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秦丫头，你放心，只要你心里欢喜，就是被全村的人戳着脊梁骨，爹娘也不怕的。”李氏抽抽搭搭的说了这么一说，她想通了，这事情没有那样复杂，只要她家闺女过得好，管旁人咋说做啥。归根结底，这事情怨不着她苏家，更怨不着她家秦丫头。 苏秦瞧着这一门心思为自己着想的一家子，心里说不出的感动，情不自禁的点头，嘴里还道：“爹娘，张添，你们放心，我咋说也不是那肯委屈自己的人啊！” 这话总算是逗笑了苏家二老和张家兄妹，一家子都不再提刚才发生的事情，自张罗晌午饭去了。 刘家母女到苏家撒泼这件事情，直到晚上白野家去，才从白莲口中知道。白野一心惦记着苏秦受委屈的事情，寝食难安，可是又是这样的关头，他要是贸贸然去苏家看她，只会引来村里人更恶毒的咒骂。大概是看出来白野这两天心情欠佳，白莲又不傻，咋会不知道自家大哥因为啥才这样难受的。 自刘秀儿母女两个来苏家闹事已经有了几天的时间，苏家一家子虽嘴上说的轻巧，可一直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哪一天从刘家传出来刘秀儿寻死的事情。好在，村里流言蜚语虽多，可刘家自打那天回去以后，便再没有了消息。苏白两家虽然心里疑惑，可没再生事端，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因此，也没把这事情放在心上，只当这刘秀儿是突然想通了。 时间飞快，三个月的时间，一眨眼便过了。李氏的肚子越来越大，临近生产。苏秦不放心，早早便去了镇上，将张青给领回了家。而苏秦外婆柳氏也早一个月便赶来帮着做准备。眼瞅着地里的土豆也已经到了收成的时候，李氏的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苏秦害怕李氏生产的时候作难，在后两个月便严格控制李氏的饮食，而且不论再晚，一定坚持让李氏围着院子走上一段时间才行。 “干娘，弟弟咋还不出来呀，我等的好着急！”小妹眼巴巴的瞅着李氏的肚子，一脸希冀。 李氏笑着揉了揉小妹的脑袋，宠溺道：“小妹，你咋知道干娘肚子里的就一定是个弟弟啊？要是生下来是个meimei咋办？” “干娘，甭管弟弟还是meimei，都是咱家的孩子，我都喜欢呀！”小妹才不管是弟弟还是meimei呢，只要是干娘的孩子，她都喜欢！ “这孩子小嘴就是甜，怪不得你和有善两个这样稀罕她兄妹几个，实在是讨人喜欢哩！”柳氏正叠着今儿个晾晒的小棉衣，听见小妹说的话，眼底全是欣慰的笑。 李氏跟着高兴，“娘，我早前就同你说过，这几个孩子都是听话懂事的，你也会喜欢的。” “是是是，你说的对，像他兄妹几个这样乖巧的孩子，谁家不喜欢呢！”这一次来，见了张青，又得知上次张添维护李氏和苏秦的事情，柳氏才总算放下芥蒂，将这几个孩子当做自家人来看待。 李氏还想再说，可是肚子突然就疼了起来，一阵一阵的，因为已经有过经验，知道这是快要生产时的阵痛。“娘，我肚子痛呢！” “啥？肚子痛，怕是要生了！”李氏也没想到，一点征兆也没有，突然就开始肚子疼，慌忙喊道：“有善，有善，你媳妇肚子疼啊，你赶紧去找产婆！” 苏有善这几日一直待在家里没敢出门，就怕李氏生产的时候，没个跑腿的。听见苏秦外婆的叫声，将手中的工具一扔，慌忙就往外跑。 第一百一十八章 生了个大胖小子 柳氏虽然已经见惯女人生孩子的场面，可是苏秦她娘不同，年纪毕竟有些大了，这危险自不用多说。所以，柳氏一直牵肠挂肚的。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李氏刚刚阵痛，到孩子出生怕是还需要些时候。把一脸紧张的苏秦打发到厨房里煮碗鸡蛋面，说是给李氏吃饱喝足，等会儿才又力气生孩子。