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苏秦也没闲着，跟着她娘一起进了厨房，帮着烧火。 张家兄妹有些日子没有见面了，少不了一番亲热。等李氏煮好面端了出来，小妹已经窝在张青怀里有些时候了。张青接过李氏递过来的满满一大碗面条，看着碗里那煎的焦黄的鸡蛋，心里暖暖的。忘了有多久没吃过家里煮的饭了，感受着这碗里的热气，竟然有种鼻子泛酸的冲动。 李氏见张青吃的津津有味，心里一松，先前还担心这孩子在镇上好吃的吃的多了，嘴刁呢！ “娘，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苏秦说到这，见几个人都睁着疑惑的眼睛看着自己，忙解释道：“先前娘还说张青在镇上待得时间长了，这好吃的吃的多了，怕是吃不惯咱乡下的家常饭菜呢！” 张青脸上一红，自己哪里有那样奢侈的心思呢。“外头的饭再怎样有味道，也没有家里的吃起来香甜可口。婶子，这面条是我从小到大吃过的最好吃的饭了！” 张添与小妹当然明白张青这话里的意思，这些年，他们兄妹三个何曾过一天的好日子。三餐不济，衣不蔽体，想来今天的日子竟像是做梦都不敢想的。这一切都是苏家人给的，他们兄妹几个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李氏看着这懂事的孩子，心里难受的紧，这样懂事的孩子，真是受苦了！“嗳，好孩子，婶子知道你兄妹几个都懂事！打今儿个起，你记住只要苏秦有的，你几个就少不了，我不说能帮着你几个过啥大富大贵的日子，可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你几个成家立业的！” 张青这些日子在镇上过的着实不错，吃得饱穿得暖，还能得些银钱。心里唯一惦记的就是清水村里的兄妹二人，因为受他们大伯娘与婶子的虐待，所以对苏家人多少有些不放心，眼下见了这兄妹二人，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苏家三口子是真把他兄妹三人当成一家人来对待的，从来没有人像李氏那样疼宠他兄妹三人，张青又如何不感动呢！“婶子，大叔，能够遇到你们一家子，是我兄妹三人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哎哟，快别酸了，张青你去了也没几日，咋说话都带着股文绉绉的气味，我听着好别扭！甭客套了，你这次家来的正是时候，家里有的忙呢！”苏秦可受不了这煽情的场面，忙打趣道。 张青被苏秦这一通说，面上胀红，好在知道苏秦这话并没有啥恶意，纯就是调笑而已，因此也没咋在意。“师父准了我好几日的休息日子，这次回来，铁定等地里的活计都忙完以后才走呢！” “这下可好了，二哥能在家里待好些日子呢！”小妹一把抱住旁边的苏秦，小脸上全是高兴。 虽然苏有善早都想要帮着张添再建一间屋子，可是因着没有新打的小麦秸秆，这事情便一直耽搁了下来。张家也有几个月没人住了，屋子里也没咋收拾，肯定是不能住人的。因此，张青这次家来少不了要同苏有善和张添挤在一间屋子里！好在早前苏有善闲时给张添打了张新床，虽然睡在同一间屋子，却不是同一张床，倒也不挤。 那天晚上，张添与苏有善问了张青好些话，张青一一答了。 第一百章 可是，就是想啊 刘长山被老牛撞伤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白家人的耳朵里，不管再怎么不满意与刘家的这门亲事，白野与刘秀儿订了亲是铁打的事实，不容改变！全村子的人都看着呢，自然不能落人口舌，因此那日一大早，白如林便叮嘱道：“刘秀儿她爹被牛给撞伤了，这地里的伙计凭着她娘几个也是难做，咱家的活也干的差不多了，你去瞧一瞧，给搭把手！” 白野没说话，他知道这样的时候，自己身为刘家的女婿，于情于理都得去刘家瞧瞧，好歹做个样子。“嗳，我知道了，等下就去刘家瞧一瞧！” 刘秀儿正帮她爹熬药，听见脚步声，忙走出厨房去看，见到来人，起初还有些不敢相信，等回过神来，心里甭提多开心了。“白野大哥，你今儿个咋有空来的？