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页
封家跟宋家的实力,倘若从公司市值上来说,自然是相差无几。但要是真论起一家之主的心机城府气魄手段的话,宋世雍之所以能够建立宋氏珠宝,固然有其自身的能力和人格魅力,但更多的还是依赖孟家的帮扶。换句话说,宋世雍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他自己的奋斗固然占一部分因素,但其主要仰仗的,大部分还是孟家的人脉背景。 哪怕宋世雍后来又处心积虑的侵/吞了孟家的产业以壮大自己,这种为了少奋斗二十年就心甘情愿的走裙带关系,宁可卑躬屈膝隐忍顺从,连被人带了绿帽子都能不动声色地布局十多年,只在私底下偷偷搞事情耍手段的处事风格早已经融入他的骨血。这就导致宋世雍身上始终缺了几分能够跟人正面硬刚的底气和豪迈。 相比之下,真正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从农民工做到包工头,再从后厨打杂做到酒店老板的封建国则因为是真正从一穷二白白手起家的原因,身上更多出几分敢打敢拼的草莽气息。 所以两家真要是拼起来,封建国一个搞实体酒店的,自然是不怕两败俱伤的。可宋氏珠宝一个主营轻奢品牌珠宝首饰的,只怕要顾虑颇多。尤其是在宋氏珠宝还有股东大会,并非宋世雍一言堂的情况下。更不要说封扬本人既是颇受关注的新闻记者,又是殷氏集团董事长千金的救命恩人。如果封扬当真如他表现的那么排斥宋家,宋世雍也没有办法强行认回儿子。 宋世雍再三权衡,主要是觉得没有跟封建国撕破脸的必要。他想认回儿子,主要是不想后继无人。眼睁睁看着偌大的宋氏珠宝落于旁人之手。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家事影响到宋氏珠宝的正常运营。更何况宋世雍现在的主要需求也不是把儿子认回来,而是想让封扬娶了宋清瑶,届时他有正当理由把家业传到亲生儿子的手上。顺便还能收回孟萍萍手中百分之五的宋氏珠宝股份, 宋世雍认定,自己对封扬并无恶意,他愿意将自己的百亿家产交给封扬继承,交换条件只是封扬能够在私底下认可他这个亲生父亲。就这么一点点要求,就能得到一家市值数百亿的珠宝公司的继承权,宋世雍认为,任何一个成熟男人都不该拒绝这种双赢的交易。至少,封建国这位商人应该能够理解自己的想法。 “平心而论,我倒是觉得您应该好好劝劝封扬。他年纪还小,年轻气盛,又有了一丁点小成绩,自然就有些目下无尘的孤高桀骜。自以为能掌控世界,改变世界,这是少年人的通病,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过这样可笑的想法。但我们都知道,这种想法是愚蠢的。” 说到这里,宋世雍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封扬,又转回来,不动声色地挑拨道:“或许封扬现在还不觉得什么。可我相信,如果他今天在你们的影响下拒绝我,未来某一天,当他遇到挫折和难题的时候,一定会后悔今天的选择。届时,你们父子之间也会有隔阂。毕竟血浓于水,这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宋世雍言之凿凿,将心比心,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坐在旁边的孟萍萍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双拳。全世界都知道,宋世雍是靠孟家发家的,得势之后侵/吞了孟家所有产业,才打造出今时今日的宋氏珠宝。所以在孟萍萍看来,宋氏珠宝理应是宋清瑶的。哪怕宋清瑶并不是宋世雍的亲生女儿,但总归是她孟萍萍的孩子,是孟家的血脉,在法律上也是他宋世雍的女儿。 可惜孟萍萍当着宋世雍的面儿,是不敢这么硬刚硬怼的。她能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提议封扬娶宋清瑶遮掩耳目。乍听上去是为宋世雍的名声还有宋氏珠宝的股价稳定考虑,其实也是一个缓兵之计。在孟萍萍看来,她固然斗不过宋世雍的城府心机,但封扬毕竟不是宋世雍,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孩子,还是从小地方出来的,就算再聪明有城府,又能深沉到哪里去。 所以孟萍萍愿意给宋世雍一个顺水人情,最好能借此麻痹拉拢一下封扬。如果能在两个孩子婚后哄着封扬偏向她这位岳母自然是最好的。至于她跟杨柳的那些陈年旧怨,孟萍萍表示,不是她瞧不起这对母子,而是一个极为现实的问题——在数百亿资产面前,又有什么恩仇是泯不了的。 孟萍萍自认为算盘打的很精,可惜她却并不了解封扬的为人。如果说这世上确实有人能对数百亿资产不动心的话,那必然会是封扬——毕竟这是个连对活人都不怎么感兴趣的男人。 第79章 听到宋世雍的言语挑拨, 封建国和杨柳面面相觑。他们可以毫不犹豫的站在儿子面前, 保护儿子不被居心叵测的人蛊惑。但是正如宋世雍所言,当事情涉及到一家数百亿资产的珠宝公司继承权时, 即便是为人父母,也不好擅自替封扬做决定。 一直低头跟殷厉发微信的封扬留意到现场的安静, 抬起头来,挑眉问道:“怎么了?” 没等其他人开口,孟萍萍冲着封扬友善的笑了笑,抢先说道:“你爸爸说,只要你愿意娶瑶瑶为妻,宋氏珠宝未来就是你的。你也不必抛弃你现在的父母,更不必让外人知道你母亲当年的旧事。只是多了一双疼爱你的父母, 还有一个漂亮贤惠的妻子,这难道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可我并没有到处认爹的喜好。”封扬轻笑,有些玩味的看着孟萍萍:“孟女士, 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在我这里,父母是从小到大一直陪着我, 在我小时候为我遮风挡雨,一直以来悉心养育我, 教育我的人。而不是从rou身追溯到十几二十年前, 非要刨根问底的追究一颗没有意识也没有思维能力的精/子, 其主人的身份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