而张添是个小子，更不合适留在屋里，被柳氏一并打发到厨房里去烧热水去了。 “张添，我心里好慌，我娘应该会没事的吧”在今儿个以前，苏秦还没有这样切实的感受，可是想起刚刚在李氏屋里瞧见的那情景，心里就莫名有些担忧。 张青从外面进了厨房，听见苏秦的这句话，慌忙道：“苏jiejie，你甭担心了，我刚从干娘屋里出来，一切都好。” 张青的这句话，让苏秦的心安定一些，点了点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产婆来的时候，李氏已经痛的死去活来，只是害怕房门口的一家子为自己担心，尽量不发出响声。大概是因为是二胎的原因，阵痛来的很快，宫口才不过一个多时辰，就已经全开。在产婆一个劲的用力、再用力的喊声当中，一声婴儿啼哭的声音传了出来。苏秦双手不停的搓动，紧紧拽着张添的双手，激动道：“我娘生了，我娘生了！” 张添也是兴奋的不行，，一个劲的点头附和着，“是哩，是哩，咱家也有奶娃娃了呢！” “大哥，大哥，我有弟弟了对不对？”小妹瞅瞅苏秦又瞧瞧张添，眉开眼笑的模样好不可爱。 苏有善一直守在房门口，听见屋里孩子的啼哭声，还有些不敢相信，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哩。 “傻闺女，你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你瞧瞧这大胖小子，像足了秦丫头小时候的模样。”柳氏看着怀里的小娃娃，眼角情不自禁的湿润了。 李氏折腾了半日，已经浑身无力，听到苏秦她外婆的声音，嘴角牵起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娘，这下子我总算是对得起苏家，对得起孩子他爹了。” 苏有善恰巧从外面进了屋，听见李氏的话，心疼道：“瞧瞧你说的那是啥话，这么些年来，你为我为咱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我心里清楚。命里有时终须有，偏就你整日里剜在心上。” “好了，快别说这样扫兴的话了，过来瞧瞧你这大胖儿子呀！”柳氏将怀里抱着的小娃娃递到了苏有善的怀里，看着苏有善那一脸掩饰不住的笑意，跟着笑出了声。 白家和李家得了消息，白连她娘张氏带着白莲，李清她娘带着李清，着急忙慌的赶到了苏家。本以为李氏刚刚阵痛，需要些时候才能将孩子生下来。谁承想，从阵痛到孩子出生，不过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 “哎呀，苏嫂子，我就说你是个有福气的，有儿有女，凑成一个好。”杨氏确实由衷的为李氏感到高兴，这些年来，没能有个儿子，是李氏心中最大的痛。这下可好了，日子好过了，儿子也有了。 “这小子也是个会挑家的，投生到苏家，享福的命呢！”李清她娘也道。 苏秦和张添几个一直围着苏有善怀里的小娃娃逗弄个不停，这就是他们的弟弟了，皱巴巴的小脸，跟个小老头似的。“爹，咱见天忙活，也没想过给弟弟起个啥名字？” 苏有善想了想，瞧着怀里不哭不闹，格外文静贪睡的小娃娃，是啊，这名字都还没取呢。“秦丫头，要不然你给你弟弟取个名字吧！” 这可让苏秦犯了难了，看了眼站在自己身旁的张添，哭丧着小脸道：“张添，要不你把名字让给弟弟吧！” 张添一头黑线的看了眼这个不着调的苏秦，抬起手在她头上狠狠敲了一下，还道：“净说胡话，干爹，你还能指望她吗？” 一旁站着的一群人不由得笑出了声，原本以为这苏家是发疯了，才会收养张家几兄妹，可是看着他几个相处的模样，又都忍不住羡慕。这样的感情，即便是亲兄妹也不过如此吧！不过，羡慕归羡慕，她们也都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苏家心善才换来的。 