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节
她这些日子肯定很担心自己吧,徐砚抱着她,感慨又心疼,低头在她眉心轻轻一吻,才抱着她沉沉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 宋霖:臭小子,下朝别跑,宫门等着你! 徐砚:...... 第101章 天蒙蒙亮的时候, 初宁耳边有窸窣声, 似乎还有冷。 她自主地往要远去的温暖黏过去, 就听到一声低笑, 在私密的帐内轻响,缱绻暧昧。 初宁猛然睁开眼, 就看到正要起身的徐砚低头瞅她, 笑着的他眉目如画。 “——徐三叔?!” 她用胳膊支撑着坐起身,披肩的长发顺着垂落。徐砚伸手去将她腮边的几缕碎发挽到耳后,手顺着挑了一撮发丝,十分喜欢指尖这种滑顺的触感。 “终于醒了, 昨晚都贴着我睡了那么久,睡梦里都喊我呢,很想我?” 他手指缠着她的发丝,放在鼻尖闻了闻。 明明两人都没有肢体的接触,初宁却被他的动作闹得脸红,忙去抢回自己的头发,理顺到脑后。 “您是昨晚赶回来的......” 徐砚手上一空,正好可以去抬她下巴, 把她余下的话都堵在了唇舌间。 方才还觉得冷的初宁如今似被他在身上点了一把火,久违的亲吻让她醉心。 她不知不觉地挨到他身上,任他抱住自己, 任他又将自己压住,身子在他手掌抚过腰身的时候颤抖。 绿裳为难地来到帐前,听到小主子细碎的嘤咛, 硬着头皮脸红禀道:“三爷,您该起了,再晚一些就要错过上朝的时辰。” 外头的声音一下子把初宁拉回神,伸手去推他,脸颊guntangguntang地。徐砚却还缠着她的舌,好一会才气息微乱地松开她,声线低沉地应声。 绿裳当即跑得比兔子还快。 初宁羞得拿拳头砸他,徐砚却是笑:“是谁勾着我脖子,让我半天挣不开的。” 这人强词夺理,不要脸! 小姑娘拿眼嗔他,眸光潋滟,眼角带着他刚刚怜爱过的媚色。 徐砚盯着她看了半会,深吸口气,这才去撩了帐子起身。 外头确实有些冷,帐子一开,凉气叫初宁打了个哆嗦,她也跟着趿上鞋子下床。 “天还没凉呢,再睡会吧。” “不,我伺候您穿衣。” 他都回来了,哪里还睡得着。 小姑娘披上外裳,脚下跑得极快,哒哒哒就跑到黑漆雕兰花地柜子前,取出他的朝服。 她欢快地背影让徐砚恍惚,仿佛又回到以前,她见着自己也总是跑得极快,跟只小兔子似的。 她抱来衣裳后就围着他打转,踮着脚给他系襟扣,为他系佩绶,最后再整整领口。 在整领口时正好看到他滚动的喉结,就好奇地拿指尖刮了刮,像是找到新玩具似的。徐砚倒抽口气,被她手指蹭得发酥麻,一把握住她的手:“可不能乱碰。” 初宁奇怪他这种过于紧张,很乖巧地去给他取帽子。 绿裳端了一碗清粥过来,还有几块桂花糕,是让徐砚在上朝前垫一垫肚子。 进宫不能吃味道大的东西,怕在御前失仪,连个腌菜都没有。 徐砚就坐到炕上,理袖口准备拿筷子的时候余光撇到个不合审美的东西。 炕边的窗台放着初宁先前喜欢插花的白釉高颈瓷花瓶,兴许是入冬了,没有花枝在上边,但是却插了个面人。 面人是一个眉开眼笑的小姑娘,怀里捧着只花猫,兴许是放了有些时间,面人上已有开裂。 他看了两眼,抓起筷子,初宁正好过来,便问:“什么时候买的面人,还放这上头了,都被风吹裂了。” 他说到面人的时候,初宁眼中闪过茫然,看向窗台心头一跳,忙爬上炕去把面人抽出来交给身后的绿裳:“怎么把它放这儿了,不是让收起来的?” 绿裳拿着面人也想了会,才想起来历,说道:“那天回来我问夫人收哪儿,您说让我看着收,我就插花瓶里了,左右这些天都没有剪花枝。” 徐砚看出了她的紧张,边盯着面人看,边喝粥,却没有再问什么。 等他用饭糕点,初宁给他戴好梁冠,送他出了院门。 中午齐圳回来一趟说给徐砚拿衣裳,今儿在大殿上,膝裤都跪脏了。初宁惊得忙问是怎么回事,齐圳一板脸说:“都怪那个算错火|药量的主事,平白无故累得三爷跟着挨训,三爷还保他,结果就跪了好一会儿。到底是陛下看在功大于过,没太为难,又下旨嘉奖了三爷一翻。” 嘉奖,没有赏赐,恐怕也是因为这上头的失误了。 初宁听完后松了口气。 