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莫柳先是一愣，试探的晃荡着悬在半空的脚，脸上的愣然顿时变成了笑意，被人抬着飞奔的感觉真的是太过奇妙了。 刚进了家门，莫大壮就是迎了上来，他连忙问道：“怎么样？事情成了么？” 被放下的莫柳重重的点了点头，她道：“成了，多亏二哥三哥，我们都没被人发现呢。” 先前，两兄弟将孙栾和李春莲两人套在麻布袋中，并推到在地。 后面莫柳敲锣打鼓，让周边的人出现，因为人的出现，孙栾两人害怕被发现所以根本就不敢动弹。 等手电筒的灯光一打过来，他们就及时抽出麻布袋脱身。 就这样，正好众人看到的，就是孙栾和李春莲两人偷情偷得忘乎所以，直接在外面的地面上哔哔哔。 莫大壮听着，就是解气万分，他怒道：“该，这两家人还有的闹呢，等明天我们也去掺和一脚，得给闺女找回公道。” 两兄弟立马点头，大半夜的两人没有一点的瞌睡，恨不得立马就去。 莫柳在一旁，听着听着就是哈欠连连。 她今日回来，将那日的事情都告诉了家中的人，接着就有了夜里的计划。 原身那日也不凑巧，去荒井那边看到的也是孙栾和李春莲两人偷情的画面，只是可惜，当时只有原身一人在，孙栾两人害怕事情透露，慌乱的情况下，直接就是一棍子敲了过来。 她双手撑着下巴，听着爸和哥哥们说话，有些昏昏欲睡。 结果，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第二日了。 这一日，港家大队热闹非凡。 满田地里面，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在上工，其他的全都挤在孙家看热闹去了。 一个未娶、一个寡妇，两个居然在夜里偷情，还被不少的人给当场抓住了，哪怕两人解释着是被人害的，可就算是有人把他们绑过来了，那总不至于两人身子上的印子，也是被逼着印下来的吧。 说他们没关系，傻子都不会相信。 再来，孙栾先不说，可是李春莲是什么人？ 毛德才死了没几天，头七都还没过，就跑出来和男人偷情。 这何尝不是给毛德添了一顶绿帽，死了都不得安宁。 而且，以前在外面谁不说毛德的老婆是个好的，对着父母又是极为的孝顺，谁碰到了都会夸一口。 就是毛德去世了，他们对着毛家爸妈都觉得可怜，可心里也是庆幸着，好在有李春莲这个媳妇在，两老以后还是有个养老的人。 结果了，这才几天，众人是被啪啪打脸。 瞧着两人的热乎劲，绝对不是这几日就搞上了，肯定是在毛德死之前。 这样的想法，不止一人，而是大队一大半的人。 所以，在孙家，对着两个脸上惨白铁青的男女，如同开了一场□□大会。 从一开始的辩解，到最后干渴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两人面对着众人的职责，心中早已经一片的冷灰。 毛德爸妈更是在一旁大哭，毛德妈哭着哭着，是在忍受不住，她猛地上前，就是对着李春莲厮打着，又是扯着她的头发哭嚎：“我家毛德哪里对不住你啊？家里有吃的都紧你填饱肚子，毛德三年没舍得换一件新衣，就是为了给你扯几身花衣，你怎么对得起他啊。” 顾昌坚听着也是极为的难受，他对着身边的老婆使了使个眼神，让她上前劝着。 而这时，也不知道是谁开了口，说道：“那前些日子，莫家的闺女被孙栾打了一棍，是不是就是因为她看到了孙栾和李春莲在一起？” 这话一说，孙栾连忙就是抬头，脸上一片的慌乱。 倒是他旁边的乔红兴赶紧着道：“谁胡说八道，都说了那日天黑，突然冒出了个人，我家栾子一时心慌是无意的。” 顾昌坚却立马就是皱眉，他沉着面色，厉声的道：“所以，那日孙栾是和李春莲在一起？” 乔红兴脸上一白，她刚那话，可不就是承认了那日栾子和李春莲在一起。 她连连的摆手，正要开口反驳，却又被一个声音打断：“难怪昨日你家儿子被打，你都不去找莫家兄弟麻烦，敢情是怕莫柳昨日将话说穿了，你们家真是够狠心的啊。” “不不，不是这样。”乔红兴是真的慌乱了，瞧着周围的人露出那种嫌弃又愤恨的眼神，她觉得一切都完了。 而此时，一直没有说话毛德爸却突然站了起来，他眼眶通红，面上因为恨意显得扭曲，他只是问道：“那我儿子呢？” 那我儿子呢？ 这话，让周围的人先是不明。 可是随即，他们面上都是带着恐惧。 要知道毛德可是死的莫名其妙啊。 第10章 毛德的死，之所以会说莫名其妙，也是有原因的。 同样是在一日夜里。 毛德做完工后，彻夜未归。 毛德爸妈等到半夜，仍旧没有将儿子盼回来，便让李春莲先在家中等着，他们老两口去寻了大队长，安排人去找找。 结果，这么一找，找了整整的一日。 到最后，却在村子里西头的小溪边发现了淹死的毛德。 