家里的活都做完了吗？” 与刘秀儿的热情相比，白野的反应就有些冷漠了。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声音平静道：“嗯，家里的活都忙的差不离了。我听说刘大叔受伤了，来瞧瞧。你家的活做的咋样了，要我搭把手吗？” 徐氏今儿个早起还为这事情发愁呢，刘长山这一受伤好耽误活哩！地里的活还有好多，偏他伤了腿，不能下床，这家里总要留个伺候的人，这一来一去的就两个劳动力没了！剩下娘三个，除了徐氏一个人是个干活的好手，刘云儿和刘阳基本就是去玩的。白野今儿个能到她家来说这样的话，刘秀儿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甭管咋样，这男人把自己当成未过门的媳妇对待呢！“白野大哥，你能来真好！”似乎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心里的感受，刘秀儿斟酌了很久才说了这样一句话。 白野知道眼前的这个娇俏的丫头对自己的心思，正如他对苏秦那样。哎！想到这，白野心中又忍不住一阵的苦涩。“甭客气了，你家打麦场在啥地方，我去瞧瞧！村里的大石滚子不大好等，我先去看看！” “嗳，好，我家的打麦场就在南园那里，头一份就是我家的地，你到那里一眼就能瞅见的！”刘秀儿很想跟着白野一起去，啥时候还能有这样难得的机会呢！可是她要留在家里照顾她爹，实在是脱不开身呢！ 白野没多做停留，留下一句：“那我去了！”便头也不回的往南园去了！ 和刘秀儿描述的一样，隔了老远就瞧见徐氏正带着刘阳姐弟两个艰难的拉着大石滚子在轧麦子。白野到了地方，皱眉问道：“家里也没个牲口吗？咋还用人拉这大石滚子呢！” 徐氏一看是白野来了，心里一松，这下总算有个能帮忙的人了。她家哪来的牲口，往常刘长山没伤的时候，都是由他两口子拉着大石滚子轧麦子，可如今他受伤了，这活自然就落在刘阳两姐弟的身上了！可小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气，徐氏可是累到快瘫软在地上了。这下可好了，白野这样强壮的身体，铁定是有大力气的！“家里哪里来的牲口，往年都是我和你长山叔拉着轧麦子，你长山叔昨儿个受了伤，眼下在家里躺着享福呢！可不就得我们娘几个上阵了，云儿与阳子没啥力气，半天才轧了这么一圈，实在是急死个人！” “刘家大叔是被哪家的老牛给撞伤的，咋不见那家的人来搭把手呢！”白野想起他爹今儿个早上说的话，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提到这事情徐氏就气不打一处来，姓李的那腌臜货，今儿个自己手上忙，懒得和他多说，赶明儿个忙完活，少不了要和他好好掰扯。这事情铁定不能就这样算了的，“哼！还不是李长河那老东西，这事情先搁下不提，等忙完地里的活计，在和他好好算账。” 长河叔？白野心里不由得一阵纳闷，长河叔不是那不讲理的人，按理说不会做这样落人口舌的事情的，这其中的事情怕是没那样简单！只是他不想掺和，因此也不多问，只道：“婶子，你先别忙活了，这里交给我好了，你带着云儿把轧好的麦子翻一遍！” 徐氏没客套，这是自家女婿，一家人呢，自然不用客套的。“阳子，你帮着你白野大哥一起拉会！” 刘阳撇了撇嘴，他也累啊，咋不让自个儿歇会呢！只是这话他不敢说出口，更怕说出来丢脸，因此硬着头皮同白野一起拉着大石滚子。 白野到底是个男人，力气比徐氏母女大了许多，那大石滚子竟像是一点儿重量都没有似的，转的可欢实了！徐氏见了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特别是撞上那些个艳羡的眼光以后，徐氏觉得白野这下子给自己赚足了面子哩！想起刘秀儿对白野的那一腔深情，徐氏心思一转，冲着一旁忙活的刘云儿道：“云儿，你先别忙活了，家去把你姐喊过来，你回家照顾你那享福的老爹去！” 刘云儿早都累瘫了，巴不得家去呢，得了她娘的命，一刻也没停留的往家里跑了。 