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守在床边上的张添立马站起身，听到白莲的喊叫声，慌忙道：“白莲，你醒了，你醒了是不是，身上可有啥不舒服的地方？” 白如海和白天白荷听见动静，立马围了过来。 “白莲醒了，说啥呢？” “jiejie、jiejie”俩小家伙已经两岁半了，旁的话还有些说不大清楚，只爹、娘、哥哥和jiejie，这些称呼，却喊得异常清楚。 “娘，爹，添子哥，快来救救我我、我快喘不上气了，苏秦苏秦，快、白野大哥，快来、快来救救苏秦爹、娘，你们咋不来，我害怕” 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听清楚白莲说的那些话。等听清楚这些，张添仔细瞧了瞪大眼睛的白莲，才有些后怕的发现，如今的白莲，好像在说胡话。意识到这一点，张添立马大声喊道：“白莲，白莲，你醒醒，你快一点醒醒，我在这里，添子哥在这里，你甭害怕，没事的，都没事了。” 白如海似乎也发现了白莲不对劲的地方，第一时间拿手去摸了白莲的额头。“白莲的额头好烫，这是咋了，怎么会这样，张青不是说没事的吗，这到底是咋回事，可咋办才好，咋办才好？” 张氏被张添那句‘白莲，你醒醒’吓得心快要跳出来，刚一进屋子，见张添与白如海都围在白莲的跟前，又听见白如海说白莲的额头很烫，脚底一软，差一点瘫坐在地上。等反应过来，立马吼道：“去找江大夫，快一点，咱们立马带着白莲去镇上找江大夫。” 眼下谁都不指望张青了，张添连着被子一起将白莲抱了起来，然后不顾一切的往外跑，白莲家里的马车被张青赶去镇上了。离白莲家里最近的便是白野家了，张添一刻也没停留的抱着白莲到了白野家。 苏有善抱着小白天，张氏抱着小白荷，紧紧跟在张添的身后。到了白野家里之后，白如海将白天放在地上，二话没说，便去牲畜棚里将白家的高头大马牵了出来，手忙脚乱的档口，白野听见动静走了出来。看见眼前的阵仗，吓了一跳，立马跑去帮着白如海套马车，不忘开口问道：“咋了，白莲这是咋了，先前奶奶不是说白莲没啥事的嘛，这是咋了？” 突然听见白野的声音，被张添紧紧抱在怀里的白莲，突然转头往白野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也不知道她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到底有没有瞧见白野，只听她带着哭腔道：“大哥，大哥，快、快去救苏秦，苏秦跳了清水河。大哥，大哥，快去、快去” 白莲的声音太过悲怆，听到她说这些话的人，心里一紧，可难受了。 “白莲这是咋了，咋还说起胡话来了，张青呢，张青不是来了吗，他咋给白莲治的病。”苏秦听见白莲的声音，穿好衣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张添与白莲爹娘一脸菜色，白莲娘的眼泪更是止都止不住，心里一惊，知道定是白莲出了事，否则他们不会这样的。 “苏秦，白莲身上好烫，一直说胡说，我们要带她去镇上找江大夫。苏秦，你是天上下凡的仙女，你告诉身子，白莲不会死的，对不对。白莲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张氏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似乎在这个时候，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苏秦的身上。 苏秦这个时候没法反驳白莲娘的话，如今的她需要一个支撑点，如果自己一个善良的谎言能够使她安心一些，那就顺着她的话应了吧！“婶子，你也说了，我是天上下凡的仙女，说的话很准的。白莲这样善良的丫头，一定能长命百岁的，你放心好了。” 大概是心里认定了苏秦仙女的身份，在听到苏秦这样笃定的话之后，张氏稍稍安心，还重复道：“你们听到了没，苏秦都说了，白莲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一定会没事的。” 所有人都没说话，可都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苏秦真的是那天上的仙女，希望苏秦这次的话一定能成真。 “好了，张添赶紧把白莲抱上车！”白野套好马车，立马招呼张添上车。 “白野大哥，你们等一下，我回屋里再抱一床被子。”苏秦转身便往屋里跑，一点没犹豫的将床上的大红被子抱了出来。 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推脱，甭说是一床被子了，就是在金贵的东西，为了白莲，在所不惜的。 “她娘，你就甭跟着去了，俩孩子还小，再吹着风！”白如海在张氏将白天与白荷递上马车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 好巧不巧，这个时候，白莲突然喊了一句：“娘，娘，我要娘” “咱们闺女需要我，我一定要去！” “婶子，把白天与白荷放在家里我来照看就好了，你放心去吧！”苏秦知道要让张氏留在家里有多为难，因此才开口。 第两百四十五章 张青干嘛去了 好在白天与白荷常在苏家玩耍，又打小就喜欢苏秦，所以并没有粘着白家叔婶，乖巧的留在了苏秦这里。 张添抱着白莲一点不敢放松，心里又惊又怕，嘴里还不停的说道：“白莲，你甭害怕，咱们都在呢，都陪着你呢。很快就到了，很快就能到镇上了。苏秦可说了，你会长命百岁的，咱们还没成亲，你一定不能有事的。” “白莲，你听到了没，你不是羡慕苏秦有你白野大哥疼着宠着呢嘛，添子对你的情意半分不少啊，你乖一点，听话一点，千万不能调皮，等你病好了，爹娘就给你们选日子，让你们成亲，好不好？”张氏一句一句的絮叨，眼泪就没断过。 被张添紧紧圈在怀里的白莲，不再像之前那样胡言乱语，双眼紧闭，双颊通红，好像涂了胭脂一样的。 可是这样的白莲，就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死人一样躺在张添的怀里，张添不敢说话，他怕吓着这样安静的白莲，只是与白莲不同的是，张添脸色发白，就连抱着白莲的那双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在没遇见苏家人以前，张添有很多害怕的事情。最开始，张添害怕山上的恶狼，害怕隐藏于灌木丛中的毒虫毒蛇。可后来，因为食不果腹，因为心疼弟妹，张添三更半夜独自去过白云山。捉青蛙，捉蛇，寻找一切能用来填饱肚子的东西。再后来，张添发现，与那些野兽毒物相比，更可怕的是人心，是他的小叔与大伯。 遇到苏家人之后，张添害怕终有一天，苏家人会抛弃他们兄妹几个。特别是在李氏怀孕的那段时间，张添甚至已经做好了随时被赶走的准备。与苏家人相处的久了，与苏家人真的成为一家人之后，张添再没怕过什么，就连当初在京城，面对那些达官贵人，也没觉着有啥好害怕的。可是今儿个，张添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害怕的事情依然存在。他害怕自己在乎的人，会突然离开。 到了镇上医馆之后，白野接过张添怀里的白莲，快步走了进去。“江大夫在吗？江大夫在吗？” 白野一行人对于医馆里的人来说并不陌生，“白野大哥，你这怀里抱着的是谁，这是咋了？” “江大夫在吗，江大夫在吗？”张氏已经快要疯了，不管不顾的大声喊着。 先前说话的伙计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敢耽搁，立马回道：“大娘，您别急，我这就去喊师父过来！” 江大夫得知白野抱着一个姑娘来了，瞧着病情还挺严重。以为是苏秦出了事情，小跑着到了前厅。“咋回事，是秦丫头吗？” “江大夫，你快来瞧一瞧，是白莲，是白莲”张添着急的喊道。 “把人抱到后院里去，张青呢？”江大夫听说是白莲，立马吩咐，想起张青早赶回清水村的事情，忍不住问了一句。 “张青不在医馆吗？他说是来镇上给白莲抓药，一直没有回去啊？”张添皱眉，心里忍不住有些担心，张青不会出啥事情的吧！ 同样疑惑的还有江大夫，张青早在两个时辰前就应该到清水村的，怎么听张添这话里的意思，竟然没有见过张青，那张青到底去了哪里呢？“张青早在两个多时辰前就已经回清水村了，你们没见过他吗？” 说着话，几人便到了后院里的屋里。白野将怀里抱着的白莲，连着被子一起放在了床上，然后静静退至一旁，等待江大夫为白莲诊脉。这期间，谁也没说话，因为害怕打扰了江大夫的诊治。 一致观察江大夫面上的表情，随着江大夫的面目表情，他们的心也忽上忽下，不得安宁。等江大夫将手收回之后，张添便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江大夫，白莲病的严重吗？” “这孩子都经历了些什么，脉象虚浮，心绪紊乱，手足逆冷，昏迷不知人事，高热持续不退，加上你们刚刚说的胡言论语，精神错乱。为何到现在才把人送来，张青呢，他不是说白莲没什么事情的吗？为何人病成这样，在他心里还能是并无大碍呢。”江大夫一边写方子，一边问张青的下落。 “江大夫，白莲的病还能治吗？”他们不知道江大夫说了这样一大通话到底是啥意思，可瞧见江大夫皱眉深思，心里害怕的紧，生怕江大夫一张嘴，便是个噩耗。 “先在医馆里住上几日，余下的看情况！”江大夫说完，将手里的药方交给一直站在旁边等待的大徒弟。 看情况？