李氏躺在床上，看着这几个孩子打打闹闹，竟是说不出的感动。“秦丫头，你见天欺负添子，也就他宠着你，不与你计较。” “娘，自打张添来了咱家，我这地位越来越低，你啥都向着他，我吃醋了呀！小妹年纪小，你疼她一些也就罢了，咋张添也排在我上头了呢，我也太可怜了点！” 大家心里门清，这秦丫头又耍宝了，“苏秦，你可消停点吧，鬼才相信你的话呢！”白莲笑着拆穿了苏秦装模作样的事实。 一屋子人哄笑出声，又说了些吉利话，怕耽误李氏休息，便相继家去了。只留下苏家一家子，围着那小奶娃娃笑个不停。最后还是柳氏把几个孩子全赶出了屋，把孩子放在李氏的身边，让她娘俩好好歇着。 为了给李氏补身子，柳氏将正下着蛋的老母鸡给宰了，麻利的褪毛开膛，好晚了还守在锅灶边上。苏秦看着她外婆这样大的年纪，还为着闺女cao心，心里甭提多感动了。“外婆，你回屋里睡会吧，娘这会睡下了，一时半会是不会醒的。我瞧着弟弟也是个乖巧懂事的，打从一落地，就没咋哭闹过。吃饱了就睡哩！” 柳氏摆了摆手，冲着苏秦道：“秦丫头，你甭管我了，小妹可睡下呢吗？” 苏秦一直都知道，对于她爹娘收养张家兄妹的事情，她外婆是不咋同意的。眼下听见柳氏关心起小妹来，眉开眼笑道：“外婆，亏得你还惦记那丫头，小丫头早困了，一直强撑着呢。这不瞧过弟弟，便回屋睡了。” “那丫头可是你苏家的闺女，我咋能不惦记呢。”柳氏说到这，叹了口气，接着道：“那张家三兄妹个个都是好孩子，单就今天他几个那紧张的样子还有疼爱你姐弟两个的心意来看，绝对错不了。你一家子过的开心，外婆这心里就高兴！” “外婆，你放心好了，我家往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苏秦不仅嘴里这样说，心里也确实也这样想的呀。 “嗳，外婆知道的。你快别杵在这里了，好晚了，赶紧回屋歇着吧！这老母鸡难炖，我加些柴火在这煨着，等明儿个早起rou炖烂了才好吃呢。”柳氏催促着苏秦回屋睡觉去，这里实在是没她啥事呢。 苏秦想了想，明儿个怕是有的忙呢，过几日家里还得办酒席，地里的土豆也到了收成的时候，这桩桩件件，可都是费力气的活计。想到这，也不陪着了，和她外婆说了声，最后看了一眼那胖小子，才回屋睡去了。 正如苏秦想的那样，接下来的日子，确实忙的脚不沾地。好在家里人多，虽说苏秦与小妹顶不了啥大用，可是张添与张青是干活的好手。苏秦原本以为张青在镇上医馆待了半年，这地里的活儿该不会做了，谁知道人家那手脚麻利，和她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柳氏心疼苏秦她娘家里没个婆婆照顾月子，便一直在苏家没回去。可李家这次也种了不少土豆的，照看娃儿也得占一个人。最后一商量，干脆把李家两个需要照顾的孩子接到苏家来了。 五千斤种子，苏家，白家，李家，赵家，还有苏秦两个舅舅家，总共种了20亩。每亩收成都差不了多少，五千斤左右，这样一来，这几户人家合在一起，收成足足有十万斤土豆，实在不是个小数目。苏秦知道，饶是林掌柜再有门路，这次怕也不会全收了去的。因此这销路就成了最棘手的事情，可是林掌柜毕竟与苏家合作了两次，这买卖肯定先紧着妙计酒楼的。几家坐在一处一合计，这趟镇上之行不可避免。 第一百一十九章 谁去合适呢？ “有善，你不知道，土豆收成的时候，可把我们几个给喜得合不拢嘴哩。虽然早先已经听你说过这土豆产量极高，可是谁也没想到竟然比往常种的那些庄稼多了十倍之多。哎呀呀，这价格也高呀！”赵大嘴实在没想到这样好的事情，苏家竟然会想到他赵家，要知道赵家和苏家可是有过节的。要说这事情，也多亏了赵义，要不是因为苏秦和他打交道较多，这事情咋也摊不到赵家的身上，赵家可不比白家和李家的。 “是呀，我家刚刚收成土豆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心情呢。就不知这一次的土豆能卖到啥样的价格呢，早先秦丫头和我说过，这土豆和红薯一样，不仅可以蒸着吃，炒着吃，煎着吃，还可以打成面粉做馒头，也可以下成粉条呢！”苏有善不知道这土豆馒头味道咋样，更不知道这一斤土豆能得多少面粉，还有那下成粉条的事情。可是，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情呢。 其余几人听见苏有善的话，眼睛都亮了。谁都不知道这土豆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就是土豆能吃的事情也是苏家人同他们说的，这会又听说这土豆能打成面粉，还能下成粉条，心里咋会不激动呢。 “有善，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那土豆真的有这样高的价值？”白莲她爹白如海实在是不敢相信。 苏有善点头，这样的话他咋可能胡乱说呢。“如海，这也都是我家的猜想，到底是不是真的，还得动手试一试才知道呢！” 白如林皱眉想了一下，苏有善刚才的那话，他可听得一清二楚，这些话都是苏秦说的。虽然他心里一直很奇怪，为啥苏秦自打死里逃生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可这变化过后的苏秦，实在是太讨人喜欢，很多时候白如林都忍不住在想，也许苏秦真该感谢李文辉退亲的事情。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想法不合适，所以也就自己一个人在心里随便想想，不敢说给旁人听。“有善，这一次我们几家子种了这些土豆，实在不是个小数目，虽然之前已经说好了要将这些土豆卖给林掌柜。可是眼下这样多，他能全都要吗？” 苏有善也有些担心这件事，土豆收成多当然喜人，可若是卖不出去的话，岂不是会砸在手里？所以，当务之急便是这些土豆的销路了。“林掌柜要收多少土豆我也不大清楚，只是先前已经同他说好，这土豆收成之后，第一个先与他合作。做生意最重的便是诚信二字，所以，我想着明儿个去镇上一趟，先问问林掌柜的意思。他若是能收下这些土豆固然是好，若收不下咱在想其他的门路就是。” 苏有善这话一出，在坐的其他人都有些担心，这么些土豆要是砸在手里了，可怎么是好啊。 “眼下也只能这样办了，那这去镇上的事情谁去办合适呢？”李大河问道。 这事情自是头等大事，得几家重视的。赵大嘴看了眼白如林和苏有善，先开口道：“咱是个粗人，这样的事情肯定是做不来的。我瞧着咱们这群人里就数有善和如林最合适了！” 李大河点头，赵大嘴这话说的不假。白如林常在镇上走动，这见识自是比他们几个要宽广，苏有善已经与林掌柜的打过几次交道，对那人的脾性清楚，好谈事情。“大嘴说的对，咱们这群人里也就你俩最合适不过了。” 可谁也没想到白如林会有不一样的看法，“你俩别抬举我了，其实我心里倒是有个想法，说出来你们几个听听，要是觉得我说的不错，就先这样办，若是觉得我说的不合适，咱就再商量商量。咱几家的孩子年纪也都不小了，是时候放手让他们去闯一闯了，我想着要不就让几个孩子去办这事情吧！” “啥？让几个孩子去办这事情？”赵大嘴想了想自家那混小子，还是算了吧，就赵义那调皮捣蛋的德行，在家充充小霸王也就算了，出了家门铁定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响来，这事情不靠谱！ 苏有善大概明白了白如林的用意，其实他心里也觉得这事情交给苏秦去办，会更好一些。可是苏秦毕竟是个丫头，这抛头露面的事情还是少做一些好。“如林大哥这话其实也有些道理，可是孩子们还小，就怕担不起这样大的责任！” 