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我大惊失色连忙问他:“张顺,你要干嘛?” “我不会让你死,既然你不愿意让独眼吴顶罪,那么我现在就送你走!离开梁山!”说着他就要往监狱外面走。 没想到才刚走了两步,牢房的木门却从外面被推开了。 他看到我们呆了一下,随即却冷冷的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面对这个男人,张顺和我似乎都有些压力,他小心翼翼的将我放在床上,同时小声对我说:“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他动你一根毫毛!” 此刻我不能再争着吵着说自己求死了,刚才这个人不在,我可以很大方的跟张顺说自己放不下燕青,但是现在他就在这里,我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燕青的这句话明显是在对张顺说。 张顺冲他笑了笑:“那还请小乙哥多通融了。” 他点点头:“你现在离开,我就当没见过。” 正文 第六十八章 你的心是我的 ! “离开自然是要离开的,只是……”张顺回过头看向我,“我不希望鱼儿出任何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的,对吗?” 燕青也同样看向了我:“我不明白。” 对于他的这个回答,我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我已经接受了他对我的绝情。 张顺瞬间改变了脸色:“那就请恕我不能离开了。”说着他直接就坐在了我身边。 这是一种无声的对抗,一般只会产生两种结局——如果燕青执意要执行卢俊义的命令,那么两人最后肯定会为了我大打出手,这个结局生死难料,我不可能让燕青杀了张顺,更不可能让张顺杀了燕青,最后的最后三个人估计都不会有好下场。或者,燕青不敢得罪张顺,更不敢得罪水寨,直接回去禀告卢俊义,那么张顺一定会在卢俊义的命令下来之前带我离开梁山,这样做的结果是——张顺因为我而受罚,而我……很快就会知道那个《死神来了》是不是刘老六的谎言。 面对这样一个选择题,燕青却只是轻笑一声,然后用一种很淡的口吻对张顺说:“你这样并不明智。” 张顺直接扭过头不看他。 “吴用军师曾下令,不准你,阮小七,史进三人到牢房里来,你出现在这里貌似大大的不妥啊。”燕青的声音带着几分遗憾,“最关键的是,军师的梁山罚赏榜今天才刚颁布,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跟他唱反调好像不太好吧?” 燕青毕竟是燕青,他总能很轻易的找到敌人的致命点,张顺的脸色明显不一样了。 “啊,让我想想,如果你执意要留在这里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非但救不了鱼儿,恐怕水寨里的很多兄弟反而为了救你要费尽心思吧?如果吴军师和宋大哥都愿意给你一次机会也就算了,但如果他们要重罚你,那么你哥哥张横跟最好的兄弟阮小七会怎么做呢?”燕青特别提醒到,“他们两个可都是急脾气,冲动起来可是谁都没法预料结局的……” “你!”张顺怒了,但是燕青说的却是对的,他想了想冲燕青道,“你以为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燕青又笑了笑:“办法自然是有的,你可以直接带着她离开梁山,永不回来。不过,我要提醒你,我说的永不回来,不单单只是鱼儿,还包括了你和你的哥哥。” 张顺要逃避梁山的重罚,自然不能再回梁山,那么他的哥哥张横难免要为他的弟弟承担一定的惩罚,如果不想兄弟分离,那么张横也只能离开梁山。但离开梁山他们兄弟能去哪里呢?浔阳江是不能回了,李俊在那里的势力要大过他们很多。他们又是梁山贼匪,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朝廷的重犯,以后的生活想想都觉得艰难。 “你在浔阳江的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啊。”燕青的最后一句话直接戳中了张顺的心脏,我看到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伸出右手轻轻盖在他的左手手背上:“没关系的,生死是注定的,如果上天非要我死,我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的。何况,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自己做的,跟你无关,你不必把我的事情强拉在你的身上。” 张顺连忙反手将我的右手紧紧握在了手心里:“不,我说过我会保护,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做到的!” 我轻轻摇头:“没有那个必要。” “没有那个必要。” 燕青竟然跟我同时说出了同一句话。 我惊讶的看向他,没想到他也看向了我,目光就这样连接在了一起,触电一样的酥麻瞬间就灌进了我的心里,我连忙转过头却为时已晚,我的心早就跳的跟打鼓一样了。 “我来是有些话要跟她说。”燕青直接对张顺道,“我不是来杀她的。” 张顺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 燕青也同样看着他,一脸你不得不信我的自信。 “没事的。”我轻声在张顺耳边说,“我也正好有些话想跟他说。” 张顺想了想转过头对我说:“那我在外面等着,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大声的喊我。” 我点点头,他这才很不情愿的站了起来。 “不许动她一根毫毛!”他再一次对燕青说。 燕青只是报之一笑并没有说话。 张顺一把抓起他的衣领:“以前不了解你,但现在,我真的很想打死你。” 燕青淡淡回道:“彼此,彼此。” 张顺的眼中透着熊熊烈火般的愤怒,他狠狠将燕青推了出去:“以后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 燕青被他推的往后退了几步,但他依旧只是淡淡的拍了拍被张顺揉皱的衣领子:“你放心,绝不会有这样一天的。” “你!” “张顺!”我怕再说下去他们会打起来连忙冲他叫道,“你先出去好吗?” 张顺愣了一下,但还是低下头很快走了出去,我想他大概也有些生我的气了吧?要不是我,一向温文尔雅的他又怎么会被气成这样? “你的伤是他包扎的?”燕青轻轻抽出长凳坐在了我对面。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我也明白此刻的他跟我是敌人的性质多过是朋友,于是就冷冷的回答他:“这伤还多亏你所赐。” “他帮你脱的衣服?”他继续问我。 “什么?”我呆了一下,连忙看向自己的肩膀,伤口当然已经被包扎好了,而且连衣服都换成了另一套,可我之前竟然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