这几个字足以说明白莲病情的轻重，张添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是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白莲。“一定会没事的，江大夫是天下闻名的神医，白莲一定会没事的，如海叔，婶子，你们一定不要着急，白莲一定会没事的。” 再说张青从镇上赶着马车回到清水村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去了白莲家之后，瞧见大门紧锁，尝试着喊了几句，邻居李嫂子说是瞧见白莲一家子去了白野家。张青还以为白莲已经安然没事，是自个儿走去苏jiejie家里的。可是等他到了白野家之后，见到苏秦，才知道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苏jiejie，白莲姐没事的吧？” 苏秦知道张青在担心些什么，认真的看着张青，忍不住问了一句：“张青，从清水村到镇上不过大半个时辰的时间，你这期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我、我”张青无言以对，自己做的事情，绝对不能让苏秦知道的。 “精神错乱，高热不退，昏迷不醒。张青，你告诉我，白莲病成这样，算严重吗？”苏秦紧盯着张青的眼睛问了一句。 张青一下子站起身，实在是没想到，原本安然无事，只是有些受惊吓的白莲竟然会突然发生这样的意外情况，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苏jiejie，我要回医馆去了，咱们晚点再说这事情。” 第两百四十六章 善恶有报 “张添和白野大哥带着白莲去镇上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前的事情了，从咱们清水村到镇上医馆不过大半个时辰的时间，眼下肯定已经找到江大夫了，张青，这个时候再着急，是不是有些晚了。我再问你一遍，这期间你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苏秦一再追问，面上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如今的自己依旧是那个时刻护着自家弟妹的苏秦，可是正因为将张青当做亲弟弟看待，所以才会害怕他误入歧途。因为，苏秦想不明白，到底有啥事情竟然会比白莲的命还要重要呢。 张青转身要出门的动作一顿，第一次见苏秦这幅模样，心里自然有些害怕。可是，自己去做了什么事情，真的不能说。“jiejie，这事情我真的不能说。” “张青，一直以来，不止张添和小妹以你为荣，我和爹娘每每在别人提起你时，与有荣焉。男子汉大丈夫，要行得端坐得正，江大夫不就是你最好的榜样吗？如果你真的如此自律，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张青，你如果还当我是你jiejie的话，就不要有所隐瞒。”不是苏秦矫情，或者想探查张青的隐私，实在是觉得这事情有猫腻。 “jiejie，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张青扑通一声跪在了苏秦的面前，一脸的悔恨。 苏秦吓了一大跳，可硬生生压制住自己想要将他扶起来的冲动，冷着脸问道：“你，究竟做什么去了？” “jiejie，我去了林府，去找林温呢！”因为上次苏秦已经严重警告过林温，不许再带坏自家弟弟。再加上林掌柜这段时间没放松的管教，所以张青与林温已有些日子未见，张青不知道，原来苏秦早已经知道自己合着林温算计刘秀儿的事情。这一次见了林温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张青也犹豫了很久，可是林温一直在旁边怂恿自己，所以张青与林温已经商量好，要将那刘云儿以同样的手法送到杨大管家的身边去。 似乎已经不用多说了，就这么一句，苏秦已经明白了。两个人沉默了很久，苏秦站起身，也没去管还跪在地上的张青，自顾自的说道：“张青，你说说看，如果刘家姐妹真的死了，你就真的一点都不会愧疚吗？” “jiejie，我已经知道错了，往后再也不敢了！”张青一再强调。 苏秦转眼认真的看着张青，一字一句的说：“张青，这世上所有的事情，善恶有报。今儿个因为你一心算计着刘云儿，没安善心，所以恶报立马就来了。如果不是因为你一去无踪，白莲也不至于病情急剧加重的时候，没个照看的人。如果你及时将药带了回来，给白莲服用，也许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张青，你将刘家姐妹推入火坑，与杀人有什么区别。