日头很快便毒辣起来，照在人脸上活像是身处一个大蒸笼里一样，白野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刘秀儿见状，心里甭提多心疼了。也帮不上啥忙，瞧见一旁放着的水罐子，慌忙倒了碗水递到白野的面前。“白野大哥，你快歇一下喝碗水吧！” 白野也没客气，端起水一饮而尽，看着渐渐变矮的麦垛子，心里多少变得轻松一些。刘秀儿实在是心疼他，一把拉起刘阳攥在手心里的绳子，要陪着白野一起拉。白野一愣，本想说不用，可是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这俩孩子感情可真好，不知道还以为他俩是刚成亲的小夫妻呢！” “人家可是订了亲的，成亲还不是早晚的事情哩！” 一旁等着用大石滚子的人瞧见白野与刘秀儿这举动，忍不住一阵打趣。惹得刘秀儿一张嫩脸羞得通红，小脑袋埋在胸膛上，一点也不敢抬起来！ 苏家的麦子已经打完了，就等着哪日风好扬干净装起来就完事了。张青好不容易家来一趟，自是闲不住的，这不吃罢早饭便嚷嚷着要去地里捡麦穗子。苏秦虽然不大想挨这太阳晒，可是张青难得回来一次，自然他想做啥，张添几个就陪着做啥。因此，几个人便拿着袋子一蹦一跳的往地里去了。 谁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白野，更没想到的是，会突然瞧见白野与刘秀儿那样般配的样子。旁边人说的话一并传到了苏秦的耳朵里，她装作不在意的从那人的身边走过去，可却没想到却被徐氏给瞧见了。 “苏秦，你家的活计都忙完了，咋这样勤快呀，这是捡麦穗子呢！”徐氏就是故意的，故意给苏秦添堵。 苏秦对这刘家就没啥好印象，因此徐氏这话听在自己耳朵里，就多少有些挑衅的意思。“婶子，我忙着呢，没空同你多说，先走了！” 那声音白野再熟悉不过了，他想控制自己的心跳，想控制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可自制力不强，终于还是往那声音来源处望了过去。还是记忆中的小模样，还是那个让他忍不住想念的小人儿。因为全部的心思都在苏秦的身上，所以没能注意身边那人嫉妒的眼神，甚至没感觉到刘秀儿那故意的举动。 苏秦很想不去在意刘秀儿与白野亲热的画面，可是心底那一下一下的抽痛还是在不停的提醒她，白野如今已经是别人家的男人了，名草有主。 注意到苏秦表情上的变化，白野下意识的看了眼身边的刘秀儿，这才发现，不知道啥时候，刘秀儿竟然拿出汗巾子替自己擦着额上的汗水。就像是怕被苏秦误会一样，急忙往后退了一步，不去理会刘秀儿面上受伤的表情，慌忙去看苏秦，希望她不要误会。可是心里刚刚冒出这样的想法来，又忍不住鄙视自己：白野，你已经同别的姑娘订了亲，咋能还想着苏秦呢，别想了，别想了，别想了可是，就是想啊！ 第一百零一章 一言不合就掐 徐氏对于苏秦与白野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再清楚不过，瞅着这两人当着众人的面眉来眼去的，心气自然不能顺溜的，眉毛一挑，大嗓门便叫唤开来。“二狗，听说你家的地叫苏家给占了去，我说你这孩子这头脑是不是不大灵光哩，废了牛大的力气才把地从你叔伯手中要了回来，咋一转手就叫外人给占了去了呢！” 张添很久都没听到有人喊自己二狗了，乍一听见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听清楚徐氏的话以后，明亮的神情一下子暗淡下来，这婆娘说话实在是太讨嫌了吧！“婶子，你是长辈，有些话我不好同你说，只是你活了这样大的年纪，该懂得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道理。哪个同你说苏家占了我家的地的？当日苏家租种我家的地，可是当着村长的面立了契约的，一亩地一年一两银子。张添我年纪小，不会算账，不然在场的各位叔叔婶子帮我算一算，我吃亏了没有？” 徐氏冷笑一声，一两银子一年，糊弄谁呢！那苏有善是傻子啊，一亩地一年统共整不了几个子，哪个缺心眼的干这傻事情啊！“二狗，你就甭给苏家打掩护了，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啊！