小溪边平日里去的人不多，这个时候正好是涨水的时候，都怕自家的孩子不小心卷进小溪里的漩涡中，毕竟这样的事，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而小溪边离着毛德上工的工地有些距离，还得直接绕过家里才能够到小溪边上去。 他们找了那么久，也是没有想到，毛德会去那里。 还是一个贪玩的小娃，无意中发现，才叫去的人。 一个家中的顶梁柱，家中有老有小，却突然淹死在了溪中，任谁都想不出原因来，最后也只能说是毛德不小心才淹死的。 至于他为何会去小溪边，这谁也解释不清楚。 可现在，毛德爸突然这么问出来，周边的人心中何尝没有想法。 孙栾为了害怕外人知道他与李春莲的事，能够下死手打了莫家的小女儿，那如果被李春莲的老公毛德发现了，是不是也会？ 这么想着，先前一起声讨的声音不在了。 他们没有了愤怒，只剩下了恐惧以及可怕。 村子也就这么大，经常发生一些琐事，吵吵闹闹，每日都会有。 可是杀人啊。 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被杀了，现在他们面对的，甚至有可能就是杀人凶手，这让他们如何敢再说什么，如果被孙家的人嫉恨上了，说不准下一人就是他们了。 “我没杀人，毛德不是我杀的。” 如果是先前，面对众人的愤怒，孙栾还会觉得担心恐慌，可当众人愤怒的眼神变成了恐惧，他心中的恐慌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一些。 他站起，伸手反指着自己，他有些疯狂的喊道：“我怎么可能杀人，人不是我杀的，毛德是自己不小心淹死的啊。” 可不敢他如何呐喊，周围的人都是警惕的看着他，没有任何的回应。 而在人群外，莫柳被两个哥哥紧紧的护在身前。 莫柳个头不是很高，看不见人群中间发生的事，可是她却能够听到孙栾吼着的声音。 带着悲凉、带着慌乱。 她不知道孙栾是不是杀了毛德，可她却知道，在那日夜里，孙栾是看到了她，面上带着慌乱，迟疑了些许才拿起木棍敲打着她的头。 莫先进一直攥紧双拳，他对着三弟说道：“你护着小妹。” 说完，便朝着人群中挤了进去。 好在身子瘦小，他并没有费多大的功夫。 挤出了人群，就直接扬起一直握着的拳头，狠狠的朝着孙栾打了过去。 一拳直接揍到了孙栾的下巴，让他痛呼一声，仰着头向后栽了几步。 “莫先进，你敢打我儿子！我和你拼了。”乔红兴同样有些疯狂，她不知道儿子到底有没有杀人，可她却知道，如果不是莫家，儿子今天就不会轮到这个场面。 只是，当她刚刚冲了出去，立马就是被几个人给拦了下来。 哪怕歇斯底里的挣扎，却都挣扎不出。 莫先进接着挥拳，他只想狠狠的将这个人揍个半死。 一想到小妹脸色惨白的躺在草地上，地面上一片的血红，就是因为这个人，差点让他的小妹差点没了。 莫柳踮起脚尖，仍旧看不到人群中发生的事。 却只能够听到里面发出尖叫的声音。 乔红兴尖锐的咒骂、孙栾呼痛的叫喊以及李春莲的可怜兮兮。 没错，是可怜。 她没有看到李春莲面上的神色，可是她在人群外，却能够听到她说的声音。 李春莲说：“我是被逼迫的，是孙栾欺负的我，是他威胁我如果我不顺从，他就将我们的事告诉毛德。” 随着李春莲这么一句话，场面产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孙栾也顾不上自己被打，他脸上显得更是不可置信，他反手就是抓着李春莲的手臂，他吼道：“你说什么？春莲，我们是真心……” “是你强迫的我，我有男人我有儿子，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丑事。”李春莲眼泪不停的落，止都止不住，对着抱过来的孙栾，她也是使劲将人向外推去。 这么一看，到真像是被逼无奈。 众人看着，也是晕头，眼前的一切都扑所迷离，完全就不知道，事实的真想是那般。 而这时，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出来，他道：“队长，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报警吧。” “这是我们港家大队的事，关你这个外人什么事。”孙家的人顿时就开了口，这件事真要捅了出去，他们孙家的面子可就丢尽了。 再来，孙栾真的要是杀了人了，他们孙家的名声就彻底的毁了。 别的不说，孙家的子女以后别想娶个好媳妇也别想嫁个好男人。 顾昌坚望了望说话的这人，又看了看这个年轻人。 年轻人是村子里的知青陶友清，是他们村子里唯一个高中毕业的人，也因为这点，他并没有被安排到很苦的活计，而是在村子里的小学任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