，嘴里还骂道：“你这个耳根子软的怂货，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俩那一唱一和的，你就信了！我哪知道黄鳝与菠菜一起吃，会中毒呐！” 苏秦一听这夫妻二人的谈话，心里一喜，还真被自己给蒙对了哩！“哎呀，大叔，你以后可得小心哩，那潘金莲和西门庆的故事你难不成没听说过？” 林掌柜和江钦相视一眼，这丫头又说啥呢？那潘金莲和西门庆又是哪里出来的人物？ 苏秦注意到林掌柜和江大夫那打量的视线，讪讪一笑，额！这些人还真的不知道哩，看来自己有必要添油加醋的说说。“潘金莲有个相公叫武大郎，是个卖烧饼的。有一天，西门庆上街看到了潘金莲，两人勾搭一起，潘金莲心狠手辣一包毒药将武大郎害死了，这还不算，还把那武大郎剥皮拆骨剁了做那烧饼rou馅了！” “呀，那潘金莲不守妇道，还毒害自家相公，真是个蛇蝎毒妇！”李氏没有深想苏秦是怎样知道这个故事的，只是对她这故事里的那个潘金莲一阵咒骂。这世上咋还会有这样恬不知耻的女人呢，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样简单的道理都不晓得嘛！ “娘，你说的对哩，那潘金莲真是不知羞耻。不过那武大郎有个从军的兄弟，一拳头打死老虎呢，回家后得知他大哥被潘金莲那个yin妇给毒杀了以后，直接拔刀将那潘金莲给斩成两段了！”苏秦说这话，完全就是故意，她就是想吓吓那妇人。看着那两口子一脸的菜色，苏秦心中说不出的痛快。 “你这婆娘，是不是想学那潘金莲，毒杀亲夫，好和那姘夫在一起！”床板上的那男人被苏秦说的故事吓得不轻，看着自家婆娘的眼神里全是惊恐。 “说什么蠢话呢，我对你好不好，你心里没数啊，怎么这死丫头随便一撺掇，你就深信不疑啊！你两只眼睛是做什么用的，怎么不好好看看，那臭丫头笑的腰都快要直不起来了！”那妇人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苏秦，若不是这么多人在她身边，眼下她肯定扑到那臭丫头的面前，打的她哭爹喊娘的了！ “呀，婶子，你可真聪明，那菠菜你铁定没吃吧，要不然就是吃的少。还有，你眼下执意不肯给这大叔抓药，是想看着这大叔毒发身亡吗？”苏秦那牲畜无害的笑容，刺激了正腹痛难忍的男人，他强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因为脱水的原因，浑身酸软无力，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起身的。 “你这婆娘，还不赶紧去给我拿药，怪不得你不愿意吃那菠菜，怪不得一直劝我多吃黄鳝与菠菜，原来你是想要谋害我，我们两个十几年的夫妻，你好歹毒的心思。”那男人声音软弱无力，陪同他来的那两人，听到这里，一脸的震惊，看着那妇人的眼神也有些惊恐。“嫂子，我大哥这毒真的是你下的？” “放屁，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我嫁进你们家里已经十几年了，你们什么时候见过我对你大哥有一丝丝的嫌弃。我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情，你们不要听这臭丫头胡说八道。”那妇人实在是没想到那臭丫头看着不过十来岁的年纪，竟然这样难缠。 “大叔，我也觉得这事情不像是这位婶子做的，你当那潘金莲咋那样好的手段，迷得西门庆七荤八素的，是因为那潘金莲生的好看，身段风流。婶子这长相这体态，大叔倒是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苏秦这个时候也不管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你这臭丫头，找死是吗？敢挖苦老娘，你就不怕老娘活剥了你！” 苏秦冲着那发狠的夫人莞尔一笑，而后转身看着林掌柜道：“林掌柜你听到了没，这婶子因为我说了几句实话，要杀我哩，我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得和县太爷说一声，铁定是这婶子做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婶子，你怕是也不得好结果的！”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你个没心没肺的，咋啥话都敢说哩！”李氏拿手指狠命戳了一下苏秦的脑袋，一脸责怪。 苏秦吐了吐舌头，这话就是一比方，有啥关系嘛！只是这话她也就在心里说一声，不敢说出口来的，不然的话，她娘心里又该不得劲了！ “想必大家伙看到现在也应该看清楚听明白了，我妙计酒楼里的饭菜干净的很，更没有什么下毒之说。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林某也不是第一天在这镇上混，我那妙计酒楼开张已经有几个年头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出过。今儿个若不是有人想讹诈我那一百两银子，也却不会闹出这样子虚乌有的说法。我妙计酒楼童叟无欺，物美价廉，我林某绝不做愧对良心的事情。今天虽说没能如了这大哥大嫂的愿，但那黄鳝也确实是在我妙计酒楼吃的，这样吧，为了弥补我心中遗憾，今儿个这大哥看病的医药费，全由我出了！”林掌柜到底是人堆里打滚的，什么场面话不会说，一番总结，只说的众人连连称赞。 “林掌柜好气魄！” “林掌柜大人大量，这样的人，还给出什么医药费，乱棍赶出去不就行了！” “这俩人实在是太不要脸了，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呢！” 第五十九章 不走寻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