李大河似乎也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没像赵大嘴那样一脸的担忧，“有善，大嘴，我瞧着如林大哥这法子不错。想当年咱们这样大的年纪的时候，可都能独当一面了。” 赵大嘴还是有些不放心，只是打从心底觉得不能让自家的儿子落了下风，因此虽心里有些担心，嘴上却不在说不行之类的话，只道：“那你们说，咱让谁去合适呢？” 其实白如林说这些话是存了私心的，当初为着白野和刘秀儿退亲的事情，狠闹了一阵，虽然不知道刘家为啥突然没了声响，可村里的那些个吃饱了没事干的媳妇婆子紧盯着苏秦与白野不放。以至于四五个月过去了，白野与苏秦的事情还没个着落，这一次白如林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这两个孩子多一些相处的机会，他可一直想着苏秦做他白家的儿媳妇呢。“这样好了，我家就白野去，李家就让李立跟着去，赵家不用多说了，肯定就是赵义那小子了，苏家嘛，有善，你瞧着谁去合适呢？” 李家和赵家都没有异议，按理说这些人家里去的都是少年，清水村里谁不知道张添如今就和苏家的亲儿子没啥区别。这几家与苏家走的近，苏家对张家兄妹的看重，他们都看在眼里的。这话本不用多问，铁定是张添跟着去的，可谁知白如林却突然问苏有善，苏家谁去合适？苏有善又不傻，咋会瞧不出白如林这话里的深意。就连在一旁坐着的李大河和白如海也心知肚明，唯有赵大嘴个没心没肺的啥也没想过。 苏有善当然知道他家秦丫头对白野的心意，想当初得知白野和刘家闺女定亲的消息的时候，苏有善还很是惋惜了一阵子，可是眼下这节骨眼上，要让他俩一起出现在村里人面前，那不是找不痛快嘛。这事情不成，因此苏有善明知白如林的意思，却还是不松口道：“我家当然是张添跟着去了！” 都是聪明人，白如林怎会不知道苏有善心中顾忌，也不多说，只心里已经有了别的主意。“那好，这事情就这样说定了，明儿个早起吃过早饭，让他几个赶车去镇上一趟。” 只是，白如林这话一说出口，一旁坐着的白如海却不同意了，一脸的不乐意道：“大哥，你几家商量好了，可我家还没人去呢！” 余下的几人面面相觑，这白如海家的小子刚学会走路，难不成让他跟着一道去？“如海，你家小子还是个奶娃娃呢，你难不成让他跟着一道去啊？” “大河哥，你瞧瞧你说的那是啥话，我又不傻，咋会让我家白天跟着去呢，那不是添乱呢嘛。” “那你是啥意思，你要跟着去吗？”赵大嘴问道。 “我家不还有白莲呢吗？”白如海这话一出，余下几人更是惊得合不拢嘴，这还不如让白天跟着去呢。 第一百二十章 家里遭贼了 “如海，你这话是说真的，真的要让白莲跟着他们去？”李大河挑眉问了一句。想起自家的那个小子，再看了眼白如林，李大河突然升起一个念头，这苏秦做儿媳妇再好不过了啊！ 白如海说这话当然存着别的心思，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除了赵大嘴以外，他那小心思一目了然呢！“当然了，啥闺女小子的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多见见世面开开眼界没啥不好的，我家这名额就给白莲了。” 李大河稍一作想已经明白白如海的用意，特意赶在白如海开口之前道：“如海这样说也对呀，这样好了，单单让白莲一个女娃子跟着去是有些不大好，我看不如让我家李清也跟着一块儿去吧。这样妥当，你说对不对呀？” “是呀，大河哥说的对，嗳，依我看，不如叫女娃子们都跟着去吧。赵兰和苏秦在家里也没啥可忙的，一块去逛逛，溜达溜达，就算帮不上啥忙也没关系。”白如海道。 赵大嘴还有些拎不清情况，咋说着说着连各家的闺女们都要去镇上了呀。这不太好吧，可是如海那话听着又有几分道理呢！