齐圳从绿裳手里接过包袱,偷偷问:“前阵子夫人跟谁去买面人儿了,三爷今儿还说挺别致,就是吹裂了,回头再给夫人买一个。” 绿裳不疑有它,笑道:“夫人可没买,是三少爷买的,大姑娘她们也在,还有吴家小姐。一人一个。” 齐圳哦了一声,这才再度出了府。 初宁便再给老夫人禀早朝的事,徐老夫人昨儿半夜就见过儿子,然后他才去的跨院,已经知道今早肯定会要受些委屈。 老人听到最后还是有嘉奖,心中大安:“总算是没办砸差事,这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分流治水,也算是功德一件! 初宁也跟着点头,心落到实处。 徐砚在衙门听到齐圳说东西是三侄子送的,剑眉微蹙,这边还没有深想,外头就传来喊阁老的声音。 宋霖直接就到他的班房,看着明间没人,直接就坐到徐砚的案前,等着他。 徐砚听到脚步声,自然是快步出来,果然是见到宋霖。 齐圳已经被宋霖示意出去,看着他就有股来者不善的错觉。 “阁老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喊我过去一趟就是。” “怕是喊不动我们的侍郎大人。”宋霖抬抬眼皮,不怒而威。 他在官场混了几十年,身上积威不小,淡淡地语气就能听得人心头直跳。 徐砚虽是熟知他,但越是熟知,却知道自己可能摊上事了。 “阁老这话说的,折煞我了。” 宋霖这个时候朝他扯扯嘴角笑。 这女婿现在认怂了? 可是晚了! 他猛然收了笑,一拍桌案:“徐嘉珩!你究竟还瞒了我什么!” 徐砚被他这一拍,就有种在三堂会审的压迫力,心间惊疑不定,琢磨着他的话。 宋霖又压低了声道:“我也不与你多分辩,你把有关惠娘的事都说来,若是与我查的一字不符,你且给我等着!” 徐砚被这番话又惊了再惊。 这个意思是宋霖知道小姑娘母亲的事了?还真是逼供来了。 徐砚张了张嘴,可是下刻想到什么,又闭上,只无辜地看着他。 宋霖等了半天,只见徐砚跟只锯嘴葫芦似,心里更加恼火。就在他准备再施压的时候,徐砚终于说话了:“您真要知道,小婿觉得,您该找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 哪个公主殿下,安成?! 宋霖神色几变,怎么和安成又扯上关系? 就这一瞬间的情绪,徐砚已经知道自己赌对了,宋霖查来查去也没能查个明白,不过是诈自己的! 险此就被诓了。 徐砚微微一笑,朝他再是铿锵地说:“我知道的,只有您现在知道的那些,更多的,您得找安成公主。” 说话是门艺术,徐砚身为文官,最会迂回和钻字眼。只不过平素他不爱用这样一套套的,如今面对岳父,却不得不用了。 他可不想面对岳父的怒火。 宋霖也是关心则有失心细,粗略一想安成和妻子的关系,好到几乎是形影不离,确实是有异。 所以可能是安成先知道了什么? 但宋霖也不是那么好唬的,将信将疑地又问:“你为什么说安成公主还知道别的,你怎么知道还有别的。” “是因为我带初宁回京后,也问过公主殿下,但殿下就是告诉,多的我不必要问。所以才会这么说。” 听起来,一切又都合理了。 宋霖站起身,匆忙要离开,但才迈了一步,转头就一巴掌拍在徐砚脑后:“臭小子,和你的帐晚点再算!” 徐砚被拍得咝一声,等他手里摸摸后脑,然后也离开衙门。 工部还有一堆事儿呢,他现在就走,齐圳以为他另有什么急事,忙问:“三爷这是上哪儿?” “回家,找夫人!” 齐圳一愣。 什么意思? 这才不见多长时间,就着急得把工务也丢下,要回去和夫人耳鬓厮磨了吗?! 而徐砚一路回到府里,却是扑了个空。说是初宁突然得到安成公主的急召,进宫去了,似乎是太后那儿晕了过去。 来请人的侍女也没有说多清楚,只是简单这两三句,徐砚只能再折返衙门。 安成公主进了宫去见太后,这说明宋霖也得扑空,那就等到小姑娘出宫以后再说。 能迟一些面对岳父的怒火,徐砚便又想到重要的事情:“你刚才说那面人是徐立安买的?你派人查查他这几个月都干了些什么事。” 齐圳应是,给自家主子调查情敌去了。 徐砚回到衙门,听到同僚聚在一起说边陲近来的战事,便顺耳知道了程锦在一战中失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