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节
“或是与常人有甚不同之处?”文京墨一旁也道。 喂喂!你们居然还真信啊,这比老子说的用心做药引还不靠谱啊! 郝瑟十分不爽。 “此功法早已失传,江湖上也仅留下了些残言断语。”舒珞紧蹙眉头,“舒某仅知,这九阴血手掌运功之时,双掌之上会隐隐透出血光,十分骇人。” 尸天清和文京墨同时沉默逆袭之最强人生。 “喂喂,难道你们忘了,”郝瑟摆手招三人回神,“舒公子你说过,空语道长乃是服了云隐门秘药虞美人,所以精血都凝入骨rou,没血啊!” “或许这功法改良了?改用人心练功?”文京墨推测道。 “太不科学了!”郝瑟嗤之以鼻。 “舒公子所言,尚有可考,总比你从话本上看得那些乱七八糟的故事强!”文京墨斜眼扫了一眼郝瑟。 “文书生你找茬是吧?!”郝瑟瞪眼。 “小生是就事论事!”文京墨端茶抿水,挑眉。 二人一个三白眼,一个狐狸眼,就在这桌上双双互瞪起来。 尸天清长叹一口气,扶额。 舒珞一脸哭笑不得,忙劝慰道:“郝兄、文兄,不论是故事话本还是江湖传说,都是捕风捉影之事,当不得真的!” “舒公子所言甚是。”文京墨放下茶碗,双手插袖,扫了一眼郝瑟,“郝兄还是莫要做那些莫名其妙的推断,从证据入手吧!” “证据是吧!”郝瑟双眉一竖,将所有人的供词铺在桌面,啪啪啪拍着一叠证词,提声道,“所有人的供词,这就是证据!” “郝兄,小生一直有个疑问堵在心中,不问不快。”文京墨挑眉看着郝瑟,微笑问道。 “说!怕你不成?”郝瑟一挽袖子,摆出一副要干仗的架势。 “妖物挖心连环凶案至始至终都是发生在奉泽庄内,说明这凶手乃是是藏身在庄中固定作案,而此次接了玉竹信之人,皆是第一次来奉泽庄,理应是最无嫌疑之人,郝兄你为何要询问他们的不在场证明,怀疑他们?”文京墨条理清晰问道。 诶?!! 郝瑟脸皮剧烈一抽。 卧草!说得好有道理,老子居然无言以对! “郝兄如何解释?”文京墨面带无害笑意,又问了一遍。 郝瑟目光一格一格旁移,但见尸天清一脸信任,舒珞目光灼灼,都直直看着自己。 先人板板!惯性思维害死人啊! 老子看了那么多侦探剧,套路都是“凶手就在我们中间”,所以空语道长一死,老子条件反射顺其自然开始询问大家不在场证明…… 这是个bug啊! 可如今都到这个份上了,难道让老子承认这是一个漏洞? 不不不!老子这料事如神缜密推理玉树临风的名侦探设定不能崩! 老子一定要圆回来! 想到这,郝瑟吸了口气,仰起头,摆出一副蔑视表情瞅着文京墨道: “文书生,你真是太嫩了[综]最佳女主角是这货!第一,这凶手尚未擒住,你怎可断言他乃是奉泽庄中之人而非庄外之人?第二,凶手很有可能利用你这种理所应当的惯性思维,乔装为第一次接玉竹信而来的江湖客,从而掩饰身份摆脱嫌疑。第三,你可知,这世上有一种凶案,叫做模仿杀人,你怎知空语道长当真是死于前几案的挖心妖物之手,而非有人因与空语道长有仇,而特意模仿挖心手法杀人嫁祸他人呢?” 此言一出,莫说尸天清、舒珞震惊,文京墨诧异,就连郝瑟自己的都惊了。 卧草,老子说得好有道理,居然连老子自己都信了! “阿瑟果然厉害!”尸天清一脸敬佩。 “郝兄的确心思缜密,非常人所及!”舒珞一副大开眼界之色。 文京墨笑意渐渐消去,看着郝瑟眸光里透出一道诡异狐光:“原来如此。” 哼哼,跟老子斗? 文书生你还不到火候! 郝瑟不禁得意起来:“何况,这些供词之间,或许还存在很多隐藏线索,我们定要细细分析!” 尸天清、舒珞齐齐点头,文京墨轻轻一笑,敛目颔首。 “那我们就一个一个来!首先是仲孙率然。”郝瑟抽出第一张仲孙大夫的供词,皱眉道,“我觉此人言行有异。” “不错,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仵作、不会验尸,药箱中却早早备好了验尸的手套和面巾。”文京墨狐眸闪烁,“应是别有所图。” “而且他听到舒某说出‘虞美人’名称之时,表情十分怪异。”