这样不像话的事情，哪个愿意相信啊？你张苏两家的事情，清水村里的人哪个不心知肚明的，你做啥还做这脱裤子放屁的事情，多此一举！” 正如徐氏说的那样，有关与张苏两家的事情，村里人早有许多猜测，而徐氏口中的心知肚明，一旁站着看笑话的人确实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 苏秦大概也知道这婆娘干啥这样针对自己，怕是为了自家闺女，为了白野！她心里本就堵得慌，这徐氏算是撞到枪口上了。“婶子，这里人多，许多事情你不说明白，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败坏我的名声是小，再带累你被人说成那恶毒婆娘就不咋好了！有啥话你明说呗，做啥这样阴阳怪气的呢！” 徐氏打小到现在就没见过脸皮像苏秦这样厚的姑娘，听她冷嘲热讽，说的话实在是难听，心里怒气更胜，直接道：“哼！打量谁不知道呢，他苏有善也知道自家闺女是个啥样的货色，怕以后你成了那没人要的老姑娘，便想着找赘婿上门。这张家兄弟两个，又无父无母的，可不就是最好的选择！苏秦，你也不洒泡尿照照镜子，瞧瞧自己是个啥模样，我要是有你这样的闺女，都臊死了。” 一旁的白野实在是没想到徐氏说话会这样难听，脸色异常难看，没等苏秦开口便道：“婶子，你这话说的未免太过刻薄了吧！苏秦不是那样的人！” 苏秦扶额轻叹，看着这一脸木讷的男人，只恨不得将他的嘴撕烂。大哥，你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存心给我找不痛快吗？拜托，您老现在是刘家的女婿，咋向着一个外人呢！还是个曾经和你传出过绯闻的姑娘，你这是摆明了不想好过哩！ 正如苏秦心里想的那样，徐氏确实气的不行，看着自家闺女那伤心欲绝的模样，看着周围众人那一脸的嘲弄，徐氏指着白野的鼻子就骂：“白野，你吃错药了呀，你未婚妻可是我家闺女刘秀儿，不是这个没人要的小弃妇苏秦，你说谁刻薄呢？” 白野当然没有放过周围那些戏谑的眼神，怕给苏秦招来麻烦，放弃怒怼徐氏的想法，尽量平静道：“都是一个村子里住着的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做啥要说这些伤感情的话。一人少说一句，张添赶紧带着苏秦家去吧！日头毒，小心晒到脱皮！” 苏秦不是那些爱作的傻白甜女主，也不是那不识好歹的人。知道白野这是变着法子的维护自己，虽觉得苦涩，可又不忍拒绝他的好意，懒得再理徐氏，只冲着张青张添和小妹道：“咱家去吧，娘该做好晌午饭了呢！” 徐氏当然不肯就这样放过苏秦，一把拉住苏秦的手臂，恶狠狠道：“苏秦，我警告你，自己没有那个命，就甭惦记别人的男人。你要是实在是想找个男人，镇上的杨大管家可是还惦记着你这副娇嫩的身子呢！” 有关于杨大管家着人提亲的事情，谁也没往外说过，这婆娘是咋知道的呢！似乎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中关联，苏秦转过头，看了眼徐氏还紧紧握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轻轻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徐氏一字一句的道：“我同你刘家没什么过不去的事情，你做啥要这样害我？婶子，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啥事情，你心里头清楚的很，你就不怕那报应嘛！指不定刘家大叔这一次受伤，就是对你娘俩的惩罚呢！” 徐氏心里一惊，实在是没能想到苏秦竟会知道这样多的事情，只是这事情除了花媒婆没哪个知道的，苏秦不可能知晓的，这样一想，徐氏心里略安，这臭丫头是在诈自己呢！“苏秦，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我做啥了，你说啊，我做啥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哼，你这臭丫头，小小年纪不学好，净学些上不了台面的恶毒手段。