刘秀儿的事情，难道还不值得你反思吗？” 张青知道，苏秦说的这些有理，他也着实后悔了。正如苏秦说的那样，正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所以才使得白莲jiejie遭此难。“jiejie，我真的知道错了，往后再也不敢了！” “张青，你想没想过怎样同你师父说这事情。如果江大夫知道自己的徒弟，非但没尽到一个大夫的责任，反倒拿人命当做儿戏，那么江大夫那医馆里还容得下你嘛。你与江大夫相处了两年的时间，难道不知道他的脾气吗？”苏秦这话绝不是危言耸听，江大夫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容得下心无善念，反倒视人命为儿戏的人在自己身边呢。医术，既能救人也能害人，张青虽未杀人，可与杀人有何区别呢！因为苏秦了解刘云儿，她胆小怯弱，绝没有刘秀儿的坚韧，倘若真被送到了杨大管家的身边，只有一死。 跪在地上的张青身子一顿，正如苏秦说的那样，与江大夫在一起相处了两年，当然知道江大夫的脾气，如果江大夫知道了这事情的话，张青的学医生涯也要到此结束了。“jiejie”说到这里，张青的话音一顿，看了眼苏秦的表情，吞吞吐吐道：“能、能、不能” 苏秦大概猜得出张青想说些什么，失望道：“张青，不要一错再错！” 张青再也说不不出话来了，就那样又跪了一刻钟的时间，苏秦说了句：“别跪着了，该说的话我已经都说完了，到底应该怎么办，由你自己决定。回医馆里去吧，去瞧瞧你白莲姐，想想该怎么面对你叔婶和大哥吧！” “jiejie，我所做一切，都是因为在乎你们，你不要厌恶我，好不好？”张青在临出门，忍不住说出了自己最担心的事情。 “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这一点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可是张青，是以你为荣还是以你为耻，全都在乎你了！你的人生，要由你自己过活，与我们来说，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苏秦不想说这样冷漠的话，可是她知道，如果不敲打敲打张青，这孩子怕是不会正视这件事情的。 张青走后，苏秦一直在想这事情，也大概猜得到江大夫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的态度。当初费尽心思的将张青送到了江大夫的身边学医，那时候的想法很简单，希望他吃饱穿暖，不至于挨饿受冻。学医，不过是生存之道。可是与江大夫接触的越久，受到的影响也越大。早已经不满足于生存这样浅薄的层面，张青在他们面前每一次提到江大夫都掩饰不住的敬佩，特别是得知江大夫跟着军队征战南北之后，张青的志向便是做一个救死扶伤，悬壶济世的大夫。可如今，怕是有些难了。 张青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了医馆，在瞧见病榻上的白莲之后，心里悔恨不已。如果白莲姐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他万死难辞其咎啊！“大哥，如海叔，婶子，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害的白莲姐成了这样一幅模样！” “你去哪里了？”那话是张添问的。 “放着自己的病人不管，你去了哪里，张青，为师就是这样教你的吗。身为一个大夫，你知道自己身上担负着怎样的责任吗？”那话是刚进屋的江大夫说的。 该来的总会来的，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第两百四十七章 被赶出医馆 “你走吧！”江大夫在听完张青的解释以后，就只说了这么三个字。 跪在地上的张青身子一抖，虽然已经想到了会是这个结果，可是真的听到之后，依旧无法接受。可也知道，自作孽不可活。 “青子，你糊涂啊！”白莲如今已经得了江大夫的救治，生命无忧，所以张氏不忍心怪他，特别是在得知张添做这一切只是为了给白莲报仇，出口恶气之后。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因为这事，竟然惹恼了江大夫。张青若是因此被赶出了医馆，那他们一家子也有责任的。 张添知道，这个时候，即便他们全部跪下来为张青求情，江大夫也不见得会有所改变。所以，站在一旁，静静地瞧着，一言不发。 “师父，我知道错了，再给我个机会吧。往后，我肯定不会再干这样的糊涂事的。”