舒珞道。 “此人并无武功在身,却敢只身前来奉泽庄,不合常理。”尸天清道。 “有嫌疑的放这边!”郝瑟将仲孙率然的供词放在了左侧,又拿起第二张纸,“下一个,叶英招。” “并无可疑之处。”尸天清摇头。 “答话之时,言辞恳切,并非作伪。”舒珞也道。 “老子也觉得他被尸兄迷得七荤八素的,应该不会说谎。”郝瑟环抱双臂。 尸天清眼皮一抖,舒珞咳嗽了一声。 “此人应无碍。”文京墨将叶英招的供词放到了右侧。 “下一位,仲华方。”郝瑟看向三人。 尸天清、舒珞、文京墨同时摇头。 “不可疑。”郝瑟放在右边,再取一张,“止观和尚……哎呦,这个嫌疑就大了!” “留在西月轩屋顶的指印——素指功——应该就是此人!”文京墨眯眼。 舒珞沉眸:“而且此人出屋之时,曾被方璞络撞了一下,以他的轻功,本应是可以避开的,除非——” “他受了伤,无法避开。”尸天清道。 “最重要的是,他回答尸兄问题之时,一直未敢直视尸兄的眼睛最强推理档。”郝瑟冷哼,“说明他心虚!” 三人同时瞅了郝瑟一眼。 “不敢看尸兄眼睛的人,都非常可疑!”郝瑟一脸理所当然将止观和尚归入了嫌疑人一堆。 尸、文、舒三人同时叹了口气。 “下一个,方璞络……” 文京墨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大家都都沉默了。 “此人……”舒珞苦笑。 尸天清沉默。 文京墨叹气:“什么都没问出来。” “这家伙对尸兄的美色免疫,这不科学,可疑!很可疑!”郝瑟当机立断将方璞络归入嫌疑犯一列。 “咳咳!”尸天清剧咳。 舒珞摇头轻笑,文京墨点头:“也有道理。” 尸天清咳得更厉害了。 “下面,重头戏来了!”郝瑟将甘华、冥灵、紫梨的供词一字排开,“这三个姑娘,到底是谁去了西月轩?还是——都去了?” “紫梨姑娘应该不是,她功力太浅,应该不会以身涉险。”舒珞道。 “甘华姑娘受了内伤……”尸天清皱眉。 “冥灵姑娘和紫梨姑娘都说,甘华姑娘整夜练功,若是她其中有人出门,甘华姑娘定会知晓……”文京墨道,“除非她们三人都说谎,为彼此打掩护。” “有一件事很奇怪。”郝瑟突然道。 三人同时看向郝瑟。 郝瑟神色肃凝:“甘华姑娘坐在尸兄对面回答问题的时候,十分镇定,没有脸红、没有羞涩、也没有看尸兄的眼睛!” “阿瑟……”尸天清扶额。 舒珞的笑容简直变成了苦笑。 文京墨点头:“所以,这三人皆有嫌疑,而又以甘华姑娘嫌疑最大!” “正是如此!”郝瑟将三人都排到了嫌疑人一堆,还在甘华的供词上做了标记。 “还有两人!”郝瑟又拿起两张纸,写下吕盛丛和吕管家的名字。 “吕庄主自然不是!”舒珞眸光清明,肯定道,“他身体衰弱,连站立都十分困难,恐难行杀人之行。” 尸天清点头:“西月轩中,吕庄主所言字字泣血,皆是出自真心,绝非杀人为恶之徒。” 郝瑟也道:“老子也觉得他不是。” 说着,就将吕盛丛放到了清白人群中。 文京墨静静看着三人表情,狐狸眼中划过一道精光女配小叶修仙记。 “最后!吕管家!”郝瑟用指头点着纸上的名字,“不说别的,就冲吕少爷的那张纸条,他就脱不了嫌疑!” 舒珞面色肃凝,沉重点了一下头。 尸天清颔首,文京墨并无异议,四人一致同意将吕管家列入了最大嫌疑人范畴。 全部分析完毕,四人看着分类出来的各项线索,又陷入了沉思。 “郝兄,下面该如何做,你可有高见?”舒珞问道。 郝瑟转着大拇指的扳指,慢慢道:“密室之谜,空语道长身上的疑团,目前我们都没有头绪,不若先放一放。” “千头万绪,实难理清,不若先揪出一条线,顺藤摸瓜。”尸天清颔首。 郝瑟皱眉:“从吕管家入手探查如何?” “很难!”舒珞摇头,“若真如文兄所说,这庄内所有家仆都受人唆使而众口一言,那此人最有可能就是吕管家!” “若真是如此,那就说明此人在奉泽庄内早已只手遮天,查他怕是十分不易。”文京墨也摇头,“还需从长计议。” “看来这突破口就只剩一个人了!”郝瑟挑眉一笑,抬手从嫌疑供词中抽出了一张。 四人对视一眼,目光同时落在了“止观和尚”四个字上。