花花肠子倒是不少，没得哪个男人喜欢！” 张添也没想到徐氏竟然会突然动手，一把将苏秦护在身后，怒气冲冲的看着徐氏，嘴上还道：“婶子，你不要欺人太甚了！苏秦都已经要家去了，你做啥还动起手来了！你也是有闺女的人，做啥说那样难听的话啊！” “咋的了？这就开始护着了，还说你俩没啥事，傻子才会相信呢！我看呐，苏有善就是个精明的，一下子找了两个上门女婿，往后她家闺女看上哪个就要哪个？”徐氏说完哈哈大笑，总算出了一口气！ 苏秦一把拨开张添护在身前的手，大叫一声：“你给我闭嘴，一大把年纪了，嘴上没个把门的。徐氏，我警告你不要惹毛我，不然的话你闺女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我念在她年纪小的份上，把你们做的那腌臜事情隐下不说。我告诉你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要是真惹了我，我指不定做出啥事情呢！你要想你闺女再上一次吊，就尽管说，我倒要看看是你刘家不要脸，还是我苏家丢人！” 徐氏这下子是真的被苏秦给吓到了，她这样子怕是真的知道点啥呢！刘秀儿被吓得不轻，慌忙挡在她娘的面前，冲着苏秦陪着不是道：“苏秦，我娘说话是冲了点，你不要放在心上，年纪大了，脾气跟着大了点，我替我娘给你陪个不是！” 苏秦看了眼面前的这个少女，强压下心中的怒气，视线落在刘秀儿身后一脸疑惑的白野身上，忍不住轻叹了口气，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事情迟早会露馅的，只是不该由自己说出来的，她确实有些不忍心，顺其自然吧！“罢了，我不想多说，你好自为之吧！” 苏秦说完这话，便一刻也不想停留，同张家兄妹快步往家去了。 “你说秦丫头那话到底是啥意思啊？这刘家娘俩到底做了啥事情啊，这是有啥把柄在秦丫头手里吗？” “我瞧着这事情有点意思，瞧着吧，日后少不了掀起一股大浪的！” 第一百零二章 苏秦她娘有喜了 回家的路上，张添看着一脸平静的苏秦，忍不住问道：“苏秦，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直接告诉白野，刘家娘俩做了那样缺德的事情，吃亏的不是白野吗，你干啥不说呢！” 苏秦不知道该咋样同张添解释这事情，只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其实，我也不是那菩萨心肠的人，只是有些同情刘秀儿罢了！我也想什么也不管不顾的将这件事情告诉白野，可是你想没想过若是我真的说了，刘秀儿那样娇惯的姑娘，心里可能承受的住这样的打击。她要是因此寻了死，我岂不是成了那杀人凶手吗？这事情我思前想后，实在是不敢同白野说啊！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那混不吝的性子，要是知道自己被人给坑了，还不得把天给捅破了，不能说呢！” “那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白野岂不是太冤了吗？”张青知道苏秦说的这些话都有理，可是白野又哪里有错呢！ 想到白野，苏秦就忍不住头痛，咋这人这样蠢呢，轻易就被人给坑了，这下好了，坑刨的有些深，不咋好爬出来呢！“那哪成呀，这事情我迟早要同他说的，只不过得找个合适的机会。” 张添与苏秦相处这样久了，咋会不知道她的性子，那是个有仇必报的主，白野可是她惦记着的男人，咋会这样轻易就拱手让人呢！“那倒也是，怪就怪这刘家娘俩运气实在是背，估计做梦都想不到那花媒婆竟被张青给碰到了！” 说来这事情是真的纯属凑巧，那花媒婆家里男人生病，去镇上的医馆抓药，去的便是江大夫的医馆，负责抓药的便是那张青。花媒婆是个嘴碎的人，那日从清水村回了家，一进家门便瞧见自家男人捂着两床被子在炕上直打哆嗦，知道他这是发了风寒，便立马借了牛车往镇上赶。