张青知道自己错了，他以后一定不敢在做这样的事情的。 “张青，自从你第一天留在我这医馆，打算和我学习医术开始，我便告诉你，做大夫，唯一该考虑的是该怎样治病救人。不论是权贵富人，还是贫民百姓，我们都该一视同仁。难道这两年来，你在我身边就只学了医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又何必跟在我的身边呢？我不想有朝一日，我教给你的那些医理，成为你杀人的利器，你还是走吧！”江大夫又岂会不心疼，他这是恨铁不成钢啊。张青虽算不上聪明，可努力勤奋，是众师兄弟中最细心认真，没出过差错的。江大夫没有孩子，所以有意培养张青做自己的接班人。也正因为寄托了厚望，所以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才会更失望。 “师父，我知道，是我一时糊涂，往后我肯定不会再犯的，求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江大夫在张青心中的地位不亚于苏家人，这两年来，江大夫对他的悉心教导，他又岂会不感激。他把对爹娘长辈疼爱的渴望都寄托在苏家二老与江大夫的身上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句话，在旁人那里也许只是说说而已。可是，在张青这，真的把江大夫看做自己父亲一样敬重的。 “江大夫，这事情虽然不该有我来插嘴，可是张青这孩子咱们都知道的，没啥坏心眼，要不是因为太重感情，也不会一时糊涂。你念在他是初犯，又有心悔过的份上，就原谅他这一次，再给他一次机会，下不为例。”白如海斟酌再三，才说了这样的话。 江大夫看了眼还跪着的张青，双手背于身后，摇头道：“我心意已决，你自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吧！”说完这些，江大夫便走了出去。 “事已至此，已经无可挽回，起来吧！”那是张添见到张青之后，说的第二句话。 张青不敢起身，因为知道，大哥对自己肯定很失望，连苏jiejie都说了那样的话。大哥又如何好受呢，“大哥，你别生气，我一定会求着师父原谅的！” “不用多费心力了，江大夫的脾气你比我们都要了解的。他既然做了决定，哪里还会改主意呢。你做的没错，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谁都没想到张添会说这样的话，白莲爹娘一脸惊诧的看着自己家这个未来姑爷。 “添子，你说啥呢，即便秀儿再有错，咱们哪能把她往火坑里推呢。”张氏皱眉，实在不知道这孩子是咋了。 “婶子，眼睁睁的看着白莲病重，我们束手无策的时候，我恨不得将刘云儿碎尸万段。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如果白莲发生意外的话，我一定会活剥了刘云儿的皮，哪怕我自己也难逃一死。所以，如果当初知道这事情的是我，我也一定会这样做的。苏秦对我们兄妹几个有恩，为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今儿个好在白莲没事，不然的话，刘云儿定也活不成的。”张添说的一点不夸张，为了自己最爱的人，真的会发疯的。 听了张添的解释之后，白莲爹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添子”张氏喊了这么一句，突然发现自己肯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是心底的震动确实存在，这样一心只为他们闺女着想的孩子，怎能让人不感动呢。 白野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见到这景象，忍不住叹气道：“好了，张青，赶紧起来吧，这事情你苏jiejie知道吗？” 张青依旧没有起身，想起对自己失望的苏秦，颓然道：“苏jiejie是知道的，已经恼了我。” “你知道她为啥恼吗？张青，苏秦把你当做亲弟弟来疼的，甭管是生活还是你的理想，她都竭尽全力的想守护。可事情成了今天这幅模样，她心里自责。清水村的人提起你，哪一个不竖大拇指的。咱们这些人，又有哪一个不以你为傲呢。可是，你该明白，你苏jiejie恼，不是因为你给她丢脸或者说给苏家丢脸了。而是恼恨自己，没能好好守护你。”苏秦虽然没说过，可是白野就是懂，就是猜得到她心中所想。 张青知道，他都知道，所以才更难受，更不想让关心他的人在乎他的人失望啊！“白野大哥，我都明白的。是我不好，让你们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