嗳，不管了，他是瞧明白了，这些个年轻辈分的，甭管小子闺女往后都是会过日子的。他赵家的闺女当然不能比旁人家的矮几分，得去，必须得去。“嗳，如海说的对，我家兰子明儿个也得去的。有善，你是咋想的，让不让苏秦去呢？” “我也不大清楚，我家秦丫头去不去那可不是我说了算的，要她自己看着办呢。”苏有善才不去管这事情呢，苏秦心里有空呢，他犯不着cao这闲心！ 啥？这事情他说了不算，白如林哭笑不得的看了眼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苏有善，感情这是他白家一头热呗！“嗯，你家秦丫头确实是个有主意的，这事情你确实做不了主的，就问过秦丫头以后再说吧！”还能说什么呢，他已经豁出去自己这张老脸了，再上杆子贴上去就显得太掉价了！ 几个人商量好这事情以后，赵大嘴，李大河，还有白家两兄弟便各自家去了。白如海和白如林顺路，便一道回家。 “大哥，白野那事情，我从白莲她娘嘴里多少听说过一些，这事情你家到底是咋想的呀？”不是他八卦，白野那孩子打小到大就没过上几天好日子，虽说家里条件还算好，吃得饱穿得暖，可与父母亲情这事情上，白野却比同龄人得到的疼爱要少的多。白如海与他大哥感情好，自是把白野当成亲儿子对待的。因此，在白野的亲事上也关心的紧。 白如林知道白野同他二叔二婶的感情一直不错，也知道白如海关心白野的心。因此，这事情就没打算瞒着白野二叔，直言道：“白野对那苏家丫头是真心喜欢的，当初与刘家闺女退亲，一部分原因是那刘家母女做事不磊落，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苏家丫头了。只是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咱村有关于白野与苏家丫头的传言就没断过，要不是顾忌苏家丫头的名声，白野早忍不住去苏家提亲了。” 白如海道：“大哥，你说说那苏家到底是啥意思啊？刚刚你也瞧见了，咱都这样说了，他还抻着哩！这是看不上咱白家还是咋的？” 其实白如林觉得这苏有善应该没啥旁的心思，要说他与苏秦也打过几次交道，确实如苏有善说的那样，是个有主意的。在白如林看来，苏有善说这话，并不是因为看不上他白家，这事情怕真得苏秦自己做主呢。想起白野与苏秦为数不多的几次碰面，白如林觉得这苏秦注定是他白家的媳妇哩。“如海，这事情你不要多心，我瞧着苏有善并不是说那搪塞的话，这苏家的好些事情，怕真就是苏秦说了算的。待会你家去以后，让白莲去苏家跑一趟，嘱咐她拉着苏秦一起去镇上。” 白如海还能说啥，他家大哥都说了这样的话了，“行嘞，大哥你放心好了，我家去就同白莲说，这事情铁定成的。那丫头，做梦都想叫苏秦进咱白家的门呢！” 白如林笑了笑，不知咋的就有些羡慕自家弟弟来，想起他家儿女成群，再对比自家，那一瞬间，许久没能想起来的事情，突然涌入脑海。“哎！” “大哥，你咋的了，咋突然叹气，白野的亲事，你莫要担心，咱这村里就数白野最为出挑，这亲事肯定好说的。”白如海也知道自家大哥的日子不好过，可个人有个人的命啊。 “如海啊，这一眨眼都过了十几年了，白野都到了要娶亲的年纪了，如果他弟弟不死的话，今年也十四岁了吧，比白莲还大一些呢！”白如林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 白如海实在没想到白如林会突然提到白野的弟弟，不知道该怎样劝他，两兄弟就那样静静的并肩走着，是啊，如果白用不死的话，和白莲差不多大了。那孩子打小就是个机灵鬼，可才活了不过四五岁的年纪，就死了。这是他大哥永远的痛，也是他白家忘不掉的伤痛啊。“大哥，这事情都过了十年了，你就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