到了镇上的医馆，遇到了同行的李媒婆，两个人说到近来这说媒的难处，大吐苦水。花媒婆想起苏秦和李氏，便竹筒倒豆子一样的将刘秀儿与她娘做的事情全说了出来。张青越听越觉得这事情的女主人公就是苏秦，而那被坑的冤大头就是白野，心里甭提多震惊了！这一来二去虽没听全乎，但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昨儿个回到苏家把这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只今儿个早起又忽然想起来，就把这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苏家人。 再说白野帮着刘家打完麦子之后，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推辞说家里忙，便着急忙慌的回了家。回到家里以后，随便冲了个澡，寻了点剩饭填了填肚子，便睡下了。只不过任他怎样翻来覆去的，皆是没法睡着。因为他只要眼睛一闭，就会想起苏秦今儿个在南园打麦场上说的话，究竟这刘秀儿和徐氏有啥事情被苏秦抓了把柄，又为啥苏秦不告诉自己呢！ 白野直觉那事情，关乎他和刘秀儿的亲事！苏秦对自己的心意其实自己也不是感觉不出来的，若是她真的对自己有意思，就更不应该隐瞒这事情的，可为啥苏秦啥也不说呢！白野想到这，翻身坐了起来，他好想去苏家问问苏秦，可是他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实在是太过尴尬。重又躺了下去，辗转反侧，直到天空泛白才缓缓睡去。 一个转眼，张青已经在家里待了四五日，明儿个一早起来就要回镇上医馆去了。李氏抽空去李家鱼塘里买了一条三四斤重的鲤鱼，又杀了只鸡，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婶子，你忙了大半天了，赶紧坐下来吃饭吧！”张青实在没想到李氏会这样大费周章的张罗一桌好菜，他也不是啥金贵的客人，这一桌子菜实在是让他受宠若惊！ 李氏将最后一道竹笋rou片端上桌，把手在身前的围裙上擦了擦，这才坐了下来。“呀，你们咋不动筷子呢，这样多的菜，光瞧着做什么？” “你这个一家之主不坐下，哪个敢动筷子呀！”苏有善喝了口酒，眯着眼睛打趣道。 李氏白了他一眼，怪道：“老不羞的，孩子都在这里呢，说啥胡话我瞧着你是又灌多了马尿，赶紧打住，甭再喝了！” 苏秦和张添小妹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饶是张青在家里不过待了这四五日的时间，也已经摸清楚苏家二老相处的方式，由最初的震惊到如今的见怪不怪！ “娘，爹这是心疼你呢，我们几个都习惯了，你就甭不好意思了！”苏秦说到这里，转头问着旁边的张家三兄妹道：“你们说是不是啊？” 小妹笑嘻嘻的附和道：“是啊，jiejie说的对” “一点不错！”张添也理所当然道。 就连张青也不甘落后道：“对的！” 李氏被几个孩子逗弄的红了脸，只哭笑不得的说了句：“你们几个就调皮吧！” 苏秦连忙搛了一筷子鱼rou，细心的将鱼刺都挑了出来，这才放到李氏面前的瓷碗里，嘴上讨巧道：“娘，你甭生气，吃块鱼rou消消火哩！” 李氏白了苏秦一眼，语气里满是宠溺道：“就你惯会讨巧，连带着添子和小妹也同你一样调皮了！” “娘，你净会冤枉我，他俩本就调皮，和我有啥关系呀？爹，你说是不是？”苏秦撅着小嘴，故作不满道。 苏有善听了苏秦的话，作势思考了会，才一本正经道：“是哩！”苏秦刚想笑，就听她爹继续道：“是哩，你娘说的对！” 一家子人瞧着苏秦那一脸哀怨的小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苏秦无奈的看了眼这一家子老小，忍不住道：“算了算了，你们人多力量大，我不同你们争！” 众人一听她这话，忍不住又是一阵笑。 “呕呕呕”李氏刚吃了一块鱼rou，还没来得及